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這也是你能亂嚷嚷的話?”立刻有人喝止。
鴻臚寺卿劉大人目光卻頗有深意:“咱們這位殿下聰明能乾,誰知道她心裡想的是什麽,但在她手底下辦差倒是不難。”
“怎個不難?”有人問,“小的們可都要被難死了。”
他們個個唉聲歎氣,在公主手下辦差,哪能不謹言慎行,察言觀色,但這位公主偏偏就心思難測,他們說什麽做什麽都是心驚膽戰,生怕觸怒殿下。
鴻臚寺卿笑笑:“簡單,只要低下頭,老實辦差就成。”
“大人高明!”有馬屁精第一個開口。
鴻臚寺卿舒服一笑,又斂容:“是殿下聰明,你們搞什麽小動作殿下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樣與其把心思用在這些有的沒的上,不如踏實辦好交代的事,殿下一定能看到。”
說來長寧給他們安排的都是分內之事,並不算難。
人們仔細一想便明白個中道理,不由深思。
如此,倒真是比在哪個大人底下辦差還要容易。
“散了散了,都乾活去。”鴻臚寺卿催促。
只是街頭巷尾那些傳言他還是有些懷疑。
“哪兒來的呢?”鴻臚寺卿仿佛忘記自己剛才說的話,忍不住亂猜,“不會是殿下真的想選婿,自己放出的風聲吧……”
此時,一個突厥人回到營帳跪倒:“王子,都安排好了,現在滿大街都在傳長寧公主的夫婿要在這次比武中選出。”
“好,到時只要那若贏得比賽,就去皇帝面前提親,本王子可不管那麽多,咱們一口咬定就是為了公主才參加比武的,看那楚朝皇帝還能說什麽。”那若一拍桌子,很是得意。
楚皇帝不是最寵愛這個女兒麽。
一旦把這個女兒騙回突厥,他們楚朝還不乖乖地連年上供。
“是王子,但……”達爾敦有些遲疑。
那若瞪眼:“你以為那若會輸給慕王?”
“當然不是,楚人公主規定的是比射箭,王子的騎射那是我大突厥的驕傲,屬下當然不擔心,但……但那慕王也是遼東長大的,騎射了得,想必您也沒有十分的把握能贏得了他。”達爾敦話說得老實,那若也沒有反對。
“慕王本就是她的丈夫,若真一時失手叫慕王贏了,這件事不提就是。”那若嘴上說著,眸光卻閃閃爍爍,顯然另有打算。
達爾敦不再多問,反倒聽那若催促:“借著這次的熱鬧,兩路並行,你們得給我搞出大動靜來,本王子可不是真要為那頭母狼比武。”
“不是就好。”一旁伊戈爾松了口氣。
“伊戈爾假裝王子的時候,那女人簡直就是瘋子,比塔娜利公主還要瘋狂。”伊戈爾想來還心有余悸,王子若把這個女人娶回去,他們這些做手下的可就要吃苦頭了。
“怎麽,你們都認為,那若喜歡她?”那若挑起硬朗黑密的眉,表情好笑。
達爾敦連忙道:“沒有沒有。”
“這樣罕見又漂亮的母狼,那若當然喜歡,”那若說。
達爾敦心裡咯噔一聲。
別楚人的公主沒娶到,反而賠了王子又折兵啊。
那若臉一繃:“不過再美麗的女人,也抵不過我突厥一統中原的大業。那若絕不是兒女情長的中原人,那若是草原自在的雄鷹,是狼群的王!”
他大張雙臂。
“那若!”突厥人隨之嗷嗚起來。
大帳外負責監視突厥人舉動的人百無聊賴地丟掉口中的稻草,不以為意道:“這群突厥蠻子又開始叫喚了。”
長安城墨子行會的總據點。
春曉正在謄抄一份名單。
“右矩子,
這是最近幾日發展的成員,還有怡紅樓的一個姑娘的口供,她說工部尚書蔣大人曾到她哪兒喝過酒,還說還是怡紅樓自在之流。”有黑臉面具的人送來一張名單和一個筆錄。春曉急忙查看筆錄。
“蔣狗不是長春苑的常客,怎麽還去過怡紅樓?長春苑不自在,難道說長春苑也是被人監視的?”
春曉親自翻看名冊,打算順藤摸瓜好好查查。
一抬頭正要說話,就見那黑臉面具的人露在外面的一雙眼骨碌碌地在她身後轉。
春曉順著他的視線回頭,乃是她一直隨身攜帶的包袱。
裝著的,當然是長寧給她的連環弩組件和銀票之類。
如今墨子行會都以為當日那位高人是真正的矩子,故而稱春曉為代矩子,也稱右矩子,是替矩子傳話的人。
而事實上,那位“矩子”則是母后操控春曉的長寧。
長寧公主之身,還兼顧六宮大小事務,自然不缺銀錢,甚至於皇帝平日賞賜給她的那些珠寶銀錢就足夠長寧花了。
墨子行會雖大,但他們窮慣了,花銷倒是異常的小。
而且長寧特意囑咐春曉,讓她以行會的名義開設一些錢莊之類,擴大收入。
雖然這不符合行會的規矩,他們這些多是匠人之流,但如今巨龍垂死,他們也顧不得那麽多,三教九流的人都收了,又豈差經商這一條。
故此,在長寧充足的資金支持下,春曉已經開設了兩家錢莊和三間酒樓,用的都是新近培植起來的親信,勢力逐漸鞏固。
當中,以那日提醒她那個也是帶黑臉面具的楊大哥為首。
不過這麽大的財力在讓行會起死回生,振奮人心的同時,當然也引來一些覬覦。
春曉睨他:“還有什麽事嗎?”
“沒有,沒有,只是如今咱們行會也算是初入正軌,右矩子您還住在這陰暗的小角落裡,是不是不太好?”
“挺好,此處機關重重,密道眾多,非常適合我。”春曉說道。
長寧將墨子機關術的好多東西都交給她,而且持令者也意思意思地將很多條密道都告訴她了,雖然持令者的話她不全信,但這當中的幾條密道都很有用處。
春曉讓他退下,自己略微遲疑就背上包裹走入一條密道。
密道的盡頭是離皇宮很近的一條街,銀喬的人等在此處,但這次,春曉卻是拿著令牌親自入宮。
“殿下,奴婢感覺這幾日有人蠢蠢欲動,若是奴婢有什麽萬一,切不能丟失掉您的弩。”春曉將連環弩奉還。
長寧挑眉:“正好,我也想取這弩用兩日,你把這個帶回去。”
遞上來的也是一套連環弩的三組件。
“這是?”
“當然是假的。”長寧將真的弩組裝完畢再度打量,眉頭微皺。
“我試過很多次,即便外形沒有任何問題,卻還是不能扣動扳機,這裡面不知還有什麽問題,總之,此弩不可仿製。”
春曉將假的三個組件收好。
這件事上她幫不上任何忙,不過還好,她還有禮物獻給長寧。
“殿下請過目,這是奴婢近幾日收集全的,墨子行會所有人員名單。”
“哦?”長寧略一詫異,接過來看,“確定沒有問題?你不是說那個持令者有讓人迷亂的法術,豈會這麽容易就讓權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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