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過後,古月安連忙打開了俠客令查看俠客一欄。
隻是結果未免令人失望,那個孤傲肅殺的黑影依舊是處於未激活狀態。
難道剛剛是錯覺?
肯定不是錯覺,但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古月安暫時放下了這個難以解釋的奇跡,轉而看向了一地狼藉的山神廟。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不過離開前,古月安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那就是搜刮。
以往看武俠小說,總能看到某某門派的傳人死了以後,身上會攜帶一些秘籍被主角撿到。
古月安希望這些長生劍宗的門人也是一樣。
想到就做,他連忙站起身開始搜刮之旅。
第一個目標自然是那個領頭師兄,雖然他已經死了,但古月安靠近他的時候,還是有點心有余悸的感覺。
畢竟剛剛那把劍離他的喉嚨不到半寸。
古月安很有些心驚肉跳地蹲下身,生怕那個領頭師兄的祖師爺還沒消散,猛的又跳出來給他一劍。
幸好這個情況沒有發生。
古月安很順利地翻開了領頭師兄的衣服,在他的衣襟裡翻了翻,忽然他心頭一喜。
只因他的手觸碰到了一樣像是書的東西。
有了!
他連忙將那件東西翻出來,只見它外麵包著一層布。
將那層布剝掉,就露出了裡面的東西。
那是一本藍皮封面的線裝書,白色的書簽上用飄逸的古體字寫著三個大字。
古月安勉強認出來,是長生經。
他簡直激動的要跳起來,經歷了穿越三天的苦難,以及今晚的腥風血雨,他深深明白了武功在這個世界的重要性。
這本長生經對於他的意義不啻於救命稻草。
死死攥緊那本長生經,古月安又馬上去搜刮其他幾個人。
其他那三個長生劍宗門徒的身上除了一些銀兩,並沒有什麽有用的東西。
倒是陰天明給了古月安一些驚喜,他在陰天明身上搜到了一本《經穴紀要》,裡面是講人體經脈和穴位的,也是對於練功一等一重要的好東西。
其他還有一些瓶瓶罐罐,以及一部《屍毒真經》之類的東西,古月安也來不及細看,一股腦都搜刮了,然後他換上了自己的衣服就逃出門去了。
時間不知道又過去了多久。
天快蒙蒙亮的時候。
山神廟外又響起了輕微的踩雪聲。
“從那家店裡那兩人的傷口來看,應該就是莫離祖師的星芒劍所為,隻是不知道玄明師弟他們又去了哪裡。”
“師伯,這裡有個山神廟,不如我們先進去休息一下再趕路?”
“嗯……”
“師伯……玄明師弟他們……在這裡,隻是……”
“隻是什麽?”
“師伯你最好……”
“玄明……啊!!!!!到底是哪個惡賊居然敢殺我愛徒?!我定要將他碎屍萬段!”
一聲震響,整個山神廟都震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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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個月後。
姑蘇城。
天還剛蒙蒙亮的時候。
一間並不起眼的小院子裡。
一個少年精赤著上身,扎著極穩的馬步,雙手持握著一把長刀擺放在腰間的位置,此時正在練習著拔刀。
他拔刀的速度不慢,長刀出鞘的時候發出極利的破空聲,
然後他迅速地收刀回鞘,再次拔刀。 他一直保持著這個拔刀的動作大概半個時辰左右,這半個時辰裡他不斷地在拔刀收刀,直到精疲力盡,滿身汗出如漿,他持刀的手都開始發抖到完全握不緊刀。
他終於停了下來。
最後一刀,收刀回鞘。
“兩千三百四十五……”
“還不夠……”少年將刀拄在地上,劇烈喘息著自語道。
這個少年,自然就是那一夜在山神廟死裡逃生的古月安。
那一日他從山神廟出逃,路上跌跌撞撞,擔驚受怕,風餐露宿了好幾天,總算在快要被凍餓死的時候,找到了大路,之後就是一路到了姑蘇城。
本來他還擔心他的流民身份會不會給他帶來麻煩,因為他依稀記得州府間往來是需要路引憑證的。
不過後來的事實證明他是白擔心了,大陳立國已有近兩百年,州府間的很多法度早已廢弛。
古月安不過是在入城的時候多塞了一些銅錢,就輕松過關入城了。
進城以後,古月安並沒有閑著,他先是租了一個僻靜的小院,接著把剩下的錢大部分用來買了食物囤積,然後就是無休止的修煉。
古月安從前沒練過武,就算上一個古月安練過幾手粗淺拳腳,可也是從來沒有接觸過什麽高深的修煉法門。
所以剛開始看《長生經》,古月安是完全懵逼的,什麽穴位氣感,長生之道,他一概不通。
好在的是,上一個古月安到底讀過幾年書,字句還是勉強看得懂的,再加上陰天明還給他爆了一本《經穴紀要》,他也不算完全地瞎子摸象。
而且,最讓古月安覺得貼心的是,《長生經》並非是一上來就叫人打坐捕捉身體裡的氣感的功法,它是有一套配合修煉的拳法的,名字叫長生拳。
這套拳法並沒有任何實戰意義,唯一的作用是調和身體,激發遊離於人身中的氣,讓氣感自發生成。
這套拳法具體施展起來有點像太極拳,古月安以前大學的時候或多或少學過一點太極,所以上手不慢。
但產生氣感就又是另一回事了,他足足練了半個月,才勉強感覺到了第一絲氣感。
之後他更是不敢懈怠,一邊長生拳勤練不輟,一邊按照長生經記載的方法開始導氣煉體。
導氣煉體,說起來簡單,但做起來卻極為困難。
氣是在不斷地拳腳揮灑間從四肢百骸中生出的,導氣煉體,就是在這股生出來的氣還沒有消散前,打坐入定,用意念將它引導向全身。
但古月安這具身體之前根本沒有任何深入的修煉,百脈未開,所以氣在身體內運行起來格外吃力。
一直到他導氣煉體了足足一個月,他的體內才終於留存下了第一縷內氣循環。
按照古月安後來在市面上買的一部粗講修煉的書上記載,他的這種狀況,在這個世界可以稱得上“涉溪”。
隻是他那內氣循環之薄弱,實在連小溪流都稱不上。
之後幾個月,古月安依然不敢有一點點松懈,導氣煉體不斷,同時他終於開始準備練刀。
畢竟,那一晚那個一晃而過的虛影,在他心中留下的映像,實在是驚豔非常。
雖然還不能確定他的俠客令中,那個被黑霧籠罩的虛影就是他猜測中的傅紅雪,可是也必定不是簡單人物。
他用最後的錢買了一把刀,大陳武風極盛,市面上不禁刀兵,所以他買刀沒有任何麻煩。
買到刀以後,他就正式進入了艱苦卓絕的拔刀之旅。
拔刀,初聽起來是一件無比簡單的事情,比之導氣煉體,或者其他的什麽絕世神功要簡單上一百倍。
就是握刀,拔刀。
可實際做起來,不僅僅要考慮到拔刀時的動作,下盤的穩固,握刀的力度大小。
更重要的是,一件再簡單的事情,你倘若不停地做,每天都做,時時刻刻都要做。
那麽這件事也就變的一點都不簡單。
人生如是。
拔刀如是。
在經歷了最初的枯燥,乏味,疲憊不堪之後。
更多的,卻是要和自己的意志力做戰鬥。
為了能夠站的更久一些,以便於多拔幾次刀,古月安特意研究了半個月的馬步的站姿。
為了不讓自己的手因為太多次拔刀發酸發軟,以至於握不住刀脫手,他每次練刀前都在手和刀柄之間緊緊綁縛上一層布條。
第一個月,每日練刀六個時辰,每天都練到精疲力竭,大汗流盡,連一根手指都抬不起來。
不過五千刀。
第二個月,每日練刀七個時辰,每天都練到精疲力竭,大汗流盡,連一根手指都抬不起來。
堪堪五千刀。
第三個月,每日練刀八個時辰,終於力盡複回,漸有余力。
已過六千刀。
到第四個月,也就是現在,古月安每天練刀的時間已經從最高峰的八個時辰下降到了三個時辰,早上一個時辰,傍晚兩個。
只因他發現,過於頻繁地練刀並不能增加刀數,反而會拉低效率。
將自己體內的內氣過分拉長的使用,只會阻礙回氣的速度,並且對於精神也是一大折磨,往往練刀到最後幾個時辰,就是意識模糊,全憑感覺在出刀了。
相反,縮短練刀時間,將內氣集中在一兩個時辰裡爆發,不僅能增加每一刀的出刀質量,還能深挖自身的潛能。
經過這半個月的拔刀,再加上前三個月的千錘百煉的鋪墊,古月安居然是硬生生將自己體內的小溪流拓寬了一倍之多,甚至隱隱有了江河的氣象。
他原地打坐回了一會氣,而後又拔了半個時辰刀。
這一次效率稍低,隻拔不到兩千刀。
拔完刀後,他洗了個澡,打了一套長生拳,換了套衣服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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