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天作之合
這時皇帝與拓跋余不約而同的離開席位,走向舞榭。
閭左昭儀看看皇帝如此失態,覺得不對勁,趕緊尾隨皇帝而來。
拓跋燾瞪目結舌,幾乎是仰望的看著舞榭上的顧傾城,良久方說出話來:“……你,就是顧傾城?”
顧傾城趕緊走下舞榭,馮左昭儀和拓跋濬他們也相繼走下來。
安陵緹娜和李雙兒回座位前,仍戀戀不舍的看著拓跋濬。
“傾城見過陛下。”顧傾城正式見過拓跋燾。
拓跋燾扶起顧傾城,神情驚愕的凝視她,臉上幾番變幻,不由得蹙眉再問:
“你果真是顧丫頭?”
“回陛下,臣女便是顧傾城,難道陛下聽不出丫頭的聲音了?”
顧傾城看著拓跋燾莞爾一笑,露出細糯潔白的貝齒。
眾人隻覺得曇花盛開。
拓跋燾心神一蕩,更覺相見恨晚!
但如此盛宴,他總不能心猿意馬,在眾目睽睽之下失了方寸。
“……陛下,她就是如假包換的顧傾城。”閭左昭儀在拓跋燾身邊,沒好氣的對拓跋燾道。
她也震驚於顧傾城越來越出色,整個皇宮乃至天下的女人,竟被她蓋過了風頭。
而且陛下方才失態離席,走到舞榭,看顧傾城的眼神,竟是目瞪口呆,驚若天人。
她暗暗咬牙,卻苦於自己有把柄在她手上,且她上次出手,便已經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雪兒,原來你就是顧傾城。”拓跋余苦笑著搖頭,“你竟瞞得本王好苦。本王真傻,竟沒想到你一直就在本王身旁。”
顧傾城訕訕的看了一眼拓跋余,尷尬的向他行禮:“傾城見過南安王殿下。”
“免禮……”拓跋余嘴裡歡快的道,正想伸手扶起顧傾城。
顧傾城猛然想起自己的夫君,那個醋壇子拓跋濬,他就在身旁盯著自己呢。
若被他發現自己與拓跋余有親密接觸,指不定又要醋海翻江。
於是輕輕一閃,拓跋余的手便沒觸及顧傾城的身體。
而她身後的拓跋濬,還真的眼眸聚斂,緊緊盯著拓跋余,看拓跋余對顧傾城的一舉一動。
拓跋燾神思恍惚,腦海裡出現了一位絕色女子,上天早將她送到自己身邊,只須輕輕掀開她的面紗,他就能看見。
她在皇宮那麽久,在自己身邊那麽久,自己為什麽就錯過!
正在心頭紊亂,待見拓跋余與顧傾城說話,方回過神來。
“余兒,你已經見過傾城了?”拓跋燾轉問拓跋余,眼眸卻一直留戀在顧傾城身上。
拓跋余喜不自禁的抱拳道:
“回父皇,兒臣上次狩獵路上遇刺,幸好傾城親自為兒臣吸去毒血,又縫合劍傷,否則兒臣可能等不及回宮醫治,就沒命了。
余兒一直不知當日的女子就是傾城,還找了她好久。”
“哦,原來當初,竟是傾城救了你?”拓跋燾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無意識的頷首。
“後來傾城在外面開了醫廬懸壺濟世,余兒又找到她,竟不知她就是兒臣的娃娃親。”拓跋余又道。
拓跋余究竟說了什麽,拓跋燾問答了幾句,耳邊嗡嗡,幾乎聽不進去。
即便是聽進去了,也是左耳進右耳出,他想著其他心事。
顧傾城聽拓跋余提起什麽娃娃親,臉色有些尷尬的微微垂首。
閭左昭儀暗惱道:“難道這顧傾城真的跟余兒有緣,才會那麽巧救了他。沒想到她的醫術還如此了得!”
拓跋濬見皇爺爺神色有異,還居然失儀離席,想到他背顧傾城上摘星樓,心裡猛然一顫。
又聽顧傾城竟親自為拓跋余吸去毒血,臉色不由得一沉,醋味泛濫。
“好,傾城救治余兒有功,容後再賞!”拓跋燾道。
他神色糾結的看著顧傾城,沒想到顧傾城竟然是一顧傾城,不但懂音律還懂醫術還會跳如此驚豔的驚鴻舞。
心裡更加的喜愛,卻隻字不願提拓跋余的什麽娃娃親。
在閭左昭儀提醒陛下該回席位了,才五味雜陳的回宴席去。
拓跋余看著顧傾城,激動道:“傾城,你的驚鴻舞,真的太驚豔了。”
“南安王過譽了。”顧傾城低垂首,睫毛斂眼,讓人看不見她眼內的瀲灩。
“傾城,你是生本王氣,以為本王不喜歡那個娃娃親嗎?”拓跋余低聲道,“不管娃娃親也好,慕容飛雪也罷,本王喜歡的是你本人啊。”
“殿下,這是老祖宗壽宴,賓客滿堂,其他的事,先別說了好嗎?”顧傾城也低聲道。
“好。”拓跋余順從的點頭道。
卻滿臉幸福的看著顧傾城,直到此刻,他也未從慕容飛雪就是顧傾城的驚喜中回過神來。
眾裡尋她千百度,驀然回首,她竟然是自己的娃娃親。
“接下來,是高陽王飛鷹大將軍表演劍舞!”
這時讚禮官又宣告接下來的節目,是高陽王劍舞,並解釋:
“此劍舞乃演繹漢武帝與皇后衛子夫,因舞結緣,終抱得美人歸的愛情故事。”
“傾城,咱們回去坐吧。”拓跋余微笑著伸手,想扶顧傾城一起回席位。
顧傾城正想跟他離開,拓跋濬手一拉,顧傾城已到了他的身邊,他還明目張膽的看著拓跋余笑。
笑得有些痞氣霸氣。
這樣,拓跋余將將伸出的手落空,悻悻的縮了回去。
拓跋余的笑容頓時消失,一臉的陰沉肅殺,極其不滿的看著拓跋濬。
“濬兒!”拓跋余眼裡慍怒,臉色陰翳的低喝:“你想怎樣?!”
拓跋濬卻帶著無賴的笑:“八皇叔,您還不明白嗎?”
顧傾城一臉的驚駭:完了完了,這魔鬼是瘋魔了嗎?
饒是顧傾城平日裡處變不驚,淡定從容,耳根也瞬間紅了,熱浪一陣陣篷上來。
畢竟拓跋余就在自己身邊!
顧傾城不敢掉以輕心。
她非常的不自在,趕緊離開拓跋濬。
小心翼翼的看了拓跋余一眼,再看著拓跋濬,眼神裡有警告的味道:“高陽王殿下,您這是什麽意思?”
拓跋濬還未解釋,讚禮官卻看著她們道:
“高陽王殿下的劍舞,他自己演繹漢武帝,還需要一位舞伴,演繹皇后衛子夫。
高陽王殿下已向老祖宗請旨,讓顧傾城小姐與他一起獻舞。”
顧傾城更加驚愕,一時間呆立當場:
拓跋濬真是個魔鬼,眾目睽睽之下要自己與他共舞,難道他就不怕出什麽狀況,被別人看出端倪,陛下會殺了他們?
還有幕後之人,知道他們的關系,也拿自己威脅他嗎?
這魔鬼不但肆無忌憚,只怕會害死他們啊!
再說,自己根本不知道漢武帝與衛子夫什麽舞蹈來著,該怎麽跳呀!
“高陽王殿下,您的什麽舞蹈,我……”顧傾城想推辭的話隻說了一半。
驚愕間,身子一輕已被拓跋濬手一挽,飛上舞榭,被薄紗簾幔籠罩。
身後的拓跋余,整個人陰冷得能滴水成冰。
“好!……”
宴席裡又一片掌聲和期待的喝彩聲。
馮左昭儀緊張的看著拓跋濬與顧傾城,心裡也嘀咕著:
濬兒不是說好要保護傾城,暫時不能讓人知道他們的關系嗎?
光明正大的邀請她共舞,且隻邀請她,他簡直是瘋了!
他的肆無忌憚,會害死傾城的!
這時激動人心的鼓樂聲已經響起。
拓跋余帶著滿眼敵意的看著飛上舞榭的拓跋濬,又依依不舍的看著顧傾城,微微闔眼,再重重吐了口濁氣,悻悻離開舞榭回座。
顧傾城一抬眸,已不見拓跋濬,舞榭落下重重紗幔,早有十幾名宮女在準備著,快速的幫顧傾城換了一襲和她夢見九重天聖姑穿著一模一樣的銀白夢幻蝴蝶舞衣。
再七手八腳的為她裝點珠飾。
拓跋濬在他與顧傾城做完相同的夢後,立刻繪圖命十名頂級繡娘趕製。
光這一身閃閃發光的蝴蝶舞衣,上面的珠片銀線,這十名繡娘就不眠不休的的繡了三日。
還有配合羽衣的頭飾,也是十名巧手金匠們費時三日完成。
拓跋濬這魔鬼也太可惡了,給她準備這些,要與自己一起演什麽衛子夫,事先也不跟自己商量一下。
自己並未與他排過舞,這衛子夫與漢武帝的什麽抱得美人歸,該如何跳啊!
這可不是要她出醜嗎?
而且這個時候,自己怎能與他在眾目睽睽之下有更多的交集。
她突然覺得自己有那麽一點做賊心虛想趕緊溜的感覺。
舞榭上早已換上一排小花鼓,戰英等護衛一身銀光閃閃的鎧甲,威風凜凜,在敲打著節奏強烈的鼓樂。
宮女飛快給她打點好便悄然在幕後退走,舞榭的帷幔冉冉升起,顧傾城也想溜之大吉。
雙袖一展,竟如銀白蝴蝶般翩翩飛翔起來。
喝彩驚訝聲不絕於耳。
霍然,身後一道軟銀龍,纏上顧傾城的腰姿,把她往後拽,於空中飛旋向戴著鏤金飛鷹面具,手執寬大玄鐵劍,身穿金鷹鎧甲的拓跋濬。
顧傾城嗅到那股熟悉的清冽馨香,她知道那面具下,是拓跋濬。
看著他錚亮的金鷹鎧甲,她想起夢中的白無瑕長出的那對比神雕和鳳凰還要漂亮的翅膀,可惜那翅膀後來被雷劈了。
飛鷹將軍——難道真的與他前生有關?
“絕雲氣,負青天,難道他的前身是傳說中的神鳥大鵬鳥?”顧傾城心中喃喃。
這魔鬼令她措手不及,該如何跳?帶著驚怒,她再度轉身振翅騰飛……
像隻翩翩翱翔熠熠生輝的銀白蝴蝶。
宴席又是一片喝彩聲:
漢武帝的強悍霸道,衛子夫的美人乍驚,他們一出場,就演繹得太好了。
拓跋燾看著飛翔的銀白夢幻蝴蝶,猛然便想起在摘星樓那晚發生的一切,那個渾身血箭的血影,破繭飛舞的夢幻銀蝶,與眼前的顧傾城,幾乎是一模一樣。
怎麽會這樣,難道是自己錯覺?
不會的,那是傾城,她只是穿著一襲銀色閃亮的蝴蝶舞衣罷了。
當晚在摘星樓力戰蝗蟲皇的禦林軍和禁衛,其中就有穆铖和李弈。
他們雖在陛下面前發誓,對此事三緘其口,任何人不得外泄。
可李弈看著身穿蝴蝶舞衣的顧傾城,也不由得震驚起來。
太乙真人和大祭司臉色更加的凝重,大祭司臉上帶著嗜血的喜悅,在太乙真人身畔耳語:“踏破鐵鞋無覓處!”
“看來,確實是她!”太乙真人臉上也陰晴不定。
李弈看到太乙真人和大祭司的神色,不由得一凜,便密切注意他們的一舉一動。
拓跋濬一邊舞劍,一邊把逃走的顧傾城奪回自己懷裡,面具下低語,似魔咒:
“娘子,為何要逃?你明知道,你逃不出我的魔掌。”
“你這個混蛋,我並不知這衛子夫該如何跳!我毫無準備,你在眾目睽睽之下與我拉拉扯扯,你想讓我死嗎?!”顧傾城怒不可遏,用力一推,逃離拓跋濬的懷裡。
“你竟敢親自為拓跋余吸毒,與他肌膚相親,你是不要命了,還是想害死拓跋余?”拓跋濬在她耳畔充滿戾氣道。
激昂的鼓樂聲掩蓋了他們的談話,人們只看見他們激烈的舞姿。
宴席又響起陣陣的喝彩。
顧傾城腳一蹬,騰身而起,想飛下舞榭,遠離這個瘋狂的魔鬼。
軟銀龍又飛纏上她的腰,把她欲飛的身姿拽向半空。
眾人正欲驚叫,拓跋濬凌空飛身而來,橫伸大劍,顧傾城如翩翩起舞的蝴蝶展翅,姿勢美妙的單腳穩穩落在劍上。
萬千彩蝶在他們上空翩翩起舞,顧傾城戒指上的桃花瓣像花雨般飄飄灑灑……
“好!太唯美太精彩了……”
“他們演繹得太好了……”
眾人的驚叫又變成激動的喝彩,狂呼。
顧傾城逃不出魔鬼的手掌心,又回到他的懷裡。
“你個不講理的魔鬼,惡霸,隻準州官放火,不準百姓點燈!
你自己到處招蜂引蝶,害得天下間的女子一個個都為你神魂顛倒。如今竟倒打一耙,怪起我了?”顧傾城委屈憤懣道。
“怎麽,小東西,還不知悔改了?”拓跋濬霸道得簡直無以複加。
稍頓,不無醋味道:“與自己的娃娃親相認,是何感覺?”
“你就是個不可理喻的家夥!”她轉身翻飛逃離他魔爪。
他緊緊追隨,面具下是霸氣的笑:“本王怎麽不可理喻了?”
“你在老祖宗手上討了綠綺琴送給我,又不告訴原委,害我巴巴去給老祖宗彈琴。
其實老祖宗心中跟明鏡似的,你讓我如何去面對她們!”
顧傾城氣惱的一腳踢向他,小蠻腰一扭,又一個美妙的動作翩翩飛舞。
“別轉移話題!”拓跋濬舞著劍追來,帶著她飛旋,故意激怒她,“快老實交代,我去北邊這些日子,你跟拓跋余卿卿我我,在南安王府那晚你們都乾些什麽,他是否輕薄你了?”
“……什麽叫卿卿我我?什麽叫輕薄?”顧傾城為之氣結,“好,我就告訴你,他親我摟我抱我,你在我身上幹什麽,他就幹什麽了!”
“你是要我將他活剝了嗎?”拓跋濬低吼一聲。
顧傾城怒火中燒,一掌推開他,水袖翻飛,拂袖騰空飛逸。
賓客只看見衛子夫蝶衣翩躚,長袖如流雲,碎步如踏蓮,竟騰空翩翩飛翔,真是妙不可言!
又一陣激烈的喝彩……
拓跋濬一聽顧傾城此言,心頭醋意大熾,見顧傾城又逃跑,怒氣陡盛,探身一把捉住顧傾城,霍然將她拋上高空。
顧傾城驚叫一聲,眾人仰首抬眸,都為高空的她捏一把汗時,卻見她如飛雁落平沙,蹁躚落在舞榭的蟠龍玉柱上,還在玉柱上盤旋飛舞。
宴席的喝彩聲不絕於耳,拓跋燾、拓跋余、柔然使臣,劉宋太子、拓跋翰、李弈、顧彧卿更加熱烈的鼓掌。
拓跋濬出手後似乎非常後悔,顧傾城身子飛向玉柱,他隨即就騰起而追。
落在玉柱上飛旋的顧傾城,見拓跋濬追上來,腳一蹬玉柱,借勢想飛出舞榭,離開這個強悍霸道的魔鬼。
拓跋濬卻威風凜凜,於半空攔腰把她奪回懷裡,擁著她再徐徐降落。
顧傾城又落在拓跋濬的懷裡。
小花鼓依然振奮人心的敲打鼓舞著,人們的心情伴隨著鼓舞,激動雀躍。
“拓跋濬,你這個魔鬼,今日是老祖宗壽宴,你打算在天下人面前殺我嗎?”顧傾城與他糾纏的舞著,最後又奮力將他推開。
“好好好,娘子,算我錯了,誰讓你方才說那些話氣我?”拓跋濬把顧傾城往空中一拋,顧傾城單腳飛立在他肩膀上。
喝彩聲又起。
拓跋濬背輕縮手一拉,顧傾城又輕盈的回落到他懷裡。
“氣你?那是你自找其辱!誰讓你將我與拓跋余想得那麽齷齪!”顧傾城余怒未消。
“好,方才是我太緊張,才口不擇言。
但你竟敢給他吸毒血,與他肌膚相親,是賴不掉吧。”
拓跋濬想到顧傾城為拓跋余吸毒血,又醋意翻騰。
“我的祖宗,你不要胡攪蠻纏好不好!這下面全是人啊!”顧傾城萬般無奈。
“我不管。”拓跋濬耍無賴,“你答應我,以後不可以讓任何男人碰你,哪怕是動你一跟手指頭!”
顧傾城一臉的委屈:
“我在客棧那晚,也不知你是誰,更沒答應過你,不能觸碰其他男子。
再說我是醫者,即便是答應你,面對傷者病患,我一樣要與人肌膚相接。”
“那你如今已是我的娘子,知道我的規矩,不能勾搭別的男人了?”拓跋濬語氣霸道。
“我哪裡勾搭了?”顧傾城被他氣得半死。
“快答應,否則本王就當著天下人面前親吻你!”他強悍道。
抱著她,身子往前探,顧傾城躲避著往後彎下腰。
顧傾城眼看再不答應,拓跋濬的嘴就要在眾目睽睽之下吻上自己了。
雖然隔著面具。
“好了,我知道了。”顧傾城軟軟答應。
不管如何,眾目睽睽之下吻她,不但被人非議,他們的事就暴露無遺了。
再怎麽說,她如今還是南安王的娃娃親呢。
“這才是我的乖娘子嘛。”拓跋濬朗笑,聲音也變得溫柔,順勢傾斜扭轉,變換了舞姿。
兩人旋轉,顧傾城欲縱,拓跋濬欲擒。
最終,顧傾城還是回到拓跋濬懷裡。
他在她身旁低喃:“娘子別怪,為了配合這個劍舞,為夫方才是故意激怒你的。”
“故意激怒我的?”顧傾城終於釋懷。
“是啊,衛子夫欲縱,漢武帝欲擒,這才是這劍舞的精髓。”拓跋濬情意綿綿道。
“你這魔鬼,事先也不告訴我。”顧傾城忍不住嘟嘴。
“告訴你,就沒這個效果了。”拓跋濬嘻嘻笑,“娘子,方才的你,活脫脫就是夢中九重天蟠桃宴的聖姑。”
他再歎口氣道:“我的娘子全身都是寶,所有男人都垂涎欲滴,叫本王如何放心呢?”
“你就是個醋壇子!”顧傾城狠狠的嗔道。
拓跋濬開心的朗笑:
“相信我那九姑姑,裝扭傷腳想令你這個鄉下丫頭出醜,結果出乎意料,如今可要後悔死了。”
“你那九姑姑,就是上谷公主,她裝扭傷腳?”顧傾城疑惑的問。
“是啊,早上我們去給老祖宗祝壽,皇爺爺還沒來之前,我看九姑姑走路還是活蹦亂跳的。”拓跋濬笑道:“你還得謝謝九姑姑的成全呢,不管她是好心或者無意。”
“是啊,我是得好好謝謝上谷公主。”顧傾城眼裡閃過一抹冷厲。
他們的劍舞,由最初衛子夫的不屈,到後來的臣服,情意綿綿……
舞曲鼓樂,也在漢武帝最終抱得美人歸,而停止。
拓跋濬拿開臉上面具。
“高陽王與顧傾城的舞蹈太好了……”
太極殿的掌事喝彩聲更加激烈,大家都顯得意猶未盡。
“高陽王殿下……”女賓女眷更是忍不住呼喚高陽王。
顧彧卿看著那張絕美的臉,他臉色陡變,心裡暗道:
“原來當初與自己打架之人,竟是高陽王而不是南安王。
他為什麽會與傾城糾纏不清?傾城是否一早就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拓跋濬和顧傾城回到禦前,英雄美人,行走間便如一對絕配伉儷。
拓跋燾讚不絕口:
“太好了,濬兒,傾城,你們配合得天衣無縫。你們以前就一起跳過此舞嗎?”
“哪裡,傾城是剛剛才趕鴨子上架,之前根本不知要跳什麽舞呢。”顧傾城尷尬道。
拓跋燾更加驚訝:
“外人若是不知,還以為你們之前早已彩排過呢。
這舞蹈,跳得太好了!
傾城之前的驚鴻舞,堪稱驚鴻仙子,如今你們這舞,與驚鴻舞不相伯仲,同樣的驚豔!”
“謝皇爺爺!”
“謝陛下。”
拓跋濬與顧傾城一起謝過陛下的誇讚。
老祖宗也興奮得眉開眼笑:
“濬兒,傾城,你們這小兩口,舞藝可謂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新穎驚豔,萬眾矚目,比宮中那些舞姬表演的舞蹈,好看得多。可是讓老祖宗,過了個最開心的壽誕啊!”
“老祖宗喜歡就好。 ”拓跋濬瞥了一眼身邊的顧傾城,開心的笑道。
拓跋燾臉色顯得不自然。
拓跋余的臉已經沉了下來。
“小傾城的驚鴻舞,哀家可是記住了。濬兒,你們這舞蹈,叫什麽名堂來著?
老祖宗日後若想再看,也得知這是何舞啊?”老祖宗問道。
“老祖宗,此舞是濬兒自己所創,還沒有名稱呢。”拓跋濬回道,“請老祖宗賜名。”
“既沒有名稱,你們小兩口還跳得如此天衣無縫,那就叫——天作之合吧。”老祖宗開心的笑道。
“好,老祖宗,就依老祖宗金口玉言,我們這叫天作之合。”拓跋濬更加開心的笑,眼裡余光又覦向身旁的顧傾城。
天作之合,卻是語帶雙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