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家給湊湊銀子?”不知道誰說了這麽一句話。
場面頓時有些冷,開始有人往外走,還有人說道:“說的簡單,誰家裡有這麽多銀子。”
有退出去,路過周旻身邊的,還嘀咕了一句:“才搬來沒三個月,不知根也不知底,怎麽借銀子給她?”
新搬來的?
周旻心裡又動了動,看向婦人的目光猶如盤中餐一樣。
邵氏見大家都往外走,心裡發慌,急急推了懷中婦人一下。
婦人抬頭看到此中景象,期期艾艾站起身:“湊銀子就不用了,這段日子多蒙街坊照顧,妾身感激不盡,不敢再麻煩大家。”
這還像句話。
有些人不忍心,勸道:“邵家的,你先湊一湊,最後差多少再來問我們拿。”
婦人朝說話的人,規規矩矩行了一個大禮,低頭見露出白嫩光滑的一段脖子。
周旻心情更加蕩漾,怕人看出異樣,趕緊退了出去。
這一天周旻都心不在焉,又無事,半下午的時候鬼使神差又到了婦人家門口。
此時圍觀的人群早已經不見,婦人家的門也是緊緊掩著,怕是正在家裡犯愁。
心疼的周旻不知如何是好,恨不得立刻捧了五千兩白銀在婦人面前,只求歡好。
瞧那婦人一低頭一回眸,再看那細嫩的脖子,滋味一定美妙。
周旻內心騷動不安,在巷子口不停徘徊。
“這位官人瞧著面生?”周旻正望著婦人的門戶惆悵,背後突然傳來一個嬌媚的聲音。
周旻急忙轉身,就見心中思念的婦人正站在自己身後。
美夢成真嗎?
周旻昂著頭,斜眼看了婦人一眼,不冷不熱說道:“瞧著這一片宅子不錯,想入手一處,不知道哪家肯賣。”
婦人臉上閃過一絲驚喜,也不急細想就說到:“這一處的宅子,全是兩進的庭院,又靠近景河,每一棟都要三千兩白銀,官人可還要買?”
周旻微微一笑,不經意的撩了下自己身上的袍子:“只要喜歡,別說三千裡,三萬兩本公子也不在乎。”
婦人拿眼睛上下打量了對方幾眼,看出對方身上的衣料都是上好的。
看來是個有錢家的公子。
她笑道:“瞧您打扮,就是貴公子,這裡都是小商戶的住處,沒得汙了官人的身份。”
“這裡貴在幽靜。”周旻放輕了聲音:“不知夫人可知道哪家有要出手的?”
婦人實在缺錢,咬咬牙:“你隨我來!”
周旻心中大喜,面上卻帶著一絲不解,跟著婦人進了家門。
路上,他還問:“不知夫人怎麽稱呼?”
婦人道:“官人隻管稱我為巧娘就行。”
“巧娘?”周旻隨著對方邁進庭園,隨手關上院門:“真是個好名字,巧笑顧盼,真乃巧娘也。”
巧娘心裡不安,面色緋紅的回頭看了一眼:“官人休得無禮!”
周旻已經打聽清楚,這邵家並沒有雇傭丫鬟下人,只有一個姑母跟著打掃家務。
此刻那位老邵氏也出去奔走湊錢,家裡只有婦人一人。
巧娘腳下一崴,沒有站穩。
周旻忙一把抱住,一股幽香鑽進鼻子。
巧娘面色緋紅,忙要起身,誰知道周旻並不撒手:“本公子對你一見傾心,若從了我,別說五千兩,就是五萬兩也是有的。”
巧娘剛要驚呼,就被周旻捂住嘴抱進了屋子。
“不要叫,你就是叫破喉嚨,也沒人敢管老子!”周旻一進屋,就開始撕巧娘的衣服。
巧娘緊緊拽著自己的衣袍,哀求道:“妾身不過一個粗鄙婦人,求求您高抬貴手放過我去。”
周旻哪裡管這個,抱著巧娘就要求歡。
衣服已經撕扯了一半,巧娘上衣半裸,手推腳踢,可惜哪裡有周旻有力氣。
眼看就要入巷,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
那邵氏“哎呀”一聲跌坐在地上,指著摟抱在一起的兩個人說不出話來。
其身後跟著兩個鄰居婦人,見到此景忙捂住了眼睛,朝著屋裡就是一聲“呸!”
周旻一驚,手上的勁松了些,身上冒出一層冷汗,巧娘趁機掙脫跑進了裡屋。
周旻深覺無趣,拉上自己的衣袍準備往外走。
那邵氏終於反應過來,一把拽住周旻:“登徒子不許走,說清楚怎麽回事!”
周旻提起腳就揣在對方的胸口:“老嫗!瞎了你的狗眼,也不看看爺是誰!”
邵氏口裡吐出一口鮮血,不敢攔他,隻對著裡屋的門破口大罵:“不要臉的*,我侄兒前腳出事你後腳就勾搭漢子,我打死你這個克家克夫的小賤人!”
周旻冷冷哼了一聲,抬腳就往外走。
因為做這種事情,他並沒有帶什麽長隨出來,沒想到最後反被一個老嫗壞了興致,很是惱怒。
可是火氣上來,總要想辦法瀉掉,轉身又去了秀水街。
再出來,又是月上柳梢的時辰。
他深一腳淺一腳的朝家走去,身後不遠不近跟著兩個好不同意找到他的護衛。
誰料剛出了秀水街,就被一個婆子拉住了衣袖喊:“就是他,就是這個人賤銀的我的侄媳婦,害她上吊的!”
周旻低頭一看,正是白日那個邵氏。
他耳朵裡聽到“上吊”兩個字,酒已經驚醒了一半,等看到衙門的捕快時,酒全醒了。
他身後的兩個護衛也立刻圍了上去,一把將邵氏扯開推倒在地上。
邵氏就勢一打滾,雙手拍著大腿就哭喊:“天殺的采花賊,害死了我的侄媳婦,侄子也不知道是被這個人給害了還是綁了,剩我一個孤零零的老太婆在世上,淒苦伶仃,可怎麽活呀!”
衙門接到報案,聽說京城有人賤銀良家婦女,導致對方上吊的案子,很是吃了一驚。
臨近過年,寧王還沒有找到,如今整個京城都繃著一根弦, 建元帝三番五次的下詔書命人全力以赴。
京兆尹衙門也被勒令不許封印,時刻盯緊京城治安,以防偽朝逆黨混進城裡。
這不是京衛和金吾衛做的事情嗎?
衙門裡的捕快們心裡抱怨,卻都不敢說什麽,隻盼著自己身邊天下太平,可別有什麽亂子。
沒曾想怕什麽來什麽,出了這麽一個桃色案件。
本來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可黃昏時,這老嫗抬著個棺材坐在衙門口鬼哭狼嚎。
京兆尹怕傳出去不好聽,這才派了人跟出來抓人。
三拐兩拐,還真讓這老嫗給抓住了。
跟來的捕快心中大喜,以為終於可以結案回家過年了。
沒想到一抬頭,竟然是淮陽侯世子,他頓時呆在原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