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孟昊焱來說,接下來的事情真有點難辦了。
如果吳大廚食府只是一家沒啥背景的飯店,孟昊焱倒不在乎。
如果吳大廚要告,便讓他們告去,孟昊焱不信他們能告贏。
原因很簡單,李燦儒的文章裡雖然提到了吳大廚,也提到了罌粟殼粉、色素、香精等,但他使用了春秋筆法,並沒有將二者完全扯在一起。
這樣一來,這件事情在法庭判決時,是可左可右的,孟昊焱相信已的背景,法院自然知道往哪個方向偏。
可現在就未必了。
按理說,就算輸了,那大不了處理一下李燦儒,然後登報道個歉,似乎也沒啥大不了的。
可問題是,真要發生了那樣的事,就會壞了名聲,會被同行恥笑,而他孟昊焱作為的社長,任職生涯中也有了汙點。
最關鍵的是,他還不知道某些位高權重的人會不會因此而對自己有意見。
因此,他現在唯一只能做的事,爭取在吳大廚食府起訴之前,跟他們達成和解。
孟昊焱別無選擇。
在告辭易洪江後,孟昊焱哪裡都沒去,直接去了吳大廚食府,以非常低的姿態見到了沈默。
這事沈默哪裡能做主,立即就打電話給了吳小正。
吳小正的回鄉假期就這麽被打斷了。
這就是吳小正不希望鬱子軒和老爺子隨便出手的原因。
只要他們不出手,就不會把吳大廚的起訴當一回事。
這樣一來,吳大廚就有足夠的時間來讓這件事充分發酵。
到時候,公布起訴決定會造成一波轟動,鑒定結果一出來又可以造一波,起訴可以再來一波,判決時還有一波。
一波接一波下來,吳大廚不想出名都很難。
至於法院會怎麽判,吳小正根本就不在乎。
他要的不是最終的判決結果,也不是的道歉,要的是吳大廚一波接一波地在媒體上亮相。
這樣的宣傳效果,是花錢做廣告能換得來的嗎?
現在好了,吳大廚將起訴的消息剛從各家媒體曝出來,才曝了一點難以引人注意的小消息,後面就難以發酵下去了。
原因就在於孟昊焱的登門。
如果孟昊焱不登門,吳小正就可以裝糊塗,繼續把好戲往下演。
可孟昊焱一登門,他就沒法裝糊塗了,畢竟人家是體制內那麽大一家報社的社長。
吳小正要是再裝糊塗,那就會把孟昊焱和往死裡得罪。
在商場上,很難有永遠的朋友,也未必有永遠的敵人,有的只是永恆的利益。
吳小正若不想跟成仇家,那就只有跟孟昊焱來談交易。
說白了,吳小正得改變思路,來跟孟昊焱談條件以止損。
這條件沈默未必能談妥,因為他把握不住臨機應變。
必須吳小正親自來談。
吳小正是在18號返回的長市,吳大廚食府省城第一分店停止折扣的這一天。
和他一起來的有馬麗。
在他回去的那些天,馬麗正好在辦離婚手續,他根本就沒機會、也還沒想好怎麽跟她詳談。
畢竟那是人家的傷心事,吳小正得小心謹慎。
而當馬麗剛把離婚辦得差不多時,孟昊焱卻在一個勁地催促他回長市見面。
不得已,他隻好邀請馬麗來長市散心。
一回到吳大廚食府,吳小正並沒有急著通知孟昊焱過來,而是先把熊國平和鬱俊叫進了辦公室。
“熊總,鬱公子,你們可以啊!我一不在,你們就折騰出這麽大的事情來,要不要擺一桌給你們慶慶功啊?”
因為生氣,吳小正現在對這兩人根本就沒啥好臉色,說話很是陰陽怪氣的。
熊國平非常的尷尬。
兩人雖然是親密合作夥伴,但吳小正一開始就告誡過他,合作可以,但不得干涉吳大廚的運作。
現在好了,自己似乎自作主張把事情給搞砸了。
而且這種自作主張還不止一次。
未先知會吳小正,就私下請李燦儒過來,那是第一次。
又是未先知會吳小正,私下挑唆鬱俊查陰謀者又是一次。
而且他現在看吳小正的樣子,似乎真的很生氣。
“我們是不是真把事情搞砸了?”熊國平訕訕地問道。
吳小正歎了一口氣。
說實在的,若不是看在熊國平背後的正德公司份上,對於這個合作夥伴,他真的會狠狠地發一次飆,給他一點教訓。
合夥做生意,最怕的是插手管事的人太多,那樣很容易亂套。
現在熊國平明顯就犯了這個大忌。
“來,我跟你們算一筆帳,看看你們這麽一弄,吳大廚得損失多少。”
吳小正開始說起了自己一波接一波的操作計劃。
熊國平和鬱俊都驚呆了。
原來事情還可以這麽玩的!
如果真的依吳小正這麽一玩,原本的一件麻煩事,竟然會弄成天大的好事。
可現在這天大的好事,真的被自己兩個給搞砸了。
“熊總, 我問你,我現在投200萬進來做廣告,能達到我計劃中的宣傳效果嗎?”
熊國平尷尬得沒法接話。
很顯然,別說兩百萬,就算是三百萬,也未必能有一波接一波的炒作所造成的影響大。
這讓他如何接話?承諾賠償損失?
他賠不起!
吳小正見好就收:“你們做錯了事,不能一點懲罰都沒有。”
先是關於熊國平的:“熊總你,去華天大酒店給馬老師訂一個行政套房,費用你負責,馬老師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熊國平:“……”
就這樣?
這未免也太便宜我了一點吧!
他偷偷一樂,趕緊以去訂房為借口,立馬就溜了出去。
他不得不溜,再留在這裡太特麽尷尬了。
“鬱俊你,去後廚當一個禮拜幫工,不許偷懶,否則我就去老爺子那裡告狀。”
鬱俊也趕緊訕訕地溜了出去。
犯了錯誤的他,現在根本就臉來抗議。
吳小正又苦笑了一聲。
這下損失真的海去了,可他還沒法真因此來重罰熊國平和鬱俊,那樣會傷感情。
所以他隻好把鞭子高高舉起、輕輕放下。
他唯有經歷過這一遭後,兩人能稍微漲點記性,別再擅做主張。
唉,接下來得靠自己來挽回損失了!
他開始撥打孟昊焱留下來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