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雨苑內香氣縈繞,這十月的天兒到了下旬愈發的寒冷。音離燒了火盆放在堂內,周逸然感到溫暖才緩緩褪去外衫。
“這天這麽冷,小姐出去穿厚點!”管彤關心的接過周逸然在苑內折得花枝。
“管彤,你把花瓣小心摘下,放在我前桌的琉璃盒內,你務必要小心,不要劃破手指,也不要弄壞花瓣讓她的汁液流到你手上!”周逸然小心吩咐。
管彤楞了一下,擔心問道:“這花也有毒啊?”
周逸然點了點頭,看著外面十月寒風天,再過些時日天寒地凍,她需要花瓣就不好取了,她必須盡快製出這種毒藥,她初次嘗試,也沒有萬全的把握,之前只是在一些古書上看到,若是製成,她便可以對他下手了!
慕容胤澤打早回府,看見她正在睡午覺。管彤和音離領命退下,他腳步輕捏的走到她身邊。
感覺到有人靠近,周逸然警惕的睜開眼。卻看見是慕容胤澤,驚訝中帶著欣喜。
見她被吵醒,他不悅道:“本王聲音這麽小還是吵醒你了。”
周逸然想要解釋是職業病,卻隻得打哈哈:“王爺,您今日為何這麽早就回來了?”她起身整理了一下頭髮。
“今日二哥會來府裡,晚膳會與我們一起。”
周逸然一怔,雙手僵在空中,心頭亂糟糟。隨即抿了抿唇,揉額道:“那…那二王妃也會來嗎?”
“對啊!”
這幾日,她腦海中時長想起這李玥兒,若她是慕雲汐姑姑的長女,見到她的時候,該怎麽搪塞,雖平日都在自己的王府內,可難免會有宮宴聚會,若是被撞破,又如何應對?
今日家宴,她對李玥兒這人不曾了解,也不知道用什麽方法能讓她信服自己此刻這窘迫的身份。
“你怎麽了?”他注意到她的不對勁,停下手中的事,蹙眉問。
周逸然無端想了好多,隨即平靜笑道:“這二王妃不知道人怎麽樣?”
慕容胤澤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須臾回轉,對她說道:“人很好,性格與你有些相像!”
周逸然一愣,繼續道:“王爺與她是舊識?”
“恩。”
“她與我相像?”周逸然有些顧慮,愈是猜不透她的性子。
他沒有回答,只是點了點頭,他把水杯遞給她,笑道:“不過,在本王眼裡,你是獨一無二的!”他白皙的臉龐面容俊朗,此刻帶著微微笑意,眼眸柔情似水。
周逸然心中騰起一縷溫柔,臉頰泛紅,慕容胤澤俯下身含住她的唇,舌尖掃過,輕柔甜蜜,直蔓至心臟。她的意識漸漸迷離,仿似身體化作一汪水,肆意的感受著這般沸騰。
他抬起頭在她鼻尖輕吻,用手托住她的臉,他的指尖溫涼,輕聲道:“怎麽辦,本王看見你就意亂神迷,什麽事也不想去做!”
周逸然抿嘴輕笑,羞澀道:“這大白天的,王爺不要想那些事!”
“王爺,二王爺與王妃已經到了府內正堂!”侍從在門外傳喚。
慕容胤澤目光不屑的撇了一眼門外,面露不悅,他搖頭道:“就先放過你吧!”
周逸然笑笑,心中愈加不安。她實在不想見到李玥兒,可是怎麽也躲不過了吧。
“王爺,您先去,不能讓客人久等,我這就梳妝,稍後便到!”她搪塞道。
慕容胤澤點了點頭,便與侍從一同去了正堂。 周逸然慌亂不已,
在屋內躊躇徘徊。管彤與音離走了進來看見她頂著蓬松散落的青絲,急忙幫她梳妝。 她哪還有這些心思,隻想著如何應對。
王府正堂,二皇子與李玥兒正襟危坐,看慕容胤澤走來,二皇子微微一笑。
李玥兒一怔,木訥的盯著他的臉,眼神閃著光,欣喜中夾雜著落寞,良久她回過神,行禮道:“王爺!”
慕容胤澤轉過頭看著她淡笑道:“二嫂!”
這聲‘二嫂’他說的平平淡淡,李玥兒心裡卻咯噔一下,不是滋味。她呼吸有些慌亂,她盡力掩飾著自己的情緒,只是回以淡淡微笑。
二皇子未側目都知道,此刻的她心中波瀾迭起,他眉頭微皺,長呼一口氣道:“三弟,你應該好些年沒見過玥兒了,前些時日我們太完了,今日得閑就親自來到訪!今晚我們三人好好敘敘舊。”
慕容胤澤看了李玥兒一眼,看不出情緒的應道:“二哥,知道你今日來,我特意準備了上等的好酒招待。”
“哦?莫非是那年你在皇子武藝比試中拔得頭魁,父皇賞的百年陳釀。”
“正是!”
“三弟,真是豪氣!今日二哥與你不醉不歸!”二皇子與他嬉笑攀談。
李玥兒挑眉環顧四周,不解問道:“為何沒見到三王妃?”
慕容胤澤應道:“哦,應該稍後就來了!”
話音剛落,內堂一陣香氣,周逸然穿著淡淡紫紅色瓔珞裙,披著錦緞銀線披風緩緩走來。
“逸然方才梳妝打扮,所以來晚了!二王爺王妃莫見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