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勇得知這個消息之後,眉頭緊鎖,歎了口氣,對孔武說道:“我早就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如今發生了這種事情也不算難以理解。”
孔武冷笑道:“我倒是不相信會有人如此蠻不講理,這種人會是我惡人軍戰士的家眷?”
程勇愣了一愣,皺眉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孔武冷冷說道:“這幾日大家都在忙亂石谷的事情,被大魔山那些蟲子弄得焦頭爛額。想必那些人也就是趁著這個時候混進來的。”
“混進來的?”
“沒錯,有多少兄弟陣亡沙場,不是每個人都清楚,有時候會產生一些漏洞,這女人興許就是趁著那個時候混進來的。”孔武眼神森寒。
不用再多說,程勇也想通了關鍵之處。
若是這潑婦是惡人軍戰士的家眷,那得是多麽無禮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但若是這人是冒名頂替進來的,做出這樣無禮的事情也就正常了。
“還不知道結果如何,走吧,我們去看一看,如果真如你說那樣,就殺雞儆猴。”程勇的聲音也冰冷下來。
惡人軍,行的本就是惡事,這段時間很風光,但是卻一直沒有展露出凶狠一面,大概現在什麽人都敢打惡人軍的主意了。
潑婦此時對即將發生的事情尚不自知,還在原地大喊大叫。她身後的幾個女人見勢不妙,已經要偷偷溜走了,不過惡人軍戰士有一個悄悄摸了過去。
領頭的那個惡人軍戰士也想知道,這幾個極品潑婦到底是誰家的,跟在屁股後面幫著擦了好幾天屁股,還不知道這些人的到底是誰家的。
掌櫃的感激說道:“還請各位主持公道啊!”
他本以為,惡人軍的戰士來了,倒霉的一定是自己,卻沒想到,這幾位戰士過來,竟然是向著自己這一面的。那店小二也是一臉感激,本來,他被一巴掌抽懵了,看到掌櫃的出來的時候,頓時心中一凜。
無論任何時候,與顧客發生衝突,到最後挨罵的都是自己,不凡會挨罵,還會被扣工錢。只是沒想到這次掌櫃的出來竟然是向著自己的,沒等感動多長時間,就見到惡人軍的戰士過來,頓時心裡又涼了半截。
惡人軍來了,肯定會向著那些女人的吧?畢竟人都是護短的,連自己掌櫃的都向著自己,惡人軍的戰士當然也會向著那些女人。
只是讓小二沒想到的是,惡人軍的戰士過來沒有直接偏向,竟然是秉公處理。這讓他對惡人軍的戰士更加感動,不但是他倆,還有周圍的一些商販們,也全都很感動。
這年月,像惡人軍這麽講道理的不好找了!這件事誰對誰錯在這裡擺著,清清楚楚,只是一方是惡人軍的人,一方不是,到底結果如何,還要等待著。
不知不覺之中,這裡圍的人越來越多,全都是來看熱鬧的。
不得不說,這幾個女人惹事的能力是真的強,才來了短短幾天時間,就已經把全部商家都給得罪了個遍!此刻全都出來看熱鬧,看惡人軍的眼神,都帶著期待。
等程勇兩人到這裡的時候,望著這裡三層外三層的人,都驚訝起來,沒有聲張,讓身邊的惡人軍戰士去問一問,到底是怎麽回事。
惡人軍戰士點了點頭,過去打聽,不一會兒回來,無奈回答道:“這些人都是來看熱鬧的,那幾個女人這幾天把周圍所以商家都得罪了一遍,要不是我們幾個跟在後面一直幫忙擦屁股。恐怕早就激起民憤了……”
看得出來,惡人軍的這戰士也非常無奈。
孔武眼中寒光閃了閃,走上前去,嚷了一嗓子,喊道:“都讓讓!讓我們進去!”
周圍人看到是程勇和孔武過來,紛紛讓路,很快,便給兩人讓出了一條大路。程勇大跨步走進去,孔武緊跟其後。
地上的那潑婦突然不哭了,直勾勾的盯著程勇和孔武。她認得這倆人,是惡人軍的兩個首領,地位很高。
“你給我等著!”潑婦惡狠狠的盯了剛剛動手拉她的那個戰士,然後又狠狠的瞪了店小二和掌櫃的一眼,這才氣呼呼的站起身,指著程勇的鼻子大聲道:“你是怎麽管理惡人軍的?啊?你看看你的士兵!他竟然對我動手!”
周圍眾人全都無語,這潑婦是真的傻還是背景特別深厚?就算再深厚,你最多也不過是個惡人軍的家眷,憑什麽這麽囂張?
你知道你吼的那個人是誰麽?那可是惡人軍的頭號扛把子啊!你到底是有什麽資本?
程勇沒理會這潑婦的大喊大叫,淡定的問道:“你是誰家的?”
潑婦一滯,旋即更加凶狠,指著程勇的鼻子,破口大罵:“你是怎麽當老大帶隊伍的?嗯?自己人都不幫著自己人,你是怎麽帶的兵?”
孔武冷笑一聲,抱著肩膀在一邊看戲。他心中無比確定,這潑婦肯定不是惡人軍中戰士的家眷,分明是不知道從哪裡來的,混進了惡人軍,來這裡蹭福利。
實際上,也只有這種人才會如此高調,因為他們生怕露出破綻。要是安安靜靜的過日子,同和一些婦人在一起,過小日子,很可能會在平日的交流裡露出破綻。若是孤僻,不和其他人交流,會更吸引目光。
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高調,高調起來,成為小團體的頭頭,這樣,以後這個小團體的事情必定會以她為首,只可惜,她太把惡人軍戰士家眷的身份當做一回事。
現如今的亂石谷雖然是惡人軍一家獨大,但是惡人軍從不會以勢壓人。所以這潑婦的每一舉一動,都會讓她自己暴露出來。
程勇問她是誰家的婆娘,她當然不肯開口。生怕自己露出破綻來。
“你不說,我怎麽主持公道?你家男人是誰?”程勇的目光森寒起來。
潑婦呼吸一滯,隻覺得自己周遭的空氣溫度都驟降許多,面對程勇那極有壓迫力的目光,心臟都開始哆嗦起來。
縱然是潑婦,但也只是個普通人,面對一個大師境界高手的有意威嚇,肯定會失了方寸。
但這女人竟然敢來惡人軍,必定是有所準備。面對程勇森寒的目光,潑婦梗著脖子喊道:“我家男人是楊狗蛋!”
程勇愣了愣,沒想到這女人還真的能說出個名字來,而且這人確實是原惡人軍中的戰士,他記得那憨小子。
旋即,程勇滿臉陰鬱,低聲道:“狗蛋那小子,還沒娶親呢!”
女人梗著脖子說道:“我是她的未婚妻!一直以來便定下了婚約,只是還沒過門!我家那口子雖然現在已經死了,但是我也是惡人軍的家眷!而且我家那口子可是為了惡人軍才死的!”
周圍幾個惡人軍戰士面露難色,這女人的話不知道真假,而且狗蛋已經死了,可謂是死無對證。
唰!
孔武抽出腰間黑刀,走上前來,唰的一下,把黑刀搭在了潑婦的脖子上。
一抹冰涼順著脖子上的汗毛開始傳遞,直接傳遞到潑婦的大腦深處,讓她渾身一個激靈,全身關節都僵硬起來,一動不敢動。
那可是刀啊!貨真價實的刀啊!動一動,脖子上就要被開出一條大口子吧?潑婦此刻腦袋裡面一片空白,連思考都停止了。
孔武咬著牙,壓抑著憤怒,低聲道:“你知道你在幹什麽麽?你在挑戰我的底線!你是在找死!”
“我、我我……”潑婦的牙齒顫抖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狗蛋和我是一個小隊的戰友,在我進親衛隊之前,我們倆睡覺都擠在一起!物資不足,沒有被子,到了冬天,我們睡覺都是抱在一起取暖的!狗蛋說過,他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能有上兩三畝田,過上餓不死的生活,最好在找個婆娘,生他兩個孩子……”
“你……連死人的便宜都佔……”孔武眼睛充血,顯得無比暴虐。
程勇歎了口氣,他看到孔武執刀的手在顫抖。堂堂大師境界的武者,竟然會手抖,可見此刻孔武心中的憤怒。
“我我我……”潑婦的眼睛一直盯著自己脖子上的刀,即使那刀在自己脖子上放了有一會兒了,但是她還是覺得這刀的溫度冰涼刺骨,像是要寒到心裡去。
“閉嘴,潑婦!”孔武漸漸平靜下來,抬頭看了看天,收回了手裡的刀說道:“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個是死,還有一個是滾。別再讓我看到你, 你還不配死在亂石谷。”
孔武說話的時候非常平淡,就像是在說一件小事。
但聽在潑婦耳中,卻像是晴天霹靂。但是她不敢多說什麽,盡管現在她的腿還是軟的,但是依舊掙扎著想要快點離開這裡。
“等等!”
程勇突然開口,攔住了要走的潑婦,然後轉身對著店小二揚了揚下巴,說道:“她之前打了你一巴掌,現在你還給她吧。”
店小二捂著臉,擦了擦嘴角的血,笑著說道:“狗咬了人一口,人總不能再咬狗一口作為報復吧?”
眾人全都哈哈大笑起來,緊接著周圍響起掌聲。
程勇笑了笑,冷聲道:“滾吧!”
潑婦連一個怨恨的眼神都不敢流露出來,轉身便跑著離開了這裡。她現在哪裡還敢去想什麽別的,能保住自己一條命都已經很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