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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渺傾城》第282章:義結金蘭
第282章:義結金蘭
  這時老祖宗的近侍容嬤嬤來了,手裡捧著個精致的首飾盒。
  她先向陛下及眾人見過禮,便道:
  “這是老祖宗賜給安平郡主幾位結拜姐妹的金簪。”
  顧傾城帶頭和安陵緹娜三人感謝老祖宗:“謝謝老祖宗……”
  馮左昭儀過來,打開首飾盒,那是三支一模一樣的金簪,粗大的簪身上金線纏枝鑲金嵌玉,嵌著三朵並蒂花,高貴大方。
  一般的簪子都是兩朵花兒,而這金簪卻是三朵花,也代表著她們姐妹三人。
  容嬤嬤又笑道:“這三朵金花就代表著這三姐妹,三支簪子加在一起便是九朵花兒,也代表著她們姐妹長長久久。”
  “好!”皇帝哈哈笑道,“還是老祖宗想得周全啊!”
  馮左昭儀親自幫她們插在發髻上。
  略為退後看著她們,頷首笑道:“看看老祖宗賞賜的金簪,戴在三位美人頭上,可真是大魏的三朵金花呢!”
  “可不是嘛,”容嬤嬤看著顧傾城笑道:“可真是人比花嬌啊。”
  這時司禮官來請顧傾城、李雙兒和安陵緹娜,說吉時已到,一應祭品已備好,結拜儀式開始。
  結拜儀式就設在戲台上,此刻戲台早已擺上香案,香燭祭品,還備了雞血酒。
  司禮官在粉紅色的金蘭譜上填寫上安陵緹娜、李雙兒、顧傾城三人的姓名、生辰八字、籍貫、結拜時間、誓言及祖上三代等有關事項。
  安陵緹娜是大姐,顧傾城是二姐,李雙兒是三妹。
  將填好的金蘭譜供在香案上,依年紀大小,依次焚香叩拜。
  接下來由年長的安陵緹娜,領著顧傾城和李雙兒一起宣讀金蘭譜上誓言:
  “蓋聞詩歌伐木,足征求友之殷;易卜斷金,早見知交之篤。
  是以璿閨繡闥,既聲氣之互通;蠹間雞窗,亦觀摩之相得。
  愛聯芝誼,籍訂蘭交,執牛耳之同盟,效雁門而有序。
  大姐安陵緹娜;
  二姐顧傾城;
  三妹李雙兒;
  風前待月,花裡閉門,或詠絮吟詩,才誇夫道韞;或輯書著史,技擅於班昭。
  銅體敲余,話到更闌之候;玉杯對影,邀來明月之輝。
  氣凜風霜,勿效桃花之輕薄;床聯風雨,宜矢松柏之堅貞。
  不以才相先,不以貌相傲,不以行跡之疏而狐疑莫釋,不以聲名之異而鶴怨頻來。
  數株之梔子同心,九畹之芝蘭結契,對神明而永誓,願休戚之相關。謹序。”
  若之前她們三個情義還不算深厚,甚至安陵緹娜與李雙兒都是各懷鬼胎,才與顧傾城義結金蘭。
  此刻三人讀罷金蘭譜上誓言,這一瞬間,倒真有休戚與共,甚至比親姐妹還親厚的情誼。
  “二妹,三妹。”安陵緹娜熱淚盈眶,軟糯親熱的叫著。
  “大姐,三妹。”顧傾城噙著熱淚。
  自己同父異母的姐妹,視自己如仇人,反倒是一見如故的陌生人,把自己當親姐妹。
  “大姐,二姐。”李雙兒也激動的叫。
  她們緊緊擁抱在一起,個個熱淚盈眶。
  她們三人,一個玉軟花柔我見猶憐;一個風姿綽約宛如失落人間的神女;一個嬌小玲瓏英氣中帶著慧黠。
  簡直就是大魏的三朵金花。
  拓跋靈微微噘嘴,頗有些羨慕的看著她們。
  若是自己也能上去和傾城姐妹,那該有多好。
  在司禮官的指引下,她們再向皇天后土叩拜。
  拜畢,共飲雞血酒,以示血盟。
  司禮官又道:
  “你們三人義結金蘭,已焚香告祖,儀式已成,每人保管好自己那份金蘭譜。
  姐妹同心,其利斷金,此後你們就是芝蘭永固的好姐妹了。”
  結拜儀式禮畢,賓客鼓掌祝賀。
  “姐妹同心,其利斷金?”仙姬公主嘴角微抽。
  看向顧家那幾個女兒時,大家心照不宣的笑了。
  容嬤嬤觀完禮便自告辭回去,將結拜儀式稟報老祖宗。
  三姐妹手拉手,一起去給賓客敬酒。
  只看得拓跋靈羨慕不矣,忽然覺得做公主太孤單寂寞,高處不勝寒,想結拜個姐妹都不行,著實無趣。
  幸好傾城還是她的知心好友,這也算彌補了吧。
  看看身後的顧卿,眼睛無時不刻不盯著顧傾城,跟著顧傾城的身影遊走。
  只顧著關心自己的傾城妹妹,完全不把任何女子放在眼裡。
  她又嘟起了嘴。
  拓跋見拓跋靈一個人喝悶酒,便過來陪她,拓跋靈總算開顏歡笑。
  “九姑姑,你若覺得悶,等一下宴席散後,咱們去散散心,和你那心上人培養培養感情。”拓跋附在她耳畔道。
  “心上人?”拓跋靈顯得羞赧的看了顧卿一眼。
  拓跋點頭道:“九姑姑心裡喜歡誰,還用兒挑明嗎?宴席後記住帶上傾城,還有九姑姑那根木頭啊。”
  “兒,你是想找機會,和傾城在一起吧?”拓跋靈嘻嘻嘻的低聲笑道。
  “難道九姑姑就不想與那根木頭在一起?”拓跋也低聲反問。
  “好,成交!”拓跋靈與拓跋碰杯。
  戲台上早已又開始唱戲,是花想容的。
  唱腔嫋糯流轉,美目流盼,無論扮相及唱腔,都比顧府的五姨娘蕭紅玉有過之而無不及。
  簡直是雌雄莫辨,比女子還要嫵媚。
  顧仲年的五姨娘蕭紅玉與花想容本來是多年前的老熟人,本來想去後台跟花想容打招呼。
  後來花想容飛槍射向顧傾城,幾乎被高陽王所殺,嚇得她就不敢去找花想容了。
  賓客每到花想容唱得精彩處,便一片喝彩聲。
  敬酒中途,安陵緹娜和李雙兒分別被一些想巴結的親朋戚友拖住寒暄。
  流水宴遍布偌大的花園,花叢水榭,到處是賓客。
  只有那錦鯉魚池後面的廚房附近沒有客人,而且廚房旁邊有些花圃,那裡花叢茂密,卻因臨近廚房,也沒有客人會去。
  顧傾城想過去花叢走走,圖個清靜。
  穿過偌大錦鯉魚池,來到那小花圃,正行走於花間,陡然被突如其來的東西絆了一下腳,幾乎一個踉蹌就往前撲倒。
  幸好她有輕功,輕輕一躍,便穩住了身形站好。
  回身看時,才看見花叢間,那個矮身在地的九王孫拓跋丕,正收回他那條小長腿,站起來,施施然的環抱著手,卻一臉幸災樂禍的瞪著自己。
  原來方才是他故意等在那兒,伸出一條腿來,害得自己幾乎跌倒。
  顧傾城看著他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哭笑不得:“壞坯子,你什麽時候又變成攔路蛇了?”
  “醜八怪,什麽攔路蛇?”拓跋丕怒道,“是你踩傷了爺的腿,爺還沒找你要湯藥費呢!”
  倒是惡人先告狀的倒打一耙。
  顧傾城雙手叉腰,瞪了他一眼:“壞坯子,前番你去我一心堂搗亂,幾乎害死那麽多人,本郡主還未找你算帳,你又敢撒野?!”
  拓跋丕少年俊秀,五官輪廓與拓跋頗為相像,拓跋少年時應該便是如此模樣?
  她看著看著,不由得心生親近,可惜那孩子充滿戾氣,讓人又愛又恨。
  “醜八怪,你如此瞪我,打什麽壞心思?!”拓跋丕怒氣衝衝。
  “壞丕子,你不看本郡主,怎知本郡主瞪著你?”顧傾城負手而立,臉上帶著戲謔的笑。
  皇家的孩子一個個實在是被寵壞了,尤其拓跋丕這個混世魔王。
  若不教訓他一下,他長大更目中無人。
  “醜八怪,你敢叫爺壞丕子?”拓跋丕大怒,揮拳欺身過來,拳頭霍霍生風,想揍顧傾城。
  顧傾城輕輕一閃,飛身躲過他的襲擊,再順手揪起他耳朵,嘻嘻笑道:
  “來而不往非禮也,九王爺不是叫拓跋丕嗎?你叫本郡主醜八怪,本郡主稱你壞丕子,咱們半斤八兩,才登對嘛。”
  “鬼才跟你登對!不要臉的醜八怪,想佔爺的便宜?爺撕破你的臉!”拓跋丕雙手亂抓,卻始終抓不住輕盈的顧傾城。
  惱極又飛腿來踢顧傾城。
  顧傾城倏然點了他的麻穴,將他摁倒在草地上。
  “壞丕子,方才你故意伸腿,想絆倒本郡主,你怎麽就那麽搗蛋?”顧傾城踩著他的屁股問。
  拓跋丕縱然天生神力,被顧傾城點了麻穴,竟是無用力之處。
  隻把他氣得面紅耳赤。
  拓跋丕喘著粗氣,下巴上翹,怒道:“是又如何,爺就想讓你跌個狗吃屎!”
  “嘖嘖嘖……”顧傾城嘖嘴搖頭,惋惜道:“好個壞丕子,你實在是被寵壞了!傷害別人,你就那麽高興嗎?”
  “爺不管旁人,只要看見你這醜八怪出醜,爺就最開心!”拓跋丕向顧傾城做起鬼臉。
  “之前在醫廬,還以為你能幡然醒悟,看來你王兄打得你還不夠!”顧傾城踩在他屁股的腳加了幾分力度。
  拓跋丕仍然冥頑不靈:“爺隻後悔沒一把火把你的醫廬給燒了!”
  “好啊!壞丕子,看來本郡主不代你母妃教訓你這個小霸王!你就到處給你大王兄惹禍!”
  顧傾城卷起袖子,毫不客氣的劈劈啪啪就揍他屁股。
  “醜八怪,你又不是我母妃,你敢打爺?”拓跋丕見她真的打他,又驚又怒的吼叫。
  顧傾城毫不客氣在他屁股上狠狠打了幾下,再解開他麻穴,放開他。
  拓跋丕脫離顧傾城的掌控,立即搓了搓揪痛的耳朵和打痛的屁股。
  早已氣得眉毛倒豎,張牙舞爪,卻又惱自己打不過那醜八怪。
  “醜八怪,總有一天,爺會把你乾翻!”拓跋丕呲牙裂齒道。
  “你還想嘗嘗本郡主的厲害嗎?”顧傾城又故意板起臉作勢捋袖子。
  拓跋丕見勢後退,心裡不免膽怯,表面上卻故作鎮定道:“爺不怕你,有本事,你就去跟皇爺爺告狀!”
  “哦?”顧傾城失笑,環抱著手,帶著狹戲的表情,“壞丕子,本郡主為何會去向陛下告狀?”
  “以前皇爺爺最疼九姑姑了,如今皇爺爺卻最疼你這個醜八怪,還讓你陪坐在他身邊。你當然會去告狀,好等皇爺爺懲罰本王爺!”拓跋丕說得頭頭是道。
  顧傾城恍然般默默頷首,又故作認真道:“既然壞丕子知道本郡主的厲害,為何還要惹本郡主呢?”
  “爺”拓跋丕抿嘴想了想,還真的不知道自己為啥總想和她作對,又哼道:“爺就是看不慣你這醜八怪!”
  顧傾城也不想再逗他了,搖頭歎道:
  “沒想到九爺一個男子漢,竟如此的小氣!上次成了別人的傀儡,去醫廬惹事,幾乎害死那麽多無辜生命,你大王兄教訓你,你竟然不知悔改?
  真是一點擔當都沒有,虧你父王生前還那麽的疼愛你。
  再說昨日吃芥末,把九爺嗆著了,是你自己猴急,你又賴上我了?”
  拓跋丕臉上漲紅,胸脯起伏,仿佛滿肚子憤懣,跺腳指著顧傾城,帶著哭音罵道:
  “就是因為你這醜八怪,害得爺和母妃被皇爺爺責罵,害得爺的母妃被太子妃罰跪一晚,才一病不起,流了滿床的血!
  否則,母妃那麽疼我,怎會不陪我一同前來!”
  “……你母妃流了滿床的血?”顧傾城大吃一驚,微微彎下腰看他,又問道:“那請禦醫看了嗎?”
  “貓哭老鼠假慈悲!”拓跋丕呸了一聲。
  顧傾城看著拓跋丕俊秀的臉,之前的戾氣仿佛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焦慮,孝順擔心之情溢於言表。
  一個十歲就永失父親疼愛的孩子,母妃又受壓於人,大概日子並不好過,為了保護自己和母妃,才長了一身的刺吧。
  如此一想,顧傾城忽然就覺得這孩子其實並不令人討厭了。
  她走近拓跋丕,認真的看著他頗像拓跋的眉宇,她腦海裡忽然湧起一些畫面,拓跋十歲那年自己救過他,那時,他大抵就是這般模樣吧?
  她臉上漾起溫柔的笑,伸手在他臉上輕輕摸了一下。
  拓跋丕大吃一驚,捂著臉,驚愕道:“你,你竟敢調戲爺?!”
  “我看你這孩子可愛,喜歡你,才摸你罷了。”顧傾城溫柔的笑道。
  心裡卻想著,拓跋那時候,也是這般的飛揚跋扈嗎?
  “你,你,你!你這醜八怪,怎麽能喜歡爺!”拓跋丕忙不迭的退後,退出花圃路徑,氣得握著小拳頭揮舞著。
  剛好此時有下人捧著一鍋熱騰騰的羊肉湯經過,不走人多的地方,繞道走花圃路徑。
  手舞足蹈的拓跋丕眼看就要撞到那人身上,熱湯頃刻間就要潑拓跋丕一身。
  顧傾城身似閃電,飛身過去掠過拓跋丕,躲開那鍋湯水,兩人滾倒地上。
  顧傾城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何在那危急間,自己能飛射起來。
  她們倒下草坪的時候,顧傾城的嘴唇,不小心就印了一下拓跋丕的唇。
  拓跋丕臉都氣綠了,一把推開顧傾城,騰的彈起身子,顫抖著手指著她又羞又憤道:
  “你,你,你這不要臉的醜八怪,一而再佔爺的便宜,爺的清譽都讓你給毀了!”
  他說完,一邊拚命的擦著嘴,睥睨著顧傾城,直覺得顧傾城玷汙了他。
  “……本郡主毀了你的清譽?”顧傾城看著他可愛的樣子,不由得嘻嘻嘻的笑彎了腰:“你一個小屁孩,本郡主還會佔你便宜不成?”
  剛才端熱湯的下人,他手上的湯雖沒潑拓跋丕一身,還是灑了一些出來,潑到了拓跋丕的衣襟。
  拓跋丕猛聞到自己身上有羊膻味,氣不打一處出。
  勃然大怒,咬牙切齒的指著那下人大喝:
  “你個不長眼的狗奴才,你不知道爺最討厭羊膻味嗎?”
  那下人嚇得趕緊躬身,“對不起,小王爺。小的該死……”
  拓跋丕本就惱顧傾城叫他小屁孩,正自沒地出氣,見那下人不但潑了自己一身的羊膻味,居然還叫自己小王爺而非九王爺。
  “敢叫九王爺做小王爺,你確實該死!”
  他怒從心起,一把揪住那仆人的胸部將他舉起,再輕松一擲,把他丟進一丈外的錦鯉池裡。
  再慍怒的回眸瞪了目瞪口呆的顧傾城一眼,又厭惡的嗅了嗅身上的羊膻味,才蹬蹬蹬的握著雙拳逃跑了。
  顧傾城瞪目結舌,看著拓跋丕輕松的舉起一個身壯力健的大男人,又輕松的把他丟下魚池。
  她震驚極了,他知道拓跋丕力氣大,卻未料這不過十歲左右的黃口小兒,力量竟是如此驚人!
  魚池附近一片嘩然,仆人們見有人落水,趕忙去撈人。
  緊接著,顧傾城想起那個臉色蒼白病怏怏的如良娣,她又陷入沉思:
  壞坯子的母妃流了滿床的血?是如何的流血?又或者是吐血?
  她再默默搖頭,不應該是吐血。
  既是流了滿床的血,大抵是女人月事來了。
  可是月事也不至於流了滿床的血啊?
  天啊!莫非是被人強迫吃了女兒紅?
  即便沒吃女兒紅,又或者是血崩。
  即便是血崩,再延誤便會要了如良娣的命!
  轉念又一想,如良娣畢竟是太子的側妃,太子府常年有禦醫恭候著,雖然太子薨歿,也不至於沒有禦醫瞧病吧?
  “傾城,在想什麽呢?”忽然一把聲音在顧傾城身旁響起。
  顧傾城轉頤一看,是一身高貴藍錦,鬢發一絲不苟的拓跋余。
  她心裡莫名其妙就一顫,總覺得對他有愧。
  心裡即便想趕快躲過,禮數卻不能失了。
  “見過南安王殿下。”她禮節性的見禮。
  “傾城與本王,還這麽見外?”拓跋余看著容光煥發的顧傾城,隻恨不得把她擁進懷抱。
  “傾城,”他倏然握著她的手,激動的道:“不管我們有無婚約,本王對你是不會放手的。”
  顧傾城想用力抽回手,卻被拓跋余握得更緊,甚至擁抱著她。
  “殿下請自重,這裡人來人往,被人看見,會誤會的。”顧傾城掙扎著。
  “你我本就曾有婚約,你也允許本王重新追求,有何誤會可言。”拓跋余情深義重道。
  顧傾城指縫間倏然多了根銀針,在拓跋余曲池穴上扎了一下,拓跋余的手一麻,顧傾城離開他懷裡。
  “殿下自重。”顧傾城淡然道。
  “你居然狠心給我下針?”拓跋余很疼心的看著顧傾城。
  顧傾城臉上有些尷尬和內疚,卻不知該說什麽好。
  “傾城真的如此厭惡本王?”拓跋余見傾城為了脫離自己,不惜給他扎針,痛心抑鬱不已,“本王舊疾未愈,傾城就忍心丟下本王不管嗎?”
  想到拓跋余的疾病,顧傾城心裡一軟:“我知道你身體不適,很是煎熬,你如今感覺怎樣了?”
  “當日與傾城在合歡花下相談,心情舒暢,夜裡再吃了傾城配的藥,倒是好生睡了幾天的安穩覺。”拓跋余想起他們在合歡花下的情景,心裡開心,臉上陶醉。
  可轉瞬間,他又一臉的痛苦:“可自從傾城與本王退親,傾城雖然答應本王重新追求,可你卻總是將本王拒之門外,本王心情鬱鬱不得志,又夜不能寐,而且越來越嚴重,如此下去,只怕是要瘋了!”
  “殿下要放寬胸懷,對任何事情,都要拎得起放得下,傾城再尋個機會幫殿下徹底根治,殿下的身體就會痊愈的。”
  “如何說來,傾城是不會對本王不管不顧了?”拓跋余又一臉的希冀。
  顧傾城心裡畢竟有愧,委婉道:“傾城……並非殿下想像中那麽好,殿下還是不要把心思放在傾城身上。”
  “不,傾城在本王心裡,就是最好的。”拓跋余一往情深道。
  正在拓跋余糾纏不休,卻有人過來了。
  “二姐,你在這裡啊,我看緹娜姐姐和雙兒姐姐到處找你呢。”顧樂瑤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
  顧樂瑤說完,又看著拓跋余,才想起打攪他們,顯得尷尬道:
  “不好意思啊殿下,打擾你們說話了。可是我看見緹娜姐姐很焦急的找二姐呢……”
  拓跋余緊繃著臉,一聲不吭的看著顧樂瑤。
  這女子真是可惡,又像上次那樣破壞自己與傾城相聚!
  顧樂瑤的出現,又為顧傾城解圍了。
  顧傾城向拓跋余恭謹的行了告退禮:“殿下請自便,傾城失陪了。”
  丟下一臉冷然的拓跋余,匆匆而去。
  顧樂瑤一番愧疚且無辜的看著拓跋余,囁嚅道:“對不起殿下,樂瑤不是有心打擾殿下。”
  拓跋余靜靜的看著一身月白繡綴折枝海棠,頗有些顧傾城影子的顧樂瑤。
  半晌後終於露出笑臉,卻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這衣裙,甚好!”
  顧樂瑤見南安王誇她衣裙好看,臉上頓時羞赧,軟聲道:“那殿下不會怪樂瑤啦?”
  “你是傾城的妹妹,又那麽可愛,本王怎會怪你。”拓跋余道。
  顧樂瑤又怯怯道:“久聞南安王府邸有很多名貴花卉,世間罕有。樂瑤鬥膽,能否去殿下王府觀賞那些花卉?”
  “……好,歡迎。”拓跋余說罷轉身離去。
  隻把身後的顧樂瑤樂得幾乎就眉飛色舞起來。
  幸好她夠深沉,趕緊穩住自己。
  酒過三巡,菜過九道,賓主盡興。
  皇帝來見過顧傾城,便要與馮左昭儀回宮了。
  皇帝本來想帶顧傾城一起回宮,馮左昭儀卻道人家小姐妹剛剛結拜,還有很多心裡話沒說呢。
  這樣皇帝才打消了帶顧傾城回宮的念頭。
  皇帝又看著拓跋靈,見她和顧傾城幾個女孩子正開開心心的說笑,於是也不打擾她,便徑自和馮左昭儀離去。
  李弈自是護送皇帝和馮左昭儀離去。
  皇帝走後,賓客陸續散去。
  劉宋太子公主和仙姬公主也各自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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