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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玄胤?”
王弗苓連連點頭:“是啊,就是那個胖乎乎的小和尚。”
玄業思忖了片刻:“若是的玄胤的話,他來去自由,我不會禁錮他。”
“為何?”王弗苓還以為玄業要說什麽既然是出家人就要一視同仁的話,卻不料他會如此說。
“玄胤不是出家人,他往後會娶妻生子,過尋常人的生活。”
王弗苓更覺得稀奇,剃了頭不是出家人是什麽?難不成還是個假的?
不會...真是假的吧?
“那為何要把玄胤扮成小和尚的模樣?”
他不緊不慢道:“因為他們家就剩他這一脈香火,我是受人之托,所以玄胤算不得出家人。”
起初王弗苓就對玄胤的身份有過質疑,現在玄業證實了王弗苓的猜疑,她忍不住多問了一句:“不知這小和尚什麽來路?竟能讓大師您這般費心。”
他不肯說,索性就轉了話題:“今日黃昏就要啟程,舟車勞頓,你要做好準備。”
王弗苓早就不是頭一回出門了,什麽世面沒見過?
“大師無需擔憂,我曉得的。”
見此,玄業沒再多說,給王弗苓指了個暫時歇腳的地方,讓她先休息休息,如此才好上路。
那屋子不似其余的那幾間樸素,擺設與裝潢看起來都太過華麗,不像玄業的性子。
王弗苓就在這屋裡歇息,等到黃昏再跟著玄業一道出門。
韓府那邊,王弗苓走了之後,吉春一直都處於緊張狀態,見每個從春苑門前經過的人都覺得會露陷。
她想把春苑的門關上,可大白天的關門,更容易讓人懷疑。
正躊躇不定之時,沈世謙從韓二郎那處離去之後又折回來了。
吉春見到沈世謙,整個人都愣住,一時竟不知該怎麽辦才好。
幸虧就吉春在一旁,她拉了拉吉春的手,示意她往身後去一些,沈世謙就交給她。
吉春自知搞不定,又怕自己的緊張出賣了她,故而找了個借口說要給女郎斟茶,然後跑了。
待吉春離去,阿歡便與沈世謙周旋起來。
沈世謙要見王弗苓,說許久不見有些話想要說。
阿歡將其攔在外頭:“女郎現在睡著呢,怕是不方便見你,再者你是個男子,女郎與你終究是不便多見。”
沈世謙自然知道他不方便見王弗苓,他去而折返是因為從韓二郎那裡聽來的消息,孫氏無意間說起韓驪君的婚事,說是許給了一個不知名的小卒。
他不甘心,他對王弗苓的心思已經有十余年之久,好不容易等來一個可以從頭再來的時候,她為何卻偏偏許了人,還是個不如他的人。
若是無名小卒也能娶了她,那他的努力不都付之東流了?
“阿歡姐姐,還請你與師傅說一聲,今日我一定要見她,有些話我想同她說。”
沈世謙的聰慧,阿歡是看在眼裡的,如此聰明的一個人,恐怕竟容易就察覺楚不對勁,所以阿歡說什麽也不肯讓他進去。
“要不你晚些時候再來,等女郎醒了我就跟她說,這麽叫醒她,我怕女郎會跟我發火。”
沈世謙朝那屋門看了看,十分焦慮:“也好,就等師傅醒來再說。”
韓二郎讓他暫時留在韓府,等君上封了正式的職位,賜了府邸之後再搬出去。
他也想在韓家多待一段時間,正好跟王弗苓多接觸接觸。
反正時日還多,也不在乎這一兩個時辰,沈世謙便暫時離開了。
黃昏時分,國師府門前備了馬車,玄業帶著一小和尚與一仆從離去。
這個仆從就是王弗苓扮的,出門在外不喬裝一番不方便,再說了玄業一個和尚帶個女人,少不得要被人指指點點。
玄業有慶元帝的金令,進出自如,將牌子給守衛看了看便暢通無阻。
本以為這一路都會坐在舒適的馬車上,但誰知出城之後,玄業他們從馬車上下來。有人備了三匹快馬等候,他們打算騎馬離開。
照這麽看來,玄業是想速速抵達邊南。
他看王弗苓自覺的上馬,還怕她不能適應:“這一路上要加快行程,你...不打緊吧?”
不就是快馬加鞭,王弗苓不覺得自己有問題:“無妨,該怎麽走就怎麽走。”
話雖這麽說,但王弗苓還是欠缺了一些,畢竟常年在宮中生活,很多東西都已經不那麽熟悉了。
啟程之後,王弗苓還稍稍能跟得上,但越往後他們越快,王弗苓就有些吃力了。
她還是恐懼,怕從馬背上摔下去,總有些畏首畏尾導致拖後腿。
玄業倒沒說什麽,只要看見王弗苓落後了,便停下來等一等。
行到一半,玄啟有些埋怨:“照這個速度趕路,馬上趕不到凌安城閉門之前,咱們莫不是要在荒郊野地裡歇息?”
王弗苓自知拖了後腿,玄啟埋怨也沒錯。
這時,玄業從馬背上來,朝王弗苓伸出一隻手:“你先下馬來。”
王弗苓點了點頭,伸手搭了過去,借他的力從馬背上下來站穩。
玄業指了指他的那匹馬:“你用那一匹。”
王弗苓以為他的意思是那一匹會好一些,所以與她交換,她想也沒想就爬了上去。
可是後一刻,玄業竟也攀了上來,坐在她身後,將她換在懷中。
王弗苓想要抗拒,可他沒有給王弗苓抗拒的機會:“走吧...”
話音剛落, 他駕馬飛馳,王弗苓的話被憋了回去。
她的那匹馬被留在了林子裡,看來這一路上都要以這個方式前行。
要怪就怪自己不爭氣,王弗苓憤憤的想著。
除了有些不自在,跟玄業同乘一騎比她自己盡力的追趕多了幾分安心,他的手臂圍著她,王弗苓知道自己一定不會掉下去。
她稍稍側臉看了看玄業,他面色如初,一絲漣漪都不曾起過,王弗苓覺得是自己矯情了。
但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將頭回過去的時候,玄業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盡管一瞬即逝。
冬日裡寒風撫上臉頰,出奇的冷,玄業在中途停下,將自己身上的裘衣給她穿上才又啟程。
王弗苓有些鬱悶,怎麽現在她在玄業面前就像個生活不能自理的小姑娘,事事都要玄業來操心。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