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振鵬但笑不語,對於蘇建安這種背後說自己家人壞話的男人,他自然也瞧不上的。
不過蘇梅現在死了,他手裡倒是沒人可用,僅靠著蘇鐵軍老兩口子是不行的,現在這個蘇建安跟他那個大姐倒是一個德行,腦子也蠢的很,倒是可以利用一番。
他歎了口氣,拍拍蘇建安沒受傷的另一隻肩膀,“老三畢竟是我朋友,你雖然是他弟弟,但也不能當著我的面兒說他,這件事兒我就當做沒聽見,你先回去吧。”
“哎哎!鵬哥,我這人就是嘴賤,我不說了還不成嘛!”蘇建安眼睛可尖了,別看這個劉振鵬一副威武正直似乎就是個普通的醫生。
可仔細看看他的衣著打扮,明明不是軍人都能夠搞到一身綠軍裝不說,穿上倒還像那麽一回事兒。
手腕上戴著的表他可看見過,在市裡的百貨大樓裡面可是要四五百塊錢呢!沒那個啥劵的還買不到!
再看看他腳上的皮鞋烏黑發亮,油光水滑的,也要好幾十塊錢一雙呢!
一看這鵬哥就是個有錢人,再加上他還是醫院裡的醫生,這要是搞好了關系,以後求人辦事兒也容易呀!
蘇建武那老小子不就是在請他吃飯嘛!
想到這裡,蘇建安突然問道,“對了鵬哥,我三哥請你吃飯是有啥事兒要找你幫忙吧?他想要幹啥?”
劉振鵬笑了笑,“也不是啥大事兒,就是問我能不能弄到棉花。”
“棉花!?”蘇建安立馬激動了,“鵬哥,我家也需要棉花呢,你能不能幫我也弄點回來?給你弟妹能弄身棉襖就行了。”
劉振鵬眼睛微微眯起,“這……倒是沒問題,不過……”
他話還沒說話,就被蘇建安直接打斷,只見他嘿嘿笑著,“鵬哥你放心,我蘇建安可不是我三哥那個木魚腦袋,你有啥事兒要幫忙的就直說,我要是能幫忙的絕對不含糊!”
外面的天色已經暗下來了,衛生院裡也漸漸地就剩下一些值班的醫生。
劉振鵬褪去身上的白大褂,見蘇建安跟條狗似得衝著自己討好的轉悠,眼底閃過一絲輕蔑,不過面上卻還是很溫和的樣子,“也沒啥需要你幫忙的,我就是好奇蘇文翔怎麽能把你胳膊弄折的,這可不是容易辦到的事兒,他又不會功夫。”
新國功夫自古以來就帶著神秘的色彩。
眾人都曉得有句話叫做高手在民間,可這個高手到底在哪兒還真沒幾個人見過。
可劉振鵬不一樣,他出自部隊,以前也見過不少場面,自然清楚這個世界上暗地裡其實有不少人是真的有本事,甚至還有一些傳承幾百年上千年的家族都是有的。
盡管經過時間流逝,這樣傳承久遠的家族十分稀少,可也正是因為這樣,能夠傳到至今還屹立不倒的家族內也自然有過人的本事。
例如那傳說中的飛簷走壁,內功心法什麽的他就親眼見過有人會使用這樣的絕學。
只可惜,這樣的本事人家都是不外傳的,寧願毀了也不會便宜了外人。
當初新國初建的時候有不少人趁著打倒地主的風氣想要對那些家族動手,卻一個比一個死得慘。
因為那些人不常出來走動,自然也就不被大眾知曉,但新國高層卻還是有人知道這些家族這些人的存在。
“功夫?”
蘇建安顯然也想起來自己好歹是個身強力壯的成年人,跟蘇文翔那種文文弱弱的小崽子可不一樣,他怎就突然做到把自己胳膊給弄折了的呢?
而且當時看上去還那麽容易。
劉振鵬拿著外套一邊往外走一邊點頭,“恩,我就是奇怪,文翔看上去挺文弱的,沒想到力氣還挺大。”
“鵬哥,你說起功夫這事兒我突然也想到了個事兒。”蘇建安突然說道。
東鄉之前打獵抵公糧的事兒已經傳遍了這十裡八鄉的。
不過因為糧倉裡面的那些動物來的十分詭異,眾人也不敢當著外人的面兒說啥牛鬼蛇神之類的傳言,因此外面的人倒是不清楚這些獵物到底是怎麽到他們手裡的。
有些生產隊看他們有這麽大的收獲自然也起了一樣的心思。
可就跟周大牛他們那夥人的遭遇一樣,還沒深入虎涯嶺呢就被那些發狂的野獸給攆出來了。
別說打獵了,就連人都死了好幾個,畢竟其他的生產隊可沒有蘇茹兄妹倆在暗處護著他們。
蘇建安本來也不清楚的,還是今天去了大姐夫家裡才聽大嫂跟二嫂說起這奇怪的事兒。
當時他還不信,可挺劉振鵬這麽一說,他覺得沒準自己老家那邊沒準還真有個高手住著呢!
蘇建安便把這件事兒說出來,還開玩笑似的說道,“沒準蘇文翔那小崽子運氣好,被那個啥高手看上了,所以教給他功夫了呢!哈哈……”
這話說出來他都把自己給逗樂了,但劉振鵬的面色卻是逐漸嚴肅起來。
東鄉生產隊打獵抵公糧這事兒他自然也聽說了,可卻沒想到這其中居然還有這番波折。
如果真有個高手住在東鄉,並且看中了蘇文翔教他本事的話……
劉振鵬暗暗想到,這可不是什麽好消息。
瞥了眼還在笑的蘇建安, 劉振鵬琢磨著倒是可以利用這傻子試探一下蘇文翔。
便笑著開口道,“真有高人啊?沒準你說的也沒錯,我挺好奇的,倒是想試試。”
蘇建安是個人精,哪裡聽不出來他的意思,為了自己媳婦做棉襖的棉花他也算是豁出去了,立馬拍拍胸脯說道,“鵬哥,這事兒你放心,我找人去試試那小子,要是他真的會功夫,就讓他教教咱們!”
劉振鵬點點頭,“棉花的事兒我記著了,回頭我幫你留意一下,你先回去吧。”
蘇建安看天色也不早了,頓時點點頭就朝著家的方向跑。
都這麽晚了,再不回去家裡的婆娘又要生氣了。
不過轉念一想劉振鵬答應給他弄棉花,這消息要是告訴自己媳婦,那婆娘肯定會高興死。
於是蘇建安就這麽樂顛顛的跑遠了,絲毫沒有注意到劉振鵬盯著他遠去時那冰涼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