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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渺傾城》第415章:險葬火海
第415章:險葬火海

顧傾城一見拓跋如此痛苦的表情,又大吃一驚,趕緊拿他的手把脈。

拓跋縮回手,指著胸口,痛苦道:

“把脈沒用,是這裡疼!”

“他們到底給你喂了什麽?”顧傾城又摸摸拓跋的額頭。

“有人幾乎要給我戴綠帽。”

拓跋醋味泛濫的看著著她,咬牙切齒。

又愛又恨的捏捏顧傾城的鼻子。

顧傾城嬌嗔的輕輕將他一推,這才知道拓跋是為方才自己編造要留下來給皇帝做妃子的事。

耿耿於懷。

真是千年老醋!

“你身上除了受傷,確定沒被下毒嗎?”顧傾城又想喂拓跋喝她的血。

拓跋看著顧傾城蒼白的臉上,別說沒中毒,即便中毒,還如何忍心喝她的血。

他捉著她的手,放在唇畔吻道:

“放心,我沒事,定會活到與你大婚,還能在你八十壽誕給你做長壽面。”

顧傾城見拓跋如此說,才破涕為笑。

主動的親親他。

“拓跋,自從知道你以命換命,被綁著要五馬分屍,我腦中百轉千回,一瞬間就想過很多逃跑的辦法,都覺得不能讓他們放下警惕。

我們的周圍,可是十萬大軍的箭矢對著,頃刻間就能萬箭穿心。

所以,我只能故意和你吵鬧,引開他們的注意。

殷孝祖一直恨你拐騙了他的小妾,若是也能給你戴一回綠帽,那肯定是他最愜意的。”

顧傾城稍頓,又道:

“而且軍營中的男人最是無聊,尤其喜歡八卦這些男女之事。

我想跟你吵吵鬧鬧,也許能令本來全神戒備的他們松懈,結果,他們還真的津津有味的聽起了笑話。

我才能攻其不備,在那些弓弩手的箭還未射出來的時候,割斷綁住你的繩子。

只要你不被綁住,我們就有機會在敵軍的重重包圍下逃走。”

“是啊,當時我雖明白你的意思,心裡的醋意還是泛濫,還真怕你一惱之下,為了報復我而要嫁給劉駿老兒呢。

也難怪他們都毫無防備,否則以殷孝祖一早就十萬大軍,嚴陣以待,咱們很難全身而退。”

“終究,還是劉子業來救了我們。”顧傾城喟歎,“也不知他回去,他父皇會怎樣對他。”

“好了,別擔心,都會過去的。虎毒不食子,劉駿應該也不會太難為自己的兒子。”

拓跋再吻著她,如獲至寶。

船行一會,差不多至江心,馮熙看著水底,陡然大喝:

“大家小心!水下有人!”

馮熙一邊叫,已彎弓搭箭“嗖嗖嗖”連發三箭,向水底下的人影射去。

這時候,戰英他們也驚叫起來:

“大將軍,船進水了!”

馮熙和戰英的叫聲,其他船隻也聽見,才驚覺他們的船也進水了。

拓跋沉醉於得回他的傾城,警覺不高,竟是馮熙最先察覺水下有異。

拓跋猛然往水下看去,便瞧見水底下有眾多人影,像飛魚般遁去。

“竟然有水鬼?!”

他幾記罡氣打向那些水鬼,便見水中激起巨浪,還有水鬼被打飛起來。

在水中作惡,討飯吃的人,被他們稱中水鬼。

原來他們的船是有士兵守護的,只因個個都擔心大將軍被困十萬敵陣,沒留神有人鑿船。

水底那些水鬼早把船鑿穿,還堵上孔,他們附著在船底下,只等拓跋他們差不多至江心,才拔開洞口,讓水一下子湧上來。

這樣,他們在江心,進不得,退不得,必葬身滔滔江水。

有些水鬼早就遁逃,有些還是被他們截殺。

隻消一瞬,便見水面飄上血紅。

馮熙一邊大叫:

“肯定是這些水鬼早把船鑿穿,大家小心!”

水一下子灌進船艙,船隻慢慢往下沉,也劃不起來了。

“殷孝祖說布下天羅地網,他是不會那麽輕易就讓我們逃走的。”顧傾城擔憂道。

“大將軍,我們下水去看看,還有沒有水鬼!”

戰英道,話畢想和李弈他們跳下水。

其他船只會鳧水的將士也紛紛拔劍想跳下水裡。

“窮寇莫追!”拓跋喝阻他們,“他們是常年在水中討生活的水鬼,此刻能逃的,你們也早已追不上了!”

稍頓,再大聲道:

“大家還是想想,如何逃生吧!”

拓跋的戰船上備有幾艘小木船。

“先把小木船放下去,讓大將軍他們先走!”馮熙指揮人放小木船下水。

正當大家怒罵殷孝祖卑鄙無恥之時,顧傾城又嗅著空氣,警覺道:

“不對,不對!好重的黑火油味!”

拓跋等人放眼去看,只見上遊一片黑乎乎的油飄向他們,眼看黑油就要飄到他們的船隻了。

船隻進水,已經開始下沉,那黑油眼看就飄至!

“殷孝祖不但鑿穿我們的船,還想燒死咱們!”

拓跋一邊驚叫,一邊快速觀察江河水勢和周圍環境。

幸好,廣陵曲江中心有個小沙洲。

“快把船往那沙洲使去!”拓跋對大家喝道。

可是,除了拓跋的戰船,其他船是臨時征調過來的船隻,什麽船都有,並非是堅固的戰船。

此刻船隻進水,幾乎就劃不動了。

上遊的血魔,與殷孝祖合二為一,功法大增。

本來是要抓了顧傾城煉丹補身,恢復魔功。

如今見顧傾城被救走,也隻得先將其殺死。

他拉弓搭上火箭,嘎嘎嘎的狂笑道:

“拓跋!任你武功蓋世,長江天塹,焉能飛越,你們就葬身火海吧!”

他一箭射出,江面的油迅速燃燒起來。

拓跋與顧傾城飛身上桅杆,看著遠在上遊放火的血魔,怒不可遏。

“卑鄙小人!”拓跋怒嘯。

“兵不厭詐,嘎嘎嘎……拓跋,你們就等著被烹煮吧!”

血魔嘎嘎嘎的大笑。

“你這惡魔,別得意太早!只要天橋一架,天塹也變坦途!”顧傾城大聲道。

“好!……我就睜大眼睛瞧瞧,天上會不會掉下鵲橋,讓你們這對苦命鴛鴦,飛渡天塹!”

血魔依然穩操勝券的哈哈哈狂笑。

血魔在上遊等著顧傾城落入火海,無力抵抗的時候,再將她捉起來煉丹。

魏軍的船隻進水正在下沉,即便他們會鳧水,落入水中便是下火海,也得活活燒死,燙死。

兩人遂跳下船板。

“大將軍,末將沒想到他們還會如此陰險,竟想讓我們葬身火海!”馮熙跺腳道。

“大哥,殷孝祖是曾經的魔頭,惡魔沒有什麽做不出來的。”顧傾城冷厲道。

拓跋看著熊熊烈焰,看著那遠處的沙洲,焦急道:

“現在火燒起來,即便船只能劃得動,也去不了那沙洲,更何況船已快要下沉了。

老金縱然能背人到那沙洲暫避,可它怕火,且我們這麽多人,怕不等老金背幾個,便都葬身火海了。”

“廣陵江邊有長孫老將軍接應,可是我們置身火海,滾滾長江燃燒起來,他們即便接應也來不了啊!”馮熙又捶手道。

拓跋趕緊讓顧傾城坐上老金的背,對金雕道:

“老金,你趕緊背傾城去那沙洲,再回來背其他人。”

如此形勢,這麽多船隻,幾千人,就一隻金雕,背的人也有限啊。

顧傾城卻不肯隨金雕飛走,對拓跋和馮熙他們道:

“金雕背不了幾個人走,只能搭橋,讓大家快上橋。”

拓跋和馮熙還未明白顧傾城說的什麽搭橋,陡見顧傾城手上的蟠桃花已經呼嘯而出。

漫天蟠桃花呼嘯飛起來,在他們的船與綠洲之間搭起了一道半月蟠桃花橋。

她一邊摧動功力搭橋,一邊艱難道:

“拓跋,我的內力有限,你們快輸內力給我,讓大家上橋!”

拓跋一見顧傾城搭橋,已經雙掌如虹,迅速貼在顧傾城背上。

馮熙的雙掌也貼在拓跋背上,花木蘭戰英李弈他們也一個接一個的在身後源源不絕的給顧傾城輸送內力。

拓跋所在的戰船,所有人都在給顧傾城輸送內力搭橋。

憑空升起一道半月花橋,將士們於火海中更加的震驚了。

“大家快上橋,先到那個沙洲暫避!”拓跋對所有人喝道。

將士們本以為要葬身火海,沒想到安平郡主竟然能在火海中搭橋,本來想讓大將軍先去。

“快上橋!”拓跋再爆喝一聲。

將士們怕猶豫間耽誤大將軍他們的內力,也不敢再推辭,隻得趕緊上橋退到沙洲上暫避火勢。

光是搭橋,已經非常吃力,何況還要讓那麽多人上橋。

顧傾城和拓跋這一船人隻拚盡了全部力量,待其他船隻的人上那沙洲,拓跋的船隻已經全部沉沒到水裡,火開始燒過來了。

“你們快上橋!”顧傾城又大聲道。

拓跋他們怎能丟下顧傾城先逃命呢。

“快走!火就燒上來了,你們在前,我在後,否則這花橋就架不起來,我們都得燒死!”

顧傾城又大聲叫道。

大家還是不肯舍顧傾城而去。

“馮熙,本將軍命令你帶他們先走,我和傾城斷後!”拓跋命令道。

“諾!”

馮熙眼見不能推辭,大將軍下的是軍令,一跺腳,他只能帶人先上橋。

而拓跋摟著顧傾城,一邊給她輸送內力,兩人飛身上花橋的時候,火苗已經就快燒著他們的衣裳了。

江面的黑火油飄不上沙洲,他們總算在江心沙洲暫避火勢。

拓跋離開顧傾城去勘察沙洲地形,顧傾城臉色蒼白,顯得非常勞累。

花木蘭忍不住走到顧傾城旁邊,扶著顧傾城含淚低低的問:

“傾城,你還好嗎?”

“你放心,我沒事,就是有些疲勞罷了。”

顧傾城輕輕拍拍花木蘭的手。

花木蘭的淚,終於忍不住鼻碌碌的滾下來。

“你不知道,你被他們擄走,不僅大將軍擔心,我也是好擔心。”花木蘭低低啜泣,“如今見你安然無恙,我就放心了。”

這時候,拓跋走回來,花木蘭趕緊擦擦眼淚,離開顧傾城,走向別處。

可是方才花木蘭對顧傾城的關心,那份過度緊張卻讓戰英看見了。

他悄無聲息的走到花木蘭身旁,低低告誡,聲音也就花木蘭能聽見。

“花將軍,我知道你與安平郡主是青梅竹馬的同鄉,可是安平郡主是大將軍的,花將軍切勿有什麽不該有的非分之想!”

戰英細聲的警告花木蘭。

花木蘭看看戰英,什麽都沒說,嘴角隻噙了軟軟的笑。

“花將軍莫不是癡戀咱們郡主,傻了,瞧瞧你,笑得竟像個娘娘腔!”

戰英喟歎一句,便離開花木蘭。

而不遠處的馮熙,看著花木蘭的眼眸,則蕩漾著溫和的笑意。

血魔方才命人傾瀉的黑油,雖然盡量往拓跋他們的船隻泄,但油在江面是到處漂浮的,此刻整個江面都開始燃燒起來。

而在廣陵江岸接應的長孫無垢,即便想來救援也無能為力。

以為拓跋他們葬身火海,後來見憑空升起花橋,長孫無垢遠遠瞧見他們過橋到沙洲上,才稍為安心。

江面的火燒著船隻,火勢越來越猛烈,而且陣陣濃鬱嗆得厲害。

其實那個沙洲很小,那麽多人擁擠在沙洲上,被江面的火烤著,也不是滋味,遲早會被烤死或者濃鬱熏死。

他們在沙洲落腳,也只是暫時緩緩。

顧傾城歇得一歇,在沙洲緩了緩,又開始搭橋。

這回是在沙洲上與廣陵江岸搭橋,有那麽多人一起輸送內力,比方才在船隻上搭橋得心應手多了。

他們如法炮製,自半空中架起美不勝收的蟠桃花橋回到廣陵口岸。

所有人安全回到岸邊,顧傾城連日來失血過多,還用力過度,已虛脫得搖搖欲墜。

除了抱著她的拓跋,所有人都恭恭敬敬的向顧傾城跪下:

“感謝安平郡主!”

顧傾城只有氣無力的說得三個字:“快起來……”

便暈倒在拓跋懷裡。

劉子業與劉楚玉回到江邊大營,早有將士拿著殷孝祖的皮囊過來。

眾人瞧著那具皮囊,都目瞪口呆。

原來顧傾城說得不錯,殷孝祖果然是妖魔。

劉子業繳獲了殷孝祖的兵符,再舉劍,出其不意就把殷孝祖最親近的幾名心腹副將誅殺了。

嚇得其他將士們都跪了下來。

“兵符在本太子手,你們有誰不服的?!”劉子業冷厲的對他們道。

“我等唯太子馬首是瞻……”

所有將士們都磕首道。

劉子業剛剛收復了殷孝祖的十萬人馬,卻見江面上火光滔天,整個江面燒起來。

他心急如焚,帶人趕到江邊,看看可有辦法救顧傾城。

滾滾長江,火勢滔天,眾人都一籌莫展。

即便他們強行過去,也是去送死。

正當劉子業悲痛欲絕的狂呼,長發在風雪中飛揚,卻見半空中升起美麗的半月形蟠桃花橋。

隨即,又見大魏將士奔上花橋到江心的綠洲暫避。

而後不久,綠洲又架起花橋至廣陵江岸,所有人都安全回去。

他知道顧傾城安全了,才放下心來。

帶兵回轉建康。

當然,在來江岸之前,劉子業早就聯合皇后舉兵,把他的父皇囚禁在那秘密地牢,才趕過來救顧傾城的。

如今回去,也只是一杯毒酒給父皇,卻謊稱劉駿暴斃身亡。

他乃太子,繼承皇位,順理成章。

自此,劉宋就落入新皇劉子業之手。

江面上火光衝天,兩岸的人都驚呆了,而等大家看見憑空架起一道亮麗的蟠桃花橋,更加的驚呆了。

而血魔本想火燒拓跋他們,再擒拿顧傾城煉丹,沒成想卻眼睜睜看著拓跋和顧傾城他們又躲了過去。

隻氣得咬牙切齒,直跺腳。

血魔見拓跋他們逃過一劫,隻得灰溜溜的逃回大魏,幻變回大祭司模樣,與太乙真人密謀。

再圖擒拿聖姑之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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