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內丹嗎?”
那狗頭監事長期在東嶺搜刮財寶,他手上能有些許內丹鄭家山一點也不會覺得奇怪,只不過此刻這羊脂玉盒中的金燦燦的內丹卻仿佛在哪裡見過,但是到底在哪裡見過呢?他便又一點也想不起來了。
於是他平複了心情,猶豫了一下,先是將那瓷瓶中的丹藥服下,仔細調息了一個時辰,隻覺口舌生津、心口溫熱,渾身上下暖洋洋的,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舒坦。
又調理了一會,待將那丹藥的藥力全部化盡,這才將那金燦燦的內丹拿在手裡。他仔細看了看,還是一口將它吞了下去。
那內丹才從口中滑入,便就立即化作一團青光閃閃的野獸,隻猛地一竄便就直接扎進鄭家山的泥丸宮。
鄭家山萬沒想到會有如此變故,當下隻覺一陣惡心,嘴一張,卻是立即嘔出一口血來,遠處的喜媚見了,立即就要上前詢問,卻是突然被喜順攔住。
“這位大人應是正在療傷,咱們還是離得遠些,在周圍警戒一下就好。”說完便就將喜媚拉到一邊,分別護住瀑布左右兩個方向。
鄭家山感受到體內氣血被那野獸衝得七零八落,趕緊定了定神,強自運轉八九玄功,想要將這股能量化去。
然而他的法力微弱,八九玄功只是入門,又哪裡能夠製住那頭野獸,當下被衝得東倒西歪,七竅都流出血來。
鄭家山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鮮血,將牙一咬,泥丸宮登時生出一紅一黑兩道神光,直衝奇經八脈而去,縱橫之間便就趕上正在肆虐放浪的野獸,當下直猛地刷了三下,便就將那野獸定在當場。
然而那野獸雖被定住,猶自掙扎不停,恐怖的撕扯之力竟然直接將兩道神光扯得飄忽不定,似乎頃刻間就要消失不見。
鄭家山不敢大意,趁著這個機會趕緊運轉八九玄功去磨那青光野獸。可是他將大部分心神用在穩住兩道神光,只能分出一部分力量去破開那野獸的青光。天見可憐,就在他幾乎支撐不住之時,那包裹著野獸的青光終於剝落了指甲大小的一塊。
……
就在瀑布的遠處,喜媚姐弟隻覺那水聲如響雷般撞在心頭,使得她二人漸漸不安起來。
自來到這崖下不覺已過了三日,那位大人卻還是端坐在崖下,若不是喜順悄悄潛過去見她面色如常,兩人恐怕都以為這前輩必定是遭遇了什麽不測。
可是即便如此,隨著時間的推移,見鄭家韓只是端坐在那裡,兩人還是憂慮起來,姐姐喜媚甚至都想去把鄭家山喊起來。
“當然不行!”喜順連忙搖了搖頭,“還有,你以後不要‘妹妹’長,‘妹妹’短的,要叫‘大人’,明白嗎?”
喜媚一向知道弟弟的心思,當下點點頭道:“這個我自然明白。弟弟,你是想拜這位大人為師嗎?”
喜順一聽,立即變了臉色,低下頭去看著腳邊的野草道:“我是有這個心思,但是……隻恐怕那位大人不肯,咱們姐弟性命就如野草般,根基淺薄,若是不能學些法術,根本無法立足。”
喜媚寬慰道:“既然她出現在咱們山洞中,就說明與你有緣,她又肯將咱們救出來,想必還是有些希望的。”
“姐姐,你不懂的。”喜順坐在地上,將面前的野草拔出來仔細捋了捋,“若有上等道法,又有誰肯輕易傳授。就算是咱們東嶺上萬之眾,會些道法的也隻監事一人而已。”
喜順說著又歎了口氣,正要再說時,
正西方的密林中忽然一陣樹枝折斷的劈啪作響,似乎有什麽東西正往這邊衝了過來。 兩人一聽,心中立即一緊。喜順扯過長戟握在手中,將喜媚往身後一擋,面色沉重道:“必定是東嶺的人追了過來!”
喜媚憂心道:“咱們快躲起來吧。”
“不能躲!”喜順看了看瀑布所在的方向道:“大人正在療傷,若是被他們發現,恐怕會有生命危險,咱們須得在這裡擋住他們。”
“可是……”
“沒時間可是了,待會你看情勢不妙,直接跑過去報信……”
兩人才說了幾句,那聲音瞬間到了近前。喜順手心冒出冷汗,瞪大眼睛去看時,卻見一個身著白衣的人從半空中斜斜地衝了過來,及到近前時,已經落到與低矮草木平行的高度。
她身子搖搖晃晃,又被草木樹枝抽打不停,正是先前兩人聽到的“劈啪”之聲。喜順兩人對望一眼,均是疑惑不解,因為這根本就不是東嶺之人。
不一會兒,隨著那人越飛越低,兩人這才看清,原來那竟然是一個女子。女子身著白色勁裝,頭扎青色發帶,背懸兩把長劍,看起來極其怪異。
“快躲開!”
低空之處,那女子看見喜媚兩人,趕緊揮手讓兩人躲開。兩人不明其意,正待問時,那女子卻是猛地跌落下來。喜順見了,才剛剛將長戟扔到一邊,便就被那女子砸在身下。
“哎呦,對不起,對不起,你沒事吧。”女子見砸到了人,立即就要伸手去拉喜順,然而她驟然見到喜順頭上鹿角,立即面色一變,退了兩步道:“你是,妖怪?”
喜順被她砸得七葷八素,才剛剛從地上站起來,便就見那女子一邊將手伸到後背握住其中一把長劍,一邊一臉戒備地望著他。
喜順朝喜媚使了個眼色,然後猛地撿起地上的長戟,退後兩步道:“你又是什麽人?”
女子沒有回答,而是追問道:“我在問你,你是妖怪吧!”
喜順不知道她到底想幹什麽,所以也不知該如何回答,當下只是警惕地望著她,並不答話。
那女子見了,竟是點點頭道:“不說話便是默認了。你既然是妖怪,那我便不能放任不管了!”話音未落,便就猛地抽中長劍,刹那間但見一道寒光掠過,那女子的長劍已然到了喜順的面前。
喜順心中大驚,等到腦中反應過來,再想去擋時,已經是萬萬來不及了。正待閉目等死時,那近在咫尺的長劍卻是陡然落了下去,又聽“撲通”一聲,面前的女子竟然一下趴在了地上。
喜順愣了半晌,這才反應過來,趕緊跳到一邊,拉著喜媚退後了數十米,見那女子仍然一動不動地趴在那裡,驚疑道:“她這是怎麽了?受傷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