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都在各自算計,楊言追求萬無一失,所以在等自己的身體恢復到正常狀態才出手,而將軍也在追求萬無一失,所以他不去賭到底能不能殺死楊言,而是準備了一個能將楊言封印三百年的封印術。
在施展出封印術的那一瞬間,將軍忽然覺得,自己似乎是懂了當年母親為什麽會做出那樣的選擇。
楊言被封印了。這是將軍能做的最後一件事,剩下的,就看其他人的了。
布基利陣營之中,看守魂燭的人驚恐的發現,那高高在上的,最耀眼的一支蠟燭,竟然在緩緩暗淡。
他慌忙將副官找來,那已經是如今布基利陣營之中最大的官了。副官緊皺眉頭,望著那已經縮小的只有綠豆大小的火苗,心中忽然一歎。就像是被這歎氣吹熄一般,那豆大的火苗,忽然消散。
“大、大人,這我們應該,怎麽辦啊?”看守魂燭的人懵了。
他自然是知道那火苗是誰的,也知道那個人在布基利陣營之中到底是什麽樣的地位與實力,可是如今魂燭滅了,難道是說,那位最強者,已經隕落了麽?
這讓他如何能夠相信?
“將軍大人就算是死,也會給我留下一個勝利的機會,我想,敵人的合道強者此刻也一定非常不好受,短時間內絕對沒法出手,這是我們的機會。你以後不用再看守這裡了,出去吧,準備戰鬥!”副官擺擺手,淡淡的說道。
“是!”
很快,布基利召開一次高層會議。
副官高高坐在首座,低沉說道:“各位,有一個不好的消息要告訴大家。將軍大人的魂燭,已經熄滅了。”
眾人全都是一驚,他們不敢相信,如今走了這麽遠,殺了不止一百合道的將軍大人會就這樣死去。
副官望著眾人,低聲道:“燭滅,便是人死。我們不能退縮,這宇宙是我們最後的機會了,將軍縱然死,也不會讓對方的合道強者好受,恐怕是,施展了封印術。那是將軍最後的手段了,三百年時間,就算是合道,也要被封印三百年時間。”
“我們只有三百年時間了,這三百年裡,一定要取得勝利。”
“可,如今那些人已經和安美厄爾人以及其他文明的人聯盟,實力飆升,我們本就是平局的局面,現在變的更加的被動了。”有人微微遲疑。
“那怎麽辦?”副官看向他。
那人苦笑起來,是啊,還能怎麽辦。宇宙中臭名昭著的海盜,縱然是有著感人的秘密,但依舊掩蓋不住他們那血淋淋的侵略本質。
這一刻,高層之間,心思各異。
就算是一個家族之間,寥寥數十人,也會有勾心鬥角,你爭我鬥,更別說這一個宇宙文明之間,耍心機更是激烈。
放在往常,上面有一位合道級別的將軍鎮壓著,他們不敢動小心思,可如今這座壓在頭上的大山已經消失了,而且是永久性的消失,不用怕什麽時候再出現。
隻一瞬間,他們便開始有了自己的小念頭。
副官清楚這一點,然而他什麽都做不了。他只是一個副官,他不是將軍,他沒有那無敵的力量,更沒有將軍的謀略。
所以,他只能是盡力去做這一切。
為了將軍的執著。
為了那老一代人的執著。
軍營之中,有年輕的新兵圍在老兵身邊,強烈的要求老兵講故事。
“葛叔,你給俺講講,到底為啥俺們要這麽玩命的打仗呢?打仗多不好啊,死了那麽多人,好多人都無家可歸了,像俺一樣,成了孤兒,咱為啥要打仗啊?”約莫有十八九歲的男孩屁顛屁顛的跟在一個老兵身後,
盡管那老兵臉上已經寫滿了不耐,但他就跟看不見似的。老兵氣衝衝的回頭,怒道:“你知道個屁?我都沒見識過,據說那是好幾代人以前的追求了。我也不知道他們在追求個啥,說真的,我也煩打仗,所以我不知道為什麽要打仗,你別來問我,你去問將軍!”
男孩兒嘀咕道:“那我也得能見到將軍啊,他可是我最崇拜的偶像啊,要是能見到將軍一面,那我真是死都值得了。”
老兵滿腦袋黑線,轉身快步離開,他實在是不想搭理這個腦殘貨。
“弓甲魚,嘀咕啥呢?走了!”遠處傳來另一個新兵的呼喊,讓正沉溺於與將軍見面的少年怔了怔,旋即揮手大喊道:“來啦來啦!”
副官遠遠的看著這一切,他突然發現,原來復活母親大人只是自己等人的一廂情願。這些年才出生的孩子們連母親大人是誰都不知道,可他們依舊上戰場,甚至是送了性命。
為的是什麽?
母親大人,副官忽然覺得這個詞語好遙遠。那是將軍他一輩子的堅持,多少人為此而送了性命。
他此刻有一種衝動,帶著所有人,回到自己原來的宇宙去,盡管那裡沒有母親大人,沒有了許多的認識的人,但是可以開始一段新的人生啊。
這些可憐的孩子,他們還從來都不知道什麽是娛樂吧?
為了戰爭勝利,布基利人從小就開始訓練孩子,在他們三歲的時候,如果不能做戰勝青狼並取回最長的那根狼牙,那麽這孩子就會被丟棄。
任其自生自滅。
這是一種殘酷的毫無人性的淘汰法則。
然而布基利人需要這種法則,只有殘酷的法則才能誕生出強大的戰士。
副官轉身進了指揮室,接下來的戰爭,更加殘酷,讓人只是想一想,都心生戰栗。
距離指揮室不遠的地方,是一隊巡邏中的士兵,巡邏是枯燥無味的,所以士兵們在沒人看到的地方都在小聲聊著天。
“弓甲魚,你是如何通過那一場試煉的?那該死的狼在我的大腿根來了一口,給我都嚇蒙圈了。”有人笑嘻嘻的問。
弓甲魚一怔,仔細回憶起來,半晌,他問道:“我沒有殺死青狼,那根牙齒是我找一隻厲害的老虎借的,它殺了很多的狼,有很多的牙齒,我用一隻雞和它換了一隻牙齒,並且保證,以後每天都會給它送一隻雞去。”
眾人:“……”
“那後來呢?”
“後來?”
弓甲魚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後來我總偷隔壁馬爺爺家的雞,被發現了,然後那隻老虎就倒霉啦,它被暴怒的馬爺爺扒了皮去補貼自己的損失了。”
眾人:“……”
你妹的,你是真的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