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張小霖當然沒有真正睡著,只是閉目養神而已。他知道一個玄級武者突然失去武功,內心該是多麽無助和慌亂,緊繃了許久的神經,一旦放松,立馬便安然入睡了。
張小霖不忍心弄醒她,便摟著她和衣躺在床上,杏兒本來在床上已經沒心沒肺的呼呼大睡了,張小霖和納蘭凝煙上去之後,三個人相擁而眠了。
而此時,琉球海沙幫荊州分舵舵主高澤,和琉球海沙幫少幫主張帆還在溈山一帶到處設計陷阱,為如何引誘張小霖上當而奔波勞累著。
向天歌和琉球海沙幫荊州舵主高澤精心策劃了一天一夜的完美計劃,包括把琉球海沙幫少幫主張帆一起算計進來,原本就是打算沿路拖垮甚至伺機重傷張小霖,然後以納蘭凝煙相逼,得到培元丹。張帆的最終目標則是如何得到納蘭凝煙。
計劃本來是相當完美的,可他們機關算盡,就是沒有想到張小霖居然會禦劍飛行,而且有神識。正是一著不慎滿盤皆輸,張小霖提前找到納蘭凝煙,高澤和張帆設計的埋伏和陷阱全部失去了作用,反而成全了張小霖在匪窩裡面與納蘭凝煙主仆大被同眠,以逸待勞了。
高澤布置完最後一個陷阱,終於長長的噓了一口氣,這下總算完工了,只等張公子上鉤了。這幾乎是一個必殺之局,四面都是諸葛連弩埋伏,張帆和蜀山派三名長老圍攻之下,就算張小霖有三頭六臂,也難逃厄運。
高澤仿佛已經看到全身插滿箭矢的張公子,被向笑乾等三人圍攻而死的樣子,不由哈哈大笑道:“哈哈,張公子插翅難逃,少主您就等著抱得美人歸吧。”
“嗯,不錯,此次事成之後,你居首功。”
“謝少主提攜。”
“向長老他們人呢?按道理應該快到了吧?”
“對呀?怎麽還沒到呢?”高澤也有些納悶了。
“看看前面,那個張公子到了那裡啦?”
高澤飛身而去,不一會返回來道:“奇怪,第一個信函居然不翼而飛,第二個第三個都沒有動靜,機關均沒有觸動。”
“奇怪?不翼而飛?是什麽意思?”張帆不解的道。
“留守在那裡監視的人說,沒有看到有人來過,但信函確實已經不見了。”
“看來,我們低估了先天高手的實力。”張帆感覺心裡有些沒底了:“你去看看向長老他們怎麽還沒來?”
眼看著天色將明,張帆心急如焚,這好比是一個人請客,費盡心思做好一桌子好菜,好不容易到了吃飯的時候,發現客人卻沒來。
一定是哪裡出了什麽問題。
張帆心裡隱隱感到有幾分不安,總是覺得哪裡不對,又找不出原因來。
原來已經和向天歌商量好了,靈丹不管多少,到手後平分,天池派聖女歸張帆,向天歌雖然也看上了納蘭凝煙,但他們不想得罪天池派,隻好放棄了。
高澤過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向長老他們人呢?怎麽沒有一起過來?”
“我也不知道,聽幫裡的人講,他們昨晚上已經出來了,難道是走錯路了?”
“不好!你安排人守在這幾處地方,我們馬上回去。”
“怎麽啦?”
“情況有變!”
“好吧,我正好回去好些睡一覺,太困了。”
張帆也很累,幾個人白忙活了一晚上,對方居然沒有上當。難道張公子放棄了營救?按理說不可能呀?忽然想起向長老他們四人居然沒有來,不由一陣後怕,幸虧對方沒來呀!真要來了,單憑自己和高澤這個玄級武者,後果如何。還不得而知了。
張帆想不通,高澤本來頭腦比較簡單,這段時間既然有少幫主在,乾脆懶得去想了。
安排好留守人員,高澤和張帆翻身上馬,兩人垂頭喪氣趕回黑彌峰駐地。
一個夥計跑了過來,接過馬韁,兩人急忙走進食堂,桌子上兩碗熱氣騰騰小米粥,一碟鹹菜,高澤做了一個請的姿態,讓張帆先吃。
見張帆坐好,這才坐上去,端起熱粥狼吞虎咽起來。
“你說,這蜀山向家父子跑到哪裡去了?”張帆一邊喝粥,一邊問道。
“說不清楚,按理說不會走錯地方才對,昨天已經走過一次了。”
“你和他們到底是怎麽約定的?今天好險你知道嗎?”
高澤一愣,見張帆聲色俱厲,不由放下了手中的粥,不解的道:“怎麽啦?”
“今天也幸虧那個先天高手沒有來,真要是來了,你和我對付得了嗎?”
“這不沒來嗎?”
“沒來是沒來,可如今已經捅了馬蜂窩了,這下倒好,人家走了?把這個燙手的山芋丟給了我們,你說現在怎麽辦?”
“他們走了?他們走得了嗎?就算他們現在回到了蜀山,這是也是他們出的主意啊?我們只不過從中協助一下而已,這所有計劃可都是向天歌那小子策劃好的。”
“我不管了,我馬上帶著聖女坐船回琉球島了,這裡交給你善後了。”
“您今天就走?”
“馬上走,給我備船。”
“哦,來人,來人!”
高澤連叫了幾聲不見有人答應,大聲罵道:“人呢?都死到哪裡去了?”
這時,門外走進來一個夥計,正是剛才牽馬的那個。
“怎麽樣?散功散的味道還不錯吧?”一個年輕的小夥計斜倚在門上,笑眯眯的看著高澤和張帆, 不是張小霖又是誰?
“什麽?散功散?你是誰啊?”高澤一驚道。
“散功散?你是誰?”張帆也是一驚。
散功散他們太熟悉了,這次去抓納蘭凝煙和覺遠等人,路上怕他們反抗就用了散功散。
“你們不是到處在找我嗎?怎麽我親自上門,你們又不認得了?”
“你是張公子?”高澤頓時慌了神:“你說這粥裡有散功散?”
“你運下氣不就知道了。”張小霖懶洋洋的道。
張帆和高澤立即氣沉丹田,準備發難,可是丹田裡面已經空蕩蕩的沒有了一絲真氣。
“沒事,我有解藥。”高澤低聲對張帆道。
張帆對高澤這個蠢豬已經徹底無語了。