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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鐵骨》第一百八十六章 故人心
“其實,我這次約你出來,是有件事想要求你。”

直視著朱明忠,柳如是依然是一副嫣然模樣。

“哦?儒士賢弟若是有所吩咐,盡管直言?”

雖說柳如是的年齡遠比朱明忠大,但並不妨礙他稱其為賢弟,在心底好奇著她有什麽事情求他的時候,只見她看著秦淮河說道。

“成仁應該知道,妾身當年曾流落秦淮河,於這秦淮河上操持賤業之事……”

提及當年青樓為妓的舊事時,柳如是倒沒有絲毫尷尬,看著那秦淮河上的一艘艘花船,似乎又陷入對往昔的追憶之中。

而朱明忠則默默不語的站於她的身旁。瞧著眼前的秦淮河,這是一條極為美麗的河,古往今來,文人墨客,不知於此留下了多少名篇佳作,不過似乎都是於這秦淮河上的花船中留下,不似乎到了“我大清”這裡便不見了往日的繁華,至於那所謂的“八大胡同”,不過就是藏汙納垢勾欄院罷了。

“……當時,虧得姐妹們互相幫襯,才不至於像尋常女子般任人欺凌,所以,無論如何,這姐妹們的情份總是需要還的……”

回頭看著朱明忠,柳如是說道。

“如是從未曾求你何事,亦知道,此事定會讓你為難,但往昔的姐妹情份總是要還,所以……成仁,我想求你,於侯家高抬貴手,畢竟其早已身死……”

侯家!

柳如是的話讓朱明忠一愣,隨即他明白了,侯方域娶李香君為妾,而李香君又與柳如是是故友,現在侯家舉族上下數千口,既將被流放至台灣,所以,她才會說出這番話。

面對柳如是的請求,朱明忠整個人都陷入沉默之中,他看著秦淮河,神情變得越發凝重。

“成仁……”

在柳如是輕啟唇瓣正欲開口的時候,朱明忠看著遠處說道。

“非是我不願放過侯家,而是若就此放過侯家,天理何在?”

“天理何在”這四個字傳入柳如是的耳中時,隻讓她渾身一顫,盡管江北審理侯家的新聞,早就通過報紙傳至大江南北,侯方域犯下的罪孽可謂是滔天罪行,但她所心痛的卻是好姐妹留下的孤子。

這時被朱明忠這麽一說,柳如是整個人臉色瞬間變得的煞白,原本她曾想到這個要求可能會被拒絕,但是卻沒有想到,會被如些拒絕。

“數百萬為其所殘害的百姓於九泉之下,又豈能瞑目?侯方域雖已身死,可其罪孽深重,若不加以嚴懲,又焉能明法典,正人心?”

“可,可香君的兒子畢竟是無辜的。”

面色蒼白的柳如是聲音不大,但語氣卻有些顫抖。

“死於侯方域之手的數百萬百姓之中,婦孺又豈下百萬?如是,此事還請不要再提!”

人總有自己的堅持,對於朱明忠來,他同樣有他的堅持,他同樣堅持著自己的原則,有些原則性的事情,他必須要堅持,他不能因為別人的求情而做出任何讓步,畢竟一次讓步,很有可能導致未來更多的讓步。

見柳如是因為自己的拒絕,那煞白的臉色中帶著些尷尬,甚至還有不解,朱明忠長歎口氣,然後說道。

“如是,非是我不願,而是不能,如果我與此事上徇私,我如何面對下屬?畢竟法不容情!”

喟然一聲長歎後,朱明忠沒有再繼續說話,而柳如是同樣也沉默著,她看著身邊的這個男子,發現他似乎有了些變化,目光比之過去更加有堅毅,其它的,還有什麽地方發生了變化?

“成仁,你似乎變了!”

注視著秦淮河,良久之後,柳如是歎道。到底是那裡變了,

她說不上來,但是她能感覺到他的變化。似乎變了……

柳如是的話,讓朱明忠選擇了沉默,他變了嗎?

“如果是去年,也許你不會如此決絕。”

搖搖頭,朱明忠並沒有為自己辯解,而是前向邁了一步,感受著那從秦淮河上吹來的清風,這清風雖是略顯清涼,但心情卻略顯沉重,他的朋友不多,在這個時代,更沒有什麽朋友,而身邊的這個女子,他卻一直視其為友,甚至為知己,既便曾是為其美色所動,但終歸還是止於友人,視做知已。而此時的這一聲“你變了”,多少總讓他的內心顯得有些感傷。

“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在腦海中浮現出納蘭性德的這首詞時,朱明忠不由自主的吟了出來,此時的他就像是許多士子一般,借詩詞道出內心的想法。

而一旁站著的柳如是在的聽到從他的口中吟出的詞時,心頭更是微微一顫,於唇邊更是輕喃道“人生若隻如初見”,瞬間,那雙眸便是一熱。

“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零鈴終不怨。何如薄幸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

區區數十字,過去無法理解意境,在這時,面對曾經的故友,朱明忠終於理解了詞中的意思,這首詞從來都不是愛情詞。

雙眸發熱,心頭微顫的柳如是,同樣沉浸於這首詞間一時居然無法自拔,沉浸於那詞中的“幽怨”之中。一時間,兩人就是如此於這涼亭中,相立無言。

“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沉吟著這首盡是女子閨怨的詞,在內心感傷之余,柳如是更是隻覺有些面熱。

“成仁,此詞何名?”

“木蘭花·擬古決絕詞……柬友。”

聽著詞名時,柳如是的肩頭先是一顫,腦海中盡只剩下了“決絕詞”,那煞白的俏顏更是展出苦笑道。

“人生若隻初相見,若隻初相見……”

“人生若隻如初見,好一個若隻如初見,好詞,好詞!”

無意間聽到的呂潛,一時難耐,忍不住出言讚歎道。

““人生若隻如初見”此詞甚美,甚美。”

讚歎中,見那人已經回過身來,呂潛又揖禮道。

“在下呂潛,字孔昭,見過仁兄,實非有意偷聽,還請見諒。”

“……”

看著這不請自來的呂潛,原本內心有些傷感的朱明忠,只是微微點頭,算是連禮。

“乍一見是美,可道不盡的卻是哀傷。真切如此,實是罕見,兄台隻憑這首“木蘭花·擬古決絕詞柬友”,必可名揚天下!”

整個人完全沉浸於這首詞意境中的呂潛那裡會在意眼前這人的失禮,而只是感歎道。

““木蘭花·擬古決絕詞柬友”,仁兄詞中借漢唐典故而抒發“閨怨”之情。雖說此是詞以一個女子的口吻,抒寫女子為人所拋棄的幽怨之情。詞情盡是哀怨淒婉,屈曲纏綿。可若在下所料不差的話,想來仁兄本意定是用男女間的情愛為喻,說明交友之道本應始終如一,生死不渝。”

煞有興致的瞧著眼前這位不請自來的呂潛,聽他這麽說,朱明忠倒是禁不住打量他幾眼,後世人們讀到這首詞時,往往只看到其中的“哀怨淒婉,屈曲纏綿”,總誤以為這是首愛情詩。倒是這呂潛,一語道破了詞中本意。

而原本沉浸於那“決絕”中的柳如是,這才明白朱明忠這首詞的意思。

“柬友、柬友……你怎的能如此胡思亂想!”

待想通了一切,柳如是反倒是釋然了,想著呂潛說的“交友之道本應始終如一,生死不渝”, 她的心底更是略覺有些失落,但失落之余又有些激動,他沒變!

是的他沒有變!

他還是那個朱明忠。

是了,他之所以會做此詞,正是因為她那句“你變了”,他何時變了?只是她的那個要求,讓他太過為難了。

哎,你怎能提出這樣的要求。

“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看著搖頭晃腦,閉目吟詠著這首詞的呂潛,朱明忠總覺有些詫異,即便是直到現在,他都無法像古人一般,沉浸於一首詩詞之中,看著呂潛那時而讚歎,時而幽怨,時而感傷的表情,他的心中略微一歎,似乎自己又剽竊了……也罷,將來是否還有納蘭詞,尚且不知,既然如此,這納蘭詞便從自己這傳下去吧!

“甚美、甚美!”

終於,再次睜開眼睛的呂潛,那語氣、神情中盡是感歎狀,好一會之後,才雙拳抱揖感歎道。

“方才一時盡是感歎仁兄的這首“木蘭花·擬古決絕詞柬友”,實是冒昧的很,失禮之處,還請見諒,還未請教仁兄尊姓大名?”

這一次,朱明忠倒是沒有像先前那麽失禮,雙手於胸前揖合道。

“鄙人朱明忠!”

朱明忠並沒有隱瞞自己的身份,在他看來也沒有必要擺出一副微服出巡的作態。所以便直接道出了他的名字。

朱明忠!

雖是聲音不大,但這三字傳入呂潛耳中時,隻讓他雙目猛然一睜,驚訝的看著面前這青年。他就是那位以悍勇之名而名揚天下的江淮經略使?

“可,可是江淮朱經略。”

“正是朱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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