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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鐵骨》第三百七十六章 太原(汶川10年祭)
(十年不忘!不忘你們,願你們在天堂安息!)

 崇禎十七年,李自成攻佔太原,封韓文銓為太原節度使,陳永福為駐太原總兵,分別主管山西軍政。韓文銓在明巡撫衙門辦公,陳永福在晉王府駐扎,也正是從那天起,這巡撫衙門便見證到了世間的風雲變幻。

 短短數月後,滿清派北路英親王阿濟格率重兵入晉,包圍太原。十月初三,太原城陷落。大順在這處院落僅存在8個月。清順治二年三月,新任山西巡撫馬國柱,進駐大順節度使衙門,這衙門也自然改稱為山西巡撫衙門。

 與大多數巡撫衙門一樣,這衙門署前有照壁一座,一對石獅雄峙左右,三座牌坊從東列西排列,東“撫綏全晉”坊,西“提督三關”坊,中“文武為憲”坊。進了這“文武為憲”的坊門,也就進了巡撫衙門,此時這衙門外面,一隊隊綠營兵持槍遊走巡視,氣氛較之過去隻顯得分外的緊張。

 這也難怪,就在數日前,李子淵已經親自統帥二十余萬大軍渡過黃河以後,便開始一面佔領晉南各府、州、縣,一面朝著太原奔襲而來。這太原城中自然是緊張非常,這幾日這城中的丁壯都被征發於城上,協助綠營守城。這巡撫衙門作為中樞所在自然也是戒備森嚴。

 而在這衙門的二堂之中,此時身為山西巡撫的白如梅全是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樣,然後有時候那鼓樓的鼓聲敲響時,也會讓他禁不住為之心驚,隻以為是銃炮聲。雖說是身為一省巡撫,不過白如梅並沒有絲毫仕人的風骨,當年做崇禎朝在京中為官時,大順軍入城,他便率先歸降了大順,後來清軍入關,他非但納了降,更是主動剃了頭,那時候,他的這種行為,甚至不為人所恥,畢竟,剛入關的時候,清軍還沒有逼漢人剃頭,而他之所以如此,自然是有他的顧忌。

 “……當年,白某剃發之後,時人皆言白某無恥,可時人卻不知道,請神容易送神難,既然朝廷入了京,又豈輕易離開?再後來,剃發令一下,縱是有血性,又能如何?”

 白如梅的言語中,並沒有絲毫的掩飾,他從不介意告訴其它人,他沒什麽血性,甚至也不介意把他的心中所想告訴他人,就像此時,在面對眼前的楊震威時,顯得頗為直接,甚至看了他一眼後,更是感歎道。

 “想必當年軍門也是如此吧!”

 被白如梅這麽一部,楊震威的額頭頓時冒出了一把汗來,他又豈不知道眼前的這位巡撫大人指的是什麽?

 當年大同總兵薑瓖於大同反正,守城八月有余,而在外援無望的情況下,當時尚身為薑瓖部下的總兵的楊震威變節,暗中派人出城向圍城清軍接洽投降。隨後他帶領六百余名官兵叛變,殺害薑瓖與其兄薑琳、弟薑有光,持首級出城投降。次日,清軍入城。多爾袞得到報告後,下令除楊震威的官兵家屬外,大同城內的“官吏兵民盡行誅之”。

 而楊震威也由此晉升為山西總兵,當年他之所有降清,是因為守城無望,當然也是為了個人的榮華富貴,山西總兵官,這是攝政王給他的封賞,現在他身為山西提督,提督的也是一省軍務。

 多年來,當年的大同舊事,從無任何人於他面前提及,現在這番舊事,被白如梅這麽提了出來,讓楊震威的心底發虛之余,那頭也是一火。

 “撫台何需如此?”

 這番生硬的話語,傳入白如梅的耳中,讓他只是苦笑道。

 “有軍門在,白某又豈敢守城……”

 這一句話讓楊震威猛的站起身來,隻以為這堂中有伏兵的他更是緊張的說道。

 “白巡撫,楊某可是朝廷命官,你若是敢殺楊某……”

 這麽嚷著,楊震威卻沒有看到有伏兵出來,瞧著坐在那苦笑的白如梅,那神情立即變得的尷尬起來。

 “大人,在下、在下……”

 “哎,白某既不是薑瓖,所以自然也就不勞軍門了,再說,這太原,也守不了八個月,軍門,你給白某透個底,若是李子淵攻城的話,以太原的兵力,能守得了幾日?”

 白如梅的話讓楊震威尷尬的笑了笑,然後才說道。

 “回撫台,其實以楊某看來,李子淵北伐,也不過只是虛張聲勢,如果不是朝廷大軍被朱逆吸引,其又怎麽可能領兵北伐?其去年奪下武昌後又據湖北諸州縣,雖說擄民為兵令其麾下不下二十年,又練兵半年有余,勉強可算精兵,雖說其掠民為兵不似當年闖賊,盡擄沿途男丁,隻擄年18-38歲的青壯,但其軍中精銳者,仍然是其出九江時所率領五萬精銳,甚至以在下看來,其它十五萬人尚不及河南降其的數萬綠營兵……”

 其實楊震威之所以會有這樣的判斷,完全是受限於時代的目光,他隻以為李子淵如舊時的兵將一般,每奪一城之後就擄民為兵,然後擁兵數十萬,但可戰的精銳不過只是數萬老兵,至於其它人,不過只是攻城炮灰罷了。而完全忽視了李子淵在治下數十州縣效仿江北推行的“甲兵製”,完全已經脫離了“擄民為兵”的概念,甚至其是強製推行,甚至在推行期間,不惜以“擄民為兵”的方式用手中的刀槍強征百姓從軍,但是在訓練上已經新兵的分配上,他仍然借鑒了忠義軍的作法,除了少數精銳之外,新軍都會被補充到各營通過“以老帶新”的方式加以訓練,從而保證了部隊的戰鬥力。

 “那這二十萬人攻太原,軍門能守幾日?”

 這才是白如梅關心的事情,他壓根就不關心李子淵麾下的是不是精銳,也不關心他在河南是不是又征召了十余萬新兵,他所關心的是太原能守幾天,畢竟他是山西巡撫。

 “這……”

 楊震威的話聲頓時一啞,好一會才說道。

 “撫台,這太原城的城牆可是有十幾年未加修葺了,若是其以紅夷大炮炮轟的話,恐怕不出數日,這太原城牆必破……”

 什麽是報應?

 恐怕這就是報應,也許是害怕漢民“造反”後據城而守,也許是為了節省費用,打從滿清入關起,這城牆就沒有修整過,而且每每地方呈請,總會被朝廷以種種理由拒絕,更有甚者,直接不準其有修理城牆的開支,如此一來,這十幾年未加修葺的城牆,自然也就是不如往年那般堅固了。

 而京官出身的白如梅又豈不知道,為什麽不修城牆,是因為那清廷壓根就沒把自己當成中國人,甚至一門心思想著,一但在關內失勢就逃回關外,連那紫禁城若不是因為皇上住著,恐怕也不會修葺。如此一來,這地方上的城牆,又豈會願意加以修葺。

 現在這明軍打了過來,想要依城而守,這破舊的城牆怎麽守?

 白如梅的心裡叫著苦的時候,無數個念頭卻在腦海中不斷的翻滾著,而楊震威同樣也是如此,他們兩人都不是什麽忠臣。

 一個是牆頭草,那邊勢大那邊倒,而另一位則是“識時務”,如此一來,兩人的想法自然也是有些相似,他們自然不會去想著如何為大清國盡忠,對他們來說,最重要的是個人的榮華富貴。

 “哎……”

 長歎口氣,白如梅看了眼楊震威,這人著實不讓人放心啊,想著當年他是怎麽樣殺人獻城,心底頓時就是一寒,若是眼前這人想要獻城的話,這城裡頭,誰能擋了他?

 雖說白如梅是一省巡撫,可是他並沒的兵權,山西的兵權在山西提督的手中,也就是在楊震威的手裡,至少這太原城中的萬余綠營是由其把持,若是他想要歸明的話,恐怕自己這腦海難保啊……

 其實,白如梅還真的沒有看錯,幾乎是在得知李子淵領兵二十萬過河後, 降與不降就在楊震威的心頭翻滾著,如果不是因為他曾殺了薑瓖等人,恐怕他早就已經派人聯絡李子淵,願意獻出太原城了,畢竟,現在勢大的不是大清,而是大明,當年他背叛薑瓖,獻出大同城,一是為了保命,二則是因為當年在他看來,這大明的氣數已盡,可誰曾想到,這大明也有翻身的一天?

 可是他不敢降,他害怕被大明那邊給清算了,畢竟,他是漢奸,而是鐵杆漢奸,甚至他的手上還染著數百萬晉省百姓的血,即便是那些百姓都是清軍屠殺的,但若不是他殺了薑瓖獻城投降,清軍又豈會輕易奪了山西,大同一失,山西各地諸城不守,汾州、運城、太谷等地相繼淪陷。清軍每攻一城,皆把當地人殺光。再加上這些年他領兵對太行山等地“義軍”進行清剿,可以說不知多少山西人皆是恨不得食他之骨,他又怎麽敢降?

 即便是他降了,那李子淵又怎麽可能受他的降?

 “老弟,你說,若是南邊那邊派人過來,願意保你我的安危的話……”

 瞧著楊震威,白如梅試探著問道。

 “你願不願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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