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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這柳家一案,審理過程中的確沒有任何錯處。
從獲悉到取證,再到密奏皇帝,所有流程當時雖是秘密進行但時隔十五年早就已經記錄在案,在場諸位大人也早就從卷宗上看得清清楚楚。
是宋宜晟先想慶安侯秘報,柳家私庫秘密囤積兵器,意圖謀反,鄭安侯查證屬實稟報皇帝,再由皇帝下旨奇襲慶安,人贓並獲。
直到柳一戰全族伏誅,筆筆在冊。
若說鄭安侯徇私枉法,他徇得是哪樁私,枉得又是什麽法?
成大人轉而看向秦太傅。
真要是此事屬實,鄭安侯這失察罪名不小,但似乎方謙對鄭安侯的指證卻並不成立。
秦太傅看了鄭安侯一眼,轉而望向屏風處。
長寧靜默。
這一次,鄭安侯也蹙眉。
宮門落鎖,昨夜的宮中發生的事他並不清楚,長寧原本一心為柳家伸冤要置他於死地,今日卻突然不語,他心中怎能不生疑。
不過這倒是給了他機會。
鄭安侯得意一笑,忽而清了清嗓子。
陳蒙拱手:“諸位大人,我家侯爺近日腿上受了風寒。”
成大人立刻明白,使了個眼色。
“還不給侯爺看坐。”
“便是你與宋宜晟狼狽為奸,大人,宋賊當時不過是個碌碌無名的小子,連慶安伯的爵位都沒有,豈能籌謀這等大事!”方謙見這罪魁禍首竟然堂而皇之地坐下,心中憤怒難耐,喝出聲來。
他這些日子在天牢裡翻來覆去的想,此時可不是靈光一現,而是真的摸透了鄭安侯和宋宜晟的路子。
這也是成大人他們想說而不敢說的事。
“對,”鄭安侯突然開口:“本侯正要問問宋宜晟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何你口口聲聲,說是在他手中得到這樣一本帳冊。”
“來人,帶宋宜晟!”成大人立刻道。
案子總要查到宋宜晟的身上才算開始。
那宋宜晟可是陛下親自下旨押送天牢的,又是個不露臉的三品武侯,成大人倒還不放在眼裡。
宋宜晟早就在堂下候審,此刻身著微髒白色中衣,手腳都帶著鐐銬上堂。
長寧透過屏風縫隙,一雙明眸從宋宜晟露面的那一刻起就沒離開過他。
宋宜晟。
風光無限的宋宜晟。
謀朝篡位,順利登基的宋宜晟。
騙得她團團轉的宋宜晟。
你也有今日。
宋宜晟也和鄭安侯一樣,率先看向左邊的屏風。
詭異的默契,讓兩人的目光透過狹窄的屏風間隙交匯。
長寧黑瞳耀目。
“華章,”宋宜晟腳步一轉,要向屏風走去。
押送他的衙役立刻推了他一把。
宋宜晟一個踉蹌倒退兩步,手臂上的紅腫的鞭傷擦過鐵鏈疼得他齜牙。
“宋宜晟,你還敢提她的名字!”方謙瞬間紅了眼,上前幾欲撕扯,同樣被衙役製住。
成大人一連拍了兩下驚堂木。
方謙冷靜下來,虎著臉站在一旁。
若非宋宜晟突然吐出華章二字,他也不會如此激動。
那個一把彈弓逼得他下不得樹的小姑娘。
沒了。
他怎能忍心!
華章小姐待宋家是何等真誠。
方謙閉上眼,耳中響起成大人的喝問。
為柳家沉冤昭雪。
讓這狼心狗肺的東西到地下去給華章道歉吧。
“大人此問,宋某不明白。”宋宜晟穩住心神,環顧四周。
“罪臣因冒犯公主被陛下降罪,不敢分說,但大人今日所審,似乎並非此事。
”宋宜晟睨了方謙一眼,挺直脊背。鄭安侯舔了舔嘴唇。
這宋宜晟雖說蠢得錯把珍珠當魚目,導致他們現在局面困頓,但當面鑼對面鼓的對峙還是不弱分毫。
成大人一時尷尬。
總不能是陛下定錯了宋宜晟的罪狀吧。
“慶安侯,你休要借口狡辯,今日這三堂會審是陛下特旨欽批,你若想找什麽審訊你的旨意,便是自討苦吃了。”唐子明出言喝道。
宋宜晟拱手:“不敢,小侯雖在獄中,但陛下尚未奪爵,就仍是我大楚的三品武侯,如今出堂受審,也不至……和這七品小卒為伍吧。”
“你!”方謙攥拳。
又一個要坐下的麽!
屏風後忽然傳出一聲女子的輕咳。
長寧未語,卻是銀喬再次露面。
宋宜晟急切看向銀喬,銀喬卻根本不認識他,隻淡淡道了句:“殿下乏了。”
“是,”成大人站起身,冷笑一聲:“慶安侯?”
宋宜晟盯著屏風。
那邊卻放下紗帳,再不見女孩冷戾的黑瞳。
“好,我說。”宋宜晟開口。
“想必各位都知道,我宋宜晟與柳家大小姐有婚約在身。”他站在大堂正中,竟是氣度不俗。
這話一出口,便是一片窒息的沉默。
在場大小官吏有的沒有的,全都控制不住地往那屏風後面瞄去。
柳家大小姐,不就是陛下認回的嫡公主麽。
那這屏風後面的……
百姓們也議論起來。
大公主從前的身份昨兒一早就由皇榜張貼出來,公之於眾。
因為太過傳奇,街頭巷尾都在議論。
如今宋宜晟重提與柳華章的婚事,他們才想起來。
這二人,豈不是有婚約在身?
圍觀者眾多,說什麽的都有。
原來這大堂上的男子,竟然是大公主的未婚夫!
秦無疆拳頭捏得咯吱響。
這個人渣。
到了這一刻,還不忘抹黑長寧!
莊公子也不樂意了。
“這人什麽東西啊,大公主是他高攀的起的?”莊公子話癆一開腔,頓時蓋過一眾議論。
“簡直胡說八道!他放屁!”
莊公子易容成這幅模樣,那是放飛自我的存在。
“大公主明明在出生的時候就和遼東慕郎定了親,跟你有哪門子的婚約?站著說話不害臊!”莊公子嘰裡呱啦一通罵,可叫秦無疆聽得渾身舒服。
“宋宜晟,這可不是什麽舒服的開場白。”他抱肩嘲笑。
宋宜晟臉色有些發黑,卻發現那屏風後的人沒有半點動靜。
她不怒不惱。
也沒有出來,拔劍要他性命。
這樣的無視,讓宋宜晟心煩意亂。
不,他是她報復的目標。
他是她最大的敵人。
她的眼中,必須只能有他。
“正是因為這樁婚約,柳一戰對我重重打壓,打著為了孫女的旗號,不許我從軍,隻讓我在營中庫中管理,半分官職也未嘗給我。”宋宜晟冷著臉,下巴微揚:“也正因如此,我才見到他私藏刀柄,豢養私兵的罪狀!”
“你放屁!”方謙怒喝。
驚堂木再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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