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平縣城不算太大,可各方勢力的滲透,錯綜複雜的關系,不是一般人就可以應付的過來,一個弄得不好,自己小命怎麽丟的都不知道。
這些被野田拉攏的富商,想來想去,有心想乾偽縣長,可又想多活幾天,為了保命,也就沒人敢抻頭了。
野藤最後看中在日本人面前卑躬屈膝的牛二,他先是小恩小惠,後來威逼利誘,牛二聽說叫他乾偽縣長,高興地咧嘴‘哈哈’大笑;“野藤太君,我牛二要是能乾上吾平縣長,這吾平縣就是大日本皇軍的天下,我也就是您的人了。”
牛二這次進城就是野藤安排的,倆人喝著清酒,密謀怎樣才能一舉拿下縣長這個位子,還要保的住。
野藤端著酒杯,,狡詐的看著牛二,從懷裡拿出個牛皮袋子大信封,交到牛二的手裡:“牛先生,這份計劃書比你的命都重要,裡面有給你的吾平縣的縣長委任狀,還有你回到隊伍裡的具體行動方案,這是機密,千萬不能泄露,你要是泄露了,死啦死啦的,你的明白?”
牛二點頭稱‘是’,時間不長,他就從藥店走出來,在野藤的提醒下,跟蹤小虎,卻又鬼使神差的追丟了鐵牛。回到客棧後,心裡煩悶的坐在炕上,可一想起野藤給他的牛皮袋子,心情就大好。
他高興地抓起酒杯,猛的喝下去,喳吧了幾下嘴,搖頭自得的樂道;“他*的,老子做夢都沒想到,自己還能當上縣長,哈哈哈,牛縣長、牛縣......。”
“牛長官,您要的人都到了,您看......。”曹掌櫃在門外一喊,嚇得牛二趕緊收起牛皮袋子,快速的揣進懷裡。
牛二拍著胸前,嘴裡罵道:“你他*的喊聲這麽大,你想嚇死我呀?不叫她們進來還等花轎抬是吧?鱉孫,真是他*的多事。”
門開了,一股濃濃的脂粉味兒飄進了屋,幾個年輕姑娘像一陣風,又像幾隻蝶,旋轉在牛二身邊,瘙癢的牛二一陣陣的放蕩淫笑。
這時小虎走進來,一看房間裡蝶飛鳳舞的**樣子,嚇得他趕緊往回退。
“小娘皮,今天老子高興,你進來,老子賞個姑娘陪陪你,還不快進來?”牛二喝的舌頭有點大,嘴裡罵咧咧的對小虎招呼道。
小虎站在門口不知所措進退兩難,牛二捏了一下,站在身邊一個妖冶女人的胳膊,噴著酒氣淫笑道“去去,你去、去把我的勤務兵伺、伺候的嗷嗷叫,老子有、有賞。”
“嗂嗂,小兄弟,過來呀?嘻嘻嘻,怎麽臉都紅了?一看你就是個沒踏過雞的雛,今天姐姐好生伺候伺候你,管保叫你以後見了姐姐,連路都走不動,呵呵呵。”那個滿臉脂粉的風**人,擰著屁股走到小虎跟前,兩隻小手捧起小虎的臉蛋,笑眯著眼看了半天,兩手一松,一把將他摟在胸前。
風**人後退著坐在凳子上,小虎兩腿自持不住,直接坐進了她的懷裡,剛一坐上,‘嗖’的又站起來,趕緊後退幾步,那女人見小虎窘迫的樣子,拍手‘咯咯咯’的笑個不停。
這時小夥計輕敲了一下門,推開房門端著一個木盤走進來,盤子裡放了一個烏盆,裡面裝著一個爆開碎口的紅燒肘子,一種迷人淌口水的肉香撲鼻而來。
小虎趁機緊走幾步接過烏盆肘子,掃眼看了一下小夥計,怔怔的愣住了,差點把手裡的烏盆失手掉地上,他很快反應過來,把烏盆肘子放到桌子上,轉身喝道;“你這小王八蛋,誰叫你進來的,
還不滾出去?滾滾。” 小虎揪住小夥計的衣領,連推帶搡又跟了一腳,把小夥計轟出了屋子,他走出房間,回手把門關上,邊走邊罵道;“不長眼的雜種,你要是攪了長官的好事,老子一槍崩了你。”
走出不遠,小夥計照著小虎胸前就是一拳:“你這個忘了祖宗的混蛋,你爹媽還叫我見了你,告訴你是王家的種,可不能乾傷天害理的事,你、你這王八......。”
還沒等小夥計再說下去,小虎趕緊捂著他的嘴,壓低聲音喝道:“鐵牛,你給我快閉嘴,你大喊大叫的不想活啦?要是叫牛二看出是你,那咱倆就死定了。”
鐵牛趕緊收聲,拉住小虎壓低聲音質問道;“小虎,你為什麽不理我?你離開日本人的藥店我堵住你,想告訴你,我是王進寶爺爺派來跟你接頭的,可你就是好賴不搭理,我可對你說,你不理我,你就是***。我為了完成革命任務,冒著掉腦袋的風險,裝扮成小夥計混進屋裡找你,你可好,前面陪著日本娘們跑前跑後逛街,就像一條狗一樣的伺候著。現在又跟大漢奸牛二一起喝花酒,哼,我看你就是個小漢奸,日本鬼子的走狗。”
“你胡說、你放屁,我、我不是漢奸、走狗,不是、就不是。”小虎一聽鐵牛罵他是漢奸走狗,氣急的眼淚都出來了,跳著腳不承認。
曹掌櫃走過來,把兩個人拉到一邊,滿臉帶笑卻口氣嚴厲的說道:“你兩個想幹什麽?是不是不想活了?趕緊乾你們的正事,少找麻煩。”曹掌櫃說完轉身離去。
小虎瞪著眼睛盯著曹掌櫃的背影,咬牙小聲恨道;“老王八蛋,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你算什麽東......。”
鐵牛趕緊說道;“你小子別的沒學好,倒學會了張口就罵人,我告訴你,曹掌櫃是好人,你不能這樣對他。”鐵牛也說不準曹掌櫃到底是什麽人,只是臨走前王進寶對他交代過,要是在縣城遇到麻煩就找曹掌櫃,在他的心裡,曹掌櫃應該是好人。
小虎心裡還在生鐵牛的氣,可一想起王進寶在柴草房裡對他說的話,小虎就是再生鐵牛的氣,可王爺爺交代的事,他還是知道輕重,不能由著自己的性子來。再說自己落到牛二手裡,也不能全怪鐵牛哥,都是牛二這個壞蛋把他害苦了。
鐵牛看小虎的情緒穩定下來,趕緊問道;“你有沒有情報要對我說?要是沒有,我要趕緊撤。”
小虎看著鐵牛,有點不好意思的拉著他的手,小聲又神秘地說:“鐵牛哥,是我錯怪你了,不過,我有件事要跟你說,我陪野藤的妹妹純子出去買菜,路上她不知有意,還是無意的在我跟前念叨,說她哥野藤給了牛二一份重要密件,不知是真是假。剛才在屋裡,牛二睜著醉眼跟幾個騷娘們拉扯,我看到他懷裡揣的牛皮紙袋露出一個角角,就不知是不是野藤給的那份密件。”
鐵牛一聽小虎說出這麽重要的情報,他緊緊地抓住小虎的手,激動地說:“你說什麽?你這個笨蛋,肯定就是它了,你等著,我進去把那份密件偷出來。”
“你彪啊鐵牛哥?房間裡好幾個人,你怎麽下手?哼,還沒等你偷到密件,你的小腦袋就沒了。”小虎拽著鐵牛提醒道。
這時房間的門突然打開,牛二從裡面歪斜著走出來,一個沒站穩,雙手撲在牆上,他瞪著醉眼罵道;“豬娃,你、你他*的不、不伺候老、老子,跑出來弄球來?哎、哎,這小兔崽子我、我見過你,你、你是......。”
牛二罵著王小虎,卻手指著鐵牛踉蹌著走過來,嚇得鐵牛趕緊把肩上的跑堂毛巾,取下來拿在手裡,裝著擦臉來遮掩,轉身就走。
小虎氣憤的對著鐵牛後背,重重的吐了一口唾沫,惡狠狠地罵道;“小王八蛋,想跟我要好處,他*的,老子一槍崩了你。”
‘啪’,牛二一巴掌拍在小虎的頭上,罵罵咧咧的吼道:“媽的個巴子,一槍崩了你,這話是你說的嗎?這是老子說的。哼,豬娃,快過來扶老子尿尿去,你要敢說個不字,老子就一槍......。”
小虎扶著牛二,牛二的上半身子都壓在了小虎身上,壓得小虎連腰都直不起來,牛二胸前的牛皮袋子露出大半截,就要掉出來。
站在院子一邊的鐵牛,真想幾步衝過去,把那份重要密件搶過來, 可看到小虎一直給他打手勢,不讓他亂動,鐵牛心裡這個急呀,就別提了。
小虎眼看牛皮袋子,就要從牛二的胸前掉出來,他使勁把牛二挺的站起來,用手指了指牛皮袋子說;“長官,這是什麽東西都快掉出來了,要是沒用,我把它扔掉吧。”
牛二搖晃著把小虎一把推開,把牛皮袋子從胸前抽出來,貼在嘴邊親了一下,又鄭重的揣進懷裡。他瞪著眼睛罵道;“你、你這小雜種,你知、知道個屁,這、這可是老、老子的命,還不快扶、扶住本縣、縣長,要是尿、尿到褲子裡,我槍、槍斃了你。”
鐵牛看小虎提醒牛二,把快掉出來的牛皮袋子又裝進懷裡,他氣得跳腳小聲罵道;“死豬,王八蛋,小漢奸,多好的機會,叫你小子給送掉了,氣死我了。”
牛二在小虎的扶持下,尿了大半天,歪歪斜斜前仰後合大都尿到了褲子上。
小虎幫著牛二提上褲子,牛二不尿憋了,覺得一身松,醉的更大發了,他全身都壓在小虎的身上,小虎連拖帶拉的往回走。
他騰出一隻手對鐵牛招呼了一下,意思叫他跟在後面。
鐵牛納悶的尾隨在後,心裡罵道;“小虎啊小虎,你真是個笨蛋,那麽重要的密件伸手就能拿到,你非要提醒牛二,現在又叫我跟在後面,你到底要幹什麽?
他搖頭不滿,沒精打采的又是小聲咕嚕又是恨得罵他。
鐵牛突然眼前一亮,看到小虎身子一彎,把牛二懷揣的牛皮袋子拿在手裡,輕輕的放到地上,拖著牛二進了屋子,順手關上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