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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完太后打仗去》第5章 絕殺兮
  松原半晌回神,明白過來這位大小姐的意思,小丫頭片子太自以為是,他豎起耳朵聽了聽,沒聽見人來的聲音,便道:“小姑娘家家,怎麽好喊打喊殺的?至於躲,倒是個好主意。你住哪兒?我送送你。”

  相盈剛要邁步,忽道:“來不及。”

  松原覺得這姑娘有點神神叨叨的,反覆無常,剛要開口說話,卻覺背後一陣涼意,下意識回身拔劍一擋,果然對上黑衣人的峨眉刺。

  “攻其左下三路,再擒拿右手,削其臂。”

  松原聽見身後那小姑娘聲音一絲不亂,仿佛正立於九重寶塔上指點江山,不由得分了心神,胸上卻被尖刺劃了三道血口,火辣辣的疼。

  “錯失先機。”她說,“擋左上,膝攻其腹,斫其右手,割喉。”

  松原心間靈光一閃,她的招數的確高明,是最快最省力的法子,隻是――未免太狠辣,不是斷臂就是斫手。

  他身為松濤之子,受的是光明磊落的武學教誨,怎肯用這樣的路數,便充耳不聞,自己對戰。

  隻是那殺手也有耳朵,聽見那姑娘指揮得法,短短數語間殺機暗伏,手中又有弓箭,雖然看著柔弱,但不知來路,留著恐有後患。便舍了松原,直衝相盈門面。

  相盈早知他要來,一抬手拿出羽箭,張弓如月,蓄勢待發。

  松原見這黑衣人如泥鰍一般溜出手中,一驚,忙回身去抓,一面扯下他的衣角,一面欺身而上,哐當哐當,交鋒時火花明滅。

  相盈如一尊雕像,端立不動,弓箭耗力極大,她額上已然沁出汗珠,手臂卻一抖也不抖。

  當此際,黑衣人使了個虛招,從松原那裡脫身,直衝相盈而來。

  正是現在。

  相盈射出一箭,長鋒破空,呼嘯而去。

  殺手一揮峨眉刺,便把鐵箭打落,卻見一箭落下之後,另一箭緊跟其後,他已經來不及做出第二反應。

  兩柄箭在中段重合!方才他看時,隻以為這羽箭尤其長,誰知竟是――

  他喉中正中一箭,口中溢出血沫,立亡。

  相盈收了箭弓,掃了一眼距離,十五步,看來她現在的實力比她預計的強些,面不改色地踱步過去探了探那人的脈搏。

  嗯,是真死了。

  她把弓箭背在身後,一抬眼對上松原詫異的神色,心道,嚇著他了?

  松原不是被嚇著了,是被震住了。

  連環箭。

  這法子他還是第一次見,而且這姑娘還做得如此天衣無縫,絕非等閑之輩。

  最令人不可置信的是,她敢殺人,殺了人以後還知道捫脈,確認敵方是不是死透了,這顯然是個老手啊!

  這丫頭,究竟什麽來頭?

  松原半晌才一咳嗽,試圖掩飾自己的失態,說:“敢問姑娘師從何門?”

  相盈想說,她是自學成才。

  她的文韜武略,都是從《天機》上得來。

  上一世,她不過弄懂了《天機》全篇的五六分,便成了至尊無上的無極太后,能在帷幕之中決勝於千裡之外,由此可知,此書甚異。

  《天機》是本奇書。

  然而一開始大家都把它當一本織機圖,因為相家祖上起於蠶桑,這書頁之中畫的又都是各式各樣的織布機,相家人便想當然的以為,先祖母把這麽本書當傳家寶,是讓他們不忘本。

  但相盈後來才知道,相家人之所以沒弄懂先祖母的良苦用心,主要是老祖宗死得太疾,

還沒來得及細細說清此書的奧秘,就駕鶴西去,隻來得及留下一句“務必珍重此書,傳與慧女。”  一句話說定了傳女不傳男。

  先祖母是個傳奇女子,憑一己之力振興相家,使相家位列世家之屬,算而今,已有三百余年。

  相盈心裡清楚,這都是《天機》的功勞。

  圖譜中蘊含的無限玄機,若不是當日她身陷冷宮,無意之中聽見那瘋顛女道的胡話,也不會想到,這本被她用以睹物思家的舊書,另有門道。

  其實這本書能傳到相盈手中,也實屬兒戲。

  不過是當年她於周歲滿月宴上,不肯抓周,卻死死抱著裝著《天機》的紅木匣子不肯撒手,老太太說,這是天緣。便頗大方地送了她。

  由此可見,這本奇書在相家的地位,實在平常不過,隻是名義上的傳家之寶罷了。

  所以那日她與父親詳談,說到《天機》之時,他隻是一臉茫然,壓根兒不知道在自家傳了幾百年的舊書,是件不可多得的奇珍異寶。

  可惜《天機》中的多數秘法隻能由女子修煉,還有一些奇奇怪怪、不知所雲的要求,故而無法廣泛傳播。

  也是一大遺憾了。

  此刻相盈自然不能把自家寶貝告知他人,便道:“無可奉告。”

  松原沒有強求人的習慣,便也不再追問,細細思索一會兒,又覺此女路數奇絕狠辣,手段果決,說起話來乾脆利落,一點兒不忸怩,不像個“深閨人未識”的世家少女。

  終於還是按捺不住好奇心,問:“我是滁岩松家的松原,不知姑娘是北庭相家的哪一位小姐?”

  相盈示意他跟著,一面就踏著枯枝落葉往回走,應道:“公子難道不知,世家女的名字,是不能問的。”

  松原遲疑了一下,粲然一笑,道:“我以為姑娘不同於流俗――”

  “我就叫流俗。”

  乾脆利落的一句話,生生把松原的後半截話堵在了嗓子眼兒,鬧得他上不去又下不來,吊得慌。

  嘿,這小丫頭片子!

  “好好,流俗姑娘,你這是打道回府還是怎麽?今後我要是報恩,到哪處去尋你?”

  相盈微微一笑,說:“何來恩情?那人要殺我,我便殺他, 與你無關。”

  松原隻覺得胸口有點悶,說:“那也是我招來的。”

  仿佛還挺驕傲。

  相盈不理他,卻丟給他一瓶金創藥,說:“那殺手看來不止一個,你最好早些趕到臨安,我送你一匹快馬,不必還了。”

  松原聽得一愣一愣,她怎麽知道自己要去臨安?

  這姑娘真是絕了。

  “你送我馬,那明日你家人發現了,怎麽辦?”

  她隨意道:“流俗姑娘我這點兒小事還是做得了主的。”

  這倒是。

  世家貴女送匹馬給人,也就是一句話的事。

  相盈到馬群隊伍解了匹腳力足的黑馬,那馬兒認得相家人,不鬧也不嘶,馴順地跟過來。

  事已至此,再推辭未免小家子氣。

  松原十分爽快地接過韁繩,朗聲道:“姑娘大恩,松原銘記於心。”說到此處一頓,忽而戲弄心起,翻身上馬,提韁回首道,“轉眼便忘!”

  雙腿一夾,揚長而去。

  他舉起馬鞭,背對著相盈,做了個揮手告別的動作,身形筆挺,倒真如其名,一棵青松似的,英姿颯拓。

  相盈沒告訴他自己的名字,主要是曉得他回到滁岩一定會向人打聽,難免知道相家三小姐從前是個嬌氣脾性。

  屆時再見,隻怕又有許多疑問。

  太麻煩。

  不如等她把形象扭轉過來,再告知身份,省卻多少氣力。

  無論如何,他已經記住這個深夜射箭,贈他黑馬的流俗姑娘。接下來,她悄然無聲地鑽進帳子,就看赫連目什麽時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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