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打熬力氣的訓練完畢後,李壹照例在井台邊擦洗身體。
“哎!年輕就是好啊。李壹你練的什麽功法?可是吳江大師傳給你的師門功夫。”孫逢吉不知何時站在李壹身後。
李壹連忙穿好衣服,拱手行禮道:“不知孫大人駕到,在下失禮之至。本應我到府中拜會大人的,卻不知大人這麽早會到官學來。小子惶恐之至。”
孫逢吉不以為意地擺擺手說道:“你不用這麽拘束,咱們之間用不著這些俗禮,你既是吳兄的弟子,以後可稱老夫為叔叔。你可願意李賢侄?”
得!賢侄都己出口了,哪兒敢不從呢,這孫大人今兒也不知是抽向哪門子風,大清早來學堂認起侄子來。
李壹稍微地想了一下,心中己有計較。他對著對孫逢吉深施一禮道:“既是大人垂青,在下便鬥膽了。李壹,見過孫叔叔。”
“好好好!今日能認下你這個侄兒,也是你我之間有緣。李賢侄,你可願和老夫隨意的走走轉轉。”孫逢吉說道。
李壹連忙拱手答道:“敢不從命。”
李壹跟著孫逢吉出門上了一輛馬車,待二人坐穩後。孫逢吉便吩咐車夫道:“去校場。”
“是。”車夫回答地頗為幹練,駕車的舉止看起來,倒象個訓練有素的官兵似的。
一柱香的時間,馬車便停了下來,校場到了。李壹下車四下望去,這校場約有四五個足球場那麽大,夯土地面。校場中間擺放練功用的石鎖等器具和各式兵器。
孫逢吉對車夫說道:“去把閑雜人等清理出場。”
車夫單手行了個軍禮道:“是。”說罷一轉身向校場中的人群跑去。
這車夫果然是個行伍出身。只是這孫大人大清早的把自己拉到這麽個地方,意欲何為?
李壹正自胡思亂想之間,遠遠地瞥見那車夫到校場中間對人群說了些什麽,那群人便立即向校場外跑去。巡撫的權威就是大呀!
孫逢吉回頭笑著對李壹說道:“李賢侄,隨老夫校場溜溜去。”說罷用手把衣襟向腰帶上一塞,大步向校場中央走去。回過神來的李壹立馬跟了上去。
孫逢吉先至一堆石鎖跟前,指著從小到大按序排列的六個石鎖問道:“李賢侄,你想先試試哪個?”
李壹順著孫逢吉的手指望,只見六個石鎖中最小向約五十斤重的樣子,最大的看樣子也不一百斤左右。嗯……自已能單手抬起磨盤。一百斤應該問題不大。不過,先來個有把握的吧。想到這裡,李壹便指著第五個九十斤左右的石鎖說道:“小侄想先試試這個。”說罷便伸手向石鎖抓去,這時旁邊的車夫見狀想出聲製止李壹的舉動,卻發覺孫逢吉看了自己一眼並微微地搖了搖頭,車夫便不敢出聲了。
只見李壹一手撩起衣襟,另一隻手牢牢抓住石鎖,站好馬步,全身一用勁,嘴裡輕哼一聲“起”,九十斤的石鎖居然被他單臂舉在空中。
“好!”車夫見狀不由得大聲喝彩。
孫逢吉捋著胡須的手停止不動,眼睛瞪得溜圓吃驚地看李壹。嘴裡喃喃道:“噢,這怎麽可能……”要知道在古代能舉起第六個石鎖的人,被譽為霸王之力。尋常武將能把第四個八十斤重向單臂舉起,己數難能可貴啦!可是李壹第一次便將九十斤重的石鎖輕松地舉起,這怎能不使人震驚。……
“孫叔叔,孫叔叔。現在能放下石鎖了寫?”李壹問道。
“能,當然能放下了。
”孫逢吉忙不迭地說道。 李壹輕輕把石鎖放回原處,拍拍手上和衣服上的塵土,臉不紅氣不喘地朝孫逢吉拱手道:“請孫叔叔指點。”
聞言孫逢吉苦笑不己,指點?我可舉不起九十斤的石鎖,拿什麽指點你?可當孫逢吉目光瞥向第六個石鎖時,心裡登時一動。要不讓這小子試試?一念及此,不由得笑著對李壹說道:“試試那個一百斤的,不可硬撐呦。”
車夫聞言立刻急道:“大人!……”
孫逢吉臉色一沉,對著車夫說道:“閉嘴!老夫自有主張。”
這時李壹笑著對車夫說:“這位大哥不必擔心,如果舉不起來,我不會硬來的。”
車夫衝李壹點點頭:“嗯,不過要注意喲.”說罷便一聲不吭了。
這次李壹不敢托大了,雖然只有區區十斤,可這說不定就是壓彎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只見李壹脫掉外套,露出一身短衣,緊了緊腰間布帶。雙腳不丁不八地站牢,右手緊緊握住石鎖,一聲大喝“起”!同用盡丹田之氣,腿部腰部同時發力。那石鎖居然顫微微升在空中。
孫逢吉和車夫同時張大了嘴, 瞪圓了雙眼互相對視著……,這回李壹可不再等孫逢吉發話了。石鎖在空中稍作停留,李壹便立刻把石鎖扔向地面。老子可不想逞強被石鎖砸死!扔下石鎖後,李壹一屁股跌坐在地,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車夫見狀哈哈大笑,轉身朝孫逢吉拱手說道:“恭喜撫台大人,得一良將,從此平定邊關蒙古之亂有望矣。”
孫逢吉聞言更是喜不自勝。由衷地大笑不己。
大將?說我嗎?那你可就打錯主意了。老子我可是堂堂正正的讀書人,是要去京城考取功名的。我可不想作見了文官矮三級的武官。
李壹正自胡思亂想,卻發現車夫笑盈盈也朝自己走過來,伸手一把拉起李壹。拍著李壹的肩膀笑著說道:“好兄弟,不愧是三秦子弟,大哥我好生佩服。”
孫逢吉這才指著車夫介紹道:“李壹,這位是甘肅的秦勇將軍,還不快見禮!”
李壹立即拱手施禮道:“在下李壹見過秦將軍。適才口中冒犯,萬勿見怪。”
秦勇不以為然地笑道:“你是孫大人的侄子,稱我為大哥原正理,哪裡來得什麽冒犯。”說罷一轉頭對孫逢吉說道:“孫大人,都忙活了一早上了,不知酒席可預備妥當,下官和李兄弟一見如故,準備好好喝它一場呢。不知大人允許嗎?”
“既是將軍所請,哪來不允之理。走,李賢侄今天咱們陪著秦將好好地醉他一場。”孫逢吉笑著發出了邀請。
看著大笑著的孫巡撫,李壹終於發了孫幼才不靠譜的原因,感情是有其父必有其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