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下打量著祁陽,詢問慶元帝:“敢問君上,這位也是您的公主?”
慶元帝嗯了一聲,多的話不曾說。WwΔW.『ksnhuge『ge.La
使臣便又將祁陽公主好好的打量了一番,他眼睛虛了虛,在看了又看之後與慶元帝道:“敢問最後來到殿中的這位公主如何稱呼?”
慶元帝眉頭皺了皺:“祁陽...”
使臣笑了笑:“我已經提我國君選好了正宮娘娘,就是君上的祁陽公主。”
朝堂之上一下炸開了鍋,不少人在地下竊竊私語兩句,聲音雖小卻也有些吵。
慶元帝衝邊上候著的宦官使了個眼色,那宦官在堂中喝令一聲:“肅靜!”
此言一出,便沒人敢再開口。
慶元帝從龍座上起身,一步步的下來,仔細將那使臣端詳了一番:“使者確定?”
那使臣衝慶元帝恭恭敬敬的道:“十分確定,我在國君身側已有不少年歲,相信這位祁陽公主會討得國君的歡心......”
慶元帝衝他笑了笑:“如果說,孤王告訴你祁陽公主不能嫁,你待如何?”
“這......”那使臣面露為難之色:“如此,還請君上給我一些時日,我修書一封請示國君陛下,到時候便有定論。”
慶元帝給他這個時間,因為他覺得南疆的君主在知道他不願意讓祁陽下嫁的情況之下,應該會退讓一步。
然而世事難料,總有些人不在他的掌控之中。
使者花了三日時間讓人帶話,又三日之後得到消息,這個結果是南疆君主不願妥協,執意要祁陽公主和親。
得知這一消息之後,慶元帝別提多惱怒了,在朝堂之上發了火。
趁著那使者不在,右相好言相勸,分析如今大夏的形勢,讓慶元帝三思而後行。
然而這並非三思後行的問題,韓淑芸那邊他實在不想去面對,更不願多做糾纏。
他還沒將此時告知韓淑芸,但韓淑芸已經知道了。
在南疆下了決定之後,這消息終於傳入韓淑芸的耳朵裡。
她急急忙忙的去找慶元帝,希望他能阻止這件事情的發生,因為祁陽和親對她沒有什麽好處。
慶元帝早就料到韓淑芸會知道,所以一從正殿離開就在偏殿中待著不出來,讓人跟韓淑芸說他身子不舒服,不願見任何人。
韓淑芸去了幾次,回回都碰壁,心裡也有個底了。
她想著,既然親自去求慶元帝沒有結果,乾脆就讓韓家那邊想想辦法,讓大公幫她。
大公並不知道韓淑芸想要將祁陽嫁給青岩的事情,故而在收到宮中的來信之時還頗為上心,一直在思索可行之計。
然而,王弗苓並沒有給韓淑芸這個機會。
使臣入晏都也有些時日了,卻一直不見其離去,她猜想是有所求。
關於南疆和親一事,王弗苓是從李氏那裡聽來的,李氏自然是從韓大郎口中得知。
王弗苓知道這些之後,讓青岩去找了大公一趟,將韓淑芸的這些小動作如數告訴了大公。
她一點都不怕大母怪罪,在眾人眼裡她就是個話做事一直都有不妥的地方,不小心透露出去也是正常的。
就因為王弗苓的這些小動作,讓大公勃然大怒。
他怒的不是韓淑芸不告知他這件事,而是怒韓淑芸翅膀長硬了,想要壞他的大計。
祁陽是韓淑芸的人,大公心裡有數。讓青岩娶了祁陽公主,那他不等於將自己一手帶到的孩子白白送給旁人麽?
加之,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韓淑芸即便是從韓家走出去的人,但與韓家的關系中間還是隔了一堵牆。
正因為這個,大公見韓淑芸的訴求全然不當回事,次日就像什麽都沒發生一般去上朝。
大母跟韓淑芸在一條繩子上,晚間大公回來之後,她就變著方的套大公的話,想知道他有沒有在朝堂之上替祁陽公主說話。
大公又不是傻子,她三番四次的往這上頭帶,大公怎麽都聽出來了。
正喝著茶,大公一把將茶杯摔倒地上,怒瞪著大母:“你是越老越糊塗,阿芸做什麽你都不同我商量,反倒是幫著她來糊弄我!你知不知道她究竟想要做什麽?”
大母皺了眉頭:“阿芸是咱們的女兒,你也知道現在的情況,這樣做還不是為了幫她。她是咱們韓家所有的期望,難道不該幫嗎?”
“就算是幫也得有個度,她糊塗,你也跟著糊塗麽?你們以為這樣就能給她多鋪一條路,然則這會成為她的催命符!你給我帶句話到宮裡去,讓阿芸老實一點,其余的事情我回去辦。”
說完這話,大公衣袖一揮,從房中裡去,索性就在書房歇著了。
大母一肚子的火,韓淑芸的事情眯辦成,現在大公又遷怒與她,還不都是韓驪君的錯。
那小丫頭一副乖巧聽話的模樣,背後卻跟她使壞,不教訓教訓,她白活大半輩子了!
次日,大母謙讓將王弗苓叫到她屋裡說話。
王弗苓心裡依舊有底了,毫不畏懼的去了大母那裡。
只是她視線讓阿歡去了李氏屋裡,將這件事情告知李氏。萬一大母對王弗苓動了手,正好可以借李氏少都點罪。
韓家反正依舊夠亂了,她再繼續添亂,鬧起來才好,鬧散了更好。
不過, 以韓家當前的形勢來看,就這麽散了還不太可能。
她到了大母屋裡,卻見大母端端的坐在堂上,一臉嚴肅的看著她。
王弗苓過去行了個禮,喚了一聲祖母。
大母不曾理會,裝作聽不見。
王弗苓又喚了一聲:“祖母......”
這次,大母抬頭看了她一眼,繼而冷哼一聲:“小小年紀,鬼心眼兒還不少。我問你,那日我與你說的那些話,你是不是告訴你祖父了?”
王弗苓搖頭:“未曾,阿君沒有將此事告知祖父。”
話音剛落,大母猛然拍了桌案一下,嚇了王弗苓一跳。
韓大母十分生氣:“事到如今你還想狡辯!昨日你祖母來找我興師問罪,說的就是這件事情。這事除了我、你姑母還有你,再無旁人知曉,你且告訴我,他又是從何得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