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被逼接旨
果然,飛鴻抽抽泣泣的哭著稟報:
“太子妃,太子妃見高陽王連王爵都褫奪了,殿下還是無動於衷。
太子妃傷心之下,方才趁戰英他們不備,拉出侍衛的劍抹脖子。
說高陽王若不接旨,她就自刎在兒子面前。
眼看,眼看太子妃脖子上血嘩嘩的流,雨水把那血淋得滿地殷紅,可是嚇人了。
太子妃馬上就要命喪兒子面前,高陽王殿下……殿下終於哭著接了聖旨!”
顧傾城淚如雨下……
並非心疼他接旨,而是心疼他為了自己如此堅持。
她能想到,他接旨那一刻,該如何的痛不欲生……
他終究是奈不過親人的相逼。
接下了娶仙姬公主的聖旨!
即便他接了一百個這樣的聖旨,身邊有千萬個女子又怎樣。
她知道,他心中,只有她一人。
“太子妃抹了脖子,那傷得可重?”
顧傾城擦擦眼淚,又焦急的問。
“傷得很重,眼看就要不行了,否則高陽王也不會答應接旨。”飛鴻哭道。
稍頓,抹抹眼淚又道:
“陛下立刻傳了禦醫救太子妃。
高陽王勉為其難的接了旨,他們母子也都受了傷。
陛下,許是……覺得如此逼迫高陽王殿下,也有些愧疚。
就把褫奪高陽王封號,和罷黜他一品飛鷹大將軍的口諭收回。”
那拓跋濬,還是原來的拓跋濬。
只是,他被逼接了娶仙姬公主的聖旨罷了。
顧傾城和馮左昭儀都松了口氣。
飛鴻仍然愁眉不展:“但陛下仍然大怒,命禁衛將殿下押回太子府禁足,好好思過。”
顧傾城跌坐在椅子上:
“罷了,他能接旨,眼前的危機總算是過去了。”
自己千辛萬苦與拓跋余退了親,那邊廂陛下又想逼自己進宮。
自己好不容易與陛下來了個天意賭約,期盼能拖他個三個月。
拓跋濬卻又被賜婚與仙姬公主和親。
千載情緣,萬世劫殤!
難道自己與他,真的幾生幾世都難圓滿?
忽然,顧傾城又擔心起拓跋濬的鞭傷和太子妃的傷來。
“姑姑,太子妃自刎受傷,可大可小,我還是得去瞧瞧。
而且拓跋濬的傷,還得處理。”
“也好。”馮左昭儀點點頭:“那姑姑陪你一道去吧。”
天色變得更加惡劣,似乎馬上就又大雨傾盆。
顧傾城一邊囑咐飛鴻飛雁去請拓跋余進宮,要為他診治舊疾。
而後和姑姑冒雨急匆匆的帶著侍女趕往太子府。
拓跋濬被陛下的禦林軍困在書房,不得外出。
太子妃躺在大殿的軟榻上,禦醫們剛剛給她處理了傷,脖子上纏著的布帛仍然有血淋淋的血漬。
整個人奄奄一息。
賀蘭明月守護在她身邊抹著眼淚。
如良娣是太子側妃,太子妃受傷,她也要隨侍左右。
“太子妃娘娘,傾城此番前來,是想幫娘娘療傷。”顧傾城疾步走到太子妃面前。
太子妃雖然氣若遊絲,可是一看見顧傾城,就氣不打一處來。
顧不得有禦醫們在,也一點面子都不給顧傾城和馮左昭儀。
“你滾,本宮不要看見你!”太子妃激動的怒斥。
太子妃說話間,脖子上的血泌得更加多了。
若非她抹了脖子,濬兒的一切殊榮,就幾乎全部失去了!
顧傾城見太子妃那麽激動,先不和她辯論是非對錯。
素手一抬,一下子點了太子妃的穴道,令她動彈不得。
“顧傾城,你想幹嘛?”賀蘭明月驚叫著阻止顧傾城。
馮左昭儀對賀蘭明月道:“上陽郡主別擔心,傾城是救太子妃呢。”
賀蘭明月半信半疑,想說什麽,卻張口結舌的看著顧傾城。
既希望她救回太子府姨母,又不希望是她來救太子妃姨母。
如良娣也道:“你們放心,郡主是救娘娘呢。”
太子妃的近侍采薇見安平郡主上前點太子妃的穴道,開始怕顧傾城傷害太子妃。
聽馮左昭儀和如良娣這一說,又見顧傾城真的是給太子妃療傷,才放心起來。
卻在一旁盡職盡責,仔細的瞧著,看看有什麽需要幫忙的。
顧傾城解開太子妃脖子上的布帛,小血管都割斷幾根,再深一點,就割破大血管,怕是流血不止而亡了。
她立刻給她施針止血,再悄悄刺破了自己的手指,放了一些血在她的傷口上,傷口頓時便不泌血了。
她悄悄放血,站得遠的禦醫自然不知道,但仔細在一旁盯著的采薇,卻瞧了個一清二楚。
她又用乾淨的布帛,利索的幫她包扎好。
顧傾城一出手,就止住了太子妃的血,而且太子妃原本蒼白的臉色,也恢復血色了。
她的近侍采薇瞪著驚愕的大眼睛,看了顧傾城一瞬,趕緊對安平郡主福身謝過。
如良娣也如釋重負的看著顧傾城。
賀蘭明月則在心裡嘀咕:沒想到真的讓這賤人給救回太子妃姨母了!
禦醫們又驚又喜,除了院判宋遠道,余者一個個都心悅誠服的看著顧傾城。
馮左昭儀見太子妃血止住了,便讓禦醫回去,有些話,也不便禦醫在場聽見。
止住了太子妃的血,顧傾城才有功夫跟太子妃道歉。
“娘娘,對不起。”顧傾城慚愧道。
解開太子妃的穴道。
太子妃看著顧傾城,不依不饒的罵:
“都是因為你,我的濬兒幾乎褫奪爵位,連一品飛鷹大將軍的殊榮,也幾乎失去!
你可知道,那些都是他一場場戰役,九死一生換回來的軍功!”
“是。”
顧傾城垂首,任太子妃訓誡。
“若不是因為你,本宮豈會受傷,本宮抹了脖子,才保住我兒的王爵!”
太子妃語氣雖然還不客氣,但見顧傾城垂首而立,也是她救了自己,語氣已經軟了些。
方才禦醫都止不了她的傷,她以為自己真的就要死了。
她當時只是想嚇唬嚇唬兒子,哪裡是想真的自刎。
太子妃見顧傾城幫自己血止住,說話雖然還有些刻薄,心底裡終究是感激的。
馮左昭儀心裡卻不滿了:若非傾城出手相救,你如今救不救得活還兩說呢!還敢責備我的傾城,真是不識好歹!
“太子妃,傾城也是一番好意,擔心你的傷,才巴巴的趕來。”
馮左昭儀像護犢的母雞,語氣不亢不卑。
“若不是傾城將太子妃從鬼門關拉回來,你這傷,禦醫也未必治得好!”
太子妃見馮左昭儀臉色不悅,馮左昭儀一向隨和溫婉,沒想到會因為顧傾城動怒。
又看看顧傾城,畢竟人家才剛剛將自己在鬼門關拉回來。
馮左昭儀畢竟是陛下的左昭儀,如今掌管鳳印。
而顧傾城又是陛下和老祖宗的心肝寶貝。
太子妃略為思忖,罷了,歎息一聲,客氣道:
“感謝安平郡主的救命之恩,感謝馮左昭儀來看望本宮,你們請回吧,本宮身上有傷,也不能相送了。”
“好,那太子妃好好安息。”馮左昭儀微微頷首。
賀蘭明月巴不得顧傾城趕緊離開,卻也禮數周全的起身對馮左昭儀道:
“左昭儀娘娘,太子妃姨母要歇息了,就由明月送送娘娘。”
她隻說送送馮左昭儀,卻沒說送送顧傾城。
如良娣馬上對賀蘭明月道:“上陽郡主還是照看太子妃姐姐吧,我送左昭儀娘娘和郡主就行了。”
太子妃的傷雖然已無恙,顧傾城卻還是擔心拓跋濬的鞭傷。
“我……還想去瞧瞧,高陽王殿下的傷……”
她知道拓跋濬被陛下的禁衛看守在書房,即便太子妃不想讓自己去看拓跋濬。
她也顧不得那麽多了。
“哎呦……我這一著急,怎麽把濬兒的傷都忘了!”
顧傾城這樣一說,太子妃方如夢初醒般叫起來。
太子妃著實不想她出現在兒子身邊,但她醫術高明,她可以惱她恨她,卻希望她那盡快給她兒子療傷。
她方才忙著逐客,竟然忘記顧傾城是神醫,能醫治濬兒的傷了。
即便禦醫方才已經給濬兒包扎處理,她還是相信顧傾城能處理得更好。
“快,紫薇,快帶郡主去給殿下療傷……”
太子妃迫不及待的對她的近侍采薇吩咐。
居然前倨後恭,開口真心的稱顧傾城為郡主了。
可見,一個人為了自己的所愛,可以忘記自己的所惡。
“安平郡主,請隨奴婢來……”
采薇遂急急帶著顧傾城去拓跋濬的寢殿。
寢殿不僅有拓跋濬的侍衛守護,也有皇帝派來的鐵甲禁衛看守,不讓拓跋濬出屋。
皇帝隻下令讓高陽王閉門思過,並沒有阻止任何人給高陽王療傷。
所以顧傾城帶著藥箱而來,鐵甲禁衛也不阻攔,讓她進去。
顧傾城一進去,戰英便識趣的把殿門關上。
並低聲對鐵甲禁衛道:“郡主給殿下療傷,咱們回避……”
鐵甲禁衛也不怕高陽王逃跑,便往殿門退遠了些。
拓跋濬一見進來的是傾城,又驚又喜,隨即把她緊緊擁住。
“對不起……”
拓跋濬口中,簡單的三個字,卻痛入骨髓。
“沒事的……只要你平安,一切都不重要……”
兩人相擁,淚如雨下。
拓跋濬的對不起,既有令她受傷的對不起,也有逼不得已接旨的對不起。
而顧傾城又豈會不體諒他的難處。
拓跋濬找尋著她的嘴,炙熱的吻覆蓋上去……
恨不得,時光就此停留……
半晌,顧傾城趕緊推開他,吸吸鼻子。
拓跋濬撫摸著傾城的背,眸眼是深深的痛。
“還疼麽?”
他的語氣帶著無盡心疼的溫柔。
“我沒事……”
顧傾城灑淚搖頭,趕緊扶他在床躺好。
焦灼道:“快讓我看看,你的傷怎麽了。”
“不過挨了一鞭罷了,比起戰場受的傷,小意思!”
拓跋濬安慰她,想讓她別看,怕她心疼。
可是傾城已經不由分說,解開他的衣裳。
看著拓跋濬裂開的傷,足有手指寬,連筋骨都看得見。
顧傾城胸腔像被鈍器狠狠扎著,抽搐般疼。
咬著唇,淚水奪眶而出。
她的傷可以不縫針,只要緊緊包扎,便可不藥而愈,但其他人卻沒有她這般天賦異稟。
趕緊拿出止痛丸,讓拓跋濬吃下。
又拿出針線,割破自己手腕,在他傷口塗抹足夠的血液,再針法嫻熟的在他背脊上飛針走線。
“你放心,即便接了聖旨,我也不會娶那仙姬公主。”
顧傾城一邊縫針,拓跋濬略為嘶啞的聲音,緩緩流出。
聲音不大,卻堅韌不移。
“傻瓜,我的心都在你身上,又哪來的擔心。”
她的語氣平靜自信。
兩人相視,會心的微笑。
縫好針,那傷口看起來就像條大大的百足蜈蚣。
她輕輕撫摸,看得心疼不已,細心的拿布帛給他包扎好。
所幸,塗抹了她的血液,到時候,連這疤痕都會消失。
她不敢久留,怕禁衛給陛下打小報告,令拓跋濬又受罰。
收拾好醫具想盡快離去。
她還差了飛鴻飛雁去請拓跋余進宮,給他治病呢。
拓跋濬抱著她,看著她蒼白的小臉,淚眼朦朧,百感交集,舍不得她走。
“傻瓜,來日方長……此刻陛下還在氣頭上,別讓他再找你麻煩。”
她吻著他道別。
兩人雖然依依不舍,卻還是先行分別。
出了拓跋濬的寢殿,便與姑姑離開太子府。
如良娣送他們出太子府。
顧傾城拿出一方錦帕,裡麵包裹著如意玉簪,遞給如良娣。
“這是——”
如良娣遲疑的打開帕子一看,竟是自己的如意玉簪。
“那個……”顧傾城訕笑,“九王爺為了感激我給娘娘瞧病,拿著這簪子來多謝我呢。”
稍頓,看著有些微囧的如良娣,她又道:
“我料想這玉簪是娘娘之物,傾城不能隨便收簪子。這不,就給娘娘送回來了。”
如良娣當然知道男子送玉簪給女子之意。
但自己的兒子還小,可能不知道這送簪之意吧。
“不好意思,丕兒還小,他可能不知道,是不能隨便給人送簪子的……”
如良娣有些尷尬。
“當然,九王爺純粹是想多謝我罷了。你告訴他,郡主姐姐收到他的心意了。”
顧傾城溫和的笑著道別。
太子妃見顧傾城和馮左昭儀離去,躺在軟榻,一時之間卻不起來。
摸摸自己已經不怎麽感覺痛也不流血的傷口,看著顧傾城離去的背影,臉上的神色,逐漸變得婉柔。
她如此擔心濬兒的傷,可見他們確實是郎情妾意,情比金堅……
但濬兒只是勉為其難的接了聖旨,他們以後可怎麽辦呢?
賀蘭明月眼見太子妃姨母好像逐漸喜歡顧傾城了,又惱怒道:
“太子妃姨母,您可不能心軟,若不是那妖魅,表哥殿下豈麽會被陛下懲罰,顧傾城那個女人,就是紅顏禍水!”
賀蘭明月這些話,又令原本對顧傾城有一些歡喜的太子妃,臉色又冷凝了。
“好了,月兒,你快去看看你表哥殿下,給他送些薑湯。
他不僅受傷,還跪在雨中那麽久,小心受寒。”
太子妃吩咐賀蘭明月。
“是,太子妃姨母。”
賀蘭明月興高采烈的領命,去照顧拓跋濬。
而采薇,扶娘娘進寢殿休息,卻偷偷告訴太子妃,她剛才瞧見安平郡主在她的傷口放血,這樣娘娘的傷就立刻止血了。
太子妃又驚又喜,料想顧傾城是神醫,可能吃了什麽補品,她的血才有如此功效。
那如此說來,濬兒的傷,也自會無恙。
拓跋濬逆旨一事,鬧騰了一下午。
最終,總算是接了娶仙姬公主的聖旨。
拓跋濬被鐵甲禁衛押解回太子府,安陵緹娜之前疼痛的心,終於心花怒放。
趕緊細心的伺候陛下。
她知道,陛下此刻最需要關心了。
拓跋燾回想著傾城與濬兒的你舍我護,余怒未消,心裡更不知是什麽滋味。
安陵緹娜在皇帝身旁,給他搓揉著胸口,軟語輕言的勸慰。
“陛下,雖然高陽王執拗,如今好了,他總算是接了聖旨。”
安陵緹娜還是挺貼心溫柔可人的。
拓跋燾怒氣稍緩。
“今日之事,愛妃也瞧見了。”拓跋燾斜睨著安陵緹娜,“你可看出什麽端倪,傾城與濬兒,是否有私情?”
顧傾城飛身來擋鞭,便是個瞎子也看出他們生死相隨了吧。
只有這死老鬼還自欺欺人的裝糊塗!
安陵緹娜在心裡狠狠怒罵。
若自己直接說他們不僅有私情,還情比金堅。
她與顧傾城乃結拜姐妹,這可不像維護妹妹的姐姐所該說的話。
況且顧傾城伶牙俐齒,說是不想陛下打傷高陽王事後後悔,還有敵人看他們笑話,才出來阻止。
安陵緹娜軟軟一笑,模棱兩可道:
“即便傾城妹妹對高陽王有情意,如今高陽王要娶仙姬公主,傾城妹妹也該死心了。”
端了盞溫茶到陛下嘴畔,皇帝灼了口茶。
“陛下,高陽王抗旨,口口聲聲說隻娶自己的愛人。
想來他心中之人,便是傾城妹妹吧?”
見安陵緹娜如此一問,皇帝臉上神色變幻,伸手揉按著太陽穴,默默點頭。
安陵緹娜見狀,又趕緊去幫他按揉太陽穴。
半晌後,皇帝歎口氣道:
“濬兒十歲那年,被傾城那丫頭所救。
回來就告訴朕,此生非那丫頭不娶。
可惜他尋了十幾年,也沒那丫頭的消息。
老祖宗壽宴後,他才知道那丫頭,原來就是傾城。”
安陵緹娜心尖不由得一顫:
原來拓跋濬這些年對自己不瞅不睬,是一早就愛上了那顧傾城。
才會對她視如不見。
難怪,他看著顧傾城,是那般的情深似海!
她幫皇帝按揉太陽穴的手,不敢有絲毫停頓。
牙關卻緊緊咬了一下,心裡隱隱鈍痛。
“其實陛下,天下萬物生靈,莫非陛下擁有。陛下喜歡傾城妹妹,是她的福分。
只要陛下一道聖旨,傾城妹妹再恃寵而驕,也只能入宮伺候陛下。”
拓跋燾沉默了一瞬,卻緩緩的搖頭。
“確實,朕富有天下,只要看上誰,一道聖旨,便能如願。”
又默然了一瞬,皇帝才笑道:
“可是朕可以逼迫任何人,卻不想逼那丫頭,朕要她心悅誠服的陪在朕身邊。”
安陵緹娜眉眼一攏:“陛下言下之意,是有辦法,讓妹妹心甘情願的入宮?”
拓跋燾暖暖的笑了:
“後日便是慶豐年的弋射活動,只要朕為那丫頭抓到大雁,活過仨月,那丫頭便會心甘情願,陪伴在朕身邊。”
安陵緹娜心裡更加嫉恨,所有男人都為了顧傾城神魂顛倒!
殺伐決斷,鐵腕無情的皇帝,他可以逼迫任何人,卻舍不得逼迫顧傾城!
還要親自給她抓大雁!
贄雁為禮,比翼雙飛,何等的情深義重!
他流露出的暖暖笑意,也都只是為了顧傾城!
可見皇帝寵愛那顧傾城,到了何等地步!
而自己,卻要使出渾身解數,巴巴的討好皇帝,在皇宮夾著尾巴做人!
拓跋濬為了顧傾城不惜抗旨,不惜失去爵位和九死一生得來的軍功。
可見,拓跋濬愛那顧傾城到了何等程度!
就連那風燭殘年的老祖宗,竟然也不顧風吹雨打,火燒火燎的來庇護她的小傾城!
人人都拚命的為顧傾城摘星星采月亮,而她安陵緹娜,所有人都視而不見,沒有人疼,沒有人愛!
還被那惡毒的鬼王,下了隔三秋的情蠱……
她心裡面即便淚流成河,表面上卻還要裝得千嬌百媚的去討好巴結逢迎!
同是女人,命運為何如此不公!
她恨!
恨不得將顧傾城撕碎!
將這些無視她的男人!
總有一日,她要將他們踩在腳下!!!
顧傾城回到皇宮,已近黃昏。
雨勢越來越大,白日裡雖然下雨,卻沒有雷暴。
這天色越來越昏沉,風更加冷颼颼,這樣看來,不消多久,非得雷鳴電閃,傾盆大雨不可。
這樣的天氣,但願能把拓跋余多年的頑疾治愈。
皇帝早命禦醫送來了最好的外傷和內傷的藥,堆了半房間。
顧傾城卻看也不看一眼。
拓跋余在南安王府,皇宮的消息源源不絕的傳回來。
知道拓跋濬被陛下褫奪了一品飛鷹大將軍,三軍之權,自是歡喜。
再聽到陛下褫奪他高陽王的封號,心裡頭的大石就更加的落地。
眾皇子之中,拓跋翰和拓跋濬這兩個勁敵一除,他便可立於不敗之地。
可惜後來太子妃以死相逼,拓跋濬終究接了娶仙姬公主的聖旨。
他的王位和飛鷹大將軍的封號算是又保住了。
這雖然堵心,畢竟他已經接旨屆時娶仙姬公主,這是不喜中的大喜。
如今拓跋濬要娶的人是仙姬公主,傾城便有可能回到自己身邊了。
見飛鴻飛雁不請自來南安王府,聽說顧傾城主動找他,拓跋余更加的喜出望外。
傾城可否,回心轉意?
出門一看雨中烏雲密布,就快要雷鳴電閃的天空,他的心情又變壞了。
可是不管什麽時候,既然是傾城主動找他,能見到傾城就是好。
而且這樣的鬼天氣,他更加迫不及待的想待在傾城身邊。
就像那晚在假山洞中。
他飛快的來到毓秀宮西殿,傾城此時也剛剛從太子府趕回來。
拓跋余看著清純素雅的顧傾城,又不由得呆住。
日前拓跋濬與他同室操戈,他和傾城的不快尷尬,早已煙消瓦解。
拓跋余回想著當日瓊花樹下,落花如雨,蝴蝶紛飛中,貌美如花的傾城落入他懷中……
還有那晚禦花園假山洞中,她的溫柔呵護和香吻。
竟是癡然若醉。
顧傾城被他直勾勾的盯著,渾身的不自在,低低的咳了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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