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天!”
烏軍怒吼一聲,身體堪堪避開刺向他胸口的地刺,他回過頭,臉色鐵青的怒瞪羅天,睚呲欲裂。
羅天一句話不說,身體如離弦之箭,“嗖”的從營地中射出。
與此同時,他左手大力一掄,烏金鐲當先飛出,如同一輪凝聚了日光的小型太陽,向烏軍激射過去。
他不知道幕後之人是誰,目的又是什麽,他只知道在自己神魂力量的感應下,烏軍受了很重的傷,一身實力,最少下降一半。
他和烏軍,本來就是敵人,這個時候,正是痛打落水狗之時。
在十二萬斤巨力的加持下,烏金鐲劃破空氣,帶著連綿不絕的爆鳴之聲,金光璀璨,轉瞬就到了烏軍近前。
“鏘!”
烏軍一拳打出,他的烏黑大手,仿佛摻了金屬一般,硬碰硬,竟然發出一聲金屬般的‘鏘’鳴。
氣流激蕩間,烏金鐲被擊飛出十幾米,才堪堪停滯在半空中。
不過烏軍經此一擊後,身體一抖,也不禁倒退兩步。他臉色陰沉,正如羅天所想,在被那顆虎頭吞噬了大半氣血後,他一身實力,最少下降一半。
“你再來接我一拳!”
羅天裹挾狂風,如下山猛虎,急速奔至烏軍近前,大手抬起,手臂肌肉鼓成一個個雞蛋,拳頭落下,像是巨人捶山!
“開!”
烏軍大喝一聲,拳出如巨蟒,一股扭曲的力量,轟然打出,顯然是一門高深拳法。
“轟!”
拳與拳相碰,在羅天的拳中,先後迸射出兩股勁道,打進烏軍體內,頓時讓烏軍本來就蒼白的臉色,徹底變成了紙色。
而烏軍的拳中,則洶湧出一股扭曲的力道,那力道沿著羅天的拳頭,衝進他體內。像是一條狂暴的巨蟒,在扭曲攪動,要將他的五髒六腑,將他的血肉經脈,像泥漿一樣,全都攪成一團。
羅天臉色一變,急忙以強大的神魂力量,控制肉身,調動真氣,對那股力道圍追堵截,將其從體內驅逐出去。
一拳之後,烏軍眼中厲色一閃,竟然放棄壓製體內的傷勢,凶悍上前,又是一拳打出,直指羅天面門。
羅天眼中波瀾不驚,只是同樣吸氣鼓胸,力運於臂,並觀想星辰震動,跟著又打出一記地脈波動拳。
看到這一幕,烏軍臉色驟變,他沒想到羅天這麽快就能驅散他的巨蟒絞殺拳勁。
但事已至此,他再想要收拳,已經來不及了。
“轟!”
雙拳再次碰撞到一起。
龐大的巨力,加上真氣迸射的二重勁,再加上烏軍先前所受的傷勢,他再也控制不住,直接一口鮮血噴出,身體被轟飛了出去。
羅天念頭動轉,一邊控制衝入體內的蟒蛇絞殺勁,一邊意念一動,操控烏金鐲,向烏軍激射過去。與此同時,他右腳往地上重重一踩,烏黑透亮的尖銳地刺,立刻從烏軍腳下衝出,閃著寒光,如車弩一樣,狠狠向烏軍扎去。
“咻!”
一道金光,在烏軍兩腳之間閃現,帶著他,飛一樣,轉瞬飛躍二十余米,避開了羅天的雙重攻擊。
“咻!咻!咻……”
接著他毫不猶豫,接連動用金遁術,身體在金光的帶動下,連連閃動,竟連續閃爍五六次,仿佛一道金色電光,遁入樹林,從羅天的視線中消失了。
雲易揚使用金遁術,一次只能達到十幾米,並且使用一次,真氣就要大損;可是烏軍,
不僅一次能飛躍二十幾米,甚至能夠接連使用五六次,兩者簡直沒有可比性。 在這過程中,烏軍一句狠話都沒有說。
但是他表情卻無比猙獰,顯然這件事,不會就此終止!
羅天在後面緊追不舍,他一步也是十數米,只是他奔行的速度,與烏軍的金遁術相比,就要遜色太多了。
而就在羅天剛追到樹林中時,一個穿著一身破舊灰色長袍,長袍上全是褶皺的人影,拄在地上,擋住他的道路,仿佛木頭樁子一樣衝他說道:“你回去吧,烏軍我保了。”
羅天臉色頓時一變。
為了以防意外,他一直將神魂之力外放,可是事先,他竟然沒有發現這人。
他先前用神魂之力掃過這裡時,感覺只有一個木頭樁子,他怎麽也沒有想到,在感知中的木頭樁子,竟然是一個活人。
“你是……李騰?”
羅天深吸一口氣,問道。
除非修煉有特殊秘術,否則普通武者,不可能這麽詭異。
羅天猜測,眼前這人,極有可能,就是和蛇女同為凝液境武者的那位。
“對。”李騰默然道,“烏軍我保下了,你可有意見?”
他的臉僵硬得仿佛木頭,自始至終,沒有任何表情流露,也不知道是他的性情本來就如此,還是他的臉有問題。
羅天微微沉默,說道:“我不敢有意見,不過烏軍得罪的人不止有我,你保下烏軍,可要小心操控那群白虎的人。”
李騰瞳孔微不可查的一縮,但是面部,依舊沒有任何表情。
他深深看了羅天一眼,冰冷說道:“你不敢就好,至於其他的,就用不著你操心了。”
說完,他便轉身離去。
他的身體,同樣僵硬無比,如同一根根木頭,拚湊而成。
“凝液境!”
微風拂過,斑駁的樹影落在羅天身上,看著李騰離去的背景,他的拳頭,漸漸攥緊……
……
“你又怎麽了?”
李騰和羅天分開不久,就尋到了在林中急奔的烏軍。
看到烏軍,他臉色頓時一變。
此時的烏軍,神色間帶著驚恐,無比狼狽,他的肩部,不知被誰用劍劃出了一道長長的口子,整條手臂,都是鮮血。
“我不知道……”看到李騰,烏軍表情一松,他咬牙說道,“我沒看清是誰,只是有人突然出手,在我手臂上劃出一道口子,取了我一些鮮血!”
“你沒看清?”
李騰的聲音陡然提高數分。
便是他出手,哪怕是烏軍的實力有所下降,他想要在烏軍手臂上劃一道口子,取其鮮血,且不被烏軍發現,也幾乎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