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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台謠》第2章:病逝
  歲月如梭,韶光易逝,陶蓁已經16歲了,出落得亭亭玉立,在這期間,因為老夫人的庇護,在陶府也能生活下去,陶蓁最喜歡的事情便是讀書,因為是女子,所以無法進私塾學習,隻能自己在府中找些書來看。

  “娘親,過冬的炭火還沒送來嗎?”

  眼看著初雪以下,天寒地凍,尤其是北方的冬天更是如此,在冬天若是沒炭火和棉被恐怕這個冬天不容易熬過去。

  往年炭火棉被都是在秋末冬初便送來了,而今年卻晚了許多。

  “遲早會送來的,蓁兒別急啊!咳咳!”

  陶蓁聽到母親在咳嗽,連忙為母親到了一杯茶,陶蓁的母親自從入了冬,便受了風寒,好不容易請來了大夫,卻說並無大礙,眼看著身體越來越虛弱,陶蓁的心裡很急躁。

  “娘親,我去找一趟管家問問吧!”說罷便準備往外走。

  “蓁兒,別去了,遲早會送來的,再等幾天。”玉竹拖著虛弱身體,輕聲說道。

  “如今初雪以下,母親的身體是愈發不好了,蓁兒可以等,可娘親卻等不得啊!”陶蓁不聽母親的阻攔,披著一件披風,拿著一把傘,向門外走去了。

  “這風雪可真大啊!”陶蓁一手撐傘,一手拉著披風。

  很快她的鞋襪便濕透了,涼風透進如刀刺般難受。

  陶蓁一步一步艱難的走著,好不容易到了管家所居住的院子。

  “劉管家,您在嗎?”陶蓁一邊喊一邊用手拍著門。

  “是何人在拍門啊!”劉管家在屋內懶洋洋的問著。

  “劉管家,是我陶蓁啊!”陶蓁急切的回道。

  劉管家慢悠悠的把門開了並未讓陶蓁進去,隻是在門外問道“不知陶蓁小姐,在風雪天氣找我有何事?”劉管家凍的打顫。

  “管家,往年剛入冬您就會派人來送一些炭火和幾床棉被,如今都已經下初雪了,不知那炭火棉被何事能送到?”

  “再等等吧,今年不比往年,炭火下的晚,小姐再耐心候幾天,等炭火到了,小的第一時間給姑娘送去。”

  陶蓁雖有些不甘,但也無濟於事,隻能苦笑道“我是可以等,可我母親,如今病重,不能多等啊!”

  劉管家,冷得打顫說道“那姑娘去找大夫人問問吧!”

  陶蓁想了想說道“那多謝劉管家了,蓁兒先告辭了。”

  劉管家笑道“姑娘好走。”說完趕緊跑進屋了。

  陶蓁去過大夫人的院落,很快便到了。

  大夫人居住的地方是府中最豪華的,同樣也是府中最大的地方。大夫人姓林,父親是當朝尚書令,深受皇帝器重,因陶士慶是大將軍的原因,林尚書便把女兒嫁到了陶府。

  陶蓁上前敲門“大夫人,大夫人。”此時陶蓁已是非常虛弱了。

  不一會兒落兒把門打開,讓陶蓁進去了。

  陶蓁進屋後,看到大夫人一身黃色衣裙,外裹一件貂裘大氅,肌膚賽雪,柳葉般彎彎的眉,一雙鳳眼,流盼生光,嘴角清揚,一對梨窩隱隱泛起。手腕處戴著一個翠綠色的鐲子,脖頸間墜著一根金質的項鏈,與一身的裝扮,相得益彰。

  陶蓁行禮之後說道“夫人,如今天寒地凍,母親的身子本就虛弱,如今更加嚴重,本該月前發放的炭火棉被,時至今日也還沒送到,今日蓁兒來,隻是想知道是何緣故。”

  大夫人看著陶蓁輕笑道“蓁兒啊,你可知府中上上下下有多少人,每日的開銷有多少?”

  陶蓁看了看外面回道“蓁兒不知。

”  大夫人整了整衣衫笑道“全府上下共1900多人,每日的開銷就要幾百兩,今年不比往年,入冬早,好多東西還沒準備,我做為當家夫人,心裡也是很急燥,這樣好了,我這裡還有些炭火,你先拿去應應急,等來人炭火到了,我在命人給你們送去,你看這樣可好。”

  陶蓁給大夫人行禮說道“多謝大夫人體諒,那蓁兒告辭了。”

  陶蓁剛出門,便看到落兒拿著一些炭火站在那,看見了我之後,便遞給了我!

  炭火頗重,身體本就虛弱,但想到母親,還是堅持了下去。

  等回到了院子之後,手已經凍的通紅僵硬,陶蓁趕緊去把炭火升起來。

  “母親,你感覺怎麽樣,暖和些了嗎?”陶蓁急切的問。

  玉竹虛弱的回道“暖和多了但也無濟於事了,娘堅持不住了,是母親拖累你了。”說罷眼眶濕潤了。

  看著娘親蒼白的臉色陶蓁哭了“母親, 說的您這是哪裡話,都是女兒拖累了母親,母親一定能堅持下去的。”

  玉竹拉著陶蓁的手,看著通紅,心裡甚是難受,說道“蓁兒以後千萬不要向娘這樣,窩囊的活一輩子,如果我走了,你要照顧好自己,同時也要謹慎,別被大夫人的人鑽了空子,記住了嗎?咳咳”

  陶蓁哭著給娘親順氣說道“蓁兒記住了,娘親你一定會好的,娘親你還要看著蓁兒出嫁呢!娘一定要挺下去,千萬不要放棄啊!”

  “娘真的撐不下去了,娘好想睡覺啊!”

  陶蓁大哭道“娘,娘,您千萬不要睡啊!蓁兒現在就給娘去找大夫,娘您一定要堅持住啊!”陶蓁轉身準備出去,卻被娘拉住了手。

  “不要去了,在這裡陪娘吧!蓁兒你可知道,娘這一生最幸福的事,就是能有你這樣的好女兒,娘真的舍不得蓁兒啊!”兩行眼淚慢慢滑落。

  “爹為什麽不來看看娘?”

  “娘隻是一個小妾,本就是無意中懷上了你,你爹對我無意,怎麽會來看我這個卑賤之人呢?”

  陶蓁看著母親如此難受,她心裡很清楚娘親心裡的那份痛,娘親一生沒有過好日子,一生都活的很艱難困苦。

  看著娘慢慢失去生機,陶蓁的心如刀扎般疼痛。

  玉竹因為隻是一個小妾,地位底下,隻能土葬,入不了祠堂,喪事也是草草的辦,全府上下無一人吊唁,唯有陶蓁哭的傷心。

  她唯一的親人也離開了,從此這世間就要靠她自己生活,陶蓁一邊為母親燒紙錢,一邊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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