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歌妓以身相許
俏侍女嫌貧愛富
華燈初放,夜幕下的潭州城,雖不似臨安那般豪華繁榮,卻也十分熱鬧。一些酒樓裡,如花似玉的歌妓在攬客,只見她們個個生得娉婷秀媚,桃臉櫻唇,玉指纖纖,秋波滴溜,歌喉婉轉,道得字真韻正,令人側耳,聽之不厭。
兩個轎夫抬著一頂紫色小轎,走向聖德大街深處。曲徑通幽,小轎在所院子前落下,身著便服的樓智信在仆人的陪同下,走向小院,沒用敲門,大門便打開了,身材高挑的周師師立於門右,右手壓左手,左手按在左胯骨上,雙腿並攏屈膝,微低頭,行萬福禮,“大人,請。”
進得內室,一股濃鬱的香氣撲鼻而來。侍女上來獻茶,樓智信端起茶碗抿了一口。“師師,今日請本帥有何指教啊?”
“大帥呀,折煞小女子也。奴家見大帥整日操勞,人都累瘦了,心疼你,叫了幾個姐妹,唱些新曲,讓您放放松。”周師師用香帕唔住櫻桃小口笑著說。
想不到,師師姑娘還這麽關心本帥。
大帥風流倜儻,英俊瀟灑,又是朝廷的棟梁,小女子十分仰慕。走到樓智信的身邊,端起茶,送到樓智信的嘴邊,樓隻得張口,因為倚靠的不穩,茶水順著嘴角流了下來。
師師用香帕擦他身上的水珠,年輕女子身上特有的芳香薰得樓智信有些神智模糊,師師臀部一扭,便坐在樓的腿上,左臂摟著樓的脖頸,“大帥,水都流到胡子上了。奴家幫你擦擦。”
美女粉嘟嘟的笑靨近在尺咫,樓智信一陣激動。忍不住捧著師師的臉頰,親吻起來。
不一會,侍女進來添水,兩人急忙分開。周師師開口道:“大帥,天色尚早,唱曲的姐妹還未到,不如奴家帶您走走可好?”
樓智信點頭,手一伸,姑娘前邊帶路。
院子不大,堂宇寬敝,明亮整潔,有三四個門廳,前後栽植各色花卉,或有怪石盆池,左經右史,小室垂簾,茵榻帷幌,很是清雅。
後院有個水塘,荷葉田田,碧綠如玉。
大帥,我這裡怎麽樣?
倒還是雅致清靜之地,不過狹小了些。若是在東北角修個樓堂,那個東南方建個亭台,再栽植些花木,就不一樣了。
周師師是何等的聰明:大帥說的極是,這麽一修,當然極好,那時,大帥可以常來散心,奴家也可以好好服侍您。
那你就照這個樣子辦吧。
哎呀,你高看奴家了,辦這件事,對大帥來說,也是個舉手之勞,若叫小女子還不知猴年馬月。說著,拉著樓智信,你瞧,小女子讓你嚇得心還噗通地跳呢,不信,你摸摸。
樓智信的手摸到了周師師柔軟的胸脯,好啦,別怕,本帥讓人來修,不出半年,包你滿意。
到時候,您就將這裡當成您的別院,您想怎麽玩,奴家就怎麽陪。
這時,侍女來稟報:唱曲跳舞的姑娘都到了,酒宴也準備好了。
回到前廳,樓智信坐在主位,眾美女分列兩旁,邊飲酒說笑,邊聽曲觀賞舞蹈,直到四更天,眾人皆醉。
第二天日禺初時,樓智信方才醒來,方知昨日夜宿此處。問躺在身邊的周師師,“寶貝,夜裡本帥沒做什麽吧。”
周師師笑了,“帥爺,您真會說笑,還沒做什麽,”掀開錦被,露出雪白的上身,“看這上面的指痕,這**上的牙印,還有這裡現在還疼呢。”
看著羞紅的笑臉,凝脂如玉的**,樓智信癡迷了,“哦,還疼呢,讓爺看看壞了沒有。”
“壞倒是沒有,看到你這色迷迷的樣子,它又好了。”
“那就再讓爺用用。”說著,便要扒掉師師的內褲,爬了上去。
過一會,侍女在外報告:
姑娘,外面有三位官爺,說是要向大帥稟報政務。
樓智信惱火起來,怎麽找到這裡?告訴他們,這裡沒有樓大人!
大人,奴婢也說了,可他們說,到處找遍了,有人見你進來的,事務緊急,就在外面等著。
沒辦法,隻得穿戴起來。到門口一看,是轉運使劉鎮等人,
劉鎮說:大帥,實在不好意思,這裡有幾筆經費需你過目加印,馬上就送往京城。
樓智信自言自語道:昨夜,酒喝多了。回衙門再說。
晚上回到家裡,葉氏和四位侍女迎上前去。春杏幫他脫去長袍,遞上毛巾。夏荷將飯裝好,端到的面前,秋菊問,大帥想聽哪支曲子,樓智信手一擺,不聽了,吃完了,給我捏捏敲敲。
四位侍女是兵馬都監送的,樓智信給她們重新取了個名字,每個人幹什麽都有分工,春杏負責穿著梳洗,夏荷負責侍候吃喝,秋菊負責唱曲,冬梅負責研墨鋪紙。
吃完飯,樓智信躺在床上,舒展四肢,秋菊隻穿著胸衣內褲,給他敲背按摩,手有意無意地往敏感部位揉捏。樓智信說,
別亂動,小腿後腰好好敲敲。
秋菊撒嬌,爺,奴婢想你這二哥了,讓奴婢玩玩?
樓智信坐起身,拍著她的屁股,小心肝,別鬧,今晚爺要去你葉姐姐那兒。
不嘛,奴婢這就想玩,你看,都出水了。
好,爺親你一下,明天爺就去你那兒,爺可要看看,小白兔長了沒。
走進葉瓊枝的房間,葉瓊枝站了起來,大帥,我給你洗腳。
洗腳的時候,樓智信問:瓊枝,平日裡你總是叫相公,今日為何改了呢?
相公,不是我變了,而是你的官大了,擺上譜了。漂亮亮的小姑娘你讓她幹什麽就幹什麽,看中哪個就跟哪個睡。還動不動夜不歸宿,真想不到你這麽好色。
樓智信有些惱了,哎,瓊枝你怎麽說話呢,我堂堂朝廷四品大員,娶兩個小老婆怎麽啦?
我自己也是個小老婆,沒資格管你。就是想,不到十年,相公怎麽變得如此俗氣?貪色好利,拿架子擺排場,這不就是當年所鄙視的那些庸官蠢才嗎?還是我葉瓊枝喜愛的那個風華正茂、才華橫溢的相公嗎?
夠了,現在是什麽時候?整天有一大堆屁事等著我去處理,忙得頭昏眼花,弄兩個丫頭養養眼,敲敲捏捏,解解乏,有何不可?
見葉瓊枝可憐兮兮的樣子,語氣緩和了一些。好了,別生氣,我保證到此為止,再也不沾染其他姑娘了。說到底,我還是最喜歡你,春杏什麽的,就是玩玩而已。
葉瓊枝想想,也是,當官的這幫老爺們都是這般德性,身處這婦女沒有地位的社會,一個妾又能如何,做人難,做女人難,做大官的小妾難上加難!
相公,我也是為你好,如今你四十開外了,不能不要命地去玩女人,千萬要保重身體。
三個月過去了,樓智信的妻子李氏來到了潭州,征得丈夫的同意後,決定恢復春杏等四位侍妾的自由之身。
夏荷首先申明,自己已有身孕,不願回娘家嫁於他人,要是大帥不念往日之情,定欲趕她出門,她定會撞死在府門之前。
李氏葉氏將信將疑,請郎中來號脈,得到肯定的答覆後,要求其遵守其樓家家規,收為三姨太。
兩天后,春杏冬梅拿著賞金回家。秋菊卻找上門來,對夫人說:她也想留在樓家,給個妾的名份就行。
李氏夫人繃著臉:憑什麽?
憑的是大帥答應娶我作妾。秋菊理直氣壯。
相公跟你說的, 誰能證明。
話是私下說的,沒人證明,不過,我進樓府只有十八歲,是個黃花姑娘,大帥沒說過這話,我憑什麽要陪他睡。
沒人證明,怎麽能作數?
不作數也行,明日我去提刑司去喊冤,就說樓大帥欺騙奸汙良家少女。看你們嫌不嫌丟人。
李氏威脅說,提刑司也會給相公的面子,不會聽你的,弄不好,還要打你的板子。將你趕出去。
豈料,秋菊更狠:打板子趕出去,我都不怕。只要打不死,我就去京城,去登聞鼓院擊鼓。
李氏這才領會這小丫頭的厲害,改成商量的口氣:
再多給你二百貫,你別鬧了。我們家相公快五十了,你方十幾歲,找個年輕力壯的不好嗎?
年輕力壯有什麽好?還不是受苦受窮?在大戶人家做妾也比在窮人家做正房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