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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穆浩終於遇上了有史以來持續最久的一次失明狀態。
這一次的光芒無比強烈,刺得穆浩眼淚直流。
當光芒散去的時候,穆浩發現自己身處於一片星域之外。
此時此刻,天地一片淒然,星域搖晃,星河黯然……舉世升騰著悲涼的隕星異相,一股悲傷的情緒籠罩了整片虛空。
“轟”地一聲,星河飄搖,一道流星穿破無數重世界,將一片星域被擊穿,落向了星域之外的時空之中……
在那流星之中,有著一道黯然的聲音在回蕩:“呆子,好好活下去,最後的火種,交給你來守護了……”
穆浩聞言,陡然一怔,他突然生出了一種強烈的預感,很早之前他看到的那兩道打上了南天門的身影,似乎是出事情了……
突然,巨力再度籠罩了他,將他拖拽著在星域之中瞬移,穆浩以為這一次的畫面片段就到此為止了,不料那巨力竟是拽著他追向了那道流星!
很快,他跟著流星的軌跡穿透了無數重世界,最終趕超流星,來到了它的身前。
然後,巨力陡然消失,穆浩被孤零零地丟在了流星的必經之路上。
流星強勢衝擊,沿途擊毀無數時空,讓空間蹦碎,讓時間凝固,轉瞬間就來到了穆浩的身前。
面對那無窮盡的光耀,穆浩的肉眼早已無用,可他雖然看不清,卻可以清晰地感應得到——那流星之中的物體,正是那半截銘刻了“如意金箍”的鐵棒。
同樣的,也就是這段如意金箍棒,在時空之中不知道漂流了多久,最終在百余年前穿破地球的大氣層,砸落在了汪洋之中,結束了地球上持續了多年的涅槃戰爭。
而在這一刻,穆浩隻覺得這截如意金箍棒就在衝著自己射來,光亮無比耀眼,卻並未讓他感到一絲恐懼。他下意識地抬手一接…
當他的手掌握住了如意金箍棒的時候,時空隻這一刻停止,所有的景物統統凝固,成為紙中的靜物。穆浩抓著如意金箍棒從“紙”中脫身而出,同時,他的身旁不斷地掠過無數地“紙張”。
每一張“紙”,就是一個他所經歷的片段。
無數片段開始飛逝,無數場景開始倒退。恐怖的逆流帶起一股迷醉的光彩,令穆浩猶如穿梭在時間隧道之中。
最後,穆浩脫離了時空隧道,周圍的一切景象也猶如破鏡重圓一般,拚湊了起來……
穆浩回到了東海龍宮之中。
這一刻,龍宮還是龍宮,樓閣還是樓閣,如意金箍棒還在海藏之中,而他的手掌,已經松開了如意金箍棒。
“那無數的場景與片段,究竟是什麽……”穿越片段的時候,穆浩並沒有感覺到體力的流逝,如今一回到東海龍宮之中,他的虛弱頓時湧上心頭,令他的臉色變得無比蒼白,也讓他渾身都被冷汗所浸濕。
他的掌心之中,更是冰冷得可以滴出水來。
他看似只是經歷了一次幻境,實則卻是跟著那些幻境不斷流連,好似經歷了數次大戰,對他的體力、心力消耗都極大。
“我所看到的,究竟是什麽?那些都是真實的東西嗎?”
“那是什麽佛,怎麽會那麽龐大?他們所在的地方,是外太空嗎?”
“為什麽他們不需要任何防范措施,就可以在太空之中發出聲音?他們的戰鬥,竟然連星球都會直接湮滅,他們……還是人嗎?”
“莫非神明真的存在,莫非他們真的擁有著創造與毀滅一切凡塵的力量?”
就在穆浩喃喃自語的時候,一道聲音,在空曠而冷清的海藏處突兀地響起,
將穆浩嚇了一跳。“你所見到的,不過是一些幻影、一些片段,它們離你的生活還太過於遙遠,雖然是真實的東西,但俺卻不需要你把它們太當真。畢竟,有些東西,你經歷得多了,再加上境界到了,自然也就明白了。”
穆浩吃了一驚,趕緊循聲看去,赫然發現這聲音的來源,竟然就在眼前的如意金箍棒上。
他於是抬頭,視線順著如意金箍棒的棒身上移,最終在棒子的頂上,看到了一隻猴子。
這一次,並不是一隻老猴。
而是一隻生著雷公嘴、孤拐面的黃毛猴子,他踮著腳立在鬥來粗細的如意金箍棒上, 正抓耳撓腮,充滿興趣地看著穆浩。
這隻猴子十分精瘦,但是氣勢逼人,銳氣凜然,他的眼睛閃閃發光,開合之間好似星辰在閃爍,讓穆浩與之對視時,心神都為之一震,仿佛他的一切秘密,都被這一雙眼睛看穿。
猴子見到穆浩無意之間被自己懾了一下,趕緊收了火眼金睛,撓著手背,發出有些尖銳的聲音,笑嘻嘻地問道,“小娃娃,你可識得俺?”
穆浩看著眼前的這是精瘦的黃毛猴子,內心之中實在是無法將它與那尊棍裂青天的偉岸身影相聯系起來,可他知道,那道身影,定然就是眼前的這隻猴子。
“您就是那位用‘針紋’一路指引著我過來的前輩高人嗎?棍裂青天意境之中的那道身影,就是您嗎?”
“是俺,正是俺。”猴子連連點頭,承認的同時,還在不斷打量著穆浩。越是打量,他就笑得越是開心,“俺老孫在五行山下,也曾遇見過你這樣子年幼的娃娃,如今沒想到招引來的有緣之人,也是這麽一個娃娃,嘿嘿,巧了,真是巧了!”
俺老孫?看來眼前的猴子前輩就是姓孫了。穆浩心中暗道,然後開口問道,“孫前輩,我一路過來,心中積攢了好多問題,您能不能為我解惑,告訴我答案?”
穆浩之所以跟隨著針紋來到這裡,無非就是為兩個目的。一個是出於潛意識之中變強的渴望,另一個,則是出於對自己的身世、身上玉佩來歷的探索。
現在,來到了針紋所指引的終點——眼前的孫前輩處,穆浩憋了滿腔的疑問,終於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問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