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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鐵骨》第一百九十九章 化商為工
就場征收、自由販賣。

這八字傳入鄭俠如的耳中時,有如夏日的驚雷一般,驚的他整個人都說不出課來,以至於半晌都愣在他。

瞧著他驚詫的模樣,朱明忠端起茶杯,緩聲說道。

“其實,說白了就是增加場課,改正引課,”

超越時代三百余年的見識,使得朱明忠非常清楚,應該如何實現鹽稅的利益最大化,最大化的選擇就是實施專賣制度,就是製造到銷售,都由官府直接掌握,甚至一度,朱明忠也曾計劃過在江北實施專賣制度,但顯然不太現實,畢竟這牽涉到諸多利益,而且加之當時立足未穩,鹽稅又關系到江北的根本,自然沒有貿然從事。

但現在朱明忠選擇另一種方式,因為掌握著兩淮鹽場他所需要的不僅僅只是江北的市場,而是整個的淮鹽鹽區甚至還有其它鹽區。

“廢除引商,直接於鹽場按曬場產量,直接征稅,改引為擔,百斤一擔,每擔收1兩3錢鹽稅,準許私人自由販賣,如此一來,既可免除鹽商從中盤剝百姓,亦可保證鹽課不至於流失!當然,更重要的是,鹽場皆為官場,每畝鹽田每年生產多少鹽,本就有定數,兩淮鹽場若是運出200萬擔,可得鹽課稅銀260萬兩,待到他日人丁日多,這鹽課自然也就日益增加!”

見鄭俠如依然是一副驚駭狀,朱明忠又繼續說道。

“當然,廢除“引岸專商”之後,自然也就不會再有鹽商壟斷之事,就可以從根本上避免鹽商把持鹽稅的事情再次上演,而且,無論是鹽場鹽民亦或是販賣鹽貨的私商,大抵上都是散商,因鹽利盡歸官府,加之散商之間互相競爭,使得鹽價不至於像現在虛高不下,這些散商勢必難成舊時引商強勢,容易為官府操縱,在其運抵販賣時,亦可征收課稅補充地方。”

現在,聽著經略的解釋,鄭俠如整個人都已經明白了,經略的意思已經再明白不過了,就是要廢除引商,鹽商們的捐納,那裡比得上直接收鹽利於官府更方便?

別說是那些鹽商捐出了百萬兩,即便是幾百萬兩,恐怕也很難讓經略回心轉意。畢竟,這鹽利委實太大了。

崇禎朝時舉國鹽引總數不下四百萬,可才征上來多少稅?若是當年行不是“引岸專商”,而是這“就場征稅”,恐怕都不需要加征三餉,僅憑這鹽課,就能征收不下兩千萬兩鹽課。如此,又怎麽可能會有崇禎朝的窮困莫名。

經略是要北伐的!

既然要北伐,自然要想辦法加鹽課。

心下常歎口氣,鄭俠如想到了這揚州城的繁華,恐怕自此之後,這揚州城繁華便不複存在了!

“經略所言極是,若能就場征稅,非但能增加鹽課,更能令天下商販紛紛前往兩淮販鹽,尤其是湖廣一帶,湖廣以及江西,自古既不產鹽,唯依賴淮鹽,如若經略能與安慶、清河等地設立分場,將鹽自鹽場運抵各分場,許各地商販自由買賣,以下官看來,今年淮鹽產銷恐怕不下400萬擔!所得鹽課必定不下500萬!”

盡管可惜著揚州的繁華不再,但並不妨礙鄭俠如主動出謀劃策,幫助經略進一步完善鹽貨的運銷,畢竟他本就是鹽商出身,自然知道應該如何做生意。

500萬兩鹽稅!

足夠維持江北軍政支出,只需要在心底略加思索,鄭俠如便知道經略絕不會放棄“就場征稅”帶來的巨額鹽課,這遠遠超過鹽商可能繳納的極限,即便是他們輸捐助餉,也不會拿出這麽多銀子來。

而更為重要的是,自此之後,整個大明的鹽務都會發生根本性的變化,

待到將來大明中興之後,各鹽場皆實施就場征稅時,大明每年僅鹽課既可得到上千萬兩,而且隨著人丁的增加,鹽課只會越來越多。這鹽課在將來甚至將不遜於田賦。“每擔一兩三錢正稅,會不會太多?”

這個稅額是軍正司通過對各地鹽市的調查後給出的建議,不過這並不妨礙朱明忠向鄭俠如征求意見。

“回經略,即便是一兩三錢正稅,零散鹽商仍可得一倍鹽利,於引岸專商而言,其自然覺得的利薄,但若是尋常商販,一倍之利已屬暴利!”

作為商人的鄭俠如當然能夠看到實施“就場征收”、廢除“引岸專商”之後,最大的變化是什麽,最大的變化就是會有成千上萬來自各地的商販購鹽販賣,這些鹽販會像螞蟻搬家一般把官鹽銷往全國各地。這些人每次少則會購進數十擔、多則數百擔,不再像“引岸專商”一般貪婪,所圖不過只是幾十兩的鹽利,即便是十幾兩的利潤,對於普通商販來說也是值得的。到那時,這鹽販不過只是辛苦活,甚至就連同私鹽也可能就此消彌於無形。

鄭俠如的回答,讓朱明忠點點頭,然後他笑著說道。

“既然如此,士介,你看看將此事擬個章法出來,過幾日報到衙署!”

下屬是幹什麽的?

就是為上官背黑鍋的,或許這個主意是朱明忠自己的,但是他並不介意讓其它人去“領功”,之所以讓鄭俠如“領功”,是因為他是鹽運使,至於朱明忠自己……還不需要把所有的一切都攬在身上,更何況,這本身就是一個得罪人的活!有時候,由下屬適當“背”一下,也是為官之道。

財富不過只是一把鹽……

從此之後,再也不可能再出現於揚州了,看著面色似有些不太自然的鄭俠如,朱明忠心底暗自想到。

“引岸專商”本身就不合理,而最大的不合理,就是把鹽利盡歸商人,而不是國家。而可笑的是這種不合理,居然被沿用了三百余年,直至民國時期才隨著“方場征收”的推行,而慢慢的成為歷史。現在,是時候廢除這一不合理制度了。

“下官明白!”

盡管神色有些不太自然,但是鄭俠如仍然點頭稱是,但是心中的苦楚恐怕只有他自己才能體會。就在他的心底五味雜陣之時,卻又聽經略說道。

“不過,雖是如此,這鹽商的生計,朱某也不是不曾考慮過……”

放下手中的茶杯,朱明忠繼續說道。

“士介,想來你應該知道,在清河現在已經建成了水力紗廠,每日出紗甚巨,一機日夜出紗等於百工所出,一廠所出不下數萬婦人紡出紗線,而且紗廠所出紗線價格低廉,不及土紗三分之二,此等廠紗必定會大行其道,取代價格高昂的土紗更是勢在必然……”

大棒加胡蘿卜!

廢除“引岸專商”是大棒,而這紗廠就是是胡蘿卜,既然奪了人家的生計,自然要給他們創造一個生計,當然,更重要的是,朱明忠需要將這些鹽商轉化成江北資本集團的一部分,他們也是最容易轉化的一批人。

畢竟相比於清河的“官營資本”,資本豐富的揚州鹽商是最容易轉化成資本集團的一群人,通過利益共享讓他們成為江北政府的擁護者而不是敵人。

當然,在這些鹽商將資本注入新興的紗廠、織布等資本企業的同時,官府可以征收更多的稅收,而且他們的這種投資,勢必會帶動清河的機器製造以及未來江北的機械製造業的發展,在某種程度上來說,等於開啟工業革命的大門。 對於這些潛在的力量,朱明忠自然不會視若無睹。

“嗯,至於他們捐納的這些銀兩……”

沉思片刻,盡管有些不舍,但是朱明忠仍然說道。

“按名單返還給他們,若是有人不願收回的話,那就作為工廠企業的股本,發給他們股票。”

現在官府手裡也沒有什麽閑錢啊!

盡管官庫之中憑著對揚州鹽商的抄家,得到一筆巨款,可那筆錢總有他們的用處,眼下,這筆“意外之財”對於江北來說,可以辦成不知多少大事,建廠倒是其次,更重要的是在“通海裕國”得到鄭成功首肯的情況下,江北需要建造更多的商船,以便展開更大規模的對外貿易,通過對外貿易補貼財政。

當然,如果這筆錢作為股本的話,還可以起到“引導”的作用,引導這些鹽商把資本投入到工商企業之中,而不像過去一般投入到鋪張浪費裡。

幾乎是在經略的話聲剛落,鄭俠如便從其加重口氣的“股本”中,聽明白了經略的意思,這筆錢看似退了,可實際上——經略壓根就沒有退的意思。

知道了經略的意思,鄭俠如自然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麽辦,所謂的“退還”不過只是名義上,至於這股本嘛……誰還會當成個事?畢竟,直到現在,那城牆上還有上百個晉籍鹽商的腦袋還吊在籠子裡,若非是如此,這些人又怎麽可能那麽主動的踴躍的在經略大婚時獻出這樣的重禮?

又對其它的事情作了一番叮囑之後,最後,在鄭俠如準備靠退的時候,朱明忠似無意的隨口問道。

“士介,我的那位故友,現在安置於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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