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春聽到余少白的話,也算是松了一口氣,若兒子在他心中是這樣,那接下來就好辦了。
“余少白,本官想給你說門親事,你覺得如何?”本來這種事情都是媒婆去女方家裡說的,這吳春想來也是中午那頓酒還沒緩過勁來,有點蒙圈了。
“親事?”又是一個重磅炸彈襲來,余少白沒想到吳家父子這麽感人,一個幫自己救李叔,一個幫自己解決婚姻大事,不過他現在可不想成家,忙開口說道:“縣丞大人,您的好意我心領了,至於這婚事,還得問過我娘才行。”
吳春微微點了點頭,自己也太心急了,這樣的事情怎麽能夠當面和女娃說,笑道:“是本官疏忽了,既然如此,本官選個良辰吉日去你家中提親。”
“去我家提親?”余少白頓時懵了,不是男方家去女方家提親的嗎?怎麽還有這麽一出提親之說。
“爹,你是中午喝酒喝糊塗了吧,少白怎麽能夠入贅呢?”
聽到兒子的話,吳春責怪的看了一眼:“怎麽跟爹說話呢,爹酒量好著呢,我打算讓余少白和咱家親上加親,你小子難不成不願意?”
“親上加親?”吳子初頓時恍然,朝余少白低聲喃道:“我爹最疼小妹了,定是舍不得她嫁人,所以才打算招個女婿,少白,我跟你講,入贅也不丟人,對吧,而且我妹妹和你年齡相仿,你看看她哥哥我都如此風流倜儻,玉樹臨風,那這個妹妹自然也是如同出水芙蓉,配你那才是應了金童玉女,郎才女貌,怎麽樣?妹夫,你就答應了吧。”
看著這父子倆一唱一和,余少白一時語塞,自己只是來救人的,怎麽到頭來把自己搭進去了?
“吳大人,這件事情還請給我一些時間,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沒經過家母同意,少白實在不敢私自決定,請大人不要見怪。”
“好!本官答應你,容你回去稟告。”
……
看著吳春離去,余少白和吳子初總算是松了口氣,臉上盡是無奈。
“少白,我爹平時不這樣,今天也不知怎麽了?你別多想。”
見他一臉尷尬,余少白又怎敢取笑縣丞,回道:“令尊也是好意,我怎麽可能有別的想法。”
聽到這話,吳子初衝他眨了眨眼,笑道:“想法是可以有的,我可把我妹妹托付給你了,你可要好好待她。”
“不不不,子初兄,令尊酒意尚在,此時說的話,哪裡能當真,少白出身卑微,和令妹相比,實在自慚形愧,還是算了吧,別誤了令妹的終身大事。”
吳子初搖了搖頭,歎氣說道:“少白啊少白,咱們實在是太像了,我懂你。我知道你現在心裡已經是欣喜若狂,心猿意馬,迫不及待的想要娶我妹妹對不對,我跟你說,這也就是你,換了旁人,我還看不上呢,你這個妹夫沒跑,我認了。”
被一把摟住肩膀的余少白,臉上除了鬱悶便只剩下悲催二字,哪有這麽上趕著嫁妹妹的?
“子初兄,這件事真的不能急,我才十五,你不覺得太早了嗎?要不咱緩緩?”
“這事哪能緩?我妹妹總不能這麽跟你耗著吧,她已經到了出閨年齡,等你?要是你反悔了,我妹妹都成老姑娘了,誰負責。”
見自己說話也不管用,余少白只能再想著別的法,他可不想被媒妁之言套住一生,至少也得先戀愛再結婚吧。
“少白,你也不要擔心,你看你都出汗了,放心吧,我妹妹怎麽會看不起你,這不是還有你大舅哥在嗎。”
“大舅哥?”余少白一時沒反應過來,我什麽時候有大舅哥?
不料被吳子初接到話茬:“哎~我的好妹夫,你叫我大舅哥,便是答應了和我妹妹的婚事,咱們倆還真是有緣分,第一天認識,就成了親戚,哈哈~”
“額……”余少白也沒想到自己被這少年擺了一道,這個世界還真公平,給了你一個救命稻草,剛躲掉洪水野獸,又來了個以身相許,這一步一個坑。
“少白,我帶你去了好地方。”
“去……”余少白還沒問完,便被吳子初硬生生的拽走,一臉的不情願。
二人剛剛離去,從對面正堂裡走出二人,一個是吳春,一旁的婦人便是他的夫人,吳子初的娘親。
“老爺,你剛才說的女娃便是她嗎?一個姑娘家如此大大咧咧,穿著男子衣裝成何體統。”
聽到夫人這話,吳春不禁笑道:“這麽漂亮聰明的女娃可不多見,更何況你也看見了,咱們家子初和她相處的十分融洽,你見過他平時有這麽過嗎?”
吳母微微點了點頭,歎氣道:“罷了,只要子初喜歡便好,等到娶進了家門,我這個當婆婆的自然會教她如何賢良淑德。”
……
“子初兄,你到底要帶我去哪?”余少白看著周圍的街道,這路怎麽看著熟悉,當一座宅邸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他這才恍然,原來去的是他家啊,這才真正松了一口氣,他還以為這小子會帶他去青樓,對於那個地方,他已經心有余悸。
“少爺,您回來了。”門口家僮見到自家少爺,連忙上前迎道,忽然看到被自家少爺拽著胳膊的少年,不禁一愣,這不是之前來找公子的少年嗎?他竟然真的認識公子, 想到之前自己對人家的態度,心裡不禁有些忐忑,低著頭,等待著余少白的責罵。
不過余少白心裡腦子全身上下都鬱悶著,哪裡還記得起家僮對自己的輕蔑,直接從他身旁走過,被吳子初拽進了家門。
“子初兄,我能走,你就不用拽著我了。”
“不行,我怕你呆會扭頭就跑,所以才不能放手。”
“我保證,我不跑,我以我的終身幸福擔保,絕對不跑。”
聽到這話,吳子初堅決的搖了搖頭。
“好吧,孔孟在上,我以讀書人的名義擔保,絕對絕對不跑,這樣總可以了吧。”
對於這個擔保,同是讀書人的吳子初卻是信了,將手松開,笑道:“你都這麽說了,大舅哥就信你一回。”
“你帶我來你家中,是要做什麽?請我吃飯?請我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