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八點多,魚魚直播平台的書法直播比賽才剛剛開始沒多久。
原本只有死忠粉關注的聶瑤直播間,因為張紅玉和歐陽石在圍脖的這兩條分享,人數瞬間攀升。
而點進來的人,立即被“套牢”征服,隨即發展“下線”。
“聶瑤寫書法”直播間的人像是滾雪球一般增長,將實時關注各比賽直播間的魚魚平台工作人員都嚇了一跳。
幾百人——幾千人——一萬人——兩萬人——五萬人——直到最後竟然有將近十萬觀眾!
後台監視數據的技術人員瞧著聶瑤直播間人數的增長,目瞪口呆。
“不會是水軍吧?”技術之一猜測道。
“看著不像,IP和地域明顯都不同,而且有誰錢是這麽燒的,花錢請十萬水軍?”
“我也進去看看。”
很快,魚魚直播平台的技術人員就知道為什麽聶瑤直播間這麽吸引人氣了。
直播業在華夏雖然算是新興行業,但是這兩年發展卻非常快。
有專業人士曾經做過統計,如今直播行業的潛在觀眾將高達到五億人次之多,可以用凶殘來形容。
曾經有明星類播主在直播的時候,房間內人數達到過百萬!
這麽多人,本身影視明星的人氣就有一定影響,再加上直播類別的不同,像是書法繪畫專區的直播是絕對不會有這麽高的人氣的。
往期魚魚直播平台的流量統計裡,書法繪畫專區最多的一次直播在線人數在五萬多人。
那還是因為直播的播主是一位漫畫圈的大觸。
像書法類直播間十萬在線人次,這還是前所未有的!
正因為這樣,技術人員才會被驚到。
聶瑤毛筆字寫的要比一般人快許多,但是質量卻一點也沒有下降。
筆鋒快速翻轉,一個個正宗的楷體字在宣紙上展現出來。
看似精雕細琢,卻又渾然天成。
“聶瑤寫書法”直播間內的彈幕從未這麽密集過。
甚至因為彈幕過多擋住了直播間的畫面而被互動區的人大罵。
“我靠,主播確定還是個學生?”
“樓上的,聽說主播還在讀高中。”
“不知不覺,想到了我在高中的時候……學霸真可怕……”
“主播求寫名字,我叫‘厥金’!”
“神他媽‘絕經’……”
“就想知道,隔壁有沒有覺得臉頰紅腫發燙!”
“告訴你,隔壁老柴已經炸了!”
……
網友的眼睛是雪亮的,特別是在聶瑤和柴廣倫都寫的毛筆字時。
以前鋼筆字和毛筆字是不好對比,但現在是同類,而柴廣倫又同樣擅長寫的是楷體。
這幾乎是相當於將兩人毛筆字放在一起對比,只要是眼睛不瞎的,恐怕都能一眼看出孰優孰劣。
柴廣倫的直播間確實炸了。
盡管一開始還有他花錢買來的水軍造勢,但等到直播開始,幾百個直播間一同直播寫書法,他就悲劇了。
本來他在圍脖買熱搜的事情就鬧的沸沸揚揚,開播前他直播間圍觀的人數也最多。
可等到有了對比,他的劣勢立馬就顯現出來。
沒過多久,水軍都噴不過真正來看熱鬧的觀眾。
這本來就是一場注定失敗的“戰役”。
水軍原來就得到盧剛的授意,今天來只是做做樣子,等到被正常的觀眾噴,他們幾乎是沒有多做抵抗就很快撤離了。
水軍一撤離,柴廣倫直播間裡的輿論幾乎是以一邊倒的形勢展現。
“垃圾主播,我真是信了你的邪!”
“一大把年紀了還炒作,合適嗎?”
“謊言總有被拆穿的一天!”
“哎呀,你們別罵主播啦,他也就是想成名而已。”
“哈哈哈,你們說老柴會不會氣的撲到馬桶上哭泣。”
“老柴老柴,我現在隻想問你,爽嗎?”
……
柴廣倫的直播間被淹沒在一片謾罵之中。
他之前在圍脖買熱搜時有多火,現在就有多慘。
他的書法水平其實並不差,市級水平已經夠用來忽悠普通人了,如果沒有這次書法直播比賽,他可能真能圈到不少的粉絲,但他倒霉就倒霉在突然多了這麽個書法直播比賽。
華夏書法協會可不是隻對他一個人有莫大的吸引力。
能加入到國家性質的這種協會,就相當於躋身在書法圈中央,代表著名和利。
所以此次直播的不但有趕趟兒跟風蹭熱度的小主播們,還有一些真正書法圈小有名氣的書法愛好者。
這些人一出動,柴廣倫那點技術頓時就被比到了塵埃裡。
人家省級書法協會的都沒吱聲呢!
他一個市級水平的這麽蹦躂,完全就是自己作死。
柴廣倫本來還極為享受的行筆寫字,做著進入華夏書法協會,腳踩歐陽石,攀登上人生巔峰的美夢。
可當他微微抬頭看到書桌不遠處放著筆記本屏幕時,頓時整張臉都黑了。
筆記本屏幕上放的不是別的,正是他直播間靜音後的畫面。
那在彈幕上一條條滾動的嘲諷和嗤笑。
像是一把把尖刀毫不留情地插在柴廣倫胸口,瞬間讓他臉色黑沉,心臟驟縮。
他眼中滿是不敢置信,怎麽也想不到事情為什麽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他握著毛筆的右手停下了動作,任由墨汁滴落到宣紙上,毀了字跡。
他這個突然停頓的動作,不但沒有讓彈幕上的諷刺停下,反而讓嘲諷更多。
“估計老柴是看到彈幕了,呆住了!”
“大家加把勁兒,快讓老柴正視自己!”
“哈哈,老柴醒醒,收拾收拾關了直播間吧!”
“……”
柴廣倫自從升任了部長後,哪裡受過這樣的氣,哪裡被這麽多人一起嘲諷過。
在鏡頭拍攝不到的地方,他微垂的眼睛裡一片陰噬,表情也扭曲著。
此時,他恨不得將直播間裡嘲諷的人一個個從電腦那頭拽過來暴打一頓。
可惜,這個願望他是實現不了了。
隨著柴廣倫的停頓和沉默,直播間罵聲更沸,終於柴廣倫再也忍不住,伸手一揮,將不遠處的筆記本揮到地上。
“哐當”一聲響,一瞬間,直播間裡畫面一亂。
前兩天那個直播書法、喜歡穿中山裝的中年老幹部形象在這一瞬間徹底毀於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