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彤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從馬車上走下來的,只知道暈暈忽忽地進了鍾離家,進了外祖母的屋子後,整個人還有些雲裡霧裡。
馬車上的那一吻讓她與程永寧之間的關系徹底得以改變,兩人之間若有若無的變化同樣沒有瞞過鍾離家的人。
只不過,有些東西沒必要當面去戳破,而因為林初彤的平安化險,無論是鍾離老夫人還是在舅舅、大舅母,此刻感受最深的還是那份濃濃的失而復得的喜悅。
一家人歡歡喜喜的聊了許久,卻誰都沒有多提林家。
而林初彤算是在這兒暫停了下來,這讓林老夫人覺得無比的安心與喜悅。
因為林初彤的事,這些天程永寧已經堆積了一在攤子公事沒有處理,所以與鍾離家人一並用過飯後,也沒有再做久留。
除了宛如以外,他自是同意了林初彤的要求暫時沒有再安排新的婢女人貼身保護,只不過卻是調派了幾名最為信任的暗衛專程暗中護衛林初彤的安全。
宛如得知墨言的情況後,擔著的心也總算放了下來,雖然懲琮是罰免不了,但最總小姐給墨言爭取到了重新回來的機會,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小姐,您也罰罰奴婢吧,奴婢沒用,沒有護到小姐半分。”
加到林初彤住的屋子,宛如當即跪了下來,滿心滿意地覺得自責。
她同墨言姐姐一樣,因為小姐出事而悔恨不已,如今墨言姐姐受了公子的罰,而她卻什麽事都沒有,連她自個都覺得過不去。
“瞎說什麽,你就別跟著亂起哄了。”
林初彤親自去扶宛如起來:“這事怎麽能怪你,你家小姐又不是昏暈之人,快起來。”
至於墨言,畢竟身份不宛如不同,所以罰不罰的倒真是不能相提並論。
將人扶起後,林初彤索性徑直用將話轉開,不讓再提這一茬:“對了,明日便是四姐姐出嫁之日,照理說我是應該親自送她出嫁的。這林府裡頭,除了她以外,如今也沒誰再值得我費那心。不過……”
說到這,她不由得皺了皺眉:“不過現下我是真不想再回去那個地方,所以你一會代我備上一份厚禮跑上一趟,給四姐姐送上祝福,告訴她,等日後她嫁人了,我會去看她的。”
“是,小姐放心,這事奴婢會替您辦好的。”
宛如一臉的讚同:“您這般想奴婢就放心了,那等無情無義之地小姐不去才對。四小姐心性純良善解人意,自然能夠理解小姐的,不會怪您的。”
對於那種連親生女兒都可以出賣陷害的人家,宛如當真是一萬個鄙視,永遠不去才好。
若不是先前公子,哦不應該說是未來姑爺了,未來姑爺說得在理,小姐成親那日還是得回林家出嫁比較好的話,宛如著實巴不得自家姑娘這一輩子都不再踏入那麽陰險齷蹉的地方。
“宛如,四姐姐可知我前天失蹤被人綁架一事?”
林初彤突然想起這些小細節程永寧並不曾與她提過,但她在林家失蹤的消息卻肯定是會被程永寧全力遮掩掉的。
所以她並不確定林初錦到現在知不知道她曾出事。
如果知道的話,明日她不去,四姐自然是能夠不會怪她的,若是四姐壓根什麽不知情的話,怪她倒應該不會,但肯定會覺得奇怪。
“小姐,公子的手段當了得,您的事林家除了林老夫人與您父親外,其他人並不知情,都隻當是您外祖家有什麽事所以您才住到了這邊來。府裡哪怕有個別特別聰明些的察覺到了些什麽,卻也沒誰會敢無憑無證亂說什麽。”
宛如解釋道:“至於四小姐,卻是當真不知情的,奴婢等下去給四小姐送禮時會替小姐尋個合適的不去之理,定然不會因此讓四小姐誤會而與您生出什麽間隙。”
宛如素來會辦事,林初彤聽後倒也沒再多想。
昨日林初彤脫險後,程永寧便直接撤掉了守在林家的人手,是以即使什麽都沒說,林老夫人與林慶濤也猜得出林初彤是被安好的救了回來。
不然的話,程永寧又怎麽可能那般輕易的放過林家。
只不過,林慶濤還是想岔了,程永寧之所以撤了人後再無動作,不是因為顧忌這所謂的未來嶽父,而僅僅是因為不想在自己大婚之前自找麻煩罷了。
“娘,派去鍾離家盯梢打探消息的人回報說,程永寧已經將彤姐兒送到了鍾離家,而且彤姐兒看上去氣血不錯,想來應該是好好的沒事。”
林慶濤將自己得來的消息老老實實地告訴自己的母親,而後好聲詢問道:“娘,您看現在兒子應該如何做?要不要現在便去一趟鍾離家找彤姐兒好生談談?”
如今,林慶濤倒也不再抱有什麽僥幸心理,不論如何,他知道自己跟雲家人一起算計女兒的事承不承認也會被打下烙印。
憑心而論,現在他最不願意見到的人便是林初彤,但迫於形勢卻又必須盡快見到並且最好化解掉女兒此次對他的芥蒂。
畢竟,不論如何,那程永寧在意重視的都是他的女兒,只要他的女兒不怪他了,料想程永寧也不會不顧女兒的意願再找他算帳。
“去,自然得去!不過記得到時你什麽都不要再做解釋,一句替自己辯解的話都不要說,只需放下所有架子臉面直接向彤姐兒道歉認錯就好,就算是求,也得給我求得彤姐兒原諒你!”
林老夫人無奈地歎息卻又不能真的不理這個兒子:“正好明日是錦姐兒的大喜日子,彤姐兒素來與錦姐兒交好,到時再以這個由頭勸說彤姐兒跟咱們回府。”
不論如何,即將出嫁的姑娘怎麽能夠一直住在外祖家?
而老夫人更擔心的是,這一次林慶濤的所作所為徹底寒了彤姐兒的心,若是彤姐兒一直住在外祖家,連出嫁都在鍾離家的話,那他們林家的顏面名聲才算是被踩入了泥底,再也拾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