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張燕不屑一顧的說道:“師父?什麽狗屁師父,你覺得就算我們不動手,張曼成還能容你我在太平道?在張角眼裡,只有張曼成事他徒弟,咱們就是他養的一條狗罷了,如今當先下手為強,以牙還牙!至於钜鹿郡城官兵,他們不過五十萬人,還分兵在四面城門駐守,他們可敢出城作戰?”
說罷,不等程遠志開口,他便繼續說道:“本統帥的第一個軍令,莫非程渠帥便要違抗嗎!”
“末將……不敢。”
“那就照做!”
望著張燕被人簇擁,離去的背影,忙忙碌碌,整裝待發的黃巾兵們,程遠志無奈的歎了口氣,“罷了,隨他去吧,黃巾賊果然是成不了氣候,是時候為自己謀條生路了。”
一柱香後,軍營內一百三十萬大軍除輜重兵等後勤兵外,傾巢而出,在新任統帥褚燕的率領下,打著復仇旗號,朝著钜鹿郡城趕去!
钜鹿郡城外,望不到邊的營地將郡城南面與東面堵死。
神上使張曼成站在帥帳內,他的目光投向郡城方向,而在他背後的天空已經被火光映成赤紅一片。
“你們說……朱雋如今的臉色會是如何。”張曼成淡淡的笑道。
站在其身後的黑臉漢子哈哈笑道:“一定比末將的臉還要黑。”(此人乃是張曼成親信愛將,小渠帥高升,準三流武將級別。三國演義虛構人物,他隻活到了第二回,便被張三哥虐死。)
“看這火光,想必薄落亭大事已成,沒了那些天人,張牛角的大軍很快便會趕至此處,與我等匯兵,屆時钜鹿郡城唾手可得!”
站在高升身旁的方臉濃眉大漢接話,一副激動模樣,那語氣與神態,就仿佛他們攻下钜鹿郡城,置身於太守府一般。(此人乃是張曼成帳下渠帥,韓忠,弱三流武將級別。)
“現在高興未免早了些吧。”韓忠身旁的白臉無須將軍無奈的搖了搖頭,小聲喃出一句,目光投向東面火光,陷入沉思,(此人乃是張曼成帳下渠帥趙弘,弱三流武將,謀略勝於勇武。)
歷史上韓忠是南陽黃巾賊第三任統帥,第一任自然是他身前的那一位——張曼成,他所率黃巾大軍被南陽新任郡守秦頡擊潰,張曼成被殺。
繼任統帥之職的便是韓忠左手邊的白臉年輕人,第二任統帥趙弘,
雖然趙弘只是張曼成的部將,然而,他的功勞卻在張曼成之上。張曼成戰死後,正是他力挽狂瀾,穩住宛城一帶黃巾軍的軍心,並迫使朱雋分兵過來討剿,大大減輕了東方卜己和北方黃巾軍大本營的壓力。趙弘據守宛城和朱俊對峙,從六月到八月,朱雋無計可施,朝廷差一點就把朱俊撤職查辦。多虧張溫求情,朱雋這才猴急了,親自設立大刀隊,督軍攻城,有退後者,大刀伺候。趙弘這才奮戰犧牲。
然而趙弘之後,還有韓忠,韓忠之後,還有孫夏,宛城的黃巾軍,等於牽製了朝廷的一支主力。這和趙弘的功勞密不可分。
當然了……這是歷史劇情,如今遊戲世界已然發生了巨大改變,原本在荊州南陽奮戰的張曼成派系黃巾賊出現在了冀州钜鹿郡城,而張牛角派系黃巾賊攻打钜鹿郡城的歷史劇情也在遊戲世界提前發生。
唯一沒有變得,是他們的對手,大漢右中郎將朱雋。
钜鹿郡城。
朱雋的身影出現在東城門樓上,他的目光亦是看向東面,不過臉色並沒有如高升說得那般黑,被東面漫天火光照的微微發紅。
“朱將軍,這東面火光漫天,莫不是薄落亭失守了?”
與朱雋並排而立的中年男子開口問道,他身掛漢廷刺史印綬,乃是新上任不久的冀州刺史王芬。
作為冀州刺史,王芬本該在鄴縣(冀州治所,位於魏郡)刺史府,只不過黃巾陣營已然將魏郡攻陷,他這個刺史率兵倉皇出逃,最後與前來剿賊的朱雋合兵。
“刺史心裡已經有了答案,又何必再問朱某呢。”朱雋歎了口氣,他轉過身去,看著郡守郭典,“郭太守,傳令下去,讓眾將士打起精神,準備迎戰,想必黃巾賊一旦匯兵,定會前來攻城!”
“朱將軍,咱們兵力與之相比,實在是……唉,若硬拚,城破只在旦夕之間……”
沒等郭典說完,王芬將其打斷:“郭太守,你我身為漢廷命官,食君祿忠君事,賊強我弱又如何,當死戰!”
“沒錯!當死戰!”朱雋將腰間寶劍拔出,喃道:“本將軍連羌人都鎮壓過,豈會畏懼這些個蛾賊!”
踏踏踏!
就在這時,他耳邊傳來馬蹄聲,扭頭看去,聲音南面黃巾大營方向。
“莫非是薄落亭黃巾賊已然趕來?”郭典驚道。
“聽這聲音,零零散散,應該是傳遞戰報的探馬。”
……
黃巾大營帥帳內。
“少將軍,你死的太慘了!”
孫夏哭嚎著,聲音極其淒慘,而在他的身前放著一個木匣子,裡面放著一顆血淋淋頭顱,不是別人,正是張暉。
而張曼成此時正躺在床上, 臉色漲紅,氣息紊亂,當看到自己兒子的首級後,他便因為悲傷過度,昏迷過去,剛剛醒過來。
“暉兒!”
張曼成望著那匣子,一時間淚水縱橫,險些再次暈倒,他強忍住悲痛,冷聲質問道:“孫夏,你剛剛所言當真?我兒死在張牛角之手?”
“卑職所言句句屬實,沒有半點虛言。那張牛角說什麽要脫離太平道,自立為王,更是對您惡語相加,說您只是仗著天公將軍的青睞,若論本事,您壓根不及他分毫。少將軍聞之頓時火起,與張牛角發生口角,最後動了刀劍,張牛角左胸受了少將軍一劍,卑職還不曾反應過來,少將軍便被其梟首。張牛角那惡賊讓卑職將少將軍首級送回,還說……”
“還說什麽!”
“他說,很快就會讓您父子相聚!”
踏踏踏!
話音剛落,帳外傳來轟鳴般的馬蹄聲,帥帳內的眾人,除孫夏臉色不變外,皆是大驚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