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公主宴請
顧傾城也嗔了顧彧卿一眼,笑道:“公主,我們已經是朋友了。上次的事,早已翻篇,我已經不放在心上,你不要再自責,我大哥是跟你開玩笑的。”
第205章:公主宴請
拓跋靈看看顧彧卿,再看著顧傾城,訕笑道:“靈兒上次確實是不知薡蕫,冒失莽撞。也難怪你們會對我心存罅隙。難得傾城不計前嫌,還求父皇解除我的禁足。
所以本公主一早便備了薄酒,既作為上次魯莽賠罪,又是感謝之酒,咱們既然遇見,就請你們也來做個見證吧。”
“所謂宴無好宴,說不定又有什麽陰謀詭計!”顧彧卿冷嘲熱諷道。
拓跋靈漲紅了臉,卻又壓抑著滿腔怒火,萬般委屈道:
“顧彧卿,在你心中,本公主就是那樣不知好歹的人?好歹傾城不計前嫌,還為我求情幫我解除禁足。我真心要多謝她,難道本公主在你心目中,竟是這般狠毒之人嗎?”
顧彧卿看著強忍著怒火的拓跋靈,一時之間便啞口無言。
稍頓,拓跋靈又跺腳看著顧傾城:“傾城,你就由得你大哥如此欺負我嗎?”
顧傾城趕緊過來打圓場,狠狠瞪了顧彧卿一眼。
隨即笑著對拓跋靈哄道:“好,一會咱們狠狠灌他喝酒,醉他個三天六夜,讓他口沒遮攔的!”
拓跋靈這才轉怒為笑,噗嗤一聲笑出來。
顧彧卿見傾城幫著那刁蠻公主,隻氣得鼓起嘴巴。
顧傾城又對李弈和顧彧卿道:“公主如此盛情,傾城卻之不恭,受之有愧。大哥,李大哥,既然公主有心邀請,我們就一同去叨杯酒吃,別掃了公主的興。”
顧彧卿躊躇不前,本想甩袖離開,轉念一想,還是不放心。
若他一走,留下傾城獨自面對這女人,宮中的女人都是蛇蠍心腸,詭計多端。
她又是公主,即便給傾城下毒,陛下也不會就要了她寶貝公主的性命,傾城也只會枉死。
他不能讓傾城有任何閃失。
何況還答應馮左昭儀姨母,要好好保護傾城。
“去嘛,你們都一起去嘛。顧彧卿,本公主一早就向父皇請旨,讓你做本公主的貼身護衛,本公主的話,你敢不聽嗎?”拓跋靈軟硬兼施道。
“……什麽,讓我做你的貼身護衛?”顧彧卿幾乎跳起來,瞪大雙眼,不可思議的指著自己的鼻子。
又趕緊看看李弈,究竟孰真孰假。
“這個……我還沒收到調度令呢。”李弈遲疑道。
“放心,調度令很快就會下達的。”拓跋靈笑嘻嘻道,又噘嘴問顧彧卿:“做本公主的護衛,不至於丟顧護衛的臉吧?”
顧彧卿見拓跋靈一臉情深的看著自己,不由得打了個激靈,渾身難受。
嘴裡低低嘟囔:“那我寧願不做這個禦林軍了。”
顧傾城見大哥犯倔,向顧彧卿打了個眼色,讓他別再不知輕重。
又打圓場對拓跋靈道:“保護公主是我大哥的榮幸。”又回眸看看顧彧卿,笑道:“是不是,大哥?”
“嘿……嘿……嘿……”顧彧卿狠狠的對顧傾城假笑。
這妹妹也真可以,居然出賣自己的大哥!
幾個人正說話間,卻見俊美得迷死人的拓跋濬踏著陽光向他們走來。
顧傾城依禮行禮,微微垂眸,不敢與他直視,畢竟是在皇宮裡,怕被旁人瞧出什麽端倪來。
顧彧卿猛然見到拓跋濬,卻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原來一直糾纏傾城的是高陽王而非南安王。
是南安王他無話可說,畢竟是傾城的娃娃親。
是高陽王他就覺得氣不過了,他並非是傾城的娃娃親,他憑什麽對傾城如此糾纏!
還一見面就揍他一頓,還把他丟進天牢,這般屈辱,他如何能咽得下那口氣。
李弈恭敬的向高陽王行禮,見顧彧卿冷冷的杵在那裡,不但無動於衷,還氣鼓鼓,一臉憤懣。
他碰了碰他,示意他行禮。
顧傾城也不想大哥與拓跋濬關系弄得那麽僵。
而且畢竟拓跋濬是高陽王飛鷹大將軍,顧彧卿一個小小禦林軍,見到大將軍不行禮是要被治罪的。
也和李弈一樣示意大哥行禮。
顧彧卿無奈,畢竟什麽柔然王子的,自己的身份也沒有公開,自己還是大魏的臣子。
於是便勉為其難的行禮。
拓跋靈摟著拓跋濬的臂膀,嘻嘻笑道:
“濬兒,多虧傾城代我向父皇求情,父皇才解除靈兒的禁足。
靈兒備了薄酒,想邀請傾城飲酒,碰巧看見她大哥和李副統領,就一起邀請。
李副統領卻說在當值,濬兒雖不是禦林軍統領,卻是大魏最高統帥一品飛鷹大將軍。你就允許他們一起去靈兒的碧霞宮小酌一杯吧?”
拓跋濬看看顧彧卿和李弈,又看了一眼顧傾城,嘴角噙笑。
而後看著拓跋靈笑道:“九姑姑若連濬兒一起邀請,濬兒便允許他們一起去碧霞宮。”
“濬兒若能一起,那真是求之不得。”拓跋靈又興高采烈的挽著拓跋濬的手笑道。
她並不知道拓跋濬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他的傾城。
“好吧,李副統領,顧侍衛,上谷公主既然盛意拳拳,那我們就去碧霞宮,一起討杯酒吃。”拓跋濬對李弈他們道。
“末將遵命……”李弈與顧彧卿遵命拱手道。
顧傾城交代飛鴻回毓秀宮取她為拓跋靈製作的雪肌玉顏膏和千金潤膚霜。
拓跋靈歡天喜地的在前面引路,一行人來到碧霞宮。
飛鴻已經取來了潤膚膏。
“公主,”顧傾城將包裝精美的潤肺膏遞給拓跋靈,“這便是我給靈兒調製的雪肌玉顏膏和千金潤膚霜,你到時候試試。”
“謝謝傾城!傾城果然是言而有信,果真給靈兒調製了這美顏膏。”拓跋靈多謝了顧傾城。
繼而羞赧的看著顧彧卿,有些忸怩道:“顧護衛,本公主早已跟傾城冰釋前嫌,你看看,傾城都送禮物給我了,希望你也能放下對本公主的成見。”
“既然傾城已經不計前嫌,想來公主,也不會再有什麽新的花招了。”顧彧卿面無表情道。
“你大哥還真的挺護著你啊。”拓跋濬悄悄在顧傾城耳畔道。
顧傾城莞爾一笑,看著大哥與拓跋靈,微微搖頭。
“對了,方才我已經去了毓秀宮,你那些善款,馮左昭儀已經交給我,我等一下回去就安排人護送去災區。”拓跋濬對顧傾城道。
“一定要派信得過的將軍們去,否則被那些官吏層層剝削,到了災民手上,就所剩無幾了。”顧傾城道,“還有在各地開設粥棚和安置點,也要叮囑去置辦的人仔細照顧。”
“所派諸將中,有花木蘭千戶長,她膽大心細,你總信得過了吧?”拓跋濬笑道。
顧傾城心領神會的微笑。
“她,最近還好吧?”顧傾城低聲問,“等有機會,我想見見她。”
“好,等他們這次去賑災回來,我安排你們見見面。”拓跋濬點頭道。
顧傾城想了想,又道:
“對了,你讓木蘭他們在途中拿部分的善款,購買糧食發放下去。
軍爺出面大宗購買的糧食,可能會物美價廉,這樣災民就很快有了糧食,解決饑餓問題。
為了確保不被當地的官吏剝削,你要他們對來領救濟的災民,實行實名製,盡可能將善款落實到災民手裡。”
“娘子,你就放心吧。”拓跋濬輕飄飄的在她耳畔低低笑道。
他們身後的李弈卻忽然頓住腳步,用驚愕的眼神看著他們。
拓跋濬這句話雖輕,卻還是被有心聽他們說話的李弈聽到。
他當下便想:莫非自己聽錯了?傾城怎麽可能是高陽王的娘子?
這時,他們也到了碧霞宮。
碧霞宮的宮人,早已忙前忙後的張羅著。
顧傾城一行人進殿,便見殿中早已擺好兩小桌豐盛酒宴。
拓跋靈本來隻安排顧傾城的酒桌,宮人見多了幾位客人,不用公主吩咐,早已眼明手快的再添桌子。
飯前顧傾城去洗手,拓跋濬也跟了過來。
“知道為夫得相思病了嗎?”拓跋濬抱著顧傾城就吻起來。
“……什麽相思病,昨夜不是剛剛才見過嗎?”顧傾城面紅心跳,趕緊將她推開。
“你沒聽過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嗎?”拓跋濬不依不饒,“幾個時辰不見,也是漫長的歲月。”
顧傾城怕動靜鬧大,嚇得手腳打顫,低叱:“混帳,這是公主的碧霞宮,你不要亂來。”
“管他什麽宮,我現在就想抱著你走,向所有人大聲宣告,你是我的娘子!”拓跋濬強悍的繼續吻著。
“好了……你不是擔心被幕後之人知道咱倆的關系嗎?卻又那麽盡心盡力的去找商家幫我募捐,那麽明顯,就不怕幕後之人知道我們的關系了?”顧傾城好歹將他推開。
“我已經很努力克制了,外人——應該看不出吧?”拓跋濬有些無辜道。
顧傾城搖頭道:“旁觀者清,那幕後之人心狠手辣,咱們還真的要小心防備。”
拓跋濬終於妥協。
顧傾城出來的時候,臉泛桃花。
拓跋靈全神留意顧彧卿,看見他眼睛就挪不開,竟未發現拓跋濬與顧傾城一起離開。
倒是顧彧卿與李弈留意起來。
拓跋濬還緊挨著顧傾城坐下。
顧彧卿的臉色就更加難看了。
李弈看著顧傾城和拓跋濬,臉上也有些不自然。
“今日難得諸位來碧霞宮,本公主敬諸位一杯。”拓跋靈舉起杯,又看著顧傾城道:“當然,這杯酒,最緊要是敬傾城。”
“難得九姑姑請喝酒,諸位就別跟公主客氣!”拓跋濬一飲而盡。
眾人喝酒吃菜。
顧彧卿不能對拓跋濬發火,看著豐盛酒宴,不無嘲諷道:
“還是皇子皇孫好,可以為所欲為,天之驕女也是非比等閑,不過就是被陛下禁足幾日,便美酒佳肴的伺候著。
當初所謂的禁足懲罰,也只是掩耳盜鈴,玩弄權力的遊戲罷了。”
“大哥,切勿胡言亂語!”顧傾城低低喝叱,“什麽掩耳盜鈴,陛下真的已經將公主禁足,只是我代公主求情,才解除禁足罷了。”
顧傾城不著痕跡的向顧彧卿搖搖頭,示意他別再得寸進尺,挑釁公主的尊嚴。
李弈也輕咳一聲,看了看拓跋濬與拓跋靈,再神情肅穆的瞪了顧彧卿一眼,嚴肅道:“顧彧卿,不可對公主無禮!”
若非顧彧卿是顧傾城的兄長,李弈早懲處他了。
拓跋靈的面子已經掛不住了,咬著下唇,本來想忍,終究還是沒忍住。
拓跋靈氣嘟嘟的衝口而出:“有些人看上去好像大義滅親,焉知不是殺妻求將,為博名利,不擇手段?”
“……什麽殺妻求將?公主竟將我比做吳起之流?簡直是欺人太甚!”顧彧卿氣得想起身拂袖而去。
拓跋靈見他氣得要走,又後悔不迭,急急道:“……本公主剛才口不擇言,並非有意詆毀顧護衛。”
她怕顧彧卿真的就走了,既後悔自己忍不住一時之氣,又委實舍不得顧彧卿,急得眼淚在眼眶打轉。
楚楚可憐的看著顧傾城,希望她能從中斡旋,將顧彧卿挽留。
顧傾城的眼中,他們倒是挺登對的。
“大哥,公主,你們一見面就針尖對麥芒,”顧傾城向他們舉杯笑道:“別人還以為你們,是一對打情罵俏的小冤家呢。”
顧傾城還回過頭問拓跋濬,打眼色笑道:“是不是,高陽王殿下。”
拓跋濬看見顧傾城的表情,就知道她是想撮合他的大哥與九姑姑。
這個自然可以允許。
於是也微笑頷首:“還真的不是冤家不聚頭。”
拓跋靈囧得面紅耳赤,卻是一臉的歡喜,竟沒生半分氣。
顧彧卿卻像見鬼一樣,看著拓跋靈,低低嘟囔:“跟她打情罵俏?還不如賜我一杯毒酒算了。”
聲音雖低,拓跋靈還是聽見了,眼淚在眼眶裡遊走。
“靈兒別介意,我大哥本不是睚眥必報之人。
所謂關心則亂,我大哥就是擔心別人再害我,才會語無倫次。”顧傾城陪著笑道:“一再衝撞公主,請靈兒看在我的薄面上,別與他一般見識。”
拓跋靈淚光瀲灩,見傾城出言相勸,她輕咬紅唇,卻向顧彧卿舉起杯盞,委屈道:
“顧彧卿,我知道上次是我錯了,我罰也罰了,歉也道了。
難道還要我堂堂公主, 再給傾城磕頭認錯嗎?殺人不過頭點地,聖人雲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你難道還不給人改過自新的機會嗎?”
顧傾城肅然的看著顧彧卿,眼神自有一股子威嚴。
顧彧卿終於收斂那咄咄逼人之氣。
“顧彧卿,”拓跋濬端著酒盞,道:“本王知道,你心裡對我有氣,氣本王當初打了你,還將你丟進大牢吧?”
顧彧卿不無惱怒的看著他,對拓跋濬之言不置可否。
拓跋靈又瞪大眼睛,恍然的看著拓跋濬和顧彧卿:“原來濬兒打過顧彧卿,還將他丟進天牢?”
濬兒下手有多厲害,她是知道的,怪不得顧彧卿一肚子的氣。
李弈這才知道顧彧卿不但對拓跋靈有氣,對拓跋濬也有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