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平候府太夫人等來了女兒和外孫女,還附帶跟著三個小護衛,見一是好友之孫,倆宋家的,沒想那麽多,熱情招呼,謝二姑太太簡單說聲旻莊遇見的,誰也沒在意。
只是蘇氏見那薑太妃孫子分外獻殷勤,多看了兩眼。
太夫人攬著廖語冰,看她如看三女兒,更是心疼,廖語冰從小母親比較嚴厲,從沒有對她如此,她的性格也不是扭捏的,很不習慣被人攬著,她別扭的歪坐在外祖母懷裡,聽外祖母我的乖孫我的心肝的,渾身都起雞皮疙瘩。
謝二姑太太不像平時那樣會招呼女兒起身,隻微笑聽著母親叨叨,扭頭見侯夫人和蘇氏坐著相陪,開口道:“大嫂弟妹,你們回去吧,我和母親說會話。以後沒啥事也不用過來。”
侯夫人和蘇氏巴不得,忙起身客氣幾句。
侯夫人在路上才悄聲問道:“弟妹,我怎覺得二姑太太這回和善了許多,說話也溫和了。”
蘇氏裝傻:“和之前一樣呀,二姑太太只是不愛說話,人還是不錯。”
侯夫人深意的看她一眼,笑道:“你呀,不說了,你回去忙吧,才回來,不定多少事等著你忙哪,回頭得空了找你聊回。”
蘇氏笑著應了,倆人分頭各回各院。
回去後,三老爺問了問就沒多管了,現在旻山慢慢可以脫手了,有宋早晚兄弟陪著,他玩得不亦樂乎,就是要隨身帶著他的寶貝被子,玩會想起了就抱起使勁嗅下,然後接著玩,讓鄭婆子專門交代人看好了那被子,可不能找不著了惹得小祖宗哭嚎。
正和老爺說話,二爺抱著保武進來了,蘇氏還奇怪他怎麽沒去旻莊,沒等問,二爺就說道:“母親,大舅母病了,兒子怕母親著急,就沒去鄉下告知。”
蘇氏急了,打斷二爺的話問道:“怎麽?又有誰氣著你大舅母?”
二爺還奇怪母親怎知道舅母是氣病的,見母親著急,還安慰道:“母親別著急,現在好差不多了,兒子沒法去,就讓媳婦天天去伺候舅母,保武是兒子帶的,保武聽話的很,好帶。”
蘇氏不想聽兒子的育兒經,平時聽聽也就罷了,這時哪有心情聽他囉嗦,依舊打斷:“做的好,你舅母平時沒白疼你們,老二哪?去沒去?”
二爺道:“五弟也去了幾次,弟妹也去了,媳婦看家裡沒人照看侄子,就讓弟妹回去了,我見五弟也忙,也就讓他不用天天去,有兒子和媳婦在就行了……”
“沒說又出來啥事?”
“好像是二表哥吧,反正二表哥又挨打了,……”
蘇氏扭頭對老爺說道:“老爺,我回娘家一趟,你就別去了,有啥我再派人回來說聲。”
三老爺應了,帶著二爺趕緊出去,別在這囉嗦的太太心煩,三老爺知道太太是把舅太太當親娘似得,知道舅太太病了,肯定心急,幫不上忙的別在跟前囉嗦。
走前三老爺還說了多拿些補品,把莊子上帶回來的物產也多帶點。
蘇氏原打算這幾天就要回娘家看看的,回來事多,今天二姑太太回府,她也不好不在府,雖然這會快午食了,但也等不到明天,收拾了東西趕緊去了蘇府。
陶氏半靠在床上,見蘇氏急匆匆進來,驚了下又埋怨道:“誰給你說的?我不是交代不要告訴你姑母的嗎?”後一句是問跟前的蘇王氏。
蘇氏坐到床邊說道:“不怨大侄媳,是我家老大今兒才說,我就急忙回來了,大嫂,好些了嗎?有啥不舒服的?要是哪裡不舒服就趕緊給大夫說,素娘也有了身子,不方便過府,就讓府裡的大夫時刻盯著點。
”高血壓可不是鬧著玩的,說不行立馬血管就要堵了,嚴重點腦溢血更完蛋。
陶氏見小姑子這麽為她上心,也欣慰,還笑著對兒媳說道:“你看你姑母,總當我是孩子哪,她如今帶著一群小的,就看誰也是小的了,我這個歲數了,哪能不知道好歹?不舒服肯定找大夫。”
蘇氏見大嫂還不經心,更著急,她前世也是如此,頭一回頭有點和平時不一樣的暈,歇會了也沒在意,沒到一個月,就又是如此症狀,但嚴重了,無法站立,趕緊去醫院,就來不及了,後來給醫生說了這事,醫生說如果頭一次來醫院,治療半個月就不會中風, 以後再時常注意,每年檢查兩次,好好保養,也就沒啥大事。
蘇氏沒法說這話,隻好拿太夫人來舉例,說:“大嫂可別不當一回事,我婆婆當初就是這樣,給她說過幾回,都說自己身子好著哪,又不忌嘴,後來就有次生氣,一下歪倒了,不是我精心伺候著,哪裡能恢復成現在這樣,能吃能走的,好多人都半邊身子不能動,只能在家躺著。”
還沒說完就捂嘴,忘記了要瞞著大嫂的病情,剛光顧著著急,缺心眼的蘇氏說禿嚕嘴了。
見大嫂眼裡的吃驚,蘇氏又忙道:“我這不是拿我婆婆舉例嗎?不管啥,都要事先注意,我才四十出頭,都開始注意了,過幾天就找素娘診脈下,大嫂看,我都瘦了,就是我婆婆在鄉下見我吃太多,見天的給我講她那會也是愛吃,又不注意,愛生氣,就得了病,我現在被我婆婆叨叨的,看誰身體不舒服就說我婆婆的病史,反正大嫂多注意就行。”
聽蘇氏這麽說,陶氏點點頭,她自然知道謝府太夫人是什麽性子,她要叨叨的話翻來覆去的說,去年在旻莊,太夫人抓著自己也是不停的說要少吃肉,多走路,不然就跟她以前一樣了。
陶氏還安慰蘇氏道:“你也別著急,你婆婆那人就是嘴碎,見誰都那麽說,錦娘身子好著哪,我看也是瘦了,這瘦了也好,大嫂一會再給你些布料,拿回去做衣衫,都是媳婦們給大嫂買的,大嫂哪能用的著這些,給錦娘回去做新衣衫,人瘦了之前的就不用改了,換新的吧。”
汗!這是那次舊衣當尿片子的後果,各個都以為她多會過,多節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