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刺客看情形不妙,立刻咬破嘴裡的毒藥。方才驅車的人立刻上前掰開另一人的嘴,狠狠拿劍柄敲在他側臉,他藏毒的牙被打掉。她把這名刺客踩在腳下。那人半跪著,一臉冷漠的看著周逸然。
周逸然淡若的走上前問道:“我知道派你們來的人是誰,只是想要再確定一下。”
那男子四十有余,不屑的冷哼一聲道:“我們拿人錢財,替他殺人!從不問雇主是誰,你留我一命毫無用處!”
周逸然早料到他會這麽說,她走上前,讓那驅車的人先退下,他趴在他耳邊道:“這世上有兩種殺手,一種從小被鍛煉,就是為了殺人而活,好比卿本門那些殺人工具。”她眉眼一轉繼而道:“還有一種就像你們這些人,明顯招式中帶著江湖門派的路數,怕是走投無路才走這刀尖上冒險的行當,你腰間有個五彩穗平安福。”
那人驚慌的低下頭,卻看見腰間之露出了一點五彩線,卻被她看到,他眼神中少了一分戾氣,低吼道:“你想怎樣?”
“你有家人,做這些事無非就是為了生存!若你不配合我,我只需花些銀兩便可查出她們是誰,在哪……”周逸然威脅道:“你可以一死了之,她們的安危你真的不顧了?”
那人眼底盡是憤怒:“要殺你的人是我,你休要連累我的家人!要殺要剮找我!”
周逸然冷笑道:“我隻想讓你回憶一下,雇用你的人有什麽特征?”
那人猶豫半晌,緩緩道:“那人…..未曾露面,與我們聯系之人不是大雇主。”
“那人有何特征?”
他回憶道:“倒無什麽特別之處,聽聲音年紀約三十。身高七尺,不過那男子倒是……”
“倒是什麽?”周逸然眉間緊鎖。
“身上有些香氣!”
周逸然點了點頭,看來她可以斷定這一切的幕後之人是誰了。那日她在沐浴時進來的刺客雖然在香氣撲鼻的池邊拿著短刃,但距離很近,周逸然還是聞到他身上淡淡香氣。
果然如她所料。只有慕容胤宸身邊的人身上會有香氣,這心思怪異的五皇子,唯一的怪癖就是這些女人的脂粉香露,所以他要求他身邊所有伺候的人都得如此。
那刺客趁她思慮時,趁其不備突然拿劍刺在自己腹中。
周逸然大驚,上前扶住他,那刺客嘴裡一陣腥氣,一口血吐出,奄奄一息。
“我又不殺你,你為何如此?你不是還有家人嗎!”周逸然不解。
那人用最後一口氣說道:“我們任務失敗還是死,若我苟活,他們知道我家人在哪,會連累她們!”言罷,他痛苦地皺眉,隨即沒了氣息。
周逸然把他放在地上,起身對那穿著披風的女子說道:“你派人查到此人家中還有何人,在哪裡,安排他們去一個安全的地方,留些銀兩夠他們後半生!”
“是!”青時領命,隨即立刻離開這裡。
周逸然她們一行人回到府裡,她將腰中的金牌取出,那是她問慕容胤澤借的號令自擁軍的兵符。
“小姐,您是如何懷疑五皇子的?”管彤悄聲問道。
“那日有刺客來殺我,問我自擁軍的令牌在哪。我在那人身上聞到香味,原本只是懷疑,設局也是試探!”
“可五皇字要令牌之心已有許久,為何要急於今日?”管彤不解。
周逸然淡淡一笑道:“他們找不到令牌,卻偶爾發現在我身上。我告知他明日就要還給王爺,若是再回慕容胤澤手裡,怕是他更難得到。而我故意說了芳溢齋,那裡他可是非常熟悉的,我出府必經之路他一定想到那條小路,最容易得手。我午休片刻就是為了讓他做足準備!”
管彤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問道:“那小姐,日後準備如何對付五皇子?”
周逸然不語,淡而一笑之。原本還考慮若真是他是否要手下留情,但今日他明顯要取她命,那些刺客的箭穿透馬車時,一定被告知不留活口。而今,刺殺失敗,五皇子一定也怕暴露。他一定會考慮到,若是周逸然不知道自己手中拿著的是兵符,也許會以為是尋常的殺手!但若此事讓慕容胤澤知道全過程,怕是他理所應當會懷疑到他和六皇子頭上。
下一步五皇子一定還會示好,還會想嫁禍給六皇子。周逸然計劃還在進行中,卻也想看看他還能演出什麽好戲。
如此之人,才真是個扮豬吃老虎的狠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