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王家還不知道私底下會對初彤或程永寧做些什麽,淳青自是又有些忍不住擔心。
拉了拉林初彤的手,她下意識地詢問道:“雖說我表哥的確聰明能乾,加之身後也有人替他撐腰,不過王閣老畢竟是個老狐狸,幾十年的經營在朝中的勢力不可小視,暗中的手段更是不少,這回就這麽對上了,表哥可是有把握不吃虧?”
私下裡,淳青已經習慣林初彤面前稱呼程永寧為表哥,只不過在程永寧面前自然不敢罷了。
“放心吧,他說誰吃虧也不能讓我吃虧,我不吃虧的話,他自然也不會吃虧。”
林初彤淡定地說著,這話雖然聽上去好像有那麽些拗口,不過意思卻是再明白不過,那就是再如何是絕對不會在王家那這吃虧的。
淳青聽後,倒是下意識地點著頭放下心來,她不僅對初彤信任,同時對程永寧這表哥的能耐也是有著絕對的信心,如今得了肯定的答覆,自然就更不必擔心了。
“看來表哥還真是心疼你,能替你出氣出到這個份上,怕也只有他了!”
淳青滿是羨慕地說著,同時又道:“這樣也好,往後看還有誰敢不長眼欺負你,表哥這算得上是明晃晃的用行動宣告,他的夫人誰敢欺負誰倒霉,看看今後還有哪個腦子拎不清!不過,我個人還真是挺好奇的,你們這次到底準備拿那王家敗類怎麽辦?打算關到什麽時候去?
“我們也沒想怎麽辦,其實當天王家大老爺去大理寺時,永寧便已經讓人跟王家人說得再明白不過,只要王家小六主動認錯,王家人稍微表現出一點誠意上門給我賠個禮道個歉,這事就算過去了。”
林初彤也沒隱瞞,不急不慢地說道:“只可惜到現在為止,王家小六還在牢裡罵天罵地還嚷嚷著要王家弄死我們給他報仇,而王家人莫說上門賠禮道歉,就連人影都沒見過。”
“呵呵,他們可真是夠囂張,既然如此,那就一直把那小畜生關著,關到他們低頭認錯的那一天再說!比理他們理虧,比勢咱們也不會輸,還內閣首輔,縱著自家孫子如此無法無天胡作非為,他也不怕被言官上折子參死!”
淳青聽後著實憤怒不已,不曾想原來過了這麽多天,王家人竟然一點表示都沒有,不想低頭,也不想認錯,還指望著以勢壓人不了了之,當真以為誰都是那麽好欺負的!
“嗯,你別那麽激動,這不是人還好好的在大理寺關著嗎,總會有他們低頭認錯的那一天。”
林初彤反過來安慰著氣憤不已地淳青縣主,笑著說道:“的確已經有言官準備上折子參人了,不過可惜的是,暫時他們要參的人不是王閣老,而是永寧。”
“什麽?”
聽到這話,淳青眼睛都瞪大了,不可思議地反問道:“這怎麽可能,他們參表哥什麽?”
“當眾行凶、惡意傷人,公報仇仇、濫用私權、心性狠毒等等之類的吧,總之就是說永寧不配為官,更不配坐在大理寺卿這樣的位子上,所以上折子彈劾他。”
林初彤一字一字地說著,清晰而平靜,仿佛說的是別人家的事,那模樣當真看不出半點的擔心或者不悅。
見狀,淳青反倒是平靜了下來,不再似之前那般著急。
她對林初彤已經很是熟悉了解,見其一副不急不慢的樣子與她說道,估計著這一切都在表哥他們的掌握之中。
不過,得知這樣的情況,淳青還是很生氣,不滿地說道:“憑什麽,明明是王家小畜生為非作歹,這些人難道是眼睛瞎了嗎?”
“什麽都不憑,
就憑他們的一張嘴想針對誰便是誰而已,憑他們覺得王家小六曾經做的那些惡事沒有證據。”林初彤想到昨日程永寧說的那些話,挑了幾句簡單解釋道:“王家小六做的那些事,在他們看來到底並未成形,也沒有真正對我生成什麽實質性的傷害,所以他們覺得王家小門被打了已經能夠抵消。而之後永寧卻變本加厲當眾把王家主仆一眾打斷腿還關入大理寺,如此行徑自然就明擺著是種報復。”
“那又如何,王家那小畜生那麽囂張,表哥那樣做還算是輕的,更何況他從前可沒少做傷天害理之事,不知有多少良家女被他給禍害掉了, 這麽個不知悔改的畜生不受懲罰真是天理不容!”
淳青重重地哼了一聲,嚴重表示不滿:“那些言官肯定是被王家收賣了,依我看就是王閣老那不要臉的老東西做的,一言面讓太子妃出面給你們施壓放人,另一方面用這些言官彈劾做要脅,明顯就是要給表哥潑髒水,看著好像什麽都沒做,實際上暗地裡早就不知道擺了多少後手了。”
“沒錯,就憑王閣老的身份與地位,自然不可能真的由著人打他王家的臉。”
林初彤笑了笑,不在意地說道:“所以今日你這說客前來若是無果的話,明日早朝之際,那些已經做好準備的言官定然會當朝上折子彈劾永寧,不僅是言情,接下陸陸續續地肯定還會有不少的官員跟著一起附和響應。
若是不出意外的話,王閣老是肯定不會讓他自個卷入其中,而這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些看不慣永寧行事做派的官員正義直言罷了。畢竟永寧自從在大理寺上任之後,處理過不少的案子,得罪了不少的官員,早就已經有不少人想要拉他下馬,報得於他。”
聽到這些話,淳青的臉色不由得沉了下來,若真是這樣的話,那麽豈不是程永寧不放人的話就代表著將來會惹上不小的麻煩?
似是察覺到了淳青的心思,林初彤再次說道:“當然,就算你今日這說客當成了,我們真按要求放了人,過些日子那些彈劾的折子還是會照樣呈上去的,只不過時辰稍微會遲上一些罷了,畢竟王家不會輕易放過打他們臉的人,不報復回來的話,王家會認為他們今後在京城只會淪為笑柄,無法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