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浙的甲級隊主場也在三四線城市，不過比之前那個富裕漂亮多了，最主要是宗明訓練營在這邊有加盟商，人家直接開了部賓利過來省城接，而且是挺年輕的老板親自開車過來，也很熱情，和這邊機場的鏡頭一樣熱情，可能因為這邊有好幾個大型影視基地，明星出現的幾率也比較高，白浩南他倆一出來給盯上了，還好沒有艾兒加成，體育明星的轟動可能在這裡不如影視明星。

　不過剛見面握手寒暄，李琳就接電話:“啊?我們剛到，你怎麽知道……”

　然後掛了電話說彤彤來了，而且是在機場等了好一會兒。

　這倒是，從滬海過來很近的，坐高鐵可能都比航班方便，但這姑娘還是提前到了機場，可能相比高鐵站，機場航站樓的街拍狗仔更有水平吧。

　如果說李琳的穿著打扮是出水芙蓉清新自然，甚至連化妝的痕跡都堪比艾兒那麽淺顯，彤彤就是標準的全副武裝。

　細腿牛仔七分褲，加上運動鞋已經很有她的主題氣息了，上身卻是粉紅色牛仔服加粉紅色的斜挎包，裡面T恤在腰間俏皮的打個結，胸口上印著江州隊的LOGO，黑色棒球帽也是江州隊的衍生產品，英文標識很洋氣，欲蓋彌彰的鍍蟆鏡跟黑色口罩，從她過來就追得好多鏡頭哢嚓嚓。

　站到白浩南面前時候還有雀躍的展開手臂，白浩南就配合了，笑著小聲:“今天?我們比賽可是周六啊。”

　彤彤摘了墨鏡拉下口罩帶著甜美的笑:“多陪你們幾天嘛，好難得你們來這邊，又不邀請我去江州，我很想吃火鍋呢。”

　周圍一堆鏡頭的場面讓那個年輕的加盟商都笑著把墨鏡摘了:“從來沒享受過明星的感覺，發個朋友圈！”

　李琳趕緊扯開自己已經用得很嫻熟的自拍杆拍照，彤彤想拉都沒拉得住，太掉份兒了，怎麽能自己拍啊，不過還是挽著她很親密的熱烈，白浩南卻知道這姑娘是典型的無利不起早，不過他從來都不鄙視起早的人，活該這種人成功，一起往外走:“那好歹帶幾個同伴過來，一起幫著再跳個戰舞抬一下人氣啊。”

　這種明顯的試探口吻，李琳絕對聽不懂，彤彤卻笑得有點精靈古怪:“就是為這個提前來的啊，提前來可以召集更多人一起跳，這幾座城市的粉絲還是不少的。”

　沒有因為自己紅了，地位跟以前不一樣了，就倨傲起來不願意再拋頭露面的跳戰舞。

　反正白浩南確實見過很多這種煞筆，稍微得意就忘了自己姓什麽，從什麽起的家，這小姑娘確實很拎得清啊。

　年輕的加盟商笑著搖墨鏡:“彤彤的人氣沒得說，號召力巨大！”

　上車時候李琳慣常的開後面門給老板，白浩南示意下自己坐到副駕駛了，面對如此豪華的房車，彤彤還是堅持住了，當然沒李琳那麽無所謂，那姑娘隻研究為什麽這輛車後座中間還隔開了，家裡那輛賓利不就是後座貫通的麽。

　加盟商解釋是版本不同，他這個是四人座。

　風馳電掣的豪車上了高速路以後確實安靜得一點風噪都沒，車廂裡更是平穩得一杯水都不會蕩出來，白浩南和加盟商一直輕言細語的討論訓練營目前的情況，加盟商膽子大，面對本地球隊都敢買了一個看台的球票，召集所有訓練營的孩子包括體驗生都去現場看看，說是要培養對企業文化的忠誠度。

　原來聊得幾句，這位加盟商家裡是做紡織生意的，自己實在是不願意繼續搗鼓整個家族都在搗鼓的本行，從小自己就喜歡踢球:“看了您在前幾場比賽的指揮和賽後評論，很自豪啊，以前家裡不完全理解我做什麽，現在出門都忍不住要介紹我是這個體系隊伍的，我爸還問我要不要收購個俱樂部來支持您呢。”

　真不是所有富二代都狂拽吊炸天，起碼這位就挺文質彬彬的，雖然聽得出來點不經意的炫耀，但人家可能自己都不覺得是在炫耀。

　後面倆姑娘全程不做聲，偶爾彤彤好奇那張包得嚴嚴實實的紙板是什麽，李琳不給她看。

　大半個小時以後抵達目的地，全隊預定的酒店都被這位加盟商給換了地方，看似不起眼的三四線城市，居然有一座曾經接待過國家領導人的超五星級古典酒店，整個隊伍就住那邊了，據說加盟商的叔叔有入股這個。

　看起來這個起碼投資幾百萬的加盟商體系，仿佛就是個篩選標準，喜歡足球、懂點足球文化還要有這麽多資金的，如果再加上有點夢想的年輕人這幾個因素，估計真可能很多都得是富二代，就好像平措這樣好歹也是挖蟲草二代啊，畢竟原春家那樣的土豪大叔還是少數。

　看來每次主場賽事被加盟商和家長們聯手包下一千個座位的五十萬，確實是灑灑水。

　陳素芬看見彤彤出現，一臉的我就知道，但還是很有禮貌的打招呼了，隊員們紛紛猜測白指導回頭要被陳教練打。

　彤彤膽子也大，開著視頻直播全隊一起用餐之後，還敢主動提出要和白指導單獨談談，當然李秘書要一起是肯定沒問題的。

　隊員們連忙起哄，加盟商都偷偷笑，他帶來的女伴其實也挺漂亮的，可明顯一點對足球沒概念，倒是對彤彤的直播很感興趣。

　陳素芬可能還真是要跟白浩南玩一輩子的這個梗，撚手指讓他待會兒來交代，自己宣布所有隊員去健身房補體能，他什麽時候來，大家什麽時候收工。

　全隊又興高采烈的哀嚎，祈禱白指導秒那啥。

　其實彤彤就是說直播這個事情。

　比她漂亮的小姑娘多了去，她確實是唱歌、跳舞、演戲樣樣都專業，可這樣的姑娘在全國各大專業院校也是一抓一大把，很多現在都在搞直播賺快錢，但肯定都沒有彤彤這樣躥升得快。

　借著戰舞的第一波熱炒，接著後來大張旗鼓的高密度廣告投放，好比這座三四線城市，只要有加盟商的必然就是重點投放在電視台，所以元氣滿滿的青春少女這個設定哪怕很容易被雷同，但沒人能在熱度上超過她，起碼春節後的這倆月，治愈系的笑容、開朗的個性、略顯笨拙的運動少女形象已經深入人心，隨便開開直播，也能輕易汲取大量粉絲，在好幾個平台都遙遙領先，每個月她在直播平台的打賞收益非常高。

　真是不知道她有意還是無心之舉，反正當初同時在好幾個直播平台同時開播，是為了讓更多人看到，還說是為了幫俱樂部擴大影響力，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因為她所有直播都會穿著俱樂部的各種衍生商品，這方面伊莎是很支持的，也給她寄發了全套產品，還給了不少建議。

　結果到現在就有直播平台開始找她談獨家簽約了，現在開出來的價碼是三百萬一年，一簽就是三年！

　坐在旁邊的李琳都吃驚了，看著對面這麽大點年紀的姑娘，竟然一年有人開三百萬的價格！

　她現在經手了一些合同，也大概知道價碼，起碼周波一年在俱樂部還拿不到三百萬呢，那幾個外援也不過是在兩百萬左右徘徊，球員們更是過百萬就算內部的高價，至於她自己，工資可能一年也就十來萬?

　江州俱樂部真不是賺錢的好地方，至於培訓集團那邊，就更別想從於老板手中拿到高薪了，在她眼裡沒誰是可以談條件的，小婉身為集團公司總經理，可能還沒李琳拿得多！

　白浩南不吃驚，點點頭:“嗯，你想簽就簽啊，這是你應得的，我們不會限制你，再說你搞得好，反過來對我們也有好處，就像我們整個培訓集團都是為了把球員培養出來，他們能夠賣個好價錢我們很高興的，只不過你基本是靠自己努力，我們不會厚著臉皮找你要培訓費。”

　彤彤表情做得好，小嘟嘴還帶點哀怨那種:“你老是這樣撇得乾乾淨淨，我又不傻，我知道沒有球隊的話題，沒有公司的廣告，我也就沒有熱度和賣點，我也知道報恩，起碼時時刻刻帶著一顆感恩的心，你老是撇清，我知道我長得醜……”

　李琳終於噗嗤，白浩南也笑:“最後這句就牽連讓你前面說的所有話都可能是假的，所以過猶不及啊……”這個成語是副市長剛教白浩南的，他學過來用。

　彤彤還是嘟嘴:“我知道，如果當初我選了演藝公司簽約，這種合同他們起碼分走一半，所以當時我沒有貪圖快錢，也沒馬上想拍戲或者做什麽，就是認定了你，然後才是信任你的團隊，現在這就是回報，但我認為我更想成為你團隊的一員，我想有更大的舞台，有更大的成功。”

　白浩南嗯的拖長點頭:“你心思確實不小啊。”

　三百萬，很多人一輩子都沒見過三百萬，白浩南當年做球員時候也沒一次性拿過這麽多。

　絕大部分人一看見這麽多錢基本已經失去抵抗力，腦子裡沒有其他東西了。

　這小姑娘還能分析要有更多的成功，已經算是非常天賦異稟了。

　可能還是跟喜歡算計的性格有關。

　彤彤低聲:“您教我的，我以前就是小心思太多，喜歡小算計，這次算計大點，就得到了豐厚的回報，無論以前別人怎麽教我，都沒有這一課來得真實，您讓我真的有很多幻想了。”

　嘖嘖，這麽個貌美如花的小姑娘，雖然不是大長腿前凸後翹的火辣妞，但勝在百變精靈啊，光是你您的稱呼變化都掌握得恰如其分，這會兒楚楚可憐又讓人心生憐意的樣子就差梨花帶淚了，帶著幻想的幾個字眼更是容易讓男人浮想聯翩，特別是那種語氣，有點銷金化骨的味道，低頭記錄的李琳都詫異抬頭看了，氣氛有變化啊。

　換個男人可能嗷嗚一聲就撲上去了吧，白浩南這老司機好整以暇的笑眯眯:“嗯，你想怎麽樣?”

　彤彤委屈的帶著鼻音:“所以才問您。”

　嬌柔得小女子任憑宰割的那種味道。

　白浩南是雞賊的:“你這個直播的事情我不是很懂，但建議你找白華谘詢，就是我們負責網絡和球迷協會的那個，具體可以問李琳聯絡方式，我一般傾向認為，既然掏了三百萬給你，那就會要你做值三百萬的事情，沒人是傻子白掏錢的，你要付出的不是這個就是那個，所以去不去簽不簽主動權在你， 但你可以以公司或者俱樂部為後盾去簽，起碼別人不敢強迫你。”

　彤彤睜著大眼睛使勁點頭。

　白浩南說得直接:“但相應的你要公司為你做什麽，那肯定也要付出點，是收入比例還是別的什麽，我指的不是男女關系，認識這麽久你應該也知道我們這裡不存在這種事兒，哪怕我想，特麽也不敢的，所以我建議你跟於老板或者律師談，你有這個誠心，那我們肯定是也有這個誠意，大家都有好處的事情，不用摻雜別的事兒，特別是男女之間上床什麽的……我特麽現在真怕了這個，別撩我，陳教練打人很厲害，但還有比她更厲害十倍百倍的好幾位。”

　李琳不知道想什麽，居然又噗嗤。

　彤彤使勁咬著嘴皮，她應該知道她這種模樣很勾人的。

　可惜白浩南真是另一層意義上刀槍不入。

　什麽樣兒沒玩過?

　真的不稀罕，每天都在想放個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