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居住在舊大陸的人來說,舊大陸到底有多大一直都沒有一個定論,曾經有大量冒險家、地質學家、地圖學者不止一次做過環大陸冒險,測繪過大陸地圖,計算過大陸面積,但讓人感到不解的就是他們每一個人測繪的結果都不一樣,有些大,有些小,這種情況甚至發生在同一個冒險隊的兩名學者身上,感覺他們對大陸大小的認知都出現了問題。
不僅僅對整個舊大陸的測繪如如此,就連大陸內每個國家的國土面積、邊界位置等等測繪也同樣出現了偏差,沒有一個統一且精準的答桉,因此舊大陸爆發的那麽多衝突和戰爭,有一半是源自於國土面積和國土邊界的問題。
不過,所謂國土問題在強國面前一般都不是問題,如特蕾莎王國這樣的地區強國,其國界線完全按照它的標準來指定,周圍的國家只有服從的資格。
但這樣的強國絕大多數都是出自於大陸的東西兩側,靠近沿海地帶,而大陸的山巒疊起的北部和從林茂密的南部這麽多年來還沒有出現過一個對整個北部地區有著影響力的強國,甚至就連小區域的強國都沒有。
南部大陸還算好一些,因為原始叢林的阻隔,使得南部的國度絕大多數都被隔開了,所謂的國境線就是一整片荒無人煙、野獸橫行的原始叢林,少一點、多一點都沒有什麽區別。
可北部大陸大多都是山區,這些山區雖然土地貧瘠,道路險阻,不太適宜人類居住,但架不住這些高山之中有著大量的礦藏,而且這些礦藏絕大多數還是很容易開采的露天礦。
北部大陸最初的政治架構是由一個個礦場主建立的聯盟,只有經過無數次的崩裂重組,最終形成了一個個國家,而這些北部的國家無論有什麽樣的信仰,無論國民的族群是什麽,支撐起這些國家的經濟支柱無一例外都是各種金屬、寶石以及各種原料礦。
也正因為如此,這些國家對自己掌握的礦藏非常重視,為了佔有新發現的礦藏故意修改國境線,然後和其他國家開戰的事情屢見不鮮,幾乎已經成為了北部各個國家的常態。
而這些國家的行為也使得舊大陸其他國家提及這些大陸北部的群山國度時,都會用“這些國家簽訂的任何協議都如同廁紙一樣可以隨意丟棄”之類充滿嘲諷的話來調侃這些國家種種行為。
雷歐從中央王國地區離開之後,就進入到了北部大陸諸國境內,雖然他從各種資料中已經對北部大陸群山諸國有了清晰的認識,但在真正進入到這些山中國家後,才真正了解到那些資料裡面針對這些國家的描寫一點也沒有誇張,更不存在歧視,甚至還有美化的嫌疑。
如果將舊大陸按照文明層次進行劃分的話,東西兩邊大陸的國度文明最為開明,層次最高,其次是中央王國地區和周邊國家,相當於封建王國,南邊大陸的國家則更像是原始社會,國家體系還是按照最古老的領主體系來建立的,整體更像是部落文明。
而大陸北部地區的諸國則完全像是未開化的野蠻人一樣,他們每天最愛做的就只有兩件事,搶劫、喝酒。
雷歐這一路上就看到了五十多次搶劫,其中有七次竟然是當地的貴族領主帶人搶劫過路的商隊,而來往北部大陸地區的商隊似乎對此也已經見怪不怪了,他們遇到搶劫的匪徒要麽就是被匪徒殺死,要麽就是把匪徒全部殺死,而貴族領主假扮的劫匪也不例外。
像其他地方的貴族領主被抓了,還能夠通過贖金等方式贖回,而這裡的貴族領主被抓了,
他的位置會立刻被他的直系後代所取代,如果沒有直系後代就會直接從所在領地中最強的貴族中挑選出來一個繼承者,所以沒有人會願意贖一個前領主,就算贖了回去也是會就地殺死,用來獻祭神靈。到處可見的劫匪是北部大陸群山國度的特色之一,而另外一個特色也非常特殊,它就是地下邪神教會。
這一路行來,雖然北部山區各國的大城市裡面都由真神教會的聖殿、聖堂,但出了大城市,在群山村鎮之中,邪神教會就佔據了絕對的優勢,同其他地方不同,這些村鎮中的邪神教會是公開傳教,而且往往整個鎮子的人都是信徒。
雷歐曾經暗中觀察過其中一個鎮子上的邪神教會進行獻祭儀式的過程,這個邪神自稱為大地之神,其教會勢力在舊大陸眾多地下邪神教會中也不算小,算是舊大陸原始宗教之一。
那個鎮子的獻祭儀式主要是祈求來年糧食豐收,而他們的獻祭並不是獻祭牲畜,而是獻祭活人,被挑選出來做祭品的人是一個死囚,並且他們在獻祭的同時,還有進行了一些被視為極度邪惡的激情活動,這也就是大地之神教會被視為邪教的主要原因之一。
而有趣的是在這次獻祭中,那個所謂的大地之神的確出現在了獻祭場所,而且還附身在自己的一個信徒身上,進行某些天體運動。
雷歐當時差點忍不住想要觸手將這個大地之神的化身給活捉住,放在身邊研究神靈的奧秘,因為這個大地之神表現出來的力量氣息並不強大,雷歐完全有把握將其生擒。
但最終他還是忍住了這個衝動,因為他發現這個大地之神或許和陰影世界的地母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因為這個大地之神散發出來的神力波動和陰影世界地母的神力波動極為相似,幾乎可以被看作是同一種神力。
在放棄捕捉大地之神化身後,雷歐也發現眼前的邪神獻祭儀式即便是使用活人獻祭,進行某些激情活動,看上去就顯得極為邪惡,但這種邪惡程度和在舊大陸其他地方邪神信徒進行的那些邪惡儀式相比,又顯得那麽的微不足道,甚至從儀式造成的傷亡來看,甚至要比某些真神教會的宗教儀式都要來得善良。
從大地之神進行的一些獻祭儀式不難看出,這些地下邪神們也知道信徒卷族的重要性,幾乎絕大多數宗教儀式都是和生計、生育有關,通過這種方法幫助信徒在北部群山這種惡劣環境存活下去,並且大批量的繁衍預備信徒,和這些邪神教會在大陸其他地方主導的那些充滿破壞、死亡、毀滅之事的邪惡事件完全不同。
雷歐一時間對北部群山諸國中的地下邪教產生了好奇心,所以耽擱了幾天,在暗中觀察了好幾個邪神教會的活動,觀察到最後他都有些分不清真神教會和邪神教會的區別了,因為兩者有太多相似之處了。
也正是因為雷歐耽擱的這幾天,使得他原定跟隨雪原大商隊前往莫維特路的計劃被取消了,因為在他穿過北部群山進入雪原地界的時候,各個雪原商隊都已經出發了,最後雷歐只能孤身上路。
雷歐並不知道貝爾蒙特家族遷徙之地的確切位置,當初在其領地的時候,貝爾蒙特公爵也沒有告訴他,他之所以確定貝爾蒙特家族遷居地在雪原以北的極低群山之中,是因為他感應到了希爾維亞的位置就在這邊。
只不過,不知道是因為北方極低群山之中蘊藏了某些神秘力量干擾所致,還是因為他留在希爾維亞體內的靈能印記出現了問題,總而言之他對希爾維亞位置的感應在進入雪原後,就變得有些模湖不清了,只能夠感應到一個大概的方位,而且還有些飄忽不定,彷佛希爾維亞在移動一樣,這也使得他進入雪原後,好幾次都迷路了,浪費了不少的時間,最終在肆虐雪原的黑風暴到來之前都沒有走出雪原。
在遭遇到黑風暴後,雷歐原本沒有打算找個合適的避難地點躲避黑風暴,畢竟這種對一般人無比危險的黑風暴,在雷歐這裡根本沒有什麽太大的殺傷力,和微風差不多。
但在他一邊趕路,一邊記憶通用記錄儀中掃描的書籍時,通用記錄儀忽然接收到了一個信號,這個信號應該是源自某個外星飛船,而雷歐並不認識通用記錄儀上顯示的信號文字。
為此,雷歐通過通用記錄儀跟蹤信號位置,最終來到了手掌岩這個在雪原中頗有點名聲的信號。
通過精神網掃描,雷歐發現這個看上去像是巨大手掌的山丘其實是一艘墜落的亞空間星際飛船,而且更為奇妙的是這艘飛船整體還保持完好,就連飛船的亞空間引擎也沒有壞,依然在正常運轉,這也就是為什麽手掌岩地下會有熱力的原因,這些融化冰雪的地熱全都來自於那台亞空間引擎。
這艘飛船在雷歐看來非常先進,比起地球聯邦最好的飛船也要先進很多倍,而且飛船內部還設有針對靈能者的干擾裝置,以雷歐八級靈能者的強大面對這種裝置的干擾依然是束手無策,最終他的掃描也僅僅之事掃描倒了飛船最外層的情況。
和最開始的判斷有所不同,在經過對飛船表面的掃描來分析,飛船並非墜落到地面的,所以飛船整體也沒有什麽撞擊造成的破損,並且飛船這麽多年下來依然能夠保持完好,至少雷歐掃描的地方都沒有看到任何明顯損壞,這讓雷歐也感到驚訝。
更為驚訝的是他完全不認識鑄造這艘飛船使用的材料是什麽,表面上來看像是岩石,但如果真的認為飛船就是岩石製造的那可就是傻子了。
無論怎麽說這艘飛船都不是中等宇宙文明可以製造的,所以在這艘飛船裡面或許隱藏了一些來自高等宇宙文明的秘密。
而雷歐在對飛船感到好奇的同時,也對探索這艘飛船感到有些猶豫,因為他可以感覺到飛船內擁有威脅他的東西,這種威脅的強度一點也不比那座巫師塔差多少。
當時,他就考慮要不要找點人來做一做探路石,結果他的篝火被同樣躲避黑風暴的盜匪看到了,趕過來接手了這堆篝火,至於雷歐則嘗試運用他剛剛學到的巫術,隱藏了自己的存在感,就像在這些人眼前消失了一樣。
之後,雷歐就考慮著找個合適的機會,讓這些盜匪知道身後的手掌岩蘊藏一個寶藏,並且將入口泄露給他們知道,讓他們成為自己的探路石。
結果,還沒有等到雷歐開始行動,他就感覺到了在樹林外圍來了一個強大存在,之後他就看到了騎著冰熊的菲洛莉亞。
雷歐對菲洛莉亞感到了一絲好奇,這一絲好奇並不是因為她的戰熊祭司身份,也不是因為她的伴生獸冰熊,而是因為雷歐在菲洛莉亞身上感受到了一絲白鹿的氣息。
雷歐對戰熊祭司並不陌生,在他進入雪原後的路上,也無意中遭遇到了一個在雪原中生活的部落,而那個部落也存在戰熊祭司,只不過因為年齡的緣故,這位戰熊祭司的伴生獸冰熊已經很老了,而雷歐從這名戰熊祭司身上感受到的力量氣息更多的是一種寒冰般的能量波動。
現在雷歐在菲洛莉亞身上除了感覺到了那種寒冰能量在流動,也感受到了來自於白鹿的那種特殊自然之力在其體內運轉,而這種自然之力他僅僅在樹妖身上感受到過。
也正是因為菲洛莉亞體內自然之力引發的好奇和疑惑,使得雷歐沒有能夠及時阻止菲洛莉亞將那些他準備當作探路石的盜匪全部解決。
不過,就算沒有了探路石也沒有關系,雷歐找到了一個更好的額替代品,這個替代品就是眼前的菲洛莉亞,或者更正確的來說是菲洛莉亞體內的自然之力。
所以在進行了自我介紹後,雷歐就直截了當的詢問道:“這座手掌岩中蘊藏了一個古老文明的寶藏,有興趣一起探索一下嗎?菲洛莉亞祭司。”
“你說什麽?寶藏?”聽到雷歐的詢問,菲洛莉亞整個人都愣住了,她目瞪口呆的看著雷歐,彷佛雷歐剛才的詢問是一個什麽驚世駭俗的問題一樣,在她恢復正常後,忍不住疑惑道:“雷歐·多德先生,您確定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