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不起哈杏花,我這就是腦子一糊塗,被英老四那個婆娘給說蒙了。”肖寡婦顫巍巍的站起來,忌憚的盯著蘇茹兄妹,才又擠出一絲小臉跟張杏花道謝。
至於是不是真心實意的大火都能瞧得出來,張杏花也直翻白眼,根本懶得搭理她。
“東西拿到了就快滾吧,我家可不歡迎你。”
張杏花丟下這句話就直接進屋,跟肖寡婦這樣的女人說話,簡直就是玷汙了她自個兒。
肖寡婦拿到了匯款單,自然也不會管自己是不是招人嫌,將蘇文翔他們沒吭聲,就訕訕笑著走了,一瘸一拐的,看上去有些滑稽可笑。
王桃花呸了一聲,才從外面走進來,一把揉了揉蘇茹的腦袋,“小丫頭準頭不錯啊,這招誰教你的?那個肖寡婦在二大隊那邊可是出了名的難纏,沒想到就被你們倆小鬼頭給解決了,厲害呀!”
蘇茹無奈的笑了一下。
她真希望自己的生活就跟其他人一樣平平淡淡,只要一家人自己一起好好過日子就成,這些亂七八糟的人別來找麻煩她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世界上有那個正常人希望自己天天跟這些jípǐn奇葩打交道呀?
王桃花誇了她一聲,就進屋去找好閨蜜聊天去了。
她也是個八卦的,也好奇為啥那個叫雷子的家夥會把匯款單寄到蘇家手裡呢!
要不知道的,還以為那雷子是被蘇家人給糊弄了,她可得好好跟張杏花說道說道,雖然咱們不怕麻煩,可是也總比每次那些人鬧shàngmén來找麻煩自己心塞好的多。
這頭肖寡婦倒是喜滋滋的拿著匯款單,對於自己兒子臨走前的那番警告早就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她很清楚,現在這個雷子絕對不是她從小養到大的慫貨,自從那次把快要餓死的雷子扔到林子裡後,這小子居然又活著回來的時候,她就知道這個雷子有問題。
不過現在到處都在搞什麽破除封建迷信之類的huódòng,她可是親眼看見娘家那邊生產隊一個以前很受敬重的老巫婆被那些人抓起來戴上了高帽子,都給整的不chéngrén樣了!
比起關心雷子身體裡到底住進去了什麽牛鬼蛇神,她覺得還是自己的小命最重要。
要是早幾年,她肯定得把雷子鬼上身的事兒給鬧得沸沸揚揚的,看那個小兔崽子還敢掐著自己脖子威脅她!
想到馬上自己就能拿到十來塊錢,肖寡婦這臉上的笑容是止都止不住的。
哪怕她的半邊臉都已經泛起了青紫,疼的她齜牙咧嘴的她都沒在意,滿腦子盡是想著這錢該怎麽花!
至於會不會被雷子找麻煩?
肖寡婦哼聲想到,部隊裡是紀律嚴明,那小子才去了一個月根本沒法回來,只要張杏花他們不說,那小子根本不知道,等他以後回來知道了,自己也能攢下不少錢了!
她還想著再存筆嫁妝找個好男人再嫁呢!要不然以後老了沒兒子送終,那光景想想就淒慘的很。
東鄉所處的這一帶山清水秀,十裡八鄉的有不少小路,肖寡婦一個人走出了東鄉後,路上基本就看不見其他人了,只有到了附近有村鎮的地方才能看見人。
不過對於這一帶的人倒是一點都不覺得有什麽可怕的,哪怕一個人走夜路也是常有的事兒,所以肖寡婦一路上自娛自樂的倒是挺悠閑自在。
正幻想著自己找了個好男人嫁了後多生幾個胖兒子, 以後兒子們再給自己生小孫子,自己可以幸福的過完這一生的時候,
突然她便撞上了一堵肉牆。她抬起頭,正準備罵人,那一肚子的話在當她看見突然出現在面前的少年時卻是卡在嗓子眼裡說不出半句話來了。
這,這居然就是她那個鬼上身的養子!
瞅見雷子正面無表情的盯著自己,肖寡婦艱難的咽了口口水,才擠出一絲笑容,討好的笑道,“雷,雷子啊,你,你不是在部隊嗎?這,這怎突然回來了?也,也不跟媽說聲。”
“肖寡婦,你膽子倒是很大。”
樓司辰皮笑肉不笑,眼底一片肅殺,看的肖寡婦頭皮發麻,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
“雷,雷子……”
她想到手上的匯款單,連忙藏到自己衣兜裡,這幅要錢不要命的架勢倒是差點把樓司辰給逗笑了。
只是想想這個女人居然敢去找蘇茹家裡的麻煩,他這股火氣一下去又升了起來。
他目光冰冷,沉著臉並未開口。
可肖寡婦想起這小子每次殺野雞的時候那副簡單粗暴的樣子,就覺得自己後頸涼颼颼的,她可不認為這小子真不會shārén,畢竟上次他就差點廢了李家老大的命根子,現在那老小子還在床上跟個廢人一樣躺著呢。
“雷子,媽,媽錯了,都是,都是英老四他婆娘慫恿我的,你也知道媽一向耳根子軟,一時糊塗才跑去找那小丫頭的麻煩,我真的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肖寡婦眼睛一閉,眼淚就刷刷的流了下來,看上去可憐巴巴的,哪有方才那副盛氣凌人的模樣?
樓司辰涼涼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