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這個新來的學生以前都沒有見過啊?”
“絕對沒有來過,不然怎麽可能沒有一點印象!”
“對啊!可是她現在才來,能聽懂嗎?”
這其中不乏年紀大的,聽課本來就已經很費勁了,所以他們難以想象,新來的這個年輕女人,現在才過來聽課,會不會有點太遲了。
這八月份就要報考,兩個月的時間,怎麽可能背下這麽多的知識。
就是他們每天都來聽課,都不確定到時候能不能考上,這個女人不是在浪費錢嗎?
坐在季安寧旁邊的妹子主動的和季安寧打了招呼:“你好,我以前好像沒有見過你啊?你是新來的嗎?我叫霍海婷。”
“你好,我是季安寧。”眼前的妹子看上去應該比她小一些,說話倒是很熱情,她道:“我是之前報過名的,不過一直有在家看書。”
霍海婷愣了一下。
坐在她們前排的兩個女人在聽到季安寧說的話之後,側著身子眉頭高挑的看了季安寧一眼。
這個女人剛剛說什麽?
在家看書?
其中一個女人輕嗤笑了一聲:“那說明你家條件不錯,你這次考不上,下次還得重新報名。”
反正他們的意思就是季安寧百分百的過不去。
在家看書?
要是人人都在家可以自學成才的話,那就不用老師了。
霍海婷的表情訕然,雖然曹蘿這話說得有些直接,但霍海婷並不覺得她說的有問題,反而十分的認同曹蘿說的話。
現在才來聽課,還要參加考試,那不是癡心妄想嗎?這考試多難過啊,名額就那麽幾個,想要拿下名額,哪有想的那麽簡單。
不過霍海婷說得卻沒有他們那麽直接,她輕咳一聲:“考試真的沒有那麽簡單,而且……”
霍海婷看了看時間:“下門課程可是英語。”
其他課程都好說,英語是這裡是所有人最發愁的一門課程。
光是這門英語就難倒了一大片人,現在這個新人剛過來,就要上這門課,那豈不是要將她的信心打擊沒了。
提到英語,曹蘿皺著眉頭:“天哪,我還不會念這篇短文呢。”
說著她趕緊轉過身子去閱讀了。
霍海婷見季安寧毫無反應,一點驚訝的神色都沒有,她以為她沒聽到,又重複了一遍:“安寧,一會是英文課?你之前英文學的怎麽樣?”
季安寧不緊不慢的翻看厚厚的英語書,她點頭:“還可以。”
這下霍海婷不說話了,只是詫異的盯著季安寧看。
就是他們班裡的人,如果要問上一句英語學的怎麽樣,幾乎所有人都會搖頭說不好,可眼前的這個女人,卻是說了還可以。
還可以這三個字,意味的是,季安寧並不覺得英語這門課程有多難。
霍海婷張了張嘴角,不確定季安寧是在這裡虛張聲勢,。還是真的還可以。
“還可以?”曹蘿回過身子睨了季安寧一眼:“一會兒能不能聽懂都不一定呢,你一直在家裡,聽和看是不一樣的。”
就算會背這些單詞,可念不出,聽不出來,又有什麽用。
曹蘿覺得季安寧將英語想的太過於簡單了,就算會讀,聽不來不知道什麽意思,也是一樣沒有用。
她根本不信季安寧會聽不懂,反正一會老師就來了,到時候是真是假,還是打腫臉吃胖子,就原形畢露了。
他們這些女人能和季安寧說得上話,坐在後面的年輕小夥子,也不乏有想要和季安寧說話的。
但又都過分的害羞保守,不敢開口。
他們是不會想到,會參加成人高考,
而且還年輕的季安寧已經嫁了人。一般來說,只要還在繼續念書的女人,都不可能會結婚。
可偏偏季安寧就是個例外。
說話間,一位年近40的中年男人手中抱著課本進了教室。
他剛走進教室,就用英文說了一句“上課。”
曹蘿暗自在心中鄙夷了季安寧一眼,心想她肯定聽不懂,不會起立,所以就暗暗的等著看季安寧的笑話。
而當所有人站起來的時候,季安寧是真的沒有站起來。
霍海婷愣了一下,剛才季安寧不是還說她英文還可以嗎?怎麽可能連這麽簡單的英文詞匯都聽不懂。
還真是打腫臉充胖子啊。
他們都是有些嘲諷的看著季安寧,對季安寧心裡暗暗鄙視了一番。
就知道她其實是根本聽不懂英文的。
霍海婷連忙推了一下季安寧, 示意季安寧趕緊站起來。
其實季安寧也是有些無奈的,在經歷過大學之後,上課哪裡還需要起立喊老師好,尤其他們還是一群成年人。
但季安寧卻忽略了這是八零末啊。
所有的東西都是墨守成規的。
站在講台上的老師李成功也注意到了季安寧,當他讓所以學生坐下之後,才讓季安寧站了起來。
“你是新來的學生?”李成功推了推眼鏡:“一點英文水平都沒有?”
曹蘿回過身子看了季安寧一眼,滿眼的瞧不上。
“不會就不會,裝什麽會。”她壓低聲音吐槽著。
坐在季安寧身旁的霍海婷也無話可說了。
因為曹蘿說的都是事實,她也沒有想到,這個季安寧會這麽不老實,她一直沒有來上過課,就算她說自己不會,聽不懂英文也沒有人會嘲笑她的。
畢竟他們也是從這個時候過來的,誰還能天生就把英文學好。
可季安寧你上來就打腫臉充胖子,難道她不知道,會不會英文,可不是嘴上說說就能會的,這會與不會,一下子就能被人看出來。
霍海婷沒想到這個女人長得這麽漂亮乾淨,氣質又出眾,人品竟然這麽差!
本來對季安寧有幾分好感的霍海婷也有些不喜歡季安寧了。
就在所有人看不上季安寧,對她面露唾棄的表情時,季安寧已經站起了身子。
她神色冷靜,沒有露出半點的慌張之色,很鎮靜。
這讓霍海婷更加的不理解了,季安寧的臉皮這麽厚嗎?都被拆穿了,她還是沒有一絲要悔改的意思?
此時,教室裡已經有竊竊私語的議論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