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劍指一揮,輕笑道,“哈哈哈……大河之劍天上來!”
笑聲剛起,話音還未響徹,女子身化劍芒,刹那掠向遠方。
“這速度!”劉峰望著一下子消失在了天際的流光,立在樹梢之上,怔怔發呆。
旋即他一咬牙,將鏽鐵劍拋出,然後輕輕一點樹梢,便立於劍上,對著女子消失的方位追去。
那女子化作劍芒掠向天邊,她所前進的方向,正是穆浩等人所在的戰場。
當她距離戰場還剩下千余米的時候,便心念一動,壓下劍勢。接著,只見密林之中驚鴻一閃,頓時劍芒淡去、劍勢全消,顯露出了女子颯爽的身影。
她用手抹過腰間,將酒葫蘆拿起,仰首飲下一口酒,讚歎了一聲好酒,然後邁開步子,向著戰場緩緩走去。
她的步子走得很凌亂,像是喝酒喝醉了一樣,忽左忽右,忽前忽後,可是不論她怎麽邁步,每一次抬腳落地,身影都會向前方飄出一段距離。
舉步,踏步,舉步,踏步……
每一次移動,絕跡山脈之中的霧氣都主動避讓,生怕沾惹到她。
……
戰場之中。
眾人望著服部和千月,眼中紛紛露出了凝重之色。
服部在說完了“這一次的聚會,倒還是有些值得注意的人物的”這句話後,目光就遙遙地從雷亞、李靜怡以及穆浩的身上緩緩掃過,似乎其他人,根本不值得他注意一般。
但是最終,他的目光還是落在了黑塔的身上。
“我記得你。”服部開口,淡淡地說道。
眾人的目光,登時都向著黑獅王鎧甲掃去,然後,又回到了服部的身上。
穆浩皺了皺眉頭,似乎所有人都是為了黑塔而來的。
他轉念一想,不禁想到了他不也是根據雷珠的指引而找到黑塔的嗎?
於是,他不由地心生疑惑:“那雷珠究竟是什麽東西,為什麽最終卻指向了黑塔?黑塔有什麽奇特的地方嗎?還是說,他身懷了什麽異寶?”
他不由得用心念掃了一下黑塔,但卻並沒有發現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而黑塔在聽到了服部的話後,盯著服部看了很久,最終卻搖了搖頭,“我應該不認識你。”
服部淡淡道:“你不認識,但是我認識你。”
黑塔皺眉,這種認識,這種語氣,擺明了不是什麽良心的認識。
服部繼續道:“三年前,在那片充滿了雷電的暗區中,我趕到的時候,你們已經逃走了。我沒記錯的話,你的合作者取得了‘雷神之錘’,如今自稱‘雷神索爾’,在歐洲開辟了一方勢力,並將其命名為‘阿斯加德’。”
“可是這麽多年以來,你卻一無所成,依舊還是當初的那個機械師……噢,說機械師似乎有些貶低你了,你們華夏人喜歡自稱‘械王’,所以你是一個械王。”
“但‘王’與‘神’,差的層次還是有點大的。”服部淡淡道。
黑塔聞言,卻是身軀一震,不禁失聲道:“是你?!”
二人的對話,聽在旁人耳中,卻是一頭霧水。
穆浩也是眯起了眼睛,心想黑塔與服部之間,似乎也有著一番故事啊。而這個故事,似乎還與那個傳說之中的歐洲勢力之主“雷神索爾”有些關系。
他不禁詫異地看了黑塔一眼,黑塔的實力那麽強大嗎?竟然可以和“傳說中”的雷神索爾搭邊?還是說,他還有什麽隱藏的底牌?
可是,如果他真有底牌的話,又怎麽會在雷亞的手下,落到那種無比狼狽的境地呢?
事情的交織,似乎有一些複雜。唯一清晰的脈絡,則似乎是他們所有人,都因為同樣的一個“點”而聚在了一起,而這個“點”,就是黑塔。
穆浩皺眉,暗自思索。
“這種聚集,和我推測的‘系統(決鬥規則)’有沒有關聯?”
穆浩梳理了一下人物關系,隨即初見端倪。
這是一場黑塔與緹娜的戰鬥,原本的“劇情”是黑塔要將緹娜乾掉,但是雷亞的突然入場,使得結局逆轉。那麽,根據“系統(決鬥規則)”的判定,必定會“引誘”別人過來協助黑塔,以平衡局面。
於是就有了川流的介入,但是,川流卻並不是黑塔一方的人……
穆浩想到這裡,忽然怔了一下,“莫非是……‘我’?!”
莫非,這個在“系統”平衡力下引導到戰場之中的人不是川流,而是他——穆浩?!
如果以黑塔為核心,硬是以“黑塔的敵人”和“黑塔的友軍”劃分陣營的話,那麽緹娜、雷亞、川流三個人就是同一陣營,而他和李靜怡與黑塔也組成了同樣的陣營!
所以說,那會兒的局面就是一個“三對三”的戰場了?
而這一切,莫非都是“系統(決鬥規則)”暗中引導的?
還是說,冥冥之中,自由安排?
穆浩忽然覺得, 這個看似迷霧重重的局面,一旦理清了頭緒,那麽一切都將浮現於水面上。可是這種“真相”,真的就是所謂的“真相”嗎?!
所謂的“系統”,又是否真的如他所推測的那樣劃分陣營呢?
如果是的話,突然加入戰場的大陽國兩個忍者,又是怎麽回事?這兩人絕對是“黑塔的敵人”,可若是如此,所形成的就是一個三對五的局面。這樣一來,不就又不平衡了?
“我的‘系統’論早就證實成立了,所以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麽我們必將還有兩個隊友!”穆浩在心中判定道,然後他的記憶飛快地閃回了一下,在腦海之中將所有可能出現在的人都排查了一遍,最終浮現出了一道身影。
“劉峰?很有可能會是他了……”如果是劉峰的話,穆浩有把握可以先聯手可以乾掉那個火雲袍忍者了,“但是,還有一個隊友,會是誰呢?”
穆浩的心念,落在了千月的身上,這個沒有心跳的人,給他的危險感完全不亞於服部。甚至,她無意之間流露出來的那一股陰冷氣息,令他感到有些熟悉的同時,又極度地反感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