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在傾千萬離開亂石谷之後,也動身回到了大淵,披上帝王衣,便又成了那一代帝王。
他大筆一揮,就是一卷聖旨被送出宮,直奔鎮西雄關而去。
“傳我令下,開放鎮西雄關與亂石谷之間的交易路線。大淵百姓都可以去亂石谷交易,一路上有軍隊保護。”
在見識到亂石谷的巨大生產力之後,中年人也意識到,一個龐然大物正在崛起。
只是,兩者毫不相乾。
惡人軍有自己的底線所在,而且實力強悍,甚至有一些不為人知的底牌藏在暗中。
與之為敵?不妥。
既然沒有利益衝突,那麽大不如合作一次。大淵開放交易權限,更多的商人會湧入亂石谷,帶來大淵生產出來的更便宜的商品,換取亂石谷的一些特產。
靠近大魔山帶來的一些山貨,在大淵國這種多平原地帶賣的很好。
這樣,兩者都有好處拿,和平萬歲。
而且在惡人軍那裡吃了那麽久的新鮮蔬菜,回到這皇宮之後總有一種回到了屯子的感覺。
到底哪才是皇宮啊?
沒有新鮮蔬菜吃,對於現如今的中年人來說,就是一種痛苦。
正想著亂七八糟的東西,皇帝的思路突然被打斷。
“父皇,您在想什麽呐?”
皇帝抬頭看了看,笑道:“原來是安寧來了啊,父皇在想一些事情呢……”
安寧公主眯起眼睛,嘴角翹起,臉頰上出現兩個可愛的小酒窩。
“父皇,你之前把安寧丟下,自己跑去亂石谷玩了呢……”
皇帝頭疼的捂住臉,眾多兒女之中,他最心疼的就是這個小安寧。
同時,最調皮搗蛋的也是這個小安寧。
不過安寧雖然調皮搗蛋,但是也知道度量。不像皇子中的某幾個,知道自己無望皇位,於是連遮掩都不想遮掩,整個就是一紈絝,給皇家天顏抹黑。
而安寧的調皮搗蛋全鹹陽城的人都知道,但是每個人提起安寧公主的時候,都是一臉的微笑。
這就是人格魅力。
當然了,除了自家的背景之外,顏值也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方面。每一代的皇帝顏值都很高,選的老婆能是醜的?
優秀的基因一代代傳下來,當然不可小覷。
從小,安寧公主就被人推測會成為大淵的第三個美女。若不是她的年齡還不到,早已經和東方月明獨孤雪舞並排稱美了。
同時,她的美貌和調皮的屬性成正比。
人有多美,就有多調皮。
惡作劇層出不窮,各種鬼點子坑的皇兄們紛紛退避,背地裡管她叫做小惡魔。
沒辦法,誰讓人家得寵呢。就連皇帝她都敢惡作劇,還有什麽她不敢的事情?
“安寧啊,父皇去亂石谷是去做事去了,可不是玩。”皇帝試圖轉移安寧的思維。
“做事?”安寧歪著腦袋想了想,然後狡黠的笑了起來。
“喝茶飲酒作樂,這也算是做事麽?父皇不是從小教育安寧,人應當奮進拚搏,不應該浪費時間麽?安寧可是一直以此為準則而奮進努力呢!”
皇帝心想多新鮮啊!什麽時候你都奮進拚搏了?你大哥去蹲坑,你慫恿小六往茅坑裡扔石頭。
這叫奮進拚搏?
你還壞死的讓小六從前面扔不讓他從後面扔!
你這哪是什麽奮進努力,你丫的明顯就是糞進嘴裡啊!
老大蹲坑的習慣硬生生被你給改了。連帶著其他的皇子都不敢再去茅廁。
實際上,以前的皇家上廁所都是在專用的乾淨便盆裡,直到那位始皇帝說了一句:蹲坑有益身體健康。
現在不但皇家,就連大臣們的家裡都開始流行蹲坑了。誰都想自己身體更加健康一點。
“好了丫頭,你來這裡是想要做什麽?”皇帝揉了揉腦袋,無奈的問。
“人家想出去玩嘛!”安寧換了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鼓著嘴瞪著大眼睛賣萌。
“不許。”皇帝別過頭,不去看安寧,淡淡的說。
“為啥嘛!”安寧急了:“為啥不讓人家出去,月明姐姐都已經出去玩了呢!”
皇帝雙手托著腦袋,無奈說道:“她不是出去玩了,她是嫁到惡人軍去了。嫁人了,從此再也不能出去玩,要在家裡打掃衛生忙前忙後生兒育女……”
“哼!騙人!惡人軍那麽有錢,而且月明姐姐那麽漂亮,惡人軍那些人不會舍得讓月明姐姐做農活的。而且我聽黑爺爺說,惡人軍的錢有很多,比國庫還多!”安寧嘟著嘴說,眼睛裡卻閃著一抹狡黠。
“胡說,我大淵的國庫海量,裡面的金銀財寶數不勝數,豈是一個小小的惡人軍能比的?”
雖然皇帝心裡也有點不自信,但是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狂霸拽。
自打他登基以來,勵精圖治,減免賦稅,效果非常明顯,國泰民安,百姓安樂。
當然,代價就是國庫並沒有那麽充盈。
“我不管我不管,人家要出去玩嘛!”安寧公主開始耍賴,賴在皇帝的禦書房不走。
“胡鬧!”皇帝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別人怕他這個樣子,但小丫頭不怕,扁了扁嘴,小丫頭一屁股坐在地上就開始抹眼淚。
皇帝:“……”
“好吧好吧!朕答應你,過段時間就帶你出去玩!”皇帝無奈的說。
“真噠?”小丫頭頓時張大眼睛,破涕為笑,也不哭了,也不鬧了,利落的從地上爬起來了。
“真的,寡人一言九鼎。”皇帝寵溺的抹了抹小丫頭的腦袋。
“那我要去亂石谷玩!我想去看月明姐姐和雪舞姐姐!”小丫頭歡呼一聲。
“好好好,你想去哪,咱們就去……”皇帝滿臉笑容僵住,他突然想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大淵兩美,現在似乎已經全都嫁到了惡人軍去了……
低頭看了看正在高興的安寧,這個被稱為長大之後絕對可以和獨孤東方爭豔的丫頭。
“我怎麽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呢……”皇帝喃喃自語。
黑衣老者坐在皇宮的頂上,曬著太陽。露在外面的皮膚紅潤,一排排深刻的皺紋被時光刻在臉上。像是蒼勁的樹皮。
老者眯著眼睛,像是在睡覺,實際上,他體內的勁氣在呼嘯著盤旋,正在進行極危險的演練。
一但勁氣失去平衡,只要一瞬間,根本來不及反應,四散開的勁氣就會把老者的身體撕成碎片。
良久,勁氣漸漸趨於平靜,老者慢慢睜開眼睛,打了個哈欠。像是睡了一覺。
任誰經歷過剛剛那一幕,都必定會嚇出一身冷汗來。但在黑衣老者眼裡,不過稀松平常罷了。
不是膽子太大,而是習慣了。
這種程度對於黑衣老者來說,完全沒有什麽挑戰性。早已經習慣了。
在順來城住了一夜,第二天,李信才帶著獨孤雪舞回到亂石谷。
一大早回去,正好碰上八爺和狄姓老者一起出去,還扛著自己製作的簡易魚竿。
一看見李信,狄姓老者便大聲嚷嚷起來:“小子!你把雪舞丫頭帶去哪裡了?昨天晚上都做了什麽?”
李信摸了摸腦袋,瞅了瞅身邊的獨孤雪舞,鬱悶道:“也沒做什麽啊?就睡覺而已……”
獨孤雪舞:“!!!”
“嘿呀!”狄姓老者和八爺瞬間瞪大眼睛,瞅著兩人,想說什麽。
最後,八爺拍了拍狄姓老者的肩膀,什麽也沒說,便拉著一臉怒氣衝衝的狄姓老頭離開。
李信暴汗,弱弱的說道:“我們是分開睡的……”
遠處,也不知道那倆老頭到底聽沒聽到。
回到山上,所有見到李信和獨孤雪舞的人全都露出神秘的微笑。
等獨孤雪舞跑去和東方月明閑聊之後,左哲立馬湊過來,附在李信耳邊低聲說道:“怎麽樣?爽不爽?”
李信斜眼看左哲:“你在說什麽呢?我聽不懂。”
“都是男人,怕什麽,來給我說說,舒不舒服?”左哲對李信抖了抖眉毛,一臉猥瑣樣子。
“聽不懂,對了我給你找了點活做……”
“……你腦子有坑,我不想理你。”左哲轉身就走。
“別走啊,我來給你把你到時候要做的事情說一下,你先熟悉熟悉,等過段時間他們人齊了你就開始做吧……”
左哲猛搖頭:“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老子都要結婚了,你給老子找一個活乾,要說你不是故意的,我都不信!
“這個工作很輕松啊, 而且我是再給你製造和東方月明單獨相處的機會啊!你在這,你想想,東方追把你倆看的死死地,但你要是接了任務,和東方月明一起出去……”李信蠱惑著左哲。
左哲滿臉不屑的笑了笑,說道:“我是一個有原則的男人,工作內容是什麽?我要為惡人軍貢獻出自己的那一份力量。”
李信:“……”
我特麽竟然相信了……
……
大魔山上,烏龜馱著白花一步一步的朝著大山深處走去。嘴裡自言自語著:“翻過這幾座山,應該就能找到雪骨花了。話說那種花毒性大的很,你要那玩意兒幹啥?”
白色大花晃動幾下,又平靜下來。
烏龜隻覺得頭皮發麻,忍不住問道:“這麽狠?我覺得還是……好吧,聽你的!反正我到時候只要結果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