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
現在的氣氛就是這樣的:真特麽尷尬。
此時的熊國平已經越來越後悔,自己不該自作主張把李燦儒給請過來。
說實在的,熊國平對於李燦儒剛才的言辭也很是不喜,但他是一個商人,他不會像米清河那樣喜形於色,更不會因為幾句話去得罪李燦儒。
不過他知道,今晚不管接下來怎麽弄,吳大廚算是把李燦儒給得罪了。
當然,以他在行業內的影響力,也沒太把李燦儒給當一回事。
唯一讓他感到奇怪的是,米清河已經把話說那麽難聽,這李燦儒竟然也還不生氣走人。
真特麽能忍啊!
還好,終於上菜了。
熊國平開始調節氣氛:“來,吃菜,吃菜。”
接下來的氣氛還是有點怪異。
李燦儒沒有甩臉子走人,也沒有再多說什麽,只是大口吃菜和埋頭喝悶酒。
倒是米清河,他和李燦儒帶來的那三個朋友越聊越投機,開始不停地乾杯,不停地聊起美酒和美食的事來。
這餐飯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
畢竟請的主客是李燦儒,既然李燦儒興致不高,就算這裡的菜品味道很好,他也食之無味,只能填一下肚子,稍稍滿足一下口舌之欲。
李燦儒要走,跟他一起來的那三位朋友也不好意思久留,卻和米清河留下了聯系方式,相約日後。
送李燦儒下樓時,熊國平正好碰上了正在送老爺子走人的吳小正。
吳小正今晚的心情是不錯的。
老爺子的問問你、考考你遊戲並沒有持續太久,之後是邊吃邊和他聊起了家常,態度非常和藹,讓吳小正感覺很舒服。
唯一讓他有點不爽的是,鬱俊這個尾巴留下來了,美其名曰說要陪他選學校、陪他遊賞長市。
鬱子軒對此求之不得。
他知道鬱俊剛剛高考完,正是想撒野的時候,而他夫妻倆平時要上班,根本就沒時間管他,現在讓他跟著吳小正正合適,原本他就有這個打算的。
吳小正對此很是無奈。
熊國平送李燦儒等人走時,他也看到了,但他並沒有走過去打招呼。
他之所以來長市上學,其中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為了低調而來的。
在湘水時,那麽小的一個地方,他想低調都很難。
可到了長市不同。
現在吳大廚的三大支柱基本上都已經上正軌了,現在他完全可以隱身下來。
低調發展、低調發財才是王道。
吳小正不去找熊國平,熊國平卻主動走了過來。
李燦儒是他招惹來的,現在事情搞砸了,他得跟吳小正先交代一下,萬一接下來要是出了亂子,也得讓吳小正提前有所心理準備。
米清河也有點尷尬地跟了過來。
因為一時沒控制住,他算是過了一把嘴癮。但他也知道,自己一過癮,卻壞了吳大廚的好事。
如果換做是以前,米清河對這根本就不在乎。
一個沒職業道德、只會瞎***吹的記者而已,得罪了就得罪了。
可現在不行啊,吳小正對自己有知遇之恩,自己過了癮,卻壞了他的事,怎能讓他不愧疚。
熊國平還沒說話,米清河先開口了:“老板,事情讓我搞砸了,李燦儒讓我給得罪了。”
“哦,怎麽回事?”吳小正很平靜地問道。
熊國平把之前的事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
吳小正立即就表態了:“哦,既然是一個沒啥真本事的家夥,得罪就得罪吧!”
在餐飲行業廝混了這麽多年,吳小正知道在媒體的美食欄目這一行裡水到底有多深。
類似的記者他見過太多了。
說白了,記者也是一種職業,同樣遵循職場的遊戲規則。
在這一行裡,有的記者會很有職業道德,他們會認真地去探究事情的真·相和本質,然後憑良心去把事情真實的一面曝到大眾面前。
但也有的記者,筆在他們手中只不過是一個工具,一個用來獲取利益的工具,一個用來左右輿論導向的工具,至於所寫的內容是否真實,是否符合事情的本質,他們並不太看重。
因此,在後世軟文泛濫的年代,那種沽名釣譽的所謂名記者比比皆是。
而在這個記者被譽為無冕之王的年代,像李燦儒這樣的名記,稍稍驕縱一點也是可以理解的。
盡管吳小正不知道李燦儒會不會因此懷恨在心,但他很清楚一點,只要吳大廚本身能過硬,李燦儒想要壞吳大廚食府的名聲,也不是這麽容易的。
他根本上就犯不著為一個只會打嘴炮的記者而讓自己所看重的米清河不爽。
對於吳小正的態度,米清河又是感激涕零。
老板竟然把這事就這麽輕輕放過了?他一點想批評我的意思都沒有?
看來老板也是一個很正的人啊!
老板, 我誰都不服,就服你!
熊國平也稍稍松了一口氣。
要是吳小正真把此事看得太重,向他甩臉子,那就尷尬了,畢竟是他自作主張惹出來的事。
他又給自己提了個醒,下次得長點記性,不能再亂質疑吳小正了!
倒是跟在吳小正身後的鬱俊不樂意了。
“靠,所謂名記就是這個德性啊!他要是敢亂來,咱們弄他!”
在鬱俊這個年紀,正是最有正義感的時候,也正是看不慣那些沽名釣譽的家夥的時候,因此他聽了之後非常的氣憤。
吳小正偷偷地樂了一下。
他心想,如果李燦儒真要是敢亂寫、敗壞吳大廚名聲的話,他自己還真拿那家夥沒太多辦法。
不過鬱俊卻應該有點用啊!
別忘了,他可是長市這邊很強勢的二世祖。
吳小正笑道:“那好,你幫我留意一下《長市晚報》,他要是敢亂寫,咱們就弄他。”
他又很不厚道地把鬱俊給利用上了。
這是必須的,誰叫這小子要跟在自己屁·股後面來煩自己呢,不出點力怎麽行!
“走吧,回去吧。”
吳小正帶著大夥上樓。
因為準備長駐長市,因此他的窩就臨時安置在這裡了。
在這裡最靠裡面,有一個專屬於他的辦公室,這個辦公室是兩進的,外面是辦公點,裡面則是一個帶洗手間的小臥室。
他現在所煩惱的是,鬱俊不回家的話,豈不是要跟他同睡一張床?
那樣會不會有點基情四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