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以後，只要惡人軍招工，頓頓能吃飽不說，還有肉吃。不是白肉，是放了香料的肉，這小生活以前哪敢想啊?

想到這，牛大力又歎了口氣。結果戰爭爆發，腦子一熱，竟然帶著弟兄們留下來幫惡人軍抵抗車家軍隊。

如果這次能活下來，以後肯定不這麽衝動了。要是以前就能把這毛病改了，也不至於被官府追的跟個孫子似的啊！

那段日子是真的不好過。吃飯也吃不飽，餓的渾身都沒力氣。本以為這不法之地應該很富裕，自己武藝高強，沒準能混的很好。

“啊?沒想啥，我就是尋思著自己這輩子有沒有做沒做過什麽後悔的事情，還有什麽想做卻沒做過的事情，要是這一戰能活下來，我就去把想做的事情都做了。”牛大力笑著回答。

那戰士聞言一樂，坐在了牛大力身邊，笑著問:“嘿嘿嘿，那你為啥留下幫我們?”

牛大力自然不能回答自己腦子一熱，就留下了。人活一張臉，要不是為了這張臉，他什麽時候跑都來得及，話都放下了，大不了豁出一條命。

牛大力心裡松了口氣。看來惡人軍也不都是傻子，打不過還跑呢?

不對！

兵力這麽懸殊，那根本就打不過，為毛不直接跑?肯定是安慰我呢吧……

牛大力一時間情緒又低落下去。

那士兵見牛大力這幅樣子，頓時笑了。心想這人還真不錯，都怕成這樣了還留在這裡幫忙，是條漢子！

“來，哥們，吃餅。這餅可是好東西，麵粉這東西精貴著呢！而且這是肉餡的，賊好吃，幸虧我激靈，之前就到廚房要了個餅揣著。”士兵從懷裡摸出個布包，取出一張餡餅，撕一半遞給了牛大力。

牛大力也沒客氣，接過之後大口咀嚼，一邊吃一邊誇餡餅做的好吃。香味兒飄出去老遠，吸引老多目光。

緊接著，其他士兵也都嘿嘿一笑，從懷裡摸出個布包來。都是一起當的兵，你以為就你激靈啊?

老梁一邊啃餡餅，一邊嘿嘿笑。廚房做了很多餅，他們近水樓台先得月，自然挑了幾個大的，餡多的揣起來。

十八個首領都坐在最前排，人手一杆槍，待會兒打仗的時候他們要頂在最前面。雖說別人家的頭頭都是躲在中間指揮，但是惡人軍不一樣，他們衝的習慣了，改不過來。這是代錦橋那傳下來的習慣。

孔武聞到香味兒，回頭瞅了瞅，頓時笑罵道:“你們這些瓜慫，上戰場還帶著餡餅！都特娘的少吃點，留一半打完勝仗回去吃啊！”

斥候傳來消息，車護行帶著軍隊在休息，快速行軍帶來很大的疲憊，正是士氣最低的時候，所以暫時不會對亂石谷出兵。

李信聞言，看了看天，現在正是深夜即將黎明。摸了摸下巴，心中開始猜測，車護行是用兵法的高手，所以即便是五千人打四百人，也會求穩。深夜作戰，目不能視物，五千人一旦亂起來，就會非常不好管理。

也就是說，對方至少會在天色蒙蒙亮的時候才會發動攻擊。

想通了關鍵之後，李信差兩個人回去，把惡人軍平日裡做燒烤的那個簡易燒烤架搬過來，順帶再帶來燒烤料和肉串。他打算好好享受一下生活。

不出預料的話，對方肯定也會有斥候在監視這邊，呵呵，你們遠道而來，肯定是吃乾糧呢吧?我們這邊有熱乎乎的餡餅，還有香噴噴的燒烤，氣不氣?

“十八，取燒烤架來幹什麽?”程勇皺了皺眉，又說道:“這是軍中，不可亂來。想吃燒烤回去再吃。”

李信道:“大哥，此乃兵法之道。

兵者，詭道也。對方也有斥候在看著我們，所以我們更是要做出一副不合理的樣子給他們看，讓他們猜測不出我們的目的。而且，對方遠道而來，一路奔襲，肯定疲憊。雖然我們不能主動出擊，但是卻可以用另一種方法打擊他們的士氣！”“什麽辦法?”眾人都來了興趣，好奇的問。

李信嘿嘿一笑，說道:“諸位哥哥可知道諸葛臥龍?”

“誰啊?”

“不認識。”

“聽名字好像很吊啊！”

李信怪笑道:“諸葛臥龍乃是一代兵法大家，戰績輝煌。三氣周瑜直接把周瑜氣死，更是直接把王朗給罵死了！”

眾人:“……”

聽著怎麽這麽不靠譜呢……

程勇看了看李信，心中鬱悶，實在是摸不清這讀書人的腦回路。腦袋裡裝的都是什麽玩意兒?

“這樣，大家一會兒呢，都聽我指揮。咱們去打擊一下對方的士氣！”李信呵呵笑，朝著亂石谷方向看了看，怎麽還沒來呢。

“停！”

程勇一揮手，四百人整齊的停下。

更何況，十八王還說過，除了這些之外，他還準備了更強力的禮物要送給車家軍隊。

“哥們！想啥呢?”

牛大力正想著，耳邊傳來一道聲音，緊跟著，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扭頭看過去，拍他的人是惡人軍的一個戰士，正朝著他笑。

“原地休息！斥候繼續打探！”一條條命令被程勇沉穩的發布，絲毫不亂。

李信松了口氣，為了不掉面子，這一次他沒有騎那匹小母馬出來，而是換了一匹正八經兒的戰馬。這馬不太老實，一路上不斷打著響鼻，似乎很不爽自己。嚇得李信恨不得趴在馬背上，抱著馬脖子前進。

“這段時間受惡人軍恩惠，此時正是報恩時候，自然不能逃走。”牛大力回答。

“嘿！有志氣！”那戰士朝著牛大力豎了個大拇指，然後咧嘴道:“不過你也不用怕，咱們也不會和對面硬拚，就是乾掉他們幾個人，打不過就跑。放心吧。”

再說了，最不濟，還可以逃跑啊！

牛大力左右看了看，發現身邊這些人真的是在休息，心中歎了口氣。他本是江湖上的散人，因為英雄救美伸張正義，失手打死了一個小小縣令之子，被官家追捕。堂堂二流高手，不得不躲進亂石谷。

惡人軍招工，管飯還給發錢，真是好人啊！

可誰知道這地方特麽比哪都窮！混了兩年多，就沒幾頓能吃得飽。不過倒是結識了一些朋友，大家經歷差不多，同是天涯淪落人。出去搶了幾次錢，哦，不叫搶錢，叫劫富濟貧，劫了幾次，收獲不高，最後一次還被人打一頓，好不容易攢下點錢都用來買藥了。

幸好，天無絕人之路。

車家大軍已經兵臨城下，程勇簡單的鼓舞下士氣之後，便下令全員到亂石谷外亂石灘前養精蓄銳。行軍途中，四百人沉默，如同一體，動作規整劃一，竟有一種渾然天成般的默契。

程勇騎在戰馬上，穿著全套的鎧甲，腰上挎著黑色的腰刀，雖未出竅，但卻有著一股鋒利的氣勢在凝聚。至少在程勇看來是這樣的。

終於可以下馬了！

除去新來的那四十幾個人之外，惡人軍其他人全都心裡有底氣。見識過那神奇的唐門武器之後，他們覺得，乾翻五千人也不是什麽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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