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太太沒事兒就來鬧一出,也不知道她煩不煩!”
張杏花沒好氣的坐回桌邊,繼續拿著碗吃飯,不過看得出來,她對蘇建武的態度還是很滿意的,竟然難得給他夾了一筷子韭菜炒雞蛋。
蘇建武這會兒可沒什麽心情吃雞蛋,聽著外面老太太的叫罵聲,他微微歎了口氣,“你們也別怪你們奶奶,畢竟是年紀大了人也開始糊塗,被人忽悠兩句就來找麻煩……”
“爸爸,我可不覺得她是被人忽悠了。”蘇茹咬著筷子,一邊吃東西一邊說道,“我真的很好奇,為什麽老太太對你跟其他叔叔伯伯不一樣,你們不都是她的兒子嗎?可從小到大我看見她對你的態度就只有挑刺和謾罵,而且每一次鬧事兒都會強調你是她親兒子,好像就是在給她無理取鬧找理由似得,因為你只有是她的親兒子,她才能這麽理直氣壯。”
蘇茹很清楚,就算母親相信自己的話,可父親卻不一定會相信。
蘇建武是一個疼愛子女的好父親,可他同樣也是一個好兒子,他畢竟是老太太從小養大的,一起生活了近四十年的時間,怎麽可能只聽她一個小丫頭的隻言片語就肯定他不是老太太親生的呢?
所以,她現在的目標就是潛移默化,就算蘇建武不信,也總得在他心中種下一顆懷疑的種子,等到母親找到證據後,便是那顆種子發芽的時候了。
果然,蘇建武顯然是把這話給聽進去了。
他不是傻子,自己跟其他兄弟之間老太太的確是不同的態度,雖說對待其他幾個兄弟似乎也沒好太多,可是她並沒有像對自己一樣成天鬧得不可開交。
瞧瞧老四分家的時候不僅拿了不少糧食走,老太太跟老爺子還給了他十塊錢呢!
而輪到自己的時候,別說錢了,就連他家原本蓋得那張破被子都不準帶走,這差別待遇他就算是想不在意也難。
難道他真的不是母親親生的媽?
蘇建武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可若不是的話,以老太太的性子也不可能白白養一個外人啊?
“吃飯吧。”
蘇建武歎了口氣,悶頭繼續吃飯。
張杏花跟他相處了將近20年了,哪能不曉得這男人現在心裡估計是亂麻麻的,根本理不清頭緒來。
只是她現在沒有證據,畢竟老太太當初懷上蘇建武的時候東鄉老一輩的人可都是知道的,並且還知道當初生蘇建武的時候可是去了縣裡的醫院生的。
蘇建武今年三十七歲,而三十七年前還是民國,各地內亂不止,兵荒馬亂,能夠在那個時候就安排了人對丈夫進行監視至今的人,肯定來頭不小。
想到這個可能,張杏花這心裡頭就彌漫著一股不安。
對於未來的茫然與恐慌,總覺得會出什麽大事。
一家子繼續悶頭吃飯,伴隨著老太太吵吵鬧鬧的聲音,倒是吃的津津有味。
蘇老太太在外面罵累了,就被邱琳攙扶著回去,一路上還是不忘向別人說蘇老三家的壞話,當然,會不會有人信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不過東鄉的人知道的是,這一次蘇老三看來是真的不會繼續當個孝順的好兒子了。
暗地裡有說好的自然也有說不好的,不過不管怎麽樣,這都是別人的事兒,倒是沒有影響到蘇茹一家子的生活。
蘇文飛馬上就要去鎮上參加招兵考核了,張杏花也開始忙活著先給大兒子做衣服和鞋子。
蘇茹這段時間倒是敞開了玩兒,什麽樓司辰什麽異世界都被她拋之腦後,開始認認真真的研究起新的符文。
這個符文便是她一直想要用來做監視使用的,跟探索符文屬於同一個類別。
然而,監視符文卻並不完整,也就是說卷軸上殘留的這個符文圖案實際是殘圖,樓相依還在旁邊做了批注,表明這個符文的完整圖早就在異世界遺失,雖然這上面的是殘圖,可還是能夠繼續使用,不過效果肯定沒有完整版的厲害。
不過對於蘇茹來說,只要這符文有監視的作用,她就很滿足了。
那個劉振鵬她已經聽母親說起過,在這個鎮上呆了已經有十多年了,是在二十歲的時候來到這個鎮子上,對外的身份據說是跟蘇老頭交情很好的一個姓劉的鐵匠的兒子,而這個劉鐵匠是很多年前蘇老頭退伍的時候跟他一起回到這個小鎮的人……
而現在,那個劉鐵匠據說是回家養老去了,可奇怪的是他的兒子居然還留在這裡。
蘇茹平心靜氣,將監視符文殘圖牢牢記在腦子裡。
這種符文的難度比之前她掌握的那幾個符文要難許多,直接逼近治愈符文的難度。
前世她花了好幾年的時間才把治愈符文完整的掌握,而這個監視符文,僅僅只是殘圖就有這麽難,若是完整的符文,只怕會更加生澀難懂。
不過蘇茹她已經發現了這些神奇符文的某些運行規律,掌握起來倒是其他人更加容易一些。
只是這個監視符文的複雜程度的確有些讓人眼花繚亂,想要盡快掌握還是得多花些心思。
/> 那個劉振鵬一時半會兒應該不會有什麽大動作,除非她父親這裡有什麽變故。
蘇茹想著蘇老太太那個尖酸刻薄的性子,眼睛微微眯起,這個老太太就是蘇老頭手裡的一把刀,其實自個兒根本沒長腦子,除了用長輩的身份來壓人之外,其余的就是個慫貨,若是運作好了,倒是可以幫她家一個小忙。
至於蘇老頭,這個老頭子老奸巨猾,前世對於她家的遭遇便冷眼旁觀,其中若是沒有他的插手,她一點都不相信。
例如她的死亡就很奇怪,前世自己擁有的財富和人脈足以讓不少人討好,可是為什麽那個所謂的朋友還要背叛她呢?
蘇老太太又是拿了什麽東西才能夠讓那個女人心動,竟然能夠讓她認為背叛自己她就能夠獲得更多的利益呢?
沒準,這一切的源頭,便在這個劉振鵬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