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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頓時臉色僵住,任誰也不能在這樣尷尬的時候談笑自若。
不過他還算穩重,很快噙笑,若無其事地喊了聲:“長寧來啦。”
這一聲,頓時讓前面跪著呼喊的言官們頓住。
隨後,不少人回頭看到長寧,皆是冷哼,喊得更起勁兒了。
“陛下三思啊!”
“陛下!牝雞司晨,國豈不亡!”
有人甚至連亡國都喊了出來。
三皇子藏起笑容將長寧護在身後:“長寧不必害怕,為兄——”
“害怕的是你吧。”
三皇子頓住,扭頭看她,少女眉目疏淡,妝容並不濃豔但因容貌太過出色仍舊顯得光彩照人。
“我說,害怕的人不是我,而是三皇兄你。”長寧上前,輕聲在三皇子耳邊說道:“你怕輸給一個女人。”
“放肆!”三皇子低喝,乾笑一下,拿腔拿調地說道:“你我兄妹,有什麽輸贏好比較的。”
“是嗎?那長寧就請皇兄好好看看。”
三皇子眼珠轉動,“看什麽?”
“看,”長寧左眉上揚,風采無可匹擬,“我是如何囂張的。”
“你!”三皇子攥拳,長寧已經將他甩在後面,大步往前面跪著的重臣身前走去。
“她,她想幹什麽?”三皇子指著長寧,沒人回答他。
長寧裙袂曳地,穿行在眾臣當中,及至正前方。
眾人的目光無不落在她的身上。
女孩雙臂微伸,長袖擦著地展平,再轉身,風華無量。
“眾位,都是來反對父皇任長寧為少將軍的,是麽?”長寧開口,聲音清脆,雖然嗓音略顯稚嫩,但語氣神態卻忠正肅穆。
“大殿下不需再解釋,我等心意絕不會變,陛下不收回成命,我們是不會走的!”為首的林禦使正氣凜然,惹來一片附和。
陸續又來了數位大臣按著官位品級跪著,三皇子站在其後已經看到幾個熟悉的面孔。
那是鄭安侯府上常常走動的大臣。
“解釋?”長寧略微一笑,雙手合十腹前,稍一側身:“本宮何須對你們解釋什麽?”
“殿下你,”林禦使短促出聲,終是無話可說。
長寧居高臨下地睨他:“於國,本宮是君,你是臣,本宮何須對你們解釋?”
林大人喉嚨一乾:“那就請殿下離開吧。”
“於家,這皇宮便是本宮的家,你們這群臣下卻在本宮家中撒野,還不許本宮攆人麽?”
眾人聞言頓時沸騰。
“巧言令色!牝雞司晨呐!”
“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
群臣文縐縐的罵聲不斷,長寧一笑置之,但見林大人乾笑著站起來,拱手:“大殿下口舌如刀,臣等笨嘴拙舌不能與殿下匹敵,但臣等身為言官,犯顏直諫是臣等的本分,還請殿下不要阻攔。”
“我沒有阻攔你們的意思,”長寧笑,“我不是說了嗎?我在攆你們。”
話落,女孩揚手兩側便湧上大批禁軍護衛。
“殿下!這裡是乾祥宮,不是殿下的后宮,殿下如何能趕走跪諫的官吏!”林大人一臉的不可理喻。
三皇子也笑了。
這楚長寧囂張也不分分時間地點,這不是火上澆油麽。
看來不需要他們出馬,楚長寧自己就能把議和的差事攪和黃了。
“我怎麽不能?我已經說了,於國於家,你們都沒有在這裡跪諫的理由。”
“荒唐!”那個小言官聲音乾脆利落,分外響亮,以至於他站在原處,長寧卻注意到他。
“怎個荒唐?”長寧問。
小言官不顧一旁人阻攔大步邁出:“殿下之言說反了。
”“哦?”
“於國,殿下是臣,應遵從高祖教誨,安分守己;於家,殿下是女子,理應恪守閨訓,熟讀女訓女戒,踐行德容言功。這等拋頭露面的事,殿下正該,少摻和。”小言官說到後來懶得措辭。
反正也得罪了長寧,還不如說個痛快。
長寧笑。
當著面這樣教訓她,還真是直言犯諫。
前世這樣的忠臣,不是外放做官,就是被她殘忍殺害,所以長寧雖然生氣卻不討厭,反而覺得撿到了寶。
“你叫什麽名字?”
“徐節,氣節的節!”徐節挺直腰杆答道。
長寧哦了聲。
“那你告訴我,你的氣節,能用來說服突厥人開始議和嗎?”
徐節微一張嘴:“殿下這是在——”
“你的氣節,能在突厥破城時,上陣殺敵保家衛國嗎?”
“殿下這麽說,臣等的氣節便是百無一用了?”
“當然不是,只是各位將所謂的氣節當做是要挾君上的籌碼,卻是不忠;讓氣節成為奸人利用你們的把柄,便是不智;觸怒君威,遺禍父母親人,則是不孝。如此不忠不孝不智之人,如何替父皇分憂?”長寧鏗鏘有力地說道,字字振聾發聵。
徐節被她罵道臉上漲紅:“殿下說到底,不過是想參政議政,牝雞司晨罷了!”
“牝雞司晨?”長寧冷笑,“牝雞司晨還不是因為你等屍位素餐, 只知道什麽跪諫反對,留自己一世清名,卻將我父皇至於昏君之地!”
徐節臉色一白,眾人都被罵得渾身一震。
“你們若真有中君愛民之心,便拿出個辦法來!”長寧踏前一步再問,徐節蹬蹬後退兩步。
長寧目光一個個掃過:“只知道反對,你們倒是拿出取代我的辦法來。”
眾人面面相覷,不斷躲避長寧的目光,就連徐節也不例外。
那若王子的要求在那兒擺著,要議和就是要擊敗他的勇士“木生”親自來。
不管他是真拖時間還是假拖時間,他們都沒有別的辦法。
群臣開始動搖,三皇子臉色鐵青。
長寧卻投下最後一枚殺手鐧:“你們沒有辦法卻還要在這裡跪諫阻攔,一旦大楚單方面終止議和,你們讓我父皇如何向百姓們交代,如何向邊關數十萬將士交代!”
眾臣的臉頓時慘白一片。
人人都怕擔責任,何況是這千古罵名的責任。
連皇帝都舍得女兒的名聲了,卻因為他們的諫言收回成命,倒是突厥南下攻來生靈塗炭。
這千古的罵名,誰來擔!
長寧掃過眾臣,理了理袖口,輕飄飄下令:“來人,請眾位大人回吧。”
“是!”禁軍們上前,將一眾或是“反抗”或是沉默的大人拖走。
女孩子如勝利的孔雀般與三皇子擦身而過。
她沒轉頭,隻傳來銀鈴似的笑問:“好看嗎?”
三皇子渾身僵硬,待到長寧走遠才一拳捶在宮牆上,拳頭上的血順著流了下來。
“真是太囂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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