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逸然吃驚的看著他,驚歎道:“四皇子也好風月之事?”
慕容胤宸小心的環顧自周道:“你小聲點,莫要得罪了四哥!”
周逸然繼續追問:“可是,宮宴上,我可見過四王爺的王妃,雖看起來身體抱恙,可卻是個美人呢!”
“四嫂的身體一直那樣!四哥早就在外尋花問柳!”
周逸然淡淡一笑:“食色性也!沒什麽見怪的!不過,五弟莫不是也沒見過玲一姑娘吧!”
“你莫要恥笑本王!”他孩童心性,一激就怒。
“今日,四弟又不在,不如我們見見。”
五皇子慕容胤宸毫無期寄的歎道:“哪有那麽容易見到!”
周逸然喚了這裡的丫鬟進來,問道:“今日玲一姑娘可在!”
“在,少頃玲一姑娘會彈奏最新譜的曲,公子在此等候便是!”那丫鬟回道。
片刻後,舞姬緩緩退下,在場之人都不約而同的圍了起來。卻被盈盈水流隔開很遠,只見一女子婀娜多姿遮著面紗坐在顆顆珍珠串成的紗幔之後,絲毫見不到真容。
“看見了嗎?我們頂多就是這樣一見!不過,能聽到玲一姑娘的新曲兒,你就知足吧!”
只見珍珠泛著盈盈光澤,簾後那女子撫琴,指尖起落間琴音流淌,或虛或無,變化無常。似幽澗滴泉,清冽空靈,而後水聚成淙淙潺潺的強流。繞梁之音,隻余悠悠泛音。
柔美的琴聲,似鶯語似泉流。這空靈美妙的琴聲從她指尖流瀉而出,周逸然聽得陶醉。
曲末處,他纖纖玉指微微露出,在場的男子皆目瞪口呆,如此白皙的指尖,讓人不免遐想。
她起身婉婉行禮,正欲離去,一男子在二樓的正間坐著突然發話:“玲一姑娘且慢,本公子今日願出一百兩黃金,買姑娘一杯酒!不知姑娘可否願意。”
在堂下的人皆為震驚,一同看向閣樓。
周逸然雖看不見人,卻也知道是個紈絝子弟,估計又是哪個大人的愛子出手如此闊綽,他爹若是知道一定氣的半死。
“謝公子抬愛,玲一隻喜歡與有緣人飲酒!”
“何為有緣?”那公子急忙追問。
玲一姑娘站在帳幔後抱著琴,緩緩道:“浮雲柳絮無根蒂,天地闊遠隨風揚。不知公子從方才的曲中聽出了什麽?”她聲音輕柔。
“這……”那公子想了想,說道:“聽出姑娘琴技高超,此曲只因天上有!”
玲一微微一笑,道:“公子並非玲一的有緣人!”
“玲一姑娘留步,方才您的琴聲雖優美,可本公子卻聽出了一絲憂傷!”周逸然突然發聲道:“那琴聲緩緩道來,像是講述了姑娘的心事,先是悠揚後又激蕩,姑娘這些年一定遇到很多事,琴聲中本公子還能感受到姑娘在裡面寄已思念之情,不知本公子可否說對!”
“公子真乃不凡,竟聽的出悲傷!往常,人們只能聽出曲中悠揚,卻未曾領會到這一層!”
“哦?那姑娘可否與本公子同飲一杯?”
玲一躬身行禮,緩緩離開珠簾帳幔,不一會一個丫鬟上來傳話:“玲一姑娘說了,待她梳妝一番就來此與公子小坐!”
慕容胤宸驚喜的看著周逸然,興奮地說道:“三嫂你真厲害,本王怎麽就沒聽出來呢?”
周逸然微微一笑道:“我是胡說的!”
不一會,玲一姑娘便來叩門。
進入明堂,她換了一襲雪青攢花石榴裙,
裙擺繡著桃紅瓔珞花。她兩彎似蹙非蹙罥煙眉,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手如柔夷,膚如凝脂。 “玲一姑娘恐是仙女下凡,眸眼勝似星華!”慕容胤宸看的癡迷,誇讚道。
“謝公子讚繆!”她娓娓行禮。
周逸然也對眼前女子的美貌感到傾讚:“姑娘真是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玲一看向周逸然,既而笑道:“這位公子,方才是您聽出了玲一曲中的故事,不知公子平日對音律是否頗有研究!”
那些話周逸然就是隨口一說, 她對音律可是一竅不通,她笑道:“姑娘的曲子是本公子聽過最難忘最美的。”
玲一媚眼含羞笑,丹唇笑逐顏開道:“其實,姑娘也很美,為何要穿著男裝來此?”
慕容胤宸驚愕的看著她,這周逸然還特意貼上胡須,還是被一眼認出。
“姑娘真是聰慧過人,若不穿成這樣,怎麽進得來?”周逸然同是一驚,隨即莞爾笑道。
三人把酒言歡,聊得甚快。
告別了玲一姑娘,周逸然被慕容胤宸送回府,剛回到房就看見慕容胤澤興師問罪的表情。
“王爺,你是不想問我去哪裡了?”
慕容胤澤早就不再派人監視她的一舉一動,看他女扮男裝,他也不願多問,隻說道:“以後,這麽晚回來就告知本王一聲。”
“王爺整日不在府裡,誰知今日竟回來的這麽早!”
“還喝那麽多酒?”聞到她一身酒氣,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梳洗罷,她躺在慕容胤澤身邊,慕容胤澤面露不悅的說道:“今日是本王生辰,本來想早點回來陪你,結果等了你一晚上!”
周逸然豁然起身,愧疚的看著他道:“王爺為何不早告知我?”
“你沒心啊!”
“誰沒心?你自己不說,我怎會知道!”她起身趴在他身上,借著酒勁突然壞笑的吻向他唇間。
“王爺,欠你的就肉償吧!”
慕容胤澤被她這麽一挑逗,也不再佯裝生氣,伸手把她攬入懷。兩人纏綿一番,事後不知不覺就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