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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鐵骨》第四百四十一章
四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確實有很多大事發生,不過,所有的大事都被隱藏在官軍攻克靖南,近百萬建奴俯首的事件中,幾乎所有人提到興乾二十三年時,都會提到這件事。

 似乎對於天下而言,那一天,再沒有其它的事情了。

 其實,那一年發生過很多大事,當然,每個人眼中的大事都不相同,對於南洋的千百萬以“夏人”自稱的秦人、桂人、周人、魯人來說,他們眼中最大的事情,恐怕就是“南天門會議”。

 幾乎的所有人都記得那一天,大明和諸夏就南洋進行了劃分,盡管仍然存在著許多問題,長達12天的會議名義上是解決馬辰的歸屬問題,但實際上討論的更多的是劃分南洋的一般原則。

 為了避免各國在南洋的爭奪中兵刃相見,南天門會議還著重討論了“有效佔領”的問題。從而就南洋的問題達成了一致。

 這場會議看似的解決了許多問題,但是任何人都知道。實際上真正的會議只有皇帝陛下本人以及各國國君參與,然後看似僵持的會議很快就完美的結束了。

 那天的會議上皇帝與諸夏國君說了什麽?

 沒有人知道,但所有人都知道,從那一天起,所有的一切都改變了。

 對於普通人來說,或許他們不知道那一天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對於一些親歷者來說,他們卻很清楚,自己的生活是在那天發生根本性的改變。

 陽光明媚。

 在雨季時這樣的豔陽天是極為難得的,在魯國都城南兗州,這座海濱城市在南洋諸夏國都中屬於建城最晚的城市,按照官方的說法是剛滿十年——盡管在此之前,土人同樣也有一座舊城,可是……那只是一個“小村落”而已,自然談不上什麽城市。

 盡管在魯國封國時金洲(蘇門達臘島)的亞齊人仍然多次與周國發生衝突,但是南兗州仍然沒有修建城牆,雖然無法通過城牆區別城內與城外,但城市的邊緣住的要麽是平民,要麽就是富人的莊園。

 在城郊濱河的一座吊腳竹樓的走廊邊,梁華禮的眼睛眯成一條細縫,他偶爾的會發出一聲歎息。

 已經四年了!

 四年前,他還是梁家三房的公子,還是富家闊少,那年不過剛滿16歲的他,還正準備進入兵校,兩年後,他會和其它人一樣,從兵校畢業,進入軍中,討伐幾年的野人之後,他會像兄長們一樣進入官場,成為桂國的官員。

 但是隨著桂王的一紙令旨,貴為“淮安君”的爺爺被奪了爵,至於他的父親也被去除了官職,爺爺因為“欺詐國人”被打入大牢,遇赦不赦。全家也都被驅逐出桂國。大量的家產被抄沒。

 不過桂國國君多少總還算及舊情——並沒有廢除“淮安君”的爵位,由九歲的叔叔繼承,梁家的官賜田產仍然被保留著。或許,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至少,對於逃到魯國的梁華禮而言,他不用隱性埋名,也不用擔心桂國發出的海捕文書——直到三年前,他才知道,大明和諸夏發出的海捕文書是傳至天下各國的。如果當初不是桂王念及舊情,那怕是他逃到了魯國,也會被巡捕抓住,移交給桂國。

 “這裡的景致,倒和園子有那麽點像……”

 即便是已經過去四年了,每每在走廊上躺睡的時候,梁華禮還是會想起當年的遭遇。當年,只有十三歲的他,是何等倉皇的與娘一同逃離了桂國,在港口乘船到了魯國。

 雖說娘的身上帶著首飾、私房錢以及奶奶分的一萬兩銀元券。但是在異國他鄉一個女子帶著兒女們開始親生活並不容易,所以,這幾年除了供他和妹妹讀書之外,娘不敢亂花一文錢,甚至就連住的也是只能賣30兩銀子的吊腳樓,而且還是河邊的,如果不是娘沿著樓邊種了一圈薄荷,那蚊子不知道會有多少。不過即便是如此,連走廊上都圈著一層紗。

 “桂國的本家是指往不上了,雖然大王放過了本家,可除了封地之外,其它的都被抄沒了。你爹他們被流放到了紐約殖民地,往後你只能靠自己了。”

 靠自己……

 四年的“逃亡”讓梁華禮早就學會的依靠自己,四年前考進入航海學校,兩年的學習,兩年的海上航行,他早就已經習慣了不依靠任何人,而現在……

 一條船!

 我需要一條船!

 猛的一下坐起身來,梁華禮的眼睛盯著河面,河上有一艘艘單桅的舢板,他需要當然不是這種船,而是那種至少有十二三丈的縱帆船,然後,他就可以招募水手,駛向大海,駛向遙遠的遠方。

 坐在那裡正縫著衣裳的婦人,抬頭看著猛然坐起來的梁華禮,心歎口氣,然後問道。

 “小禮,你真的想要買條船嗎?”

 “嗯!”

 梁華禮點了點頭。

 “駛船航海是收益最大的買賣,一條船最多一年就掙回來,雖說有風險,可收益這麽大的買賣,可還真沒有。有時候,一年甚至能掙回好幾條船來。”

 當初選擇航海,並不僅僅只是因為愛好,同樣也是因為錢,因為航海可以帶來的財富。即便是現在沒有了所謂的“一船絲一船銀”的暴利,但是航海的暴利仍然是極其豐厚的。

 “小禮,其實,當年老夫人每房都給了一筆錢,你娘雖然隻分到一萬兩,可這些銀子卻都存在銀行裡,就是憑著銀行的利息,也能過活的……”

 婦人放下手中的針線,語重心長的說道。

 一萬兩,對於許多普通人家來說,是一筆難以想象的巨額財富,放在銀行裡,一年就是利息也有700兩,有些銀行甚至會提供高達千兩的利息。這筆錢足夠小康家庭兩三年的開支。別說萬兩,普通人家頂多也就是想著有個三四千兩的銀行存款。然後靠吃息生活。

 “娘,我想要的不是過活……”

 朝著走廊外的河流,梁華禮輕聲說道。

 “我想有一天能夠在這裡建一座屬於我的梁家花園,然後讓娘你住進去過上好日子。”

 兒子的話,讓婦人長歎口氣,然後她說道。

 “其實,梁家之所以落到今天這步田地,還是因為太……哎,娘只是尋思著,你能好好的過一輩子,至於旁的……”

 搖搖頭,婦人便不再說,只是歎氣道。

 “買船要多少銀子,回頭娘把銀子拿給你……”

 興乾二十七年歲末,“福業”號帆船駛進了蘇伊士,“福業號”是一艘現在難得一見的“古船”,它是足足有二十八的船齡,要說有什麽與眾不同,就是外形很小,只有十二丈長。它長年漂泊於大洋上,飽受台風海浪的洗禮,船身黑黝黝的,到處都是歲月的痕跡。只有中央的桅杆是新,這支桅杆是在原來的桅杆被風吹壞後,於北海海岸砍來的,其實,當時距離日本更近,但是因為“日本鎖國令”,朝廷嚴禁非特許船隻進入日本,違者一率流放,即便是擁有北洋貿易特權的北洋商船,也只有數十艘船獲準與日本貿易。也正因如此,即便是在桅杆吹斷的特殊情況下,大明和諸夏的船隻都會千方百計的避免飄流到日本。

 老舊的甲板盡管破舊,但是在水手們的衝洗下,仍然非常乾淨。作為透徹船長的的梁華禮,曾在一艘同大小的縱帆船上當過一年的大副,今年有了自己的船後,就開始駕駛著這艘船出海,這是他第一次出海,從魯國到偽周,然後天竺各地,再到波斯,然後又是蘇伊士。

 這一路上,船上攜帶的幾百噸來自大明和諸夏的貨物在賣掉的同時,又有許多當地土貨被裝上了船,天竺的棉花、波斯的毛毯等等這些貨物,如果有人出合適的價格,這些貨物就會被賣掉,然後再換成當地的貨物或者金銀。即便是沒有賣掉也沒有關系,至少天竺的棉花總不愁買家,無論是諸夏或是大明,每年都需要大量的天竺棉。

 船進港口後,在通過海關的查驗之後,和每個船長一樣,梁華禮直接去了港口的貿易中心,在那裡,他可以把船上的貨物掛牌,在等待買家的同時,也可以攬貨賺個運費。作為大明的殖民地,這裡與大明的任何一塊殖民地相比,都沒有什麽區別。

 登計、尋貨……好不容易忙完了這些,梁華禮才得已到附近的茶館裡喝口茶,這邊剛喝一杯茶,就有人走了過來。

 “您就是“福業”的船長嗎?”

 一個年青人走到他的面前問道。

 “嗯?你找船長幹什麽?”

 梁華禮看著這個比自己長幾歲的青年問道。

 “我想和你談筆生意。”

 “你想談生意?什麽生意?”

 怎麽看,這個年青人都不像是生意人。盡管他並不熟悉生意人,但是這個年青人看起來根本不像生意人。

 “你應該不是生意人吧。”

 “您說的很對,我並不是生意,我是在運河公司工作。”

 王興業主動做到他的面前,然後說道。

 “對於生意可以說是一竅不通,但是呢,我的消息卻非常靈退?”

 “哦?”

 “是這樣的,你知道,挖運河需要許多勞工,埃及官府征派了徭役,這幾年,有上百萬人被派征徭役在這些修建運何,而我因為學習語言很快,所以可以和他們進行交流,所以我負責管理勞工,當然,我隻負責其中的幾千人,但是通過和他從他們的交談,我得到了一些信息,一些和生意有關的信息……”

 在王興業說話的時候,梁華禮並沒有做任何反應,他只是默默的聽著這個人的話,盡管第一次來蘇伊士,可梁華禮也知道,為了修建運河,埃及征發了許多勞役,按照埃及官府制定的規則,埃及人也就是科普特人,只需要服一個月的徭役,至於外來人也就是那些天方教徒,每年需要服六個月的徭役。在這裡到處可以看到服徭役的埃及人,當然作為航海者的梁華禮非常期待著運河修通的那一天。“哦?”

 輕應了一聲,梁華禮反問道。

 “什麽樣的消息?”

 “這個消息,或許對我來說沒有絲毫價值,但是船長,對於您來說,卻是價值萬兩白銀?”

 王興業認真的說道。

 “你想把這個消息賣給我?”

 任何一個港口都是魚龍混雜的地方,這種地方總會有許多撈偏門的人,不知多少見多識廣的人在他們的身上栽跟頭。

 “可我沒有什麽興趣。”

 梁華禮表情堅定地說道,任何人栽跟頭,都和他自己的貪心有關。

 或許他需要銀子,但並不意味著他很貪。他從來不相信什麽所謂的“好事”,畢竟,好事很多時候,也不會淪到他的頭上。

 “船長,您先別忙著拒絕,先聽我說完。”

 知道這裡魚龍混雜,有很多騙子,所以王興業倒也不急,他知道自己需要遊說眼前的這個船長相信他。

 梁華禮並沒有說話,他只是把目光投向窗外,看著窗外走過的人們,既有當地的埃及人,也有很多明人,現在這座城市盡管仍然叫蘇伊士,可是他很清楚,等到運河修通,當運河公司把運河區的治權交給大明朝廷的時候,蘇伊士就會被朝廷重新命名,最終這裡所有舊時的風貌都會被華夏化的風貌所取代,就像那些當地人一樣,他們正在改變自己的穿著打扮。

 “是這樣的,船長先生,你應該知道,在歐洲現在有一種非常流行的商品,而這種商品只有一個地方可以提供,就是鴉片……”

 王興業看著面前的船長,唯恐他不知道鴉片是什麽似的,他又特意解釋道。

 “鴉片是一種非常特殊的商品,它……”

 “這個你不需要解釋就是“芙蓉膏”這種東西,按《大明律》,運往大明以及諸夏,船長、貨主殺無赦,船員流放萬裡極域……”

 目光變冷,梁華禮冷笑道。

 “你想死,梁某還不想陪你一起死!”

 丟下這句話,梁華禮起身就要離開,見他要走,王興業連忙說道。

 “梁船長,運到大明和諸夏是死,可沒說運到其它地方是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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