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薑離將頭低下,額前的劉海遮住了她的眼睛,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有其略顯陰森詭異的笑聲一直回蕩在房間之中:“事到如今,再說這個也沒什麽意義了。”
“看起來你還沒放棄啊……”嚴修澤四周的空氣好似沸騰起來,比之前湧動地更激烈了:“在見識了我的能力之後,依然要向我動手嗎?”
“正是這樣的力量,才有我追逐的必要,不是嗎?”之前還裝作溫柔可人的女生陡然抬頭,露出了那雙滿是狂熱與嫉妒的眼睛,一瞬不動地盯著嚴修澤:“這樣的力量……在你的身上只是浪費而已!”
“呵,野心不小啊……即使陰謀敗露,看起來仍然沒有能打擊到你的自信心……”嚴修澤調侃道:“不過我可不會手下留情,想要我的力量,就要做好下半輩子牢底坐穿的心理準備。”
“看來你是不打算放過我了……”薑離的雙眼突然轉為魅惑,淺笑道:“正好……我也沒打算放過你呢!”
說罷,不盈一握的腰肢瞬間爆發出極其強大的力量,薑離手中握著那一把銀色匕首,如同一隻敏捷的獵豹撲向嚴修澤!
好快!
嚴修澤神色略略有些驚訝,這個叫作薑離的神秘女子,速度居然能夠飆升到連他都驚歎的地步,假如他的全方位人體數據都已經超越了人類極限的話……那麽這個薑離的速度恐怕可以算是接近人類極限的地步了!
盡管她的速度已經足可以秒殺絕大部分短跑運動員,可那也只是相對於普通人而言,對於嚴修澤來講,這樣的速度還遠遠不夠看!
即使是毫無格鬥經驗的嚴修澤,只是微微一偏頭,便躲過了這致命的一刺。
豈知薑離一招未老,竟然中途變向,改刺為削,橫削嚴修澤脖頸!
“麻煩……”嚴修澤小聲嘀咕道,一個側翻躲過了薑離的變招。
能看得出來,薑離的格鬥精巧十分高明,竟然在身體素質全方位落後嚴修澤的情況下,還能堅持自己的瘋狂攻勢。
“哼!不跟你玩了。”嚴修澤皺著眉頭,即使是毫無喘息之際的連續交手,仍能夠輕松開口說話:“去了監獄重新做人吧。”
原來之前嚴修澤一直沒有動用自己的控氣術,想憑借超級體能拿下薑離,無奈他根本沒學過什麽格鬥技巧,如今只是仗著變態的身體素質,用著流氓混混街頭打架才會用的三板斧,雖然大佔上風,一時半會兒卻也拿薑離沒什麽辦法。
“那就試試!”此時的薑離已然瘋狂,如同疾風驟雨般揮舞著手中的匕首,突然,她腳步一錯,閃到了嚴修澤側翼,匕首寒光閃爍,刺向他的腋下……
“結束了!”嚴修澤此時的位置稍顯別扭,於是他索性再也不閃不避,在匕首刺向他的軌跡中間設了一道“空氣盾”,以期讓薑離這一刺難以建功。
薑離這一刺幾乎用盡了她的所有力量,可距離嚴修澤的手臂只剩下短短的幾厘米距離,她卻再也沒辦法把手中匕首再向前送出一絲一毫!
空氣中一堵無形的“牆”,真正讓兩人咫尺天涯!
就當嚴修澤勝券在握,準備用控氣術把薑離整個人都禁錮起來的時候,他突然看到了薑離瘋狂的眼神中居然多出了一絲陰謀得逞的快意……
“不好!”嚴修澤心中警兆頓生,幾乎是他感覺到不對勁的同一時間,薑離手中的銀色匕首突然發出熾亮的光芒,嚴修澤鄰近的手臂立馬感受到了一股驚人的熱量!
奇怪的是,
原本堅如鋼板的“空氣盾”好似一瞬間失去了效用,直接在匕首上發出的這股熾亮光芒之下土崩瓦解,而薑離自然也不會客氣,直接將匕首扎入了嚴修澤的手臂! 嚴修澤怎麽都想不明白,之前一直無往不利的控氣術,怎麽在關鍵時刻突然就失效了呢?看著扎入自己手臂的灼熱匕首,他的眼中充斥著迷惘與不解。
“啊!”強烈的痛感一瞬間把嚴修澤拉回現實,即使是承受疼痛的能力得到了永久性增強,可幾乎整個匕首的白刃部分沒入手臂,不僅僅是生理痛感,心理痛感同樣難以忽視。
一腳踹飛薑離,嚴修澤另一隻手握住了匕首握柄,目光複雜地看著上一秒還蜷縮在地上,如今卻又掙扎著爬起來的那個女人。
突然,嚴修澤感覺到視線變得有些模糊起來,他使勁晃了晃腦袋,努力讓自己變得清醒一點兒,可腦袋中還是昏昏沉沉地, 甚至連步子都有些站不穩了。
“嘿……嘿嘿嘿……”薑離動作有些蹣跚地從地面爬了起來,一把抹去了嘴角溢出的鮮血,笑聲邪異:“最後……最後,還是我贏了呢……”
“你……你……”嚴修澤的眼皮開始變得沉重,他甚至已經沒辦法正常睜開眼睛了。
正當他以為自己在劫難逃,要被薑離帶到什麽不知名的地方被切片研究之時,一道渾厚的聲音讓他的情緒陡然振奮起來:“不,你輸了。”
薑離聞聲,愕然回頭,天都警署王牌探長蘇少卿如同一座巍峨不動的山嶽佇立在她的身後,一臉嚴肅認真地盯著已然強弩以末的自己,線條冷硬剛毅的面容似乎在訴說著無聲的正義。
那個原本還勝券在握的可怕女人臉色瞬間變得恐怖猙獰,如同瘋了一般撲向已經站不太穩的嚴修澤,卻被蘇少卿後發先至,擋在了通路之間,一個砂鍋般大小的拳頭瞬間摧毀了薑離最後的戰鬥力!
得救了嗎?嚴修澤模模糊糊之間,已然很難辨認面前站立的這個人究竟是男是女了。
“沒事了。”一道沉穩且醇厚的聲音響了起來,讓嚴修澤終於心安。
“多……多謝了,警……警察大叔……”嚴修澤確認自己已經沒事,心頭不由一松,一時間,巨大的疲倦感如同潮水一般侵蝕著他的神經系統,他雙腿一軟,幾乎像是中暑一般渾身無力,身子後仰,倒在了那個不知死活的劫匪頭領旁邊……
在他完全失去知覺之前,聽到的最後一個聲音,似乎是鄭竹惶急的呼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