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的果斷下線讓他避免自己受到致命傷，只是，意識和靈魂的雙重創傷卻是不可避免的。

首先，天啟的意志堅韌程度並沒有能夠阻擋葉千狐的攻擊，他之後所做的抵抗更多地是避免受攻擊的程度擴大。

葉千狐很確定自己給與了天啟一定程度上意識和靈魂的創傷，但這些創傷對天啟能夠造成多少影響，他還真的沒有辦法搞清楚。

“但不管天啟受傷程度如何，我很確定的是，他醒來之後，這裡會出現問題。”葉千狐指了指自己的額頭，對琴·格蕾說道。

“會變成植物人嗎，還是白癡?”琴·格蕾好奇地問道。

葉千狐搖了搖頭，笑道:“沒有那麽嚴重，但會比那更加有趣。”

“首先是這兩個方面受損，對天啟自身實力的發揮會造成非常大的影響，簡單來說就是，力不從心，自身控制能力下降。十成的實力，還能夠發揮出六七成都是好事。其次，尤其是意志方面的創傷，會讓他的思維出現問題，對自身情緒的控制能力下降，行為和思維方式變得更加情緒化。”

“下次見面的時候，如果他沒有辦法修複自己這方面的創傷，那麽應該可以見到一個喜怒無常的天啟，前一秒還是興奮，下一秒就變成了悶悶不樂之類的表現都很正常。”

“理性的削弱，也讓他做事會變得更加不考慮後果，這對我來說很有用，因為這代表了敵人更容易犯錯。”

削弱實力發揮，削弱思維能力，這便是葉千狐一次攻擊之後給天啟造成的後果，盡管沒有趁著天啟不了解這種攻擊一次性給他造成致命攻擊確實有點令人遺憾，但至少給下一次的戰鬥打下了一個不錯的基礎。

而且這也算不上作弊，畢竟這種效果就是他的攻擊造就的。

“這種攻擊造成的後果這麽奇怪嗎?”琴·格蕾抓過葉千狐的手，扯了扯自己的圍巾給他擦拭著手掌上因為接觸積雪留下的水珠，“你一直都沒有教我這種攻擊方式。”

對葉千狐的這一套意識攻擊體系，琴·格蕾一直都很好奇，也很感興趣，在她看來這種體系甚至可以說有點神秘，在葉千狐少數的講解中，琴覺得，這種方式明顯偏向於唯心。

也正是因為唯心，所以存在著諸多的不確定性。

對琴來說，這種能力體系，她從葉千狐這裡了淺嘗輒止地解過一些，卻從來沒有學習過，或者說，葉千狐沒有教過。

葉千狐笑道:“因為你其實並不是那麽需要這種攻擊方式，你啊，身體中的鳳凰之力已經足夠強大了，只要能夠掌控鳳凰之力，就足以讓你成為最頂尖的那一批，更何況，鳳凰之力本身也是可以成長的，你沒有必要分出精力再研究另一種體系。”

“可是，那樣的話，我如果面對這種攻擊的時候很吃虧嗎，你說過，這種攻擊是否見效，根本不是看直接表現出的實力強大與否，而是意志與靈魂。就像是剛剛的天啟，他的靈魂應該算是很強大的，但是他的意志不夠強大，根本就擋不住你的攻擊。”

琴對此有些心有余悸的，現在她看到的這種攻擊的使用者是葉千狐，她相信葉千狐不會用這種方式攻擊自己，但如果是其他人呢，誰能保證不會再遇到類似的手法?

之前葉千狐提醒她及時退出天啟的大腦，就是擔心誤傷她。

“正是因為如此，我一直在培養你對抗這種攻擊的能力。”

葉千狐帶著琴·格蕾朝著山下走去，雖然處在根本沒有路可言的山頂，但這好像並不會對他們產生阻礙。

踏在空氣中，

如履平地，葉千狐對身邊的琴·格蕾淡淡地說道:“意志是意識的一部分，意識代表著你的思想，是行為表現的本質，容納了一個人的欲望、理念、計劃等等方面。我一直以來的看法，意識並不是憑空出現的，源頭在於靈魂，可是被塑造的模樣卻取決於後天所接受的一切信息。”“而在意識變成行為的過程中就取決於意志。”

“一個人的意識，是可以隨著靈魂的強大而強大，有目的且正確的鍛煉更是可以增強一個人的意識，而鍛煉的這個過程，其中一個方法是吸納更多信息，然後讓這些沉澱下來，另一個很重要的方式，就是對意志的鍛煉。”

“所以，你過去讓我做的那些訓練，都是用來訓練我的意志。”琴·格蕾已經明白了葉千狐的意思。

前一種方法，簡單來說就是多看書總有好處的，當然也不僅限於看書，那不過是獲取信息的一種途徑而已，只是因為書籍積累了太多人的智慧，自然是一種很好的途徑。

其次葉千狐帶著琴·格蕾到處增加閱歷，也是如此。

而訓練意志，方法同樣太多太多了。

葉千狐用的意識攻擊中，意志就是武器，當意志比敵人更強，那麽便能夠進而摧毀敵人的意識，失去了意識的保護，靈魂也就完全暴露了出來，並且在面對這種意識攻擊的時候，失去了自身意識的保護，靈魂脆弱不堪。那個時候，所能夠依靠的，就是自己的靈魂足夠強大，也就是讓自己更耐打一點。

過去的這些年，葉千狐對她的諸多訓練中，都在有意識地在磨煉她的意志，那時候葉千狐的說法是幫助她更好地控制鳳凰之力，但現在看來，還存在著抵禦意識攻擊的附加作用。

當自己的意志足夠強大，那麽就算是從來沒有接觸過這個體系，也有了抵抗這個體系的資本。學習這個體系的能力，相當於學會如何將自身的意志變作武器，無論是用於防禦還是進攻。

然而，就算是根本就沒有接觸過，自身的意志就擺在那裡，在這種攻防戰之中，一旦到了真正短兵接觸的那一刻，什麽虛招都沒有，就是一個誰的意志更強誰就更有優勢。

所以說，沒有接觸過這個體系的人，或許不知道該怎麽將自己的意志化作意識的武器攻擊對手，卻絕對不妨礙防禦攻擊。

然後就是更進一步了，打破了對方的防禦之後該如何，接下來就要考慮彼此意識和靈魂總體質量的對比。

類比來想象，把意志當做一把兵器，將對手的武器破壞之後，就是上手直接攻擊對手的身體。

如果對手的意識和靈魂不夠強的話，自然好說，一刀砍死，乾淨利索。可是如果對手在這個方面強大太多，只不過是一個意志上的弱渣的話，那就是個力氣活了，相當於拿著一把小刀拚命戳一頭大笨象，雖然這頭大笨象已經失去了反擊能力，但是想要把對方戳死，那估計也要把自己給累得夠嗆。

而在這個過程中，如果對方還跑了什麽的，那就更悲劇了。

尤其是以弱殺強的時候吧，還真的很容易遇到這種情況。

就像是曾經的有一次，葉千狐帶著福克斯軍隊給冰霜巨人的神王勞菲來了一箭，成功打破勞菲的防禦，並且給對方造成意識和靈魂的創傷，結果呢，創傷是留下了，但遠遠不足以殺死對方，勞菲不還是輕輕松地跑了嗎。再次見到的時候，又是一條好漢。

只不過，這只是在基礎的層面。

相對而言，學習這套體系，自然有太多好處了。

知道如何主觀地運用意識的能力就是最重要的，由只能本能地被動防禦，變成兼備防禦和攻擊的能力，而且能夠做到更加靈活。

其次，意識攻擊並不是說只能攻擊意識和靈魂這種層面，而是能夠對物質形成打擊的。對物理攻擊的時候，直接形成在常理中已經足以稱之為奇跡的攻擊。

就像是振金，防禦力很強這是眾所周知的，但面對意識攻擊的話，完全當振金不存在，直接攻擊躲在振金後面的人。或者做的更加惡心一點，抄起一根木槍就能夠把振金盾牌給戳個口子。

意識攻擊的體系中，玩的就是不講理。

而在琴·格蕾這裡，就如同葉千狐對琴·格蕾所說的那樣，她現在還真的沒有必要學習這套體系。

“很長一段時間內，你的任務就是好好地磨合鳳凰之力，真正的掌控它，學會如果讓它繼續成長。”

面對琴·格蕾的擔憂，葉千狐反倒很輕松，道:“就像是我說的，強大的靈魂催生出強大的意識，強大的意識讓你在面對這種攻擊的時候具備足夠的體量，而對你意志的訓練讓你擁有阻攔這種攻擊的資格。”

“如果你真的遇到了這種攻擊，很簡單，只要沒有形成絕對差距，那麽你的意志會為你抵擋一陣，至少也能夠給你發出一瞬的預警，接下來靈魂和意識的體量能夠為你爭取過多的時間。”

“然後呢?”琴·格蕾眼睛亮晶晶地問道。

葉千狐歎了口氣，抬手在琴·格蕾的腦袋上敲了下，“笨啊，都已經有了這部分時間，你還等什麽，什麽也別管，直接催動鳳凰之力摧毀你的敵人。”

就算是意志不敵對手，也沒關系啊，直接發動物理攻擊，最短的時間內摧毀對手的身體和靈魂。

放在流氓打架裡，這就是我罵不過你就乾脆打死你。

尤其是靈魂，這個都不存在了，還玩個屁的意識攻擊啊。

當然，這種方法並不是絕對有效的，因為意識能力突破了某個臨界點之後，是完全可以脫離靈魂而單獨存在的。

可是那種存在代表了什麽，那是葉千狐的最終目標，是真正的神，是莉莉絲這個級別。整個諸天萬界中，神已經死了，莉莉絲半死不活，窩在系統裡面不願意出來，葉千狐還在努力朝著目標奮進，而且怎麽看也不會用這一套體系攻擊琴。

確定了這一點之後，葉千狐給琴·格蕾制定的應對方案，基本算是無解了。

“精神能力者是最容易開發意識攻擊體系中的，當你已經足夠強了，站到足夠高的位置，那個時候再開啟，便是厚積薄發，很多複雜的東西輕易就能夠弄懂。相比較而言，你如果同時進行鳳凰之力在內的精神能力提升，再加上一個意識攻擊體系，那就有點浪費時間了。”

雖然這樣說著，但說到最後的時候，葉千狐還是補充道:“這是我給你規劃的方式，如果你真的想學的話，我可以教你。”

很有誘惑力的提議，想了想，琴搖搖頭，灑脫地說道:“算了，就聽你的。”

琴一路腳步歡快地踩著空氣一路朝著山下走去，不停地向葉千狐問東問西， 快要回到半山腰宿營地點的時候，琴忽然想到了一個自己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

“靈魂到底是怎麽誕生的?”

葉千狐說道:“一般而言，物質的生命誕生靈魂，先有物質基礎，然後才有了精神的集合體，也就是靈魂。”

琴·格蕾想了想說道:“但在很多宗教體系中，都有轉世和輪回的說法，在這些說法中，新生的靈魂其實是逝去者留下的靈魂。”

“我不否認這種說法，但這種靈魂的產生方式都是在個別情況下個個案”，葉千狐的這個個別情況，自然是說的個別有這種體系的世界了，可就算是有了這種情況，也並不能說是靈魂由此而誕生，就算是在有轉世和輪回的世界中，靈魂依舊是在物質的基礎上出現的。

輪回和轉世，只不過是在後來多了一個過程，也就是影響了靈魂的未來，而不是開始。

葉千狐說道:“如果按照新生的靈魂都是曾經死者留下的靈魂這種說法，在人類還沒有大規模發展農業之前，人口數量一直在一千五百萬以下，而現在世界人口數量已經超過五十億，那麽，這些多出來的靈魂是從哪裡來的?”

琴·格蕾那食指點了點下巴，說道:“也許是其他動物或者植物之類，不是有這種說法嗎，這些生物的靈魂相對於人類都是殘缺的，聚合在一起就可以形成這些多出來的靈魂。”

聽到這種解釋，葉千狐忍不住笑了下，問道:“那你告訴我，地球上的第一個生命，它的靈魂是怎麽來的，它的靈魂是誰留給它的。”

“上帝?”

“別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