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東施效顰
馬車一直行駛,三人正說話間,忽然,一輛車駕馳騁而來,在她們的車駕旁邊停下,並撩起車簾。
只見安陵緹娜和李雙兒伸出頭來。
馮左昭儀的車把式和侍衛見是兩位貴人的車駕,遂停了下來。
拓跋靈方才說完話,便隨手把書籍往外一扔,無巧不巧,這書籍剛好摔到李雙兒眼前。
李雙兒原本就是將門出身,自小練武,身手敏捷。
她見拓跋靈扔出來書籍,凌空丟到她面前,便下意識的一抄手就接個正著。
“傾城妹妹!”安陵緹娜瞟了一眼李雙兒手上的書籍,不以為意,看著對面車廂裡的顧傾城招呼。
顧傾城也探頭出來,喜道:“是緹娜姐姐和雙兒妹妹?”
安陵緹娜與李雙兒隔著車駕與馮左昭儀她們幾個打了招呼。
李雙兒甜甜的笑道:
“傾城姐姐,我和緹娜姐姐剛剛去皇宮接你們,怕太早了,會打擾娘娘,就晚了些。
沒想到你們起得那麽早,我們到皇宮時,你們已經出發了。”
“還要勞煩兩位姐妹去接,傾城哪好意思啊。”顧傾城微笑道。
“從今日起,我們便是守望相助的姐妹了,傾城妹妹還跟咱們客氣?”永遠端莊大方的安陵緹娜,佯嗔道。
“哎呦,你們再姐妹情深,也別在這裡拉家常啊,小心把路都堵死了,別人可就沒路走了。”拓跋靈心情不好,微微噘嘴。
心裡很不爽她倆能與傾城結拜姐妹,而自己卻只能做旁觀者看熱鬧。
“公主此言有理。”安陵緹娜點頭,聲音軟糯,“咱們還是先去頓丘王府再聊,別擋了道。”
李雙兒笑盈盈道:“就快到了,我們在前面引路,你們隨後跟來。”
坐回車廂,李雙兒看了看手上寫著國史的書籍,丟至一旁。
搖頭笑道:“原來是國史,當真是無聊,怪不得上谷公主要把它扔掉。”
“國史不一定就無聊吧,妹妹應該知道上谷公主,是最不喜歡看書的了。”安陵緹娜笑道。
順手撿起書籍,翻看著,心裡大喜,趁李雙兒不注意,偷偷藏了起來。
天氣晴朗,一行人歡歡喜喜來到頓丘王府。
曾經的驃騎將軍府裝潢一新,門頭上匾額換上頓丘王府。
頓丘王府的宴席,流水宴自早上便開始。
王府早已準備了堂會,錦旗滿布的戲台,雜耍戲曲輪番上演,差不多把都城的名角都叫齊。
還請了紅遍大江南北的花想容。
奢華熱鬧。
顧傾城等人到了王府大門口,走下馬車。
拓跋靈一眼看見走下車的安陵緹娜和李雙兒,皆穿著月白衣裙繡折枝海棠。
與顧傾城往日一樣的裝束打扮,竟“噗嗤”的笑了出來。
附在顧傾城耳邊,嘻嘻笑道:“傾城,你那兩位好姐妹,居然東施效顰哦!”
“靈兒,不可以如此說我的姐妹。”顧傾城輕輕拍打了一下拓跋靈。
王府早有下人遠遠看見馮左昭儀的車駕,和下車的幾位貴人,已經拉長聲音吆喝通報:
“馮左昭儀娘娘駕到,上谷公主駕到,安平郡主駕到……”
這時頓丘王李峻帶著一眾家眷。
早已到王府的安國公安陵南松也帶著所有家眷,當然,除了安陵緹娜那兩個不能見人的嫂子。
顧仲年也帶著幾位姨娘與三個女兒,還有其他已到的賓客女眷。
聽說馮左昭儀、上谷公主和幾位結拜的主角到了,都迎了出來。
拓跋靈又忍不住失聲尖叫,一張大嘴巴幾乎就合不攏。
忍不住又嘻嘻嘻的低聲笑道:“傾城,難不成天下的女子,都開始模仿你往日的穿著打扮了嗎?”
顧傾城細看之下,才發現年輕的女賓女眷,除了顧初瑤穿著淡綠衣裙和顧新瑤淺藍衣裙,余者幾乎大部分仿照起她以往的打扮,清一色的穿起月白繡折枝海棠衣裙。
連發髻都幾乎一模一樣,在鬢邊上方梳著盤雲髻。
她也幾乎忍俊不禁,隻得緊咬嘴唇,忍了下去。
臉上依然平靜,帶著恬靜的微笑。
顧傾城可不知道,如今大魏年輕的女子,早就開始以她的衣著打扮做流行標杆了呢。
安陵緹娜和李雙兒一見女賓的衣著打扮,直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了。
安陵緹娜那日回來雖然撕碎了那件與顧傾城一樣的月白衣裙,本來是打算不會再穿了。
轉念一想,拓跋余看到自己如此衣著,表現出驚喜,拓跋並未見過,也許也會喜歡。
而且頓丘王請來城中那麽多貴客,如果自己穿著和顧傾城一樣的衣裙,便不會被她獨獨奪了光芒。
故而,還是學了顧傾城的衣著打扮,沒想到又出癟了。
顧傾城今日根本就不穿素白月錦,而是穿了嬌俏的宮粉櫻花紅。
而李雙兒也是如出一轍的心思,以為顧傾城一貫喜歡穿月白繡折枝海棠衣裙,今天亦然。
便也想穿與顧傾城一樣的衣裳,以博眾人的眼球。
安陵緹娜沒想到一早見到李雙兒,才發現對方穿著和自己一模一樣,想回去重換衣裙,也來不及了。
兩人都已經非常的尷尬。
如今來到王府,更發現幾乎所有年輕一些的女賓都穿著月白繡折枝海棠衣裙。
倒真真是東施效顰了!
而她們要仿效的主角顧傾城,竟穿起嬌豔的宮粉櫻花衣裙。
倒像白雲中的一抹彩霞,更把她趁托得嬌俏嫵媚,美豔不可方物。
安陵緹娜和李雙兒,後悔不迭,恨不得立刻把身上的衣裙撕碎。
眾目睽睽,又不好立時離去,也隻得打落牙齒往肚子咽,笑容變得有些僵硬。
顧傾城見安陵緹娜與李雙兒臉上尷尬,趕緊走到她們身邊,挽住了她們的手。
“這衣裙很襯姐姐和妹妹,兩位姐妹穿起來,比傾城穿得還漂亮。”顧傾城微笑著低聲道:“本來傾城今日也想穿這衣裙的,只是擔心我們結拜的日子,傾城穿得太素了,才換了這宮粉櫻色。”
“我們也只是以為妹妹平日喜歡這顏色衣裙,想姐妹一色。”安陵緹娜尷尬的笑道:“看來我們姐妹還是少相處,才心意不通。”
“所以呀,我們姐妹以後要多親近,多來往。”李雙兒強笑道。
而這時李峻已和馮左昭儀見禮,馮左昭儀道:“恭喜恭喜,頓丘王今日是雙喜臨門啊!”
李峻則受寵若驚道:“微臣受陛下隆恩,封王賜爵,李峻肝腦塗地,難報皇恩萬一。現又蒙馮左昭儀娘娘鳳駕光臨,王府上下,真是蓬蓽生輝。”
左昭儀位居皇后之下,地位自是相當尊崇。
“頓丘王客氣了,”馮左昭儀微微頷首道:“本宮與傾城親如子侄,頓丘縣主既與傾城結為姐妹,便是自己人。本宮來觀禮,原是應該。”
男女賓客,看著顧傾城,皆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臉上流露不同神色。
男賓客一臉的驚豔。
女賓客則是羨慕妒忌恨。
顧傾城不用看,也知道她們在議論自己。
客人中的薛五娘,是最開心的了,月白折枝海棠是她玲瓏閣的招牌,也是她向城中貴人鼓吹安平郡主穿月白衣裙是如何的傾國傾城。
如今看著顧傾城的宮粉櫻花衣裙,心裡頭琢磨著,明日立刻要上這新款了。
安陵緹娜帶傾城介紹了自己的父親家人。
顧傾城禮貌的向安陵南松福身:“傾城見過安伯父,見過幾位哥哥嫂嫂。”
安國公微笑著看著顧傾城,頷首道:
“安平郡主果然是秀外慧中,難怪緹娜與郡主一見如故,一定要與你及雙兒結為金蘭姐妹。”
“安伯父過譽了,伯父叫傾城名字即可。”顧傾城微笑道。
看得出安國公真的很疼愛緹娜姐姐。
安陵緹娜的兩位哥哥,見到顧傾城卻眼睛發光,大有相見恨晚之勢。
安陵兄弟的幾位妾室,也隻得暗自惱怒。
卻也不敢對顧傾城有一絲怨言。
李雙兒也引見自己的家人,李峻走近顧傾城,朗朗笑道:
“傾城妹妹,果然是一顧傾城!你們三個惺惺相惜,堪比劉關張。自此結為好姐妹,傳為佳話,大哥替你們高興啊!”
顧傾城天生鼻子靈敏,自小又被師傅蒙著眼睛,辨聞藥材香料,更加練就靈敏的嗅覺。
即便她看不見,也能知道周圍一切的味道,甚至陽光,泥土空氣的味道。
聞到自李峻身上散發的狐臭味,盡管他腰間掛了安息香和蘇合香等多種濃鬱香料掩蓋,卻仍然掩不住那一股子狐臭味。
“頓丘王過譽了。”顧傾城客氣道。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秘,顧傾城不動聲色,向李峻福了一禮。
“嗯!”李峻抿嘴,身子往後微微一拉,快意的笑道:“傾城妹妹與我們親如一家,怎的還如此見外,叫什麽頓丘王,應該跟雙兒一樣,叫大哥!”
李峻又深情的看著安陵緹娜,仿佛有絲不易覺察的糾結:“緹娜,你以後,也要管我叫大哥了。”
“是,大哥!”顧傾城與安陵緹娜相視一笑,齊聲道。
顧傾城瞧著父親那邊的家眷,奶奶果然是沒有來。
她心下有絲失落,奶奶還是不喜歡自己。
領著一眾人,也介紹自己的父親以及兄弟姐妹。
顧仲年自是一臉的榮光,自覺越來越有面子了。
顧初瑤前一陣腳傷有後患,走路有些一顛一跛,如今也基本康復了。
但她們母女在老祖宗壽宴丟臉,本來是不想再去丟人現眼。
可是想想頓丘王府宴請,城中名流貴胄雲集,也許還能有些機會,即便是顧傾城那賤人與別人的結拜儀式,她也來觀摩觀摩。
柳如霜的三十大板,所謂傷筋動骨一百天,沒有三頭幾月,不能完全康復。
如今雖然能走動,卻仍要倚仗拐杖才勉為其難的行走,來參加宴會便丟人了。
顧家老太太一聽是顧傾城與別人的結拜儀式,就更不打一處出的怒罵:
“那小賤人長的到底是什麽心腸,自家的姐妹不相互幫襯,還手足相殘。
如今竟攀龍附鳳,去和別人結拜,還搞得轟轟烈烈,人盡皆知。
只怕是嘩眾取寵,矯揉造作,真真是有辱我顧氏門楣!
你們誰愛去就去,可別帶上我,老太太沒你們這般奴顏婢膝!”
見老太太如此動怒的大罵,顧仲年也就不敢勸了,隻帶了其他家眷前來。
顧府的幾位姨娘倒是全部都來了,而且個個盛裝打扮,讓顧仲年的臉上增添光彩。
顧傾城沒想到的,顧初瑤三姐妹倒是來了。
顧初瑤盡量保持自己往日的儀態,即便對顧傾城恨之入骨,也顯得端莊大方,頗有些安陵緹娜的風姿。
顧新瑤面無表情的和安陵緹娜以及李雙兒打了招呼,一臉不屑的瞪了一眼顧傾城。
又帶點意外的看著顧傾城身上嬌豔的衣裙,又睥睨著顧樂瑤那一身月白衣裙,嘴裡帶著嗤笑:
“顧樂瑤,你跟大哥一樣,都是胳膊肘往外拐的東西。想東施效顰,穿她一樣的月白衣裙,結果弄巧成拙,出醜了吧?”
顧新瑤雖是數落自己的妹妹東施效顰,聽在安陵緹娜和李雙兒耳裡,卻像是指桑罵槐,直指她們一般,不由得臉都羞紅了。
“三姐,你的嘴就不能有一句好話嗎?”顧樂瑤細聲嘟囔,又看看安陵緹娜和李雙兒的衣裙。
顧初瑤微微瞥瞥安陵緹娜和李雙兒的衣裙,也對顧新瑤低叱,:“新瑤,注意自己的說話,別讓蒞陽郡主和頓丘縣主誤會。”
顧新瑤有絲恍然,臉上有些尷尬:“蒞陽郡主,頓丘縣主,我只是說我妹妹,並沒有冒犯兩位的意思。”
安陵緹娜和李雙兒臉上發僵,卻是一句敷衍的話也說不出來。
顧新瑤再對顧傾城冷哼了一聲,轉身徑自離去,坐在王府僻靜一隅,冷眼瞧熱鬧。
顧初瑤尾隨過去,卻是和其他王孫公子應酬說話。
顧樂瑤親近的拉著顧傾城的手,顯得愧疚道:“郡主姐姐,兩位姐姐,別管我三姐,她就是嘴裡不饒人。”
“傾城妹妹,你的那些親姐妹”安陵緹娜看看離開的顧初瑤和顧新瑤,微微搖頭,頗有微詞。
轉瞬卻對顧樂瑤誇道:“幸好,還有樂瑤妹妹懂事乖巧。”
顧傾城微笑的點點頭。
“嗯,既然樂瑤妹妹懂得尊重傾城姐姐。”李雙兒對顧樂瑤粲然一笑:“我們與你二姐結拜,也是你的姐妹了。”
“謝謝兩位姐姐對樂瑤的不棄。”顧樂瑤又驚又喜,再懂事的福身揖禮。
李雙兒又對大家道:“以後咱們姐妹之間要多些來往,姐妹之間要多走動,才會親近。”
安陵緹娜笑道:“雙兒說的對,即便再親的兄弟姐妹,不來往,也就慢慢淡了。”
“謝謝兩位姐姐。”顧樂瑤顯得更加的乖巧了。
李雙兒又看看一直在旁邊像看戲的看著她們的上谷公主,對大家道:
“上谷公主,幾位姐妹,你們初到王府,雙兒帶你們參觀參觀我們王府。”
於是李雙兒帶大家參觀頓丘王府。
頓丘王平日裡暗自扶植的親信狐朋狗黨,見李峻封王,以後興許也能提攜自己一官半職,自是一起來賀,個個彈冠相慶。
城中門閥貴族,一時間也巴結奉承,登門慶賀。
頓丘王府熱鬧非凡,府裡早已開放前後花園,供賓客遊玩。
顧傾城幾個跟著李雙兒參觀著。
顧傾城欣賞著頓丘王府的氣派,竟然和南安王府不相伯仲。
偌大的府邸,裝潢及氣派,當然比顧府有過之而無不及。
外祖父當年號稱富可敵國,才有如今的家業。
然則,當初的驃騎將軍,如今的頓丘王,家財比之外祖父竟毫不遜色?
拓跋靈回身去找顧卿的影子。
見顧卿看也不看自己一眼,只和李弈認真的守在馮左昭儀身旁。
拓跋靈噘起小嘴,滿臉的失落,好好的,頓時又什麽心情都沒有了。
“好生無聊!”拓跋靈無精打采的拉扯著頓丘王府花園的花,仿佛拿那花兒出氣。
顧傾城看出拓跋靈的心事,輕輕淺笑。
“靈兒放心,我大哥是逃不出你的手掌心的。”顧傾城低低的在拓跋靈耳邊道。
“……傾城,你大哥是不是喜歡你啊?”拓跋靈忽然腦洞大開,問顧傾城,“我看她除了你,其他女子幾乎目不斜視。”
“靈兒別胡說,大哥怎麽可能喜歡自己的妹妹。”顧傾城笑打拓跋靈,“你的兒會喜歡他的九姑姑嗎?即便喜歡,也是親人之間的感情。”
“……真的?”拓跋靈納悶很是納悶,“那本公主即便沒有閉月羞花之貌,也有沉魚落雁之姿,他怎麽就看都不多看本公主一眼!”
隨侍在顧傾城身旁的飛鴻飛雁,聽拓跋靈說自己雖沒閉月羞花之貌,卻有沉魚落雁之姿,竟忍不住低低的笑出聲音。
怕引起拓跋靈的注意,又趕緊捂住嘴巴。
還是讓拓跋靈瞧見了,氣哼哼道:“飛鴻飛雁,你們倆鬼丫頭,在笑什麽呢?是笑本公主嗎?”
“……沒,沒有啊。”飛鴻不會轉彎,嚇得收斂笑意,誠惶誠恐道,“奴婢怎敢笑公主。”
飛雁則嘻嘻笑道:“今日是安平郡主與姐妹們結拜的日子,頓丘王府來了那麽多貴客,奴婢開心,因而忍不住就笑。”
飛鴻飛雁一個溫柔耿直,一個聰明機敏。
拓跋靈眯縫著眼瞧了她們倆一眼,還是覺得她們是在譏笑自己。
拓跋靈看著飛鴻飛雁,笑得頗有些不懷好意。
“傾城,你這倆丫頭機靈可愛,老祖宗真偏心,把她們賞賜給你。”拓跋靈嘻嘻笑道,“傾城,你可不可以把她們讓給靈兒。”
顧傾城不置可否的看著拓跋靈,半晌笑道:“靈兒真的想要我這倆丫頭?”
“當然是真的。”拓跋靈頗為認真。
飛鴻飛雁嚇得大驚失色。
飛鴻趕緊求饒:“公主公主,奴婢剛才錯了,你懲罰我們吧。千萬別把我們從郡主身邊搶走。”
“看看,要你們跟本公主,像要你們的命一樣,本公主有那麽可怕嗎?”拓跋靈叉腰瞪眼。
飛鴻飛雁嚇得趕緊垂首,大氣也不敢出。
顧傾城笑道:“靈兒雖喜歡飛鴻飛雁,可是傾城有個癖好,只要是我的人,便休戚與共,不會讓給別人。”
“堂堂公主也不給面子?”
拓跋靈看著傾城不容置喙的臉色,終於泄氣。
無可奈何的對飛鴻飛雁揮手笑道:“罷了,罷了,不嚇你們倆了!”
飛鴻飛雁這才大大松口氣,躲在顧傾城身後。
已經康復回來伺候拓跋靈的芸薑慘兮兮的低聲道:“公主, 您不要奴婢了嗎?”
拓跋靈看著她蔫蔫的樣子,又來氣了。
“你那麽笨,像上次老祖宗壽宴,要不是你,本公主怎會在傾城面前露了馬腳,讓傾城識破本公主的計謀,害得本公主那麽丟人。你該好好學學飛鴻飛雁的機靈!”
“諾,公主。”芸薑在一旁一副委屈,泫然落淚。
顧傾城趕緊安慰芸薑:“芸薑,公主的話你別往心裡去。碧霞宮那麽多宮女,公主要是不要你,就不會等你身體一好,就讓你伺候在她身邊了。”
芸薑曾於拓跋靈一起害過顧傾城,在她面前總覺得抬不起頭,垂首道:“謝謝安平郡主。”
拓跋靈心裡本來就不痛快,眼看芸薑要哭的樣子,又氣哼哼道:
“你這死丫頭,本公主心裡正不痛快呢,你可別在本公主面前掉眼淚,觸本公主的霉頭!”
芸薑趕緊擦趕緊眼淚捂住自己的嘴巴。
“靈兒,今日頓丘王府喜氣洋洋,肯定有什麽好玩的節目,靈兒等一下就會有好心情的。”顧傾城寬慰她道。
“真的?”拓跋靈認真的看著顧傾城。
見顧傾城篤定的點頭,她才終於又展顏笑了。
芸薑也仿佛松了口氣。
飛鴻飛雁互相看一眼,心道還是她們的郡主好。
她們隨便瀏覽了一圈,遂去與馮左昭儀她們匯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